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乍光匣
程陨之实在撑不住,冲饭桌前各位点点头,便脚步酸软,被人揽着带走,连背景一丁点头发丝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子陶筷子里还夹着他师叔平生第一次夹给别人的排骨:“……”
他难以置信:“顾……顾公子给我夹菜了?!!”
楼上房内,顾宴看着程陨之再度睡下,眉眼轻蹙,一只手捂着肚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将程陨之翻过来。
想要程陨之正面对着他。
又被折腾的青年脾气都没了,半搭着眼皮,长长的眼睫顺着颤抖。
程陨之:“嗯,一天几回了?”
没想到,顾宴反问他:“陨之为什么不肯对着我呢?”
程陨之心想,这不是对着墙壁比较有安全感,免得突然又被亲上来。
估计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道:“你太热了。”
但这话又说的像撒娇,顾宴忍了忍,勉强忍住了。
程陨之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又有人在说话。
“就算是子陶给你夹东西,你也不要吃,好不好?”
他有些没听清,只想睡觉了,就随口应下来:“好……”随即睡了过去,失去意识。
顾宴又道:“只吃我给你的东西,好不好?”
没听见回答,他轻笑一声,额头抵住程陨之漂亮的颈窝。
“可否?”
还是没听见回答,可见是真睡熟了,半张着唇。
顾道君神色不明地凝视他,也跟着闭上眼睛,权当自己闭目养神。
楼下子陶捧着饭碗,还在震惊中。
他把那排骨吃了,扭过头去,道:“你看见了吗,顾公子给我夹菜!!!”
白茨瞧他一眼:“是,看见了……所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子陶:“就有点,意料之外。”
白茨:“你若想要,我也能给你夹菜,”他敏感地眯起眼睛,问子陶一个措手不及,“顾宴道友是你什么人吗?”
经常有很多细节,昭示那顾公子并不是普通元婴道君。
陈子陶来自玄天宗,是掌门座下嫡亲的大弟子,那么和他沾亲带故的元婴……
想不出来,没有谁是姓顾的。
子陶果然有些不自然,呃呃啊啊道:“这,也不是……没有,没有什么关系!”
磕磕绊绊,结结巴巴。
他的狡辩实在没多少说服力,但白茨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只道:“我就随便问问。来来来,吃饭……我也给你夹块排骨,怎么样。”
吃着吃着,白茨突发奇想:“子陶,若是我去你玄天宗拜师,会欢迎我吗?”
说到这个,子陶就来劲了!
他立刻放了筷子,滔滔不绝道:“好啊!如果你来,我一定和师叔师伯们说一声!”
白茨侧头,神情微妙:“这么……不介意我修为低微?”
子陶摇头:“怎么会!况且,白兄的拳法甚是精妙,连我都要好好拆解。哎,要是你来啊,说不定我大师伯还很高兴呢!”
白茨看他一眼,随意笑笑:“算了,我还是当我自由自在的……散修吧。”
仙门会第一天过去,修士们熟悉了比赛流程。
无非是大家从指定的地方抽签,然后上台比赛,先认输或落水者失败。
于是,不出半天,门口摆摊的凡人从卖糕点卖绿豆汤的,变成卖吸水的布巾,生意还颇为红火。
程陨之睡了个午觉起来,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等他在街上逛一圈回来,恍然大悟。
中樟岛没有出书的书局!
不禁扼腕,叹息他绝妙的话本没法借仙君的余威,在这里一炮而红。
他只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海岛,不比陆上人多。
想着想着,便从怀里掏出小本本,郑重写下:次日。
子陶探头喊他:“程公子,签下来了,你要自己去拿还是我们帮你带回来?”
程陨之头也不抬:“帮我带一份儿吧,谢谢谢谢,别放辣椒……不,我是说,十分感谢。”
子陶一言难尽:“你看上去有些昏头昏脑。”
程陨之:“在我的世界,我就是昏君。啊!我懂了,接下来要这么干!”
