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又在努力分手 第4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强强 爽文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不,是假的,是假的……他们很可能是想通过装神弄鬼来诈我,稳住!

  黄家的几个人也都被这一幕给看傻了,黄婧杉死后,他们也请过几位大师,却没见一个人能弄出这样的场面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黄婧杉的魂魄并没有出现。

  林雪旷眉心微凝。

  对他来说,这种招魂术算是入门基本功了,之前也从未失手过,而眼下非但黄婧杉的魂魄没出现,林雪旷还感到了一股隐隐的抗力,在跟自己暗中较劲。

  为什么……这股力量的波动,让人感到如此熟悉?

  眼看供桌下面逐渐凝成一道风旋,似乎要把桌子掀翻,林雪旷来不及多想,在桌子上一拍,两张符纸应声弹起,被他反手夹住,往桌子底下一甩,喝道:

  “必神火帝,万魔共伏!急急如律令,斥!”

  他手结降魔印,辅以符箓,瞬间就把那股力道压了下去。

  周围阴气陡盛,黄婧杉的魂魄应声而现!

  而同时,桌子正中间的骨灰盒却一下子炸了开来,骨灰飘了一地。

  除了林雪旷以外,其他人没有阴阳眼,都看不见黄婧杉的魂魄,见骨灰洒了,黄父立刻站起身来:“杉杉!”

  林雪旷却目光一凝,说道:“这不是黄婧杉的骨灰。”

  他捏起一小撮骨灰,轻轻一捻,灰从指尖簌簌飘落:“骨灰盒应该是已经被人换过了,这灰不过是普通的草木灰而已。”

  真正厉害的东西,在旁边。

  这时候骨灰盒已经裂成了两半,里面掉出来的除了骨灰,还有一个制作精美的红色同心结。

  这同心结看起来非常普通,他们当地的月老祠外面有不少摊子上都在卖。

  黄婧杉出事之前刚刚和祁彦志去玩过,这很有可能是当时两人一起买来作纪念的。

  如果解释为黄婧杉死后,祁彦志觉得心里难过,想把它放到骨灰盒里一起陪伴女朋友,倒也说得通。

  但紧接着,林雪旷将同心结剪开,里面竟赫然出现了一张祁彦志和黄婧杉的合影。

  照片只有一寸左右的大小,颜色泛黄,看起来就像是很多年前的老照片一样,而上面的一男一女,笑容灿烂,直视镜头,男孩的双手却掐在女孩的脖子上。

  女孩亲热地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妥。

  这古怪的姿势使他们的笑容看起来都显得诡异起来,再联想到黄婧杉的死法,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而在照片右下角的位置,还有个方形的红戳印在那里,上面是“玄冥伏宇”四个篆字,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到这四个字,林雪旷的瞳孔一缩,祁彦志则仿佛被烧着了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

  “林雪旷,我跟你没仇吧!”

  祁彦志脑门上汗都出来了,一脸愤怒道:“就算平时有点小摩擦,好歹咱们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你怎么能假造这种照片来装神弄鬼地坑我!你这是侮辱我和婧杉之间的感情!”

  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他说话的时候连牙关都在轻微地打颤,至于是愤怒还是害怕,就只有祁彦志自己心里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联动小剧场:谁是狐狸精?】

  林雪旷、舒令嘉两名候选人员排排坐,由淮王府友情赞助的红色横幅“谁是狐狸精”高悬头顶。

  醉导:“下面有请资深养狐狸用户白亦陵同学入场!呱唧呱唧!”

  00观察片刻,指了指林雪旷:“虽然两个都不像,但非要选的话还是他吧。”

  “请问六哥,为什么呢?”

  00:“这个比较狡猾一点,另一只看起来太正直了。”

  由魔皇和狐族族长生出来的耿直狐狸舒令嘉:“你懂什么!这叫威猛!”

  小雪:“……对,我骗人,但我好歹是真的会算命,你会吗?”

  醉导面对00的书名,缓缓跪下orz。

第4章 凶手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乍看见这么诡异的一张照片,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段日子祁彦志一直帮着忙前忙后,说是希望能给黄婧杉尽上最后一份心,使得黄家大部分人都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也挺感激。

  虽然他刚刚听说了林雪旷的话之后,身体的反应和嘴上说出来的不一样,但怕鬼也是人之常情,谁也没有真的去怀疑过祁彦志。

  ——毕竟祁彦志害黄婧杉干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就算从觊觎黄家家产的角度来说,两人可也还没结婚呢。

  所以要通过这些看上去就不怎么科学的现象就相信他是凶手,实在是有点超出认知范围了。

  但实际上,除了林雪旷之外,所有人都无法看见,在骨灰盒炸裂开来的那一刹那,黄婧杉的魂魄就已经出现。

  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下子看见了自己的亲人和男朋友,兴奋极了,围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想伸手去摸,却又触碰不到。

  直到那张照片露出来之后,黄婧杉看了一眼,如同当头挨了一闷棍,顿时愣住。

  面对祁彦志的怒火,林雪旷只是微哂,不紧不慢地说:“别急,不过一张照片而已,谁也没说它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有可能是你害死了黄婧杉,但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暗示……上一个去世的人是她,下一个就是你呢?”

