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有什么可监测的?直接杀了,上级给你们那么多子弹和炮弹就是为了让你们监测的吗?”戚洲将精神体收回,一瞬间又变回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残暴向导,“不要对敌人有怜悯,一个都不能留。”
“是的长官。”检察官立刻点头。
“记住,敌人对咱们同样没有怜悯,在杀咱们的人的时候,他们可一点都没有手软。”戚洲留下一句话,走下了天台,重新回到了临时据点的内部。
全封闭的临时据点非常大,足以一次性容纳十几万人,还有足够的活动空间。现在,这个金属壁垒的地面微微震动着,预示着下一场狂风暴两小时内就要到了。他慢慢悠悠地走回去,上了电梯,等电梯上行的过程当中又打开了草莓的盒子,想吃。
但是拿起来,又放下了,一颗都没再动。
终于,到了杨屿的房门前,戚洲平时找他都不敲门的,今天故意敲了两下。“我回来了!”
没人给他开门,里面究竟有没有动静,戚洲也不知道,于是一脚踹开:“我回来了……”
“门没关啊,你平时不都不敲门?”杨屿正在换衣服,上一件衬衫完全湿透了,他背着戚洲,军帽端正地戴在头上,正准备换上另外一间纯黑色衬衫,“你干什么去了?”
“出去玩儿,反正你找哨兵了,不理我。”戚洲放下草莓,瞬间抽走了那件新衬衫,又拿下来杨屿的帽子。杨屿赤着上身转过来,汗水往腹肌和人鱼线的纵深里面淌,上身只剩下皮手套。
“怎么了?”杨屿将桌上的烟盒拿起来,叼起了一支,他才19岁,无论是吸烟还是身材都有种没熟到头的感觉,笑起来才会让人想到他不到20岁的年龄。
“我也要抽。”戚洲张着嘴贴过去,顺着杨屿的手掌一通乱咬,最后叼着皮手套的指尖部分把它摘了。最后他咬到烟嘴上,抽了一口之后呛得直咳嗽,杨屿也只尝了一口就将烟掐灭了,捧起戚洲不高兴的脸来揉。
“怎么了?”杨屿问,“把七七放出来吧,在我这里,没事。”
“你还知道管我们俩啊?”戚洲掐着杨屿的腰,精神丝委委屈屈地探出来,往杨屿的后背上缠。七七也飞出来了,停在了杨屿的衣架上,弯着脖子开始整理羽毛。
“又生气了?”杨屿是明知故问,每一次他找完哨兵,戚洲都会闹脾气。只是他看向七七之后眉头紧皱,走过来一摸,七七立刻亲昵地啄他掌心,可是从脖颈到爪子上的羽毛全是湿的。
“你又放它出去了?”杨屿赶忙从洗手间拿出浴巾来,盖住七七一通擦,“它还这么小。”
“你不管我们俩啊……我们俩像孤儿一样,没人管啊。”戚洲躺回床上,玫瑰倒是跳上床来舔他的脸,“还是小玫瑰好……你就知道找哨兵,哨兵有什么好的?就因为他们体能好吗?我也行啊。我的精神体还可以飞呢。”
“这不一样。”杨屿把七七抱起来擦,心里一阵后怕,“连哨兵都经受不住,我会直接拆掉你的图景。”
“没事啊,拆掉之后我还可以重建嘛。”戚洲坐起来搂住他的腰,两只脚踹掉筒靴,翘着脚尖放在地毯上,脚踝和脚后跟露出带花纹的吊带袜子,“杨举,你是不是喜欢哨兵啊?”
