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又在努力分手 第42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强强 爽文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转轮王道:“去吧。虽然阴差可以给安置家属,但是咱也不好给你爹带下去,你好好看看,多看会。”

  黄婧杉很珍惜这次机会,连忙跑去和父亲说话,这是谢闻渊也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齐鸣峰的魂魄。

  到了跟前,谢闻渊冲转轮王点了点头,道:“尊驾,好久不见了。”

  转轮王冲他还了个礼,又看了看齐鸣峰,这回倒是没笑,摇了摇头叹息道:“真作孽,那就让他跟我回去吧。”

  谢闻渊道:“我这里有张驭鬼令,上面写了齐鸣峰在阳间的作为,可以证明他并非自愿害人。转轮王请一并拿着吧。”

  转轮王顺手从旁边不知道谁的墓前拿了个苹果,一边吃一边看那张驭鬼令,然后点了点头收起来:“谢灵主有心了。记得上回给我这玩意的还是你爸爸,现在你也长这么大了,会办事了,哎呀,还长得这么好,看这鼻子,看这眼睛,看这嘴……对了,你俩吃果果不?”

  谢闻渊、林雪旷:“……不吃!”

  转轮王吃了俩水果,慢悠悠地跟俊俏的年轻小伙子们唠了会嗑,终于觉得心满意足,打算打道回府。

  “谢灵主,你跟我一块下去吗?”

  谢闻渊掌管阳间游魂,手上还有几十道魂魄到了投胎的时候,应该给地府送过去,听转轮王问,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转轮王站起来,忽然又想起什么事,转头道:“对了,齐鸣峰的魂之前分裂的时间太久了,魂体不稳固,一下阴间恐怕又要散开。劳驾你二位谁给我一滴童子血,我给他再固固魂。应该有还是的吧?”

  大概两人之中,他觉得林雪旷这副冷清淡漠的样子是处男的几率更大一些,说完之后自然而然地便向着林雪旷看,林雪旷也自然而然地抬起手。

  谢闻渊舍不得他出血,刚想说我来吧,却听转轮王忽然又“咦”了一声,当头一句:“林上使,你不行啊。”

  林雪旷:“……”

  谢闻渊:“……?!!!”

  转轮王仔细看了看林雪旷,道:“魂元杂乱,媚态横生,心沦爱欲之孽……呦,年纪轻轻的,元阳半点都不剩喽。唔,还是遭人强夺的。林上使你这个,这这这……”

  林雪旷一开始十分震惊,听到下面的话才反应过来,转轮王看的是魂不是身,他现在的身体是童男没错,但魂魄从二十七岁穿越回来,却是已经尝试过人间色欲的魂体。

  听这老头一副八卦又震惊的语气,话说的还那么直白,林雪旷脸上也挂不住了:“转轮王,好了!”

  转轮王连连点头,哄孩子似的道着“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转头时却古怪地看了谢闻渊一眼。

  奇了怪了,他看着小林上使身上沾的这精气,分明应该是小谢灵主的,而且还不是一点半点。看不出来啊,居然用强的,坏小子,啧啧啧。

  但也怪了,小谢灵主怎么倒是个小处男呢?

  不管其中内情如何,反正现在只能用谢闻渊的血了,转轮王叫了他两声,谢闻渊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直盯着林雪旷没反应。

  转轮王就自己挥手,刺破了他的手指取血。

  谢闻渊连疼都没感觉出来,只是脑袋里面嗡嗡响,颤声问林雪旷:“他、他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和谁……”

  林雪旷漠然道:“与你无关。”

  要是平常听说了这件事,再加上林雪旷这个语气,谢闻渊能当场爆炸,可他也听见了转轮王后面说的“用强”,能到“魂元杂乱,心沦爱欲”的程度,那显然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这是什么畜生啊?!

