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以为崽不是他的 第28章

作者:一叶菩提 标签: 仙侠修真 生子 强强 玄幻灵异

  楚宥想了下,觉得没必要全盘否认,于是点了下头。

  “师兄喜欢,不如听我讲一讲?”

  楚宥带着三分好奇七分警惕,道了声“好”。他对那截莹白的骨头很感兴趣。

  宴凛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停止淬炼骨头,将其递给楚宥任他细细查看。

  “这是一把反口圆刀,斜面在刀背,吃木较深,能平缓走刀或剔地。”他边说边从储物袋另取出一把,递到楚宥手中:“这一把则是正口圆刀,斜面在槽内、刀背挺直。这两把的刀柄和刀身都是用圣阶妖兽的骨头制成,不仅灵力强大,且极为坚硬。”

  圣阶妖兽相当于元婴期巅峰修者,一点皮肉都有价无市,被拿来做雕刻刀实在暴殄天物。

  楚宥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雕刻刀,佯装平静地按捺下情绪,眼底却透出无法掩饰的喜爱。圣阶妖兽制成的雕刻刀,实在难得一见。

  宴凛一边说一边观察楚宥,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装作很遗憾地道:“只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想送给你的。”

  楚宥反悔的话梗在喉咙,滚了又滚,到底压住了没说出口。

  为免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不该说的话,他连将雕刻刀还给宴凛,掩下心中的失落,转移话题道:“你为何会有圣阶妖兽的尸骨?而且用圣阶妖兽的尸骨做雕刻刀,未免太大材小用。”

  “哪有什么大材小用,在我看来,圣阶妖兽的尸骨做这雕刻刀恰好合适。”宴凛很好地规避了前一个问题,语气淡淡道。

  他露出的破绽实在太多,且一直在有意试探楚宥,偏偏楚宥明明知道,也没办法去点破。

  此时若有旁人,怕早觉得纳闷不解。比如区区无忧阁的少主,又怎能杀死圣阶妖兽,更别提那用来淬炼雕刻刀的真火,分明强大到元婴期修者在场,也要畏惧不已。

  这之后,宴凛专心用真火淬炼雕刻刀,楚宥则安静在一旁看着,气氛倒是格外宁静美好。

  即使有妖兽意外发现他们,也都慑于宴凛可怖的威压,而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宴凛手上那把反口圆刀淬炼成功。

  以圣阶妖兽尸骨为材料,用化神境修者的真火淬炼而成,那把反口圆刀线条流畅优美,刃口锋利,折射着冷冷寒光。

  楚宥眼见反口圆刀一点点成形,越看越克制不住地喜欢。

  他这几年一直想炼副雕刻刀,奈何找不到合适材料,加上修炼和孩子的事,也腾不出时间。

  若是能拥有眼前的雕刻刀,他之前刻出的木雕也不会那么粗劣。

  他犹豫了又犹豫,忍不住开口道:“我虽不会木雕,但我有个朋友,他很精通木雕。这副雕刻刀若在他手上,定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宴凛“哦”了声,对那所谓的朋友明显不感兴趣。

  楚宥心痒痒的,像猫抓似的,迫于雕刻刀强大的诱惑力,再接再励道:“那等这副雕刻刀制成,我买下如何?我手上也有些积蓄,若是够不上你出的价,我可以另想办法。”

  他对雕刻刀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宴凛却摇了摇头:“抱歉,这副雕刻刀只送不卖。”

  他说着忽地顿了顿,抬起头看楚宥,意有所指道:“师兄若是喜欢,直说便是,不用拿什么朋友做托词。你想要,我还能不给吗。”

  他的话透着几分暧昧,楚宥对上他饱含深意的眼眸,觉得这或许是个圈套。

  一旦自己承认喜欢,那精心设下的网就会收紧,让他无处可逃。

  “我又不会雕刻,何来喜欢。”楚宥克制住了情绪,平静道。

  宴凛唇边漾起抹透着残忍的淡笑:“怪我思虑不周。我还以为师兄很擅雕刻,才想着为你准备这份礼物。既然如此,它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他边说边端详着手上圆刀,忽然用力攥拳,连同之前那把给一并毁了。

  楚宥愕然,没料到宴凛会这么做,瞬间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心疼,指尖都微微发着颤。

  宴凛肯定是故意的,他要想毁掉雕刻刀,之前就可以,没必要等到淬炼完成。

  他这么做,分明是猜到自己很喜欢,因而有意戏耍自己。

  “师兄,怎么了?”宴凛明知故问:“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楚宥气得不行,面上还要强装镇定,咬了咬牙道:“没事。”

  宴凛轻飘飘道:“哦,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师兄是在心疼呢。不过也是,师兄又不会雕刻,怎么会心疼两把雕刻刀。”

  楚宥:“…………”

  他不想理宴凛了,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走出了洞穴。怕再待下去,会被对方活活气死。

  偏偏走出洞穴,他情绪也没半点好转,反倒越想越气。

  因为生气,楚宥决定单方面将宴凛拉进黑名单。

  并暗自庆幸自己隐瞒了身份,宴凛如今都这么恶劣地捉弄他,若是知道他的身份,只会更坏更凶残。

第27章

  森林古木参天,树根虬结缠绕,楚宥为寻宁静特意走远了些。

  他挑了棵树冠庞大茂密的古树,于粗壮树桠上躺了下来,这个高度足以将底下一切尽收眼底,能更好抵御突如其来的袭击。

  只是袭击没等来,倒是等来了男主殷荇之一行人。

  他们从北面走来,应该刚经历过厮杀,身上衣袍凌乱还沾着血迹,边往前走边警惕四周,看着着实狼狈。

  观云阁前来试炼的共有八人,此刻队伍只剩六人,那两人不知是走散了还是陨了。

  往前又走了几百米,他们在不远处停下来,殷荇之观察了下周围,见大家都疲惫不堪,示意在这稍作休息。

  闻言其他人都松了口气,纷纷就地坐下开始运功疗伤,他们在刚经历的厮杀中都受了伤,若不尽快疗治,再遭遇妖兽袭击恐怕就难以应付了。

  殷荇之和沈婉则走到旁边一棵古树下相依而坐。

  沈婉会脱离钟胥南带的队伍转而来找殷荇之,楚宥一点也不意外。二人本就两情相悦,加上平时很难见面,好不容易有机会相处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殷哥,你没事吧?”沈婉担忧问。