“我为什么要喜欢哨兵?”杨屿将七七放在枕头上,再站直时,戚洲的下巴刚好抵在腹部上,“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你没我不行?你爱我?”戚洲蹭着他,猜了一串。
杨屿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摇头,反而将戚洲拽起来再一把压在床上,两个人一起倒在那盒草莓旁边:“我从别的基地找来一个医生,据说他会做手术。我想让他看看你,也许以后你还能好。”
“医生?真的啊!”戚洲一高兴,帽子又掉了,他刚要起身又被杨屿拽回来,只好歪着身子躺在杨屿身上。
“真的,明天我们回基地去,他已经到了。”杨屿拨了拨戚洲的头发,精神丝探出,绕过戚洲的手腕、脚踝、脚心,一圈又一圈。戚洲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地偏过脸趴着,方才那些不愉快全部一哄而散,轻而易举地,被杨屿几个温柔的小动作打散。
等到他再张开嘴,上半脸被杨屿的皮手套盖住了,只露出一张翘着嘴角的嘴。杨屿咬着一颗草莓,糖渍的草莓,半颗在自己嘴里,半颗在戚洲嘴里,两个人的舌头只隔着黏腻的汁水。
他用力一咬,草莓的外皮破了,红色的糖水顺着他的嘴流到了戚洲嘴里,染红戚洲洁白的牙齿。戚洲手指出汗,在手套里发黏,等到杨屿再亲过来,两个人的精神丝也像被胶水黏住,纠缠着他们的身体。
一个亲吻,戚洲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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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度过,开开心心跨年!我们冲进2022!
月底了,再求求营养液!
杨屿:感觉头上有点绿……
戚戚:初吻收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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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带刺的玫瑰
狂风暴真的来了。
睡了大概6个小时, 杨屿就醒了,不仅因为右胳膊被戚洲给枕麻,更因为整个据点都在微微震动。最开始只是地板在震, 慢慢地, 震动开始朝着据点的上方转移。休息区域全部都是60层的六边形柱体, 他们在最高层,感受的也就越明显。
玫瑰更是没睡着, 动物的五感灵敏性从各个方面都胜于人类,风暴过境不可能逃过它的耳朵。狼的耳朵比狗耳朵要长,尖尖地竖着, 时不时动一下, 证明尽管它闭着眼睛可是每秒钟都很清醒。
而当它不经意伸出舌头时, 更能看出区别于狗牙的齿列。
最明显的就是犬齿, 善于撕裂,割筋断骨。
戚斯年断定得不错,玫瑰是狼族分类当中最大的品种, 也是最为凶狠的品种。
察觉到主人醒了,那双不带杂质的蓝眼睛也缓慢睁开,抬起头看看床上。发现主人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它又重新趴好。
雪白色的毛覆盖全身,它采用了蜷着睡的姿势, 由层层厚毛组成了天然的睡巢,里面藏着一只很没有睡相的……金雕。
086号移动基地唯一一只可以用来侦查的飞翔精神体。
鸟类很少采用翻着肚皮的姿势入眠,即便金雕是处于鸟类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它们的巢穴仍旧习惯建立在高耸入云的峭壁或树冠。一般来说, 也很少有鸟类的巢像金雕的窝那么巨大,这是一种很凶猛但喜欢享受的鸟, 窝一定要大要宽敞,食物一定要好吃。
在自然界中,如果金雕捕获到猎物,一时之间又拿不走,一定会在原地将最美味的部分吃掉,很挑食。
可是七七不一样,它是杨屿放在内兜里喂大的,从小吃得好,有人照顾,睡起觉来就没有警戒心。后来长大了,杨屿的兜装不下,玫瑰每次都把它藏在自己的皮毛下方,用身体给它做个巢。
最开始那1年,金雕的羽毛还没变色,两个雪白的小团子滚在一起,杨屿很难区分哪个是自己的,哪个是戚洲的。直到有一天七七的尾羽变深,雏鸟脱去雏形,可以展翅高飞。
但这个翻着肚皮、尖爪朝上的姿势……可真的不怎么样。杨屿拽了一条毛巾搭在它们身上,再回过头,戚洲嘟嘟囔囔地醒了。
“……王八蛋,没良心。”戚洲半边神志还在梦里,一条胳膊搭在杨屿的胸口。
“没良心你还和我睡?”杨屿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又把被子给两个人盖上了。
再次醒过来,移动据点已经抵达指定区域,可以和086号移动基地进行对接。杨屿和戚洲穿好制服,准备进入电梯。
“真没意思,什么时候我能上战场啊?”戚洲问,咔嚓一口,将新鲜的红苹果啃掉一块。
“就你还想上战场?”杨屿借着金属的反射面调整领带,皮手套已经换了一双,但好像还是能闻出血腥味。
