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无尘
两人回到别墅,白昭乾先跑回了自己房间,封弑落后半步,倚着门看房里翻箱倒柜的白昭乾,摸着下巴想心思。
“找到了!”白昭乾突然道。
封弑也刚好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走进房间,就见白昭乾拿着一张小纸条。
“这是?”封弑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是一张纸条,写着四个大字——有缘再见。
封弑蹙眉,“谢必安他们走的时候留的那张?”
阿乾怎么把这也留下来了?
白昭乾点头,对他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封弑想了想,沉吟,“嗯……”
谢必安和范无咎是突然走的,等白昭乾和封弑去找他们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唯独留下了两部手机,和这唯一的一张纸条。
“你的意思是他们走的太突然了?”封弑问。
“走得突然其实也不奇怪。”白昭乾道,“他们要押送那个白无常回去受审,而且还要负责东岳地区的勾魂引路,急着赶回东岳地府复职,快刀斩乱麻也正常。”
但怪就怪在,谢必安和范无咎走的这么快,却连一点联系他们的方式都没有给。
封弑想了想,犹豫,“或者是因为人鬼殊途……”
“如果是范无咎无声无息地走了,我觉得还能理解,他本身的性格就比较不爱打交道。”白昭乾边拉着封弑下楼边分析道,“但是谢必安怎么说也把我们当朋友了吧,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封弑:“什么?”
“我那天和他说许言彬吃鸡很厉害,谢必安说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带带我们俩的!”白昭乾十分认真地说道。
封弑:…………
他回想了一下谢必安平日打游戏的作风,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正坐在封家老宅客厅里动作机械地剥着个橘子的许言彬突然仰起脸打了个喷嚏。
抽了抽鼻子,他又一次陷入了悲伤。
那个可爱的昭昭,怎么就被他小表叔带坏了呢.
……
另一头,白昭乾和封弑赶到当时借给谢必安和范无咎的别墅里。
当时那张纸条是搞卫生的阿姨交给他们的,两人听说谢必安和范无咎走了也没多想,就单纯地以为是赶着回去交差。
走进别墅里,白昭乾将指尖的朱砂往眉心一点,开始在别墅里四下看起来。
封弑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白昭乾一层一层地往上看,最后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这间正是谢必安和范无咎住过的那件。
“阿乾?”封弑喊了发呆的白昭乾一声,他大概也猜出来,这房间里有什么问题。
视线盯着半空,白昭乾轻声开口,“阴气。”
“什么?”封弑皱眉。
“这里的阴气不纯。”白昭乾道。
封弑不解,阴气不纯是什么意思?
白昭乾思考了一下该怎么给封弑解释。
“简单来说,就和做菜是一个道理。”白昭乾给封弑打了个比方,“菜里加了盐和加了糖,味道是不一样的,先加盐再加糖,味觉灵敏的人也能尝出来。”
谢必安和范无咎因为常年待在一起,所以身上的阴气是一样的;但此时白昭乾发现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的阴气外,还有另一股阴气的痕迹。
“意思就是,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俩的‘盐’,还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糖’?”封弑问。
白昭乾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具体是哪里来的,我不好说。”白昭乾摇摇头。
就在这时,封弑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了床头柜上。
白昭乾不解,“怎么了?”
封弑走了过去,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床头柜上轻轻摸了一阵,“阿乾,你过来看。”
白昭乾走到他身旁,伸手在床头柜上封弑指着的地方摸了摸,指腹触及的地方有点粗糙。
这栋别墅整体都是欧式装修,因此床头柜是白色皮质的,但此时床头柜原本雪白的皮面上,有一圈淡黄色的痕迹。
白昭乾盯着那痕迹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这里阴气很重。”
“属于‘糖’的阴气?”封弑问。
白昭乾点头。
封弑想了想,发了条微信。
没多久,负责这套别墅的管家打了个电话过来,白昭乾就见封弑听了一会儿后挂断,转头和自己道:“管家问了保洁,说是床头柜上有一圈烧焦的痕迹,他们尽力清洁了,但最后还是留下了一点淡黄色。”
“烧焦?”白昭乾一愣,“烧什么?”
