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不哭 第101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玄幻灵异

  陈妙西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不停调试,我怎么可能断断续续发了半年的烧,你每次来检查就是在检查成果,对吧?”戚洲并不傻,只是不愿意戳破,“迟澍和那个女人不认识,他们不能生孩子!”

  “是谁在吵闹!”陈东海走了出来,和陈妙西的研究服如出一辙,“现在手术都要开始了,为什么不进去做准备?”

  “谁说开始?我看谁敢!”戚洲张开双臂挡住迟澍,七七在他发怒的一瞬间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两米宽的双翼展开,猛禽的叫声在笔直的走廊里来回冲撞,戚洲双目赤红,终于搞清楚了这帮人在干什么。

  如果他们拿到了迟澍的生殖细胞就可以制造好多好多个孩子了,全部都是迟澍的,而那些孩子都由陌生女人来生。他们叫她们实验容器,他们叫迟澍的孩子是成品。

  “戚洲,把七七收回去。”迟澍在身后发了话。他的声音很冷淡,仿佛和戚洲并不认识,并不交好,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友谊。

  “可是……”戚洲回过头。

  “这是命令,你没有资格反抗我的命令。”迟澍又说,再闹下去恐怕戚洲就要闯祸了。

  戚洲愣了几秒,随后将七七收了回去,放下了双臂。迟澍这时走过他,走到了陈东海的面前:“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请跟我走吧,迟澍长官。”陈东海说,“您的基因非常优秀,相信您的孩子也会非常优秀。”

  “狗屁。”戚洲骂了一句。

  但是他不得不看着他们带走了迟澍,好在手术间是下沉式的,他可以从上方的360度玻璃全方位监测手术过程。站在这里,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动手术那天,是不是也有人站在同样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剖开,放进一段金属,放进6颗炸.弹。

  不一会儿,迟澍出现了。

  他已经进行了全身的消毒,只穿着一件手术罩衣,那种罩衣戚洲曾经也穿过,两侧是系带,一扯就开。迟澍坐在手术床上抬着头,看到了戚洲担忧的笑,随即笑了一下,告诉他别担心。

  狗屁手术,戚洲又默默骂了一句,听到了身边的脚步声。

  “戚洲?”齐凯泽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哦,我陪迟澍做个手术。”戚洲的眼睛里盈满笑意,“您怎么来了?”

  “我担心迟澍会害怕,还想着来看看他。”齐凯泽说,“杨屿那边目前一切正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带回胜利。”

  “是啊,为了基地伟大的胜利,这是我们毕生的使命。”戚洲偏过头去,“但是陈家父女的手术我很不喜欢,他们很凶。”

  齐凯泽走向身后的酒廊,端着两杯酒水过来。“如果你觉得他们很凶,我可以去说说他们。”

  “那好吧,一定要很凶狠很凶狠地说,责骂他们,那样我才能高兴。”戚洲的笑宛如一个放肆霸道的小恶棍,“什么酒?”

  “我特意准备的葡萄酒。”齐凯泽端给他一杯,“为了杨屿的胜利。”

  戚洲眉梢微挑,接过酒杯,碰杯之后一饮而尽:“为了杨屿的胜利。”

  喝完这杯之后戚洲就开始大倒苦水,把陈家父女怎么欺负人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手术还没开始,戚洲便说自己太紧张了,想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离手术间比较远,戚洲降低了呼吸的频率,可是越走反而越快。进入洗手间,他找了个没人的隔间,弯下腰将中指、食指伸进喉咙里,狠狠地压舌根的位置。

  舌根被压住会想吐,他经历过很多次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自己逼自己。尝试了几次之后,戚洲哇一声吐了,将淡红色的液体全部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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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戚洲:我爸的软肋是我才不得不听命,我现在可是炸炸人,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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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我怒了

  生怕吐不干净, 戚洲又去水龙头底下喝了几口水,生怕不够,又多喝了几口。喝到肚子都胀了, 他再回来继续压着舌根往外吐, 等到吐无可吐, 他起身,走向盥洗台。

  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微红, 帽子被丢在了水龙头旁边,嘴角也发红。

  吐过之后眼睛都这样,嘴角被手指撑得难受, 跟裂了似的, 戚洲满不在意地洗了把脸, 重新戴好手套, 整理好衣领,斜戴好了帽子。

  从这个洗手间走出去,他仍旧是一副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死的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信任齐凯泽了呢?戚洲也记不清楚了。

  或者可以说从父亲死去那天开始, 他除了杨屿、迟澍和护卫队那些家里人,就没有可以完全相信的人。孩童时期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一个朋友冒出真正的身份,都是藏在自己身边的线人, 就连军校的校长和水族馆的大姐姐深藏多年都是为了杀掉自己,他怎么能不防着?