  她长得很好看,五官柔和,微蹙眉时更显温柔深情,让人很容易陷进去。

  若给书中人物颁奖,那奥斯卡非沈婉莫属。她演技实在炉火纯青,面对她的真心关切,无论男二还是反派宴凛,都恨不得将一颗心掏给她。

  楚宥还记得,原文中沈婉祸害过男二后,为阻止幡然醒悟的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在去往魔界时意外救下了魔尊。

  她假意对魔尊好,为让魔尊为自己所用,甚至不惜怀上魔尊的孩子。

  之后魔尊对沈婉予取予求,更为了沈婉与整个修仙界为敌,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只是魔尊至死都不知道,那个他用性命护着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男主殷荇之的。

  “没事。”殷荇之安抚般拍拍沈婉的手:“刚才吓到你了吧?”

  沈婉摇了摇头,眼眸却渐渐泛起水雾。刚才差一点她就再见不到殷哥了。

  殷荇之知道沈婉在强忍着,不禁很是心疼,见同门都在疗伤无人关注这边,于是伸手将沈婉揽入怀中。

  这个动作无疑加深了沈婉的后怕,她眼底雾气更重,也伸手搂抱住殷荇之,与他紧紧相依。

  高耸的树桠上,楚宥津津有味地垂眸看戏,要是手边有瓜子磕就更惬意了。

  树下的气氛暧昧而缠绵,他觉得此处应该有吻戏,于是兴致勃勃地期待着。

  偏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吻戏,还被浓郁的蜜香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鼻翼翕动,嗅着蜜香转过头,看到宴凛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捧着个精致的小罐子,浓郁香甜的蜜香正是从那罐中散发出来的。

  “送给你的。”宴凛低声道。

  楚宥没接,他现在还在生气,没准备把宴凛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再说又是雕刻刀又是蜂蜜的,宴凛分明还是在试探!

  这其实有点冤枉宴凛,他只是见楚宥生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过分,想做点什么弥补下,让楚宥别那么生气,才会去寻来蜂蜜。

  毕竟当初在秘境,那罐蜂蜜基本是楚宥吃完的,这说明他是喜欢蜂蜜的。

  “你生气了吗?”宴凛捧着蜂蜜,见楚宥不理他,神情有点无措。

  楚宥仍看着殷荇之二人,却早已没了看戏的心情,木着脸道:“没有。”

  “……”这话一听就不对,宴凛只能先收起蜂蜜,循着视线往下看:“你在看什么?”

  楚宥:“没什么。”

  宴凛一连被否定词硬邦邦砸了两次,看他的眼神颇有些哀怨。

  楚宥才不管他的眼神,只当没有看见。而且说起来,宴凛还该谢他,要不是他改变原书的剧情走向,宴凛不仅要再死一次,还得再戴一次绿帽。

  想到这,他看宴凛的眼神也透着深深的耐人寻味。

  宴凛莫名:“?”

  直到跟着楚宥悄然离开,他也没明白那是什么眼神,只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

  这之后,楚宥一直暗中观察着殷荇之一行人,确定他们的行进方向并非崖边,才回到洞穴继续运功疗伤。

  殷荇之的出现加深了他心底不安,他得尽快疗好伤,将“永爱”彻底拔除以绝后患。

  两日后,楚宥伤势彻底恢复,和宴凛一同出发前往崖边。

  他一路御剑飞行,剑上还带着个宴凛,因为对方厚着脸皮声称他的飞行法器丢了。

  楚宥明知他处处是破绽,也没办法去拆穿,只能带他一同飞行。途中宴凛更故意嚷嚷着害怕,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腰是楚宥的敏感处,先前在床上亲密时,宴凛每次无意间碰到,都能引得他蜷起脚趾、浑身轻颤。

  此刻宴凛自然是故意的,他搂着楚宥细细的触感熟悉的腰,瞥见对方红透了的脸颊,心情是久未有过的欢愉。

  但奇怪的是,他们一路往崖边走,却没看到清风派众弟子的身影。按理说,他们的行进方向也是崖边,路上理应遇见才是。

  除非,他们出事了。

  楚宥刚这么想着,忽然瞥见底下不远处有明显厮杀过的痕迹。

  他立刻飞身落下,脚踩到青草时,本命剑也自动收回。

  眼前是片狭窄的沟壑,位于山体中央,像是被暴雨冲刷出来的。沟壑内生着茂密杂草,此刻尽皆倒伏,上边还染着明显血迹,沟壑底部还躺着两个清风派弟子。

  楚宥心下一凛,连忙过去查看情况。这一查看,他心情变得更加沉重。那两名清风派弟子一个身受重伤、断了条手臂,一个腰椎骨被齐齐折断,已经没了呼吸。

  身受重伤的人名叫郑新泷,他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吊着,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因此看到楚宥时才会无比激动,连摇曳着将要熄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楚师兄……”他话没说完便猛烈咳嗽起来。

  楚宥将他扶起来,抬掌击到他背上,边给他疗伤边叮嘱道:“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