子陶:“……你懂什么了?”
玄天宗大师兄嘟哝着自言自语走了,留下程陨之奋笔疾书。
上一回写到,小阿七拜入截阿仙君门中,近水楼台。
仙君铁骨柔情,日夜相对之下,两人都动了情。
看样子情势一片大好,但有个经典款反派愣是跳出来,指名道姓小阿七资质低下,配不上仙君。
仙君自然维护自己徒弟,但修真界也开始回过味来,狐疑地琢磨,是不是小阿七以色侍人,勾得仙君收他作徒弟。
程陨之写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生气,一边写一边骂:“他配不上,难道你配的上吗!”
这股子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比赛,程陨之拎着剑踏上平台,对面赫然是白嘉木的脸。
程陨之:“……”抽签怎么抽到了你啊朋友!
不禁一瞬就代入了反派。
程公子在心里道,狗贼,纳命来。
结果,原本白嘉木还有些倦怠,随意抬眼瞧他,这下立刻精神了,气冲冲提着灵剑要打他。
“你喊谁狗贼?!”
程陨之:“我心里的话,你居然也能听见?了不得啊!”
旁边记分的中樟弟子头也不抬,提醒他:“你说出来了。”
白嘉木冷笑一声,气沉丹田。
“今天,我们可算有一场决战了。”
虽然跟你有仇的应该是子陶,而不是他程某人。
程陨之心想。
第37章
日头刚过正中,纵然海风习习,也无法完全掩盖那股热意。
还在海选阶段,选手们并不是在最中央的台上比拼,而是站在相邻的小台上。
因此,观众可以自由选择位置,来观看不同道修的比斗。
白嘉木只道:“你瞧好了。”
他的灵剑骤然重组,纵然是无实物的灵力化剑,放在他手心里,就像一柄沉甸甸的真剑一样。
子陶曾经把他的攻击特点拆分了讲给程陨之听,也包括了白嘉木的灵剑由来。
他并不是没有真剑,而那柄真剑,就在他身上,就在他灵力化剑之处——脊柱。
子陶啧啧道:“虽然不喜欢他,但不得不说,想重新拿到他们祖山老祖的重视,还能让元婴护送,他也是下了苦工,吃过苦头的。”
白嘉木本人注重爆发,速攻,将剑的优点化为极致。
更何况那是柄灵剑,还能随着他的心意……伸长缩短,这无疑是一点绝佳的优势。
临出门前,子陶扯着程陨之,忧心忡忡。
“你要是扛不住他的第一波攻击,基本后续也很难扛了,”子陶的两条眉毛拧成麻花,“他这人就这样,永远得寸进尺,追着死打猛打,更不会因为你是筑基就放水……你要撑不住,马上跳水啊!”
而顾宴道:“别怕,我看着你。”
想了想,又道:“打不过也不用跳河。”
程陨之:“我懂了,跪地求饶是不是?”
子陶:“……”
作为仙君,当然有能力护住一个人不用跳水跪地、就能安稳下台啦,大师兄酸溜溜地想。
程陨之迎着白嘉木充沛厚实的灵力爆发,也从腰间抽出把剑。
这剑看上去普普通通,就算搁程陨之手里,也没让它看起来身价倍涨。
他慢吞吞挽了个剑花,不仅没有残影,甚至像老神仙跳舞,关节迟缓,毫无力气。
白嘉木:“……你在耍我?”
程陨之跳了半盏茶的时间,伸了个懒腰。
闻言,惊讶道:“怎么会呢,我先热个身,这你不介意吧?”
虽说是老神仙跳舞,但没办法,程陨之太好看了,纵然慢吞吞,也别有种趣味在。
中樟宗弟子咳了咳,举起手:“好了好了,玉简落地,比赛开始。”
说罢,手一松,玉简落下!
白嘉木早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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