  但是他又不敢表现出太聪明, 爸爸走了,他只是一个刚冒头的向导,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杨屿的周全。

  就连狄武都被自己给骗了, 他以为自己昏了过去, 当着自己的面接通了通讯器。又因为知道自己听不见所以没有防范。也就是在那时候戚洲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看着他的口型, 辨别唇语,用最后的理智和吐真剂做对抗。

  狄武说,齐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齐了。

  齐先生,戚洲当时都快死了,但挤出力气笑了一下。

  他妈的,齐先生,你丫等死吧,杨屿一定会替我报仇。

  现在,这位齐先生就站在手术室上方的玻璃旁边:“戚洲你没事吧?我刚要派人去看看。”

  “没事,早上吃苹果吃太快,现在非常恶心。”戚洲拍了拍心口,“手术开始了吗?”

  “马上开始。”齐凯泽拍了下戚洲的后背,“你和迟澍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反正我挺想接近他。”戚洲回答,并没有告知他们关系不融洽,齐凯泽肯定不相信,“基地第一向导他可是。”

  所以他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高层相不相信,反正自己就这么说了。

  “是啊,第一向导呢,我们给了他无上的权力和优越的生活条件,这就是第一向导的地位。”齐凯泽看向戚洲,想象他全身雪白制服的样子,一定更像戚斯年,“难道你没想过吗?”

  “想过,当然想过。”戚洲俯视着手术间,迟澍现在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罩衣的下摆被掀起来,陈妙西在往他的大腿根处和下腹部贴电极片,“谁都想当第一向导。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迟澍的实力,迟澍这人挺好的,我们没有什么矛盾。”

  “他确实很有实力,但是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齐凯泽说。

  “好啊。”戚洲点了点头,“等过两年战事结束,您帮我弄个好位置,我要当第一。”

  迟澍眼前一片白光,手术台上方的灯将他罩在原处,想要睁眼都睁不开。但是哪怕闭上了眼睛,那强烈的光芒仍旧可以穿透眼皮,让他紧皱眉头。刚刚他看到戚洲和齐凯泽在说话,现在却只想戚洲在身边,哪怕手术间里多一个自己人都好。

  多一个可以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就好了。

  “不用太紧张。”陈妙西说。

  “能不能把我的罩衣再往下一点。”迟澍从没在外面用过这样的语气,近乎哀求,“再往下一点就好。”

  在战场上他可以号令千军,一个人带着几万名哨兵作战,可是对于男女之事、结合之事,他完全是一张纯白的纸张,还是一张柔软的纸,可以让人随意揉皱。陈妙西是一个女人,自己是一个男人,两人性别不同,就这样被人看光了全部。

  迟澍脸上很挂不住。

  “再往下一点就影响手术了。”陈妙西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样手术物品,“手术会进行10次进行,间隔5分钟。”

  “10次?”迟澍变成了一块案板上的肉,“你们的手术工具是手术刀还是针管?会给我注射麻醉剂吗?我要申请双倍的麻醉!”

  “不需要手术刀和针管,只需要电极片即可。”陈妙西走近他,消过毒的双手举在胸前,“术前一周没有进行过射.精行为吧?”

  迟澍快速地转过脸去。

  “没有找过其他哨兵或者自己进行吧?”陈妙西又问了一遍,对迟澍的不配合相当反感。她眼中的一切都是可以研究的事务,比如杨屿对戚洲的感情,比如迟澍的身体。面前这个人可是基地最强向导,新联盟目前都没有人可以与之匹敌。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地球上最厉害的向导。

  他的精神力还未测试出极限,在体力允许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将地球探索一遍。

  这是多么神奇的身体啊,而秘密就在他的脊椎里。陈妙西多想拿起手术刀剖开他的颈椎骨,划开他的骨髓,就像研究戚洲的身体一样,好好拆分,恨不得分成一个一个小骨头。如果能够得到迟澍的后代,说不定这个秘密的源头就找到了,她不能解剖迟澍,但是可以解剖迟澍的下一代。