“我怎么不能上战场了?”戚洲歪着头看他,衣服和帽子从来不是规规矩矩,是基地里最不好好穿衣服的向导,“我有很厉害的精神体,我还是S级向导呢……”
“你在S级向导里估计排名最后吧。”杨屿十分肯定地说,“这两年,033号基地和049号基地也有两个S级向导觉醒,现在向导编号已经排到290S,但是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戚洲愤怒地放出了七七。
七七站在戚洲的肩膀上,钩爪抓着他漂亮的肩章。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它伸开翅膀叫了一声,哗啦一下,看上去非常瘆人。
可是马上翅膀就收回来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主人和杨屿,没搞懂自己被召唤出来吓唬人的意图是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你离开护卫队和我的保护,什么都干不成。你不能上前线,更不能去战场。”杨屿抬手碰了下七七的胸口,“你们太弱小了,现在把精神体收起来,我们要上电梯了。”
“哪有弱小……我迟早要上前线杀光他们。”电梯快到了,戚洲将七七收回精神图景,却又黏上了杨屿,“你总说我什么都不行。我对你这么好,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说一句话,可你就会训我。”
“你就是什么都不行。”杨屿笑了下,将他的帽子摆正,“你没那个资格上战场。”
哼,就你有资格,戚洲掐了他一把:“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种玫瑰花啊?我要红色的,越红越好。我对你多好啊,要是你想要鲜花,我明天就把全基地的花给你搬过来,捧着送给你。”
自从觉醒之后戚洲就没再见过红玫瑰了,也没有让园丁在宿舍的花园里种。父亲的离世带走了他生命里好奇和天真的那部分,好像……没那么的的兴趣了。但是鲍小曼的书上说,红玫瑰在几百年前的花语是“爱情”。
“我可种不出来。”杨屿说,这时电梯刚好到了,任飞尘和狄英已经等候多时。
“长官好。”狄英敬礼之后说,“狂风暴将在两小时后升为最高风级,但请您不要担心。”
“很好。”杨屿朝他点了下头,带戚洲进入电梯。自从他们离开军校,进入高塔服务,很久都没见过狄武了,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狄英竟然进入了自己的队伍。真难想象狄英和狄武竟然会是亲兄弟。
“狂风暴到底什么样啊?”戚洲转过头问任飞尘,“你给我讲讲吧。”
“这……”任飞尘先是看了杨屿一眼,“长官我可以说吗?”
杨屿却摇了摇头,戚洲一辈子都会在基地里,他不需要知道。
但是狂风暴的可怕杨屿已经见识过了,风级最高时能把前哨整个掀起,无数重型运输机在风暴中变为碎片和火球。风暴大多伴随着沙尘暴而来,现在的沙尘暴和很久之前的全然不同,像是走进一堵墙,由浓沙糊成的墙。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将装甲车淹埋,方向感全部消失。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可是巡航向导。”戚洲踢了下杨屿的靴子,“迟早我会知道。”
“你不会知道的,因为你出不去。”杨屿回身将戚洲的领带摆正,“吊车尾的S级向导,就老老实实留在基地里吧。”
戚洲不高兴地偏了下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些年杨屿一直说自己很弱小,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S级的向导了。电梯下降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电梯门口已经有两列护卫队等候,戚洲永远走在杨屿前一步,手里还捏着半个苹果。
一个骄傲的巡航向导,刚刚18岁就让新联盟闻风丧胆,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张扬,杨屿看着戚洲的背影,也要随时随地准备好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这时,临时据点和基地的连接通道已经接通,杨屿的右眼余光里却有另外一队人在接近。
是其他队伍的哨兵,他们这么快接近自己干什么?没等杨屿想明白,最前头的那一个已经冲过来。
“保护长官!”这样的风吹草动也被狄英注意到了,等那个哨兵的枪举起来时,护卫队的枪口也调转过去。那是一队S级哨兵,从体能上足以杀死几十个向导。杨屿在挡住戚洲身体的瞬间释放出精神丝,牢牢地顶住了那名哨兵的后颈。
“我要杀了你!”哨兵说话时就感受到了疼痛和威胁,可仍旧往前走了两步,“杨屿!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的队伍呢!”
