作者:肚皮三层肉
左翅膀已经沉稳地收好,一动不动。但右边翅膀的顶端还是小幅度地扑扇着,温水浸过绒毛往背上流。
庄宴心想,既然洗了,就洗干净点。
于是他用掌心揉着泡沫,耐心地顺了两遍羽毛。Alpha很轻地哼了声,弓起背。
“……好了吗?”陈厄问。
庄宴举着花洒,把泡泡全冲干净之后,才说:“好啦。”
他身上也被弄湿了,但又很累,懒得处理。庄宴心安理得地想,反正互相帮助,等下就该轮到陈厄帮自己了。
陈厄站起身,伸手从高处把干净毛巾取下来。他把庄宴裹在毛巾里,还没擦干,就先迫不及待地亲上去。
这次的吻很急,带着几分特殊的意味。庄宴在间隙艰难地挣扎了一下,小声说:“我真的没力气了。”
“我知道。”
“……明天好不好?”
“嗯。”
他没为难庄宴,抖开毛巾,笨拙地帮Omega擦溅上去的水。
庄宴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是吻又落下来。从眼角到耳垂,陈厄屏着呼吸,克制温和地亲他。
“小宴。”
陈厄说:“我爱你。”
第67章 指控
庄宴脸慢慢地烫了,抬眸去瞟陈厄。
Alpha耳廓还红着,眉心微皱。他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继续帮庄宴擦身体。
庄宴尽量自然地说:“我知道。”
说完又觉得这个反应好像有点奇怪,仿佛不太负责任似的。过了两三秒,又开口喊:“陈厄,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陈厄让庄宴把手臂抬起来,一边擦,一边低头又吻了吻自己的Omega。
他翅膀湿淋淋地沾了水,末端羽毛合拢,放松似的往下垂。
“很突然吗?”
庄宴摇摇头。
只是有点懵,他忍着脸颊上的热度:“那我也爱你。”
陈厄抿抿唇,嗯了一声。
擦完身体,庄宴就被裹在大毛巾里,安放在浴室外的椅子上。
陈厄说:“你先去睡,我把身上弄干了再来。”
庄宴用力摇头。
“我等你。”
可是真的很累,等了没几分钟,庄宴就忍不住靠着椅背,开始迷迷糊糊地打盹。
最后应该还是被Alpha抱到了床上。
因为醒来时天色已经非常亮了,而他躺在自己枕头上,离陈厄很近,呼吸间全都是浅淡的酒味。
庄宴睁着眼睛,茫然了一小会儿。身上到处都残留着异样,他挣扎着把手伸出被窝,要拿光脑。
……结果陈厄先够着了,帮忙递过来。
庄宴看了眼时间,十点半,还不算太晚。
他放下光脑仰起脸,对上陈厄温和的目光。
“醒了?”Alpha问。
其实也不是特别想抱怨,但庄宴开口说话的时候,没忍住委屈。
“腰好酸。”
陈厄掌心往下熨,贴着他的腰窝按。
庄宴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带着闷闷的鼻音说:“……脖子也要。”
反正陈厄有求必应,Alpha嗯了一声,从后颈腺体的地方一路顺下去。
他的体温和手掌粗糙的质感让庄宴安心又舒服,被揉了一会儿,甚至又迷迷糊糊地嗑睡起来。
不、不行。
不能再睡了。
庄宴支撑起身体,揪住陈厄的衣服下摆。陈厄停下动作,问他:“肚子饿了?”
“……”
感觉像是在养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似的,庄宴稍微不好意思了半秒。
然后他承认:“有点饿。”
“去洗漱,早餐在楼下。”
洗漱的时候要进浴室,庄宴一走过去,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那时顶灯昏黄,陈厄翅膀半张。习惯在战场上舒展翅膀的Alpha,左半边形态健康而完整,看起来如同强大凶猛的杀戮机器。
右边没了假肢,就只是一小截残缺的模样。
但是又敏感极了,还没被触碰到已经开始轻颤。等庄宴开始梳上面的绒羽,它甚至会撒娇一样地蹭蹭,像是在索取更多的接触。
……接着Alpha自己会露出窘迫的神色。
也许是为身上不怎么好看的残疾,和这种抑制不了的本能。
庄宴洗漱完下楼,陈厄已经把牛奶也热好,放在Omega的位置前。
还煎了溏心蛋,配着面包。只要不涉及太复杂的菜式,陈厄的厨艺还是能打个及格分。
庄宴眼睛弯弯地对Alpha笑,然后面对面地坐下来。他吃了两口,心里藏不住事,忍不住先开口。
“外面那些事情,你打算怎么样?”
陈厄语气很淡,但透着点冷:“卞流平时做事本来就不检点,既然他现在自己跳出来,随便找点理由,就能把他送进监狱。陈家稍微麻烦点,但年底又是一轮新的竞选,我有把握让陈鸿飞竞选不成功。”
他继续说道:“第一次不成功,下一届会更难。陈家又没什么实业,顶多再维持几年,就得没落下去。”
Omega轻轻地应了声。
不过想了想,庄宴问:“既然要把卞流送进监狱,那为什么还要找别的理由?”
陈厄低头吃了块面包,没说话。
庄宴叉子不动了,目光直直地望着他:“我那件事不够吗?”
“……”
“还是说,陈厄,你不想把我牵扯进来?”
“嗯。”
这段时间,整个星网都在讨论陈家的官司和陈厄的事情。
对面人员众多,分工明确,有强大的律师团和媒体团。而陈厄这边,除了军部开过一次主要内容为“无可奉告”的发布会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声音。
之前庄宴小心翼翼地问试探了一下。
陈厄只说:“408在整理资料。”
看庄宴还是不放心,他又说:“小宴,别多想,他们所谓舆论战,不过是浪费时间。让408处理就好了,没必要付出太多精力。”
少将宅警卫森严,各方媒体记者可以满世界地蹲守,却没人敢冲进来,强行进行采访。
年轻的Alpha少将,向来无所谓个人名声,也不在意后果。
对他来说,决策做了就是做了。
反正没有偏袒,也不曾藏私。在真正面临危机的时候,他只是一视同仁地,对开普勒第七行星区域采取了极端的手段。
就算是庄晋,也忍不住在私底下对弟弟评价道:“小宴,陈厄还挺狠。假如是我处在他那个位置,八成下不了手。”
“可是心软的话,就得花百倍的力气去收拾残局,万一没收拾好……啧,妈的。”
庄晋骂了声脏话,没说下去。
但是庄宴看看网络上的风向,又总觉得,这样会显得很孤独。
陈燃他们抓着多年前的往事,不论大小,全都翻出来颠倒黑白上纲上线地议论——陈厄心肠冷硬,皮粗肉厚,他是可以扛过去。
但凭什么呢?
庄宴说:“陈厄,我不怕被牵扯进去。”
“没必要。”
他放下叉子,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陈厄的指尖。陈厄垂眼,捉住庄宴的手。
庄宴说:“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吗?”
陈厄皱着眉,为难似的睨了庄宴一眼。
可他最终也没反驳。
-
周末。
离直播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小秦同学比庄宴还要焦虑。他反复确认:“小宴,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啊啊啊你会紧张吗?我都快紧张死了!”
庄宴想了想:“还好。”
秦和瑜:?
“等等,现在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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