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杨屿并未给出答案,精神丝在周围涌动。
“就这点本事,可笑。”半分钟后,杨屿才转过身,只留给陈妙西一个背影。
陈妙西看向杨屿离开的方向,回味着他刚才种种反应。
没错,他刚才有几个瞬间,是想要将精神丝伸向自己的,哪怕他对自己只有敌意,可是本能就是本能,无法抗拒。
再回到小酒馆的酒桌前,戚洲正在和老板聊天,问这些酒水都是怎么做的。杨屿默不作声地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喝完了那杯酒。
“她找你干什么啊?”等杨屿的酒水喝完,戚洲才蔫蔫地问。
“没什么,说你的脊椎需要复查。”杨屿转移话题,“对了,你快过生日了……”
“嘶。”戚洲忽然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杨屿立刻意识到问题,“疼了?”
戚洲滴着汗,点点头,开着玩笑说:“我过生日那天,能不能打一针止疼针?这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别瞎说,你一定能好。”杨屿将戚洲搀扶起来,看向护卫队,“咱们回去吧,戚洲要休息了。”
原本预订是晚上回去,由于戚洲不舒服,这趟出行早早结束。白沐川也已经等在家中,戚洲一回去就躺上床,不愿起来,最后好说歹说还是注射了一支止疼针,不疼之后在汗水中睡着。
“白医生。”杨屿趁机将他叫出去,“戚洲的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
“保守估计,再过两三个月。”白沐川一筹莫展,“听说陈妙西找你了?”
“是。”杨屿放低声音,“现在高塔里的势力到底有几拨?”
“我对这些了解不算太多,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白沐川越看杨屿,越觉得他像恩师的学生,真不是戚斯年那路人,“赵灰是研究所的高层,平时负责管理很重要的东西,并且维持基地的生态运转。陈家父女都很疯狂,陈东海是疯子,他女儿自然也是,可这些年他们的成就越来越高。而齐家已经连任了4代最高层,每一代都有未觉醒者,他们决不放权。”
“陈东海和陈妙西到底是干什么的?”杨屿暂且不问赵灰。
“最近正在攻克试管婴儿,一旦技术成熟,基地里的哨兵就会像生产线制造出来的,源源不断。引爆器就在他们手里,可以这么说,他们捏着的是戚洲的命,同时也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很有可能拉拢你。”白