封弑摇头,表示这他就不清楚了。
白昭乾被封弑牵着手,边沉思边从别墅里走出来。
表面看上去,谢必安和范无咎突然离开的事情跟王森所说的封弑三魂缺其一没什么关系,但王森话语之间的指向过于明显,而他们刚刚探查一番后也觉得疑点重重。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同一个地点——东岳。
想了想,白昭乾抬起头道:“我要再去一趟泰山。”
封弑皱眉,“可是……”
“我当然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白昭乾打断道。
王森今晚的表现过于反常,先是提及三魂残缺,被否定后有些自乱阵脚,但最后谈及天魂缺失的时候又好似早有准备。
显然他这话就是说给白昭乾和封弑听的,目的也相当明显——引他们去泰山。
但尽管如此,王森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人死之后魂归岱宗,天魂也确实是往生的“辨识符”,如果天魂丢了,去泰山地界找反而还是最有根据的做法。
再加上谢必安和范无咎的凭空蒸发,以及他们住过的别墅里莫名出现的另一股阴气,哪怕只是作为朋友,白昭乾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封弑还是有些犹豫。
白昭乾:“事情涉及你的最后一魂,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去。”
“可我现在的身体也没有问题,何况不是还有你在么。”封弑蹙着眉,仍然不希望白昭乾去冒险,哪怕是为了自己。
白昭乾眨眨眼,“可我希望和我们有关的一切都能完满。”
封弑一怔,一种复杂的感动从心底喷涌而出,心口酸酸胀胀的。
仅刚刚那一句,便让他的心在各种方面放下了所有的反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一把将白昭乾搂进怀里,封弑轻声道:“等我几天,我把事情安排好。”
听他的意思,是要一起去了。
白昭乾反手抱住封弑的腰,点点头,“刚好我也要去采购一些东西,提前做好准备。”
他有预感,这一次去东岳,可能要迎来一场硬仗了。
……
晚上回到家里,白昭乾坐在卧室的地毯上清点这次去东岳要带的东西,新换的一身毛绒睡衣十分蓬松,衬得他整个人圆乎了一点。
他刚画完一大叠符箓,手指头有些累,正在放松。
于是封弑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昭乾毛绒绒一团坐在地毯上,一边晃着脑袋点数一边哼歌,整个人都软乎乎一团的样子。
“怎么换了这套。”封弑上前抽出一张纸巾,替白昭乾仔细擦了擦指尖上的朱砂。
白昭乾享受着封弑的温柔服务,笑眯眯,“你送的那套拿去洗了。”
他说完才意识到,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两人就已经穿上“情侣装”了,耳尖顿时有些热热的。
封弑将白昭乾的手指细细擦净,把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
看了一眼地面上白昭乾正清点打算收拾的东西,他伸手将人拉起来,“现在不着急做这个,过两天慢慢收。”
白昭乾软趴趴一团摔进封弑怀里,趴在结实的胸口上,仰脸往上看。
现在不着急做这个……那现在着急做什么?
“很晚了,该睡觉了。”封弑指了指墙壁上的时钟,道。
白昭乾愣愣地被封弑放到床上,眼神追随着封弑一路绕过床尾,脑袋从左转到右,然后就见封弑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上次封弑和白昭乾说自己房间里有脏东西,在这儿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白昭乾去看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当时有些疑惑,但被封弑早上的抱抱亲亲给弄得分外羞耻,只顾着害羞,一下就忘了什么脏东西不脏东西的了。
后来封弑就回自己房间去睡了,白昭乾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怎么又跑过来了?
“哎,在这儿睡啊?”白昭乾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封弑一条腿都伸进被窝里了,闻言维持着掀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想睡我那边也行。”
“不是,你,你自己回去睡……”白昭乾话一出口,就见封弑突然垂下了脑袋。
剩下半句白昭乾又给咽回去了,眨眨眼。
“原来阿乾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封弑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白昭乾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白昭乾又眨眨眼。
诶不是,怎么还委屈上了呢?!
“我,我没有啊。”白昭乾有些耳热,仰着脸搔了搔耳朵。
不过羞耻是一码事,事实就是如此,亲都亲了,两人还有婚约,怎么就没把他当成……那什么了。
封弑沉默片刻,又闷闷不乐地开口,“那阿乾只是不信任我,认为我会在半夜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啊?我没有啊!”白昭乾张大嘴,他真没有!他都没往那方面想!
封弑却好似没听到似的,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
“没关系。”他背对着白昭乾看着窗外,“阿乾防备着我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啊!”白昭乾倍感冤枉,他就问了一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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