  谢闻渊整个人都不好了,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却又怕刺激了林雪旷,还得硬把满腔激愤暴怒压下来。

  他伸手抓住林雪旷的肩膀,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伤着了吗,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你怎么没和我说啊……林雪旷,你——”

  林雪旷本来就尴尬,结果再听谢闻渊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一副受到了莫大伤害的样子,更是恼火,正要一把将他给推开,但下一秒就愣住了。

  ——他看见谢闻渊哭了。

  这下震惊的成了林雪旷。

  他从来吃软不吃硬,这时张了张嘴,也不禁有点结巴:“不、不是,谢闻渊,你不至于吧……”

  谢闻渊一把将林雪旷揽进怀里,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侧,就这样用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紧紧抱着。

  林雪旷听见他哽咽着喃喃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我该死,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

  那一刻,心中五味陈杂,又觉得荒谬可笑,又是一阵心酸难言。

  作者有话要说:

  雪雪社死现场。

  转轮王爷爷:“啧啧,你们年轻人,太乱了太乱了。”

  小谢哭哭:“谁啊?!我要阉了这个禽兽!”

第36章 宿命

  转轮王将齐鸣峰的魂魄重新加固了一遍, 回头看见这两人拉拉扯扯的,心里面顿时一哆嗦,抬手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小声道:“都赖你, 不知道多吃点, 就知道多说话, 又闯祸了不是?”

  他决定为自己的言行负一点责任,于是长袖一拂,过去扣住了谢闻渊的肩膀,劝说道:“谢灵主你不要想不开啊, 世事无常, 多有变故, 往事已矣,但看今朝嘛。来来来,随我去阴间冷静一会。”

  谢闻渊红着眼睛,要把转轮王的手甩开, 林雪旷却见不得他这样盯着自己看了, 只觉得心里面又堵得慌又瘆得慌,也跟着顺势推了谢闻渊一把,道:“你先去, 有事回来再谈。”

  他们这两边一拉一拽,合伙把谢闻渊给弄去了地府。

  很快,刚才一片热闹的地方又剩下了林雪旷一个人, 微风吹动墓园中常年青翠的松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林雪旷静静站了一会, 忍不住喃喃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弯腰把地上那些破碎的布片捡起来, 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信步向着墓园外面走去。一整片空间都十分安静,四下枝叶疏疏,被初冬里淡薄的太阳映着,漏下浅金色阳光与幽凉的影,像是漫步的亡灵。

  光影摇曳间,斑驳的流年又一次在心中翻涌而上,前世和今生交叠,现在这个红着眼睛哽咽的谢闻渊,未来会越来越走向偏执的谢闻渊。

  林雪旷想,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当初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或者,是否还有什么未知的隐情?

  他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墓园的门口,黄婧杉正站在那里和她的父亲说话,父女两人都含着泪水。

  看见林雪旷,黄婧杉一怔,问道:“怎么你……啊,转轮王大人呢?”

  林雪旷道:“他已经先回去了。”

  “你也快走吧。”黄父听见了,立刻催促女儿,“别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让人家对你印象不好,下辈子不给你安排个好胎怎么办?快走,快走,我不用你叮嘱,我活的好着呢!”

  这个语气,让黄婧杉不由想起自己每回要上学或者出去办什么事情,爸爸都会这样教训她。

  她也都会很不服气地顶回去,说,“你就知道管我,凭什么就偏得我做人做的战战兢兢的?别人都很喜欢我的好吗?”

  想到这里,黄婧杉笑了,笑完了又忍不住想哭,点了点头说:“那,爸,我这次真的走了。你放心,我下辈子一定好好的,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再遇上我的转世呢。”

  她说完之后要走,黄父却突然又喊了一声“杉杉”,黄婧杉回过头,见父亲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很僵硬的微笑,说道:“上次的话没说完。闺女,对不起,其实爸爸一直觉得你很优秀,爸爸出去每天都跟朋友夸你的。我不应该……一见你的面就总是挑你的毛病。”

  黄婧杉愣住了。

  黄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掌从黄婧杉的头上穿了过去,黄婧杉突然一把反握住父亲的手,嚎啕大哭。

  其实她的手掌是空的,眼泪也流不出眼眶,纯属发泄情绪罢了。

  正在这时,黄婧杉忽然听见林雪旷叫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去,见林雪旷站在风里,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说道:“我的身体借你用一会,过来吧。”