  他语气柔和,祁彦志却打了个哆嗦,心里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林雪旷道,“为什么骨灰盒会被换了,黄婧杉的骨灰盒哪里去了呢?”

  他冲着黄婧杉道:“这样,你自己找找。”

  在众人眼里,林雪旷就是冲着空气说了句话,黄父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却什么都看不到。

  黄婧杉对自己的骨灰是有感应的,回过神来之后,她四下看看,然后径直向着房间的角落里飘过去。

  林雪旷跟在她身后,看到了一只大纸箱子。

  他将那只纸箱打开,上面摞着的都是纸钱、绢花和纸人纸车等出殡用的东西,再往下翻,有个跟桌上那只一模一样的骨灰盒出现在了箱子的最底下。

  看见这一幕,祁彦志腿一软,顿时坐倒在了椅子上。

  ——其实一开始,黄父没有说错,骨灰盒确实是他换的,黄婧杉也是被他害死的。

  他换骨灰盒,是为了镇压住黄婧杉的冤魂,以免她死后变成厉鬼来找自己索命。

  祁彦志费了好大劲才买到个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骨灰盒,可怎么下手也是个问题。

  黄家人看得紧,骨灰盒又不好藏,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利用装之前的箱子把它运进来,趁着帮忙的时候偷偷调换之后,再重新把黄婧杉真正的骨灰盒藏进了箱子里。

  这虽然有些冒险,但只要不出意外,要被人发现也不容易。

  一旦葬礼结束,黄婧杉的墓中埋着导致她死亡的咒符,而她的骨灰会被扔进海里,永远无法接触阳光,享受香火,就不可能再复仇了。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还就真的出了意外!

  而且祁彦志没想到揭穿自己计划的人不是爱女心切的黄父,而是林雪旷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

  他无法抵赖,房间中有监控,而且警察也可以很轻易地查出这个骨灰盒的购买人是谁。

  从东西找到的那一刻开始,就什么都完了。

  明明离成功就差一点……为什么?!

  *

  物证俱全,而祁彦志脸色苍白,满头虚汗,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黄家人彻底信了林雪旷的话。

  原来他们四处寻找的凶手这些天就在身边,甚至居然还叔叔阿姨大哥地殷勤叫着,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半点慌张愧疚都没有,他还是不是人!

  黄婧杉也整只鬼都不好了,祁彦志还怕她报仇,想让她连魂魄都翻不了身,但其实她到死都不知道,杀害自己的竟然就是不久前还在海誓山盟的男朋友。

  祁彦志把同心结买给她的时候,黄婧杉还特别高兴来着。

  她现在本来就是冤死鬼,怒气一往上冒,鬼体顿时膨胀了一倍。

  但还没等黄婧杉冲过去,黄父已经怒吼了一声:“你个畜生!”

  他扑上去揪住了祁彦志的衣领,竟然直接把这个正当壮年的小伙子给扑倒在地,同他扭打起来。

  祁彦志用力挣扎,但黄父一副拼命的架势,他一时竟然不是对手。

  旁边的几个黄家人冲过去扶起黄父,又趁乱踩了祁彦志几脚,黄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黄婧杉的大伯给他拍着胸口。

  黄婧杉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样失态,之前她还说过,爸爸只会对着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从来就不会维护她。

  原来也会的。

  黄婧杉哭着叫了声“爸爸”,跑过去想帮忙,可是她的亲人听不见她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她的触碰。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泪水刚刚流出眼眶就变成了一团团的雾气。

  终究已经是人鬼殊途,即使报了仇,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一切。

  虽然已经没有眼泪了,黄婧杉还是习惯性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放下手的时候,她忽然无意中看见了站在供桌旁边的林雪旷。

  他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面前这悲伤而惨烈的一幕,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中仿佛结了一层薄冰,无法从中看出半分情感。

  他就在这个房间里,但那一刻,黄婧杉却觉得这个人好像并不跟他们属于同一个世界,而是站在什么很遥远的地方,高高在上地俯视人间。

  “够了!”

  祁彦志糊了一脸鼻血,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黄家人给打死了,求生欲让他终于爆发,奋力将对方推开,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

  “对,骨灰盒是我换的,照片也是我放的,那又怎么样?我闹着玩不行吗?我就是想把我女朋友的骨灰自己留起来,你们去告我盗窃吧,我被打成这样,你们故意伤害罪也跑不了!”

  祁彦志逐渐理直气壮,越咆哮声音越大:“凭什么说我杀人,你们听谁说过一张照片就能杀人了?明明是她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他这番无耻言论把所有的人都气的发抖,黄父差点再气昏过去,颤声道:“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也不怕遭报应……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应该还是有一点的吧。”

  这时,林雪旷才总算开了尊口,冲着黄婧杉的方向打了个响指:“祁彦志,回头。”

  祁彦志冷笑道:“你有意思吗?我没做亏心事,没什么好心虚的……”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声音陡然间定住。

  房间中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死去的黄婧杉披头散发地出现在了半空中,脖子上还有青紫的淤痕,正咬牙切齿地看着祁彦志。

  这是无数个噩梦中出现的画面,顿时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啊,鬼,有鬼啊!!!”

  祁彦志刚才嚣张的气焰消失无踪,吓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冲着黄婧杉砰砰磕头,语无伦次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