杨屿瞬间吸收了他的情绪,杀意源自于痛苦和伤痛,他皱了皱眉:“你是谁?”
“你带着我的队伍去了前线,为什么他们一个都没回来!”哨兵的脸上全是红色的瞄准点,再靠近一步,护卫队就会开枪,“你不是承诺过会带他们回来吗?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我承诺过?”杨屿闭上了眼睛,种种情绪开始翻滚于精神壁内外,“没错,我是承诺过。”
“那人呢!他们人呢!”哨兵发了疯一样地吼着。
可是杨屿却没有再说出话来,就在他沉默的瞬间那名S级哨兵的枪掉在了地上,痛苦不堪地捂住了眼睛。在巨大的疼痛当中他还是坚持走了几步,即将扑向杨屿的刹那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出手的人不是哨兵,是戚洲。
也只有S级向导,能够让S级的哨兵如此痛苦。
“吵什么!”戚洲打得拳头生疼,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的脸上,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狠狠瞪着,“打仗死人不是最常见的事吗?谁能保证活着回来!”
哨兵刚要起身,一下子被护卫队的人压住了。“是啊!你们是向导,当然不会死了!可是我的队伍呢!你的身边是不是没有死过人!”
戚洲刚刚转身,一下子又停了,呼吸声变得很小,可是胸口的起伏却变得更明显。手里的苹果被狠狠捏住,攥出了汁水,手指尖深深掐入果肉,将果核攥得稀巴烂。
杨屿的精神丝立刻从哨兵脑后收回,改为环绕戚洲,轻柔地环绕,用微电流般的触感来安抚。
“死人?你以为我没见过吗?”可是戚洲还是转了过来,自己听不见的嗓音那么大,“是,我是向导,你们是哨兵,但是为了伟大的胜利,死人又算得了什么?别说是你们,就连我,注定也要牺牲在战场上。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死在战火里,你们的部队应当感到荣幸,毕竟,战死沙场才是最高的荣耀。死人又算得了什么?谁没有见过死人?别说是一支队伍,就是全基地,只要还有活着的人就给我站起来战斗!”
这声音在据点里回荡,虽然不足够每个人都听见,但是绝大多数的哨兵都感受到了向导的强烈存在感。
“只要还活着,就给我出去战斗,死也好伤也好,不杀光新联盟我决不罢休!如果我死了,也不需要你们难过,我只需要盛大的葬礼和英勇的战绩!”戚洲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哨兵,将风衣一甩,走向他原本就要去的方向。
这一通话听得杨屿额角生疼,他看了一眼哨兵,对任飞尘和狄英说:“放开他,以后你们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让戚洲冲出去。”说完,他捡起戚洲甩在地上的风衣,跟上了前面的脚步。
离开据点,基地门口已经有高塔的车来接他们,戚洲上了车,没再说话,杨屿倒是亲自给他披上的衣服:“生气了?”
“没有,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发火。”戚洲的精神丝还没收回去,像个嚣张的刺猬,“不打仗,难道等着新联盟将咱们赶尽杀绝吗?等我上了战场,一定要把战火烧到天上去,把天上的云都烧掉……”说完,他堵着气看了一会儿窗外,“举……医生真的到了?真的能让我听见吗?”
杨屿叹了一口气,戚洲有时候过于天真了,但就是这样的天真里藏着最大的残忍和凶暴。“到了,一会儿咱们去看看。以后不要和哨兵拼体术,咱们又打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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