  一瞬间,黄婧杉还以为听错了,却见对方冲自己点了点头。

  黄婧杉反应过来,感激地冲林雪旷鞠了个躬,上前往他身上一撞,瞬间没了影子。

  下一刻,林雪旷一个箭步冲到了黄父的面前,展开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黄父愣了愣,随即意识到,抱着自己的是女儿,也连忙抱住林雪旷,颤抖地抚摸他的头顶。

  黄婧杉的热泪终于滚滚而下。

  他们拥抱了一会,直到周围一阵阴风卷过,黄婧杉离开了。

  林雪旷退后一步,又恢复了他自己平素的神态,说道:“她走了。”

  黄父怅然若失,站了一会,回过神来,感激地说:“林大师,你帮了我们家好几次,谢谢你。”

  他大声地叫秘书送纸巾过来,林雪旷接过纸巾,擦去满脸黄婧杉哭出来的眼泪:“举手之劳而已,黄先生客气了。您节哀吧。”

  他长得实在太精致俊秀,这幅眼眶通红,眸中含泪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八个字,但偏偏的表情和气质又那么沉静而冷漠,因此擦眼泪的样子反倒给人带来了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秘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悄悄看了林雪旷好几眼。

  黄父叹了口气,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什么都过去了,不节哀又能怎么办呢?”

  他说是这么说,一时也不太想离开这里,就跟秘书说:“你去给我买箱酒过来,我想喝点。”

  老板的女儿毕竟才刚刚去世不久,秘书不敢劝说,答应了之后匆匆而去。

  黄父一转头,看见林雪旷还没走,似乎也有点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的样子,便试着邀请道:“要不,林大师也一起喝点?”

  林雪旷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也在黄父旁边的石阶上坐下了。

  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开朗热络的性格,起初互相间也没说什么话,喝了一会酒劲上来了,黄父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一些黄婧杉小时候的事,林雪旷也沉默地听着。

  黄父便问他:“林大师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啊?”

  林雪旷仰头喝了几口酒,笑了笑,说:“挺好的。”

  黄父笑道:“你看着就懂事,青春期肯定不怎么叛逆。”

  林雪旷道:“也不是。我还没到那个叛逆时候,他们就都去世了。”

  这句话让黄父转头看了看他,微风吹动林雪旷的头发,掀起他额前的刘海,即便是再怎么神通广大,沉稳淡定,他只不过也是个跟女儿一般大的孩子罢了。

  “去世了也没有办法,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着,活的有劲,给自己心里找点盼头。我们是老了,但你们还年轻呢。”

  黄父拍着他的肩膀道:“看你这小伙子,挺热心一孩子,怎么就老是独来独往的呢,多和朋友玩一玩。你爸爸妈妈肯定也希望你每天都过得高高兴兴的。”

  林雪旷笑道:“是我不合群。”

  借着酒劲,黄父也笑:“你们这些孩子,珊珊以前也这样,老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没人理解她,就是你们净说的什么‘与整个世界为敌’,都是太年轻,有那么多人记挂着她呢,怎么她就要愤世嫉俗了。”

  他说着就有些唏嘘了:“也怪我,我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没跟我闺女说这些。在乎谁担心谁,自己心里想着是没人知道的,就得说出来,说出来,就没误会了。”

  林雪旷有点出神,过了一会才说:“是这样吗?”

  “是什么?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黄父糊里糊涂地摸了摸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喝酒喝酒。孩子,你这次帮了伯伯好多忙,伯伯得好好谢谢你,以后有事你找我……”

  等到谢闻渊沾了一身阴气从地府上来的时候,发现找不到林雪旷了,他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跑到墓园门口,看见一老一少坐在那都喝傻了。

  谢闻渊本来满腔烦闷,但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跑过去,俯身摸了摸林雪旷的头。

  林雪旷眼皮都没抬,偏了下头,甩开了谢闻渊的手,道:“一边去,烦你。”

  谢闻渊轻轻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