  只需要人工授.精成功,别说是迟澍的孩子,任何一个向导的孩子都可以被他们捏在手掌心里。

  “问你呢,没有吧?”陈妙西又问了一次。

  迟澍咬紧牙关,最后才能若无其事地说出来:“没有。”

  “很好,我们需要足够的取样。”陈妙西又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就走了,迟澍完全摸不透他们还要干什么。

  忽然,罩衣下方被什么东西给占据了。

  像是个瓶子,刚好能够接住,卡得严严实实,但是那个瓶子太过冰凉,凉得迟澍不停挣扎。可是手脚已经被拴住了,向导的体能和普通人无二,挣脱不开。

  哪怕他是最厉害的向导也不行。

  这个东西非常凉,比刚才全身消毒还凉得多。手指尖微颤,手术室里的人开始撤退,最后就留下他一个。面前的灯光变得昏暗,迟澍又一次看到了戚洲的脸。

  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之后,迟澍看到旁边仪器上的红灯亮了,随后一声放电,呲咔,他双腿抖得发直。

  太过强烈的体感让他躺不住,手脚不断挣动,勃颈上冒出血管来,额头出汗,眼神也从专注变得涣散。

  他的身体抖了几下之后开始陷入下沉的幻觉里,接住他的瓶子也接到了,被机械手挪走进行密封,随后又一个瓶子送上来。

  红灯变绿,等待着下一次。

  戚洲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头晕了还是气晕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种方式不会制造疼痛,如果直接取就不能打麻药,会疼,这是一种完全无痛的手术。”齐凯泽又喝了一杯酒,“戚戚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戚洲摇了摇头,“弄出孩子的可能性大吗?弄出来之后会还给迟澍吗?怀孕的女人你们从哪儿找?是哨兵还是向导?还是普通人呢?”

  “这个要看陈家父女的意思,他们负责这一块的研究。”齐凯泽搀扶着戚洲,“需不需要到我的房间休息一下?”

  戚洲没有什么事,酒水吐得挺干净,但这时候还装出一副难受的表情来骗人,如果自己什么反应都没有,难免他不会起疑心。“有点点难受,可能是昨晚睡太晚了。我还想去一次洗手间,回来之后如果还这么难受就只能去您的房间了……太麻烦您了。”

  “好,我等你。”齐凯泽志在必得地笑起来。

  离开手术观察室,戚洲仍旧大步流星朝着洗手间去,心底却藏了一片厌恶。

  他多想喊停,把迟澍从手术间里带出来,不让他忍受那份屈辱。可是唯一能做的只有短暂离开,如果自己没有亲眼看过全过程,迟澍的心里可能还好受一些。

  回到水龙头下,戚洲用冰冷的水冲刷着面颊和眼窝,逼着自己清醒。同时又喝进了不少水,让血液稀释。但可能那杯酒水里的药物浓度太高,还是有一些被自己吸收了,头晕和头疼接踵而来,戚洲不断拍脸,逼着自己镇定。

  一定要镇定,杨屿不在,自己可不能让他担心。

  离开洗手间,戚洲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着休息,想着一会儿把迟澍带回去怎么安慰。身体上的疲惫倒还好说,休息几天就行了,最主要的是迟澍那人脸皮薄又要面子,这种手术对他而言不亚于言语羞辱。

  怎么才能让他开心呢?戚洲发起愁来,要不……真给他找个哨兵?帅帅的那种?比杨屿还帅?

  那肯定不行了,基地里没有比杨屿帅的。

  前方出现的人影打断了他的想法,那人似乎没感觉到戚洲的存在,朝着另外一个拐角转弯。戚洲快步跟上,趁他一闪的时候跟着进了门,将刀柄抵在他后腰处。

  赵灰被吓一跳。“谁!”

  “我。”戚洲松开刀,“好不容易来研究所一趟,看看你们都干什么呢。”

  赵灰是普通人,听不到跟踪的脚步声,又感受不到精神力的涌动。“你竟然敢偷偷跟踪我了?果然是戚斯年的儿子,胆大妄为。”

  “我被人下了药,在你这儿休息休息,一会儿就走。否则到了别人面前装不出来就糟了。”戚洲在他实验室里找了一张椅子,“你和陈东海他们是一伙的?”

  “你就不怕我出卖你?或者把你打晕、药晕,亲手交给那个给你下药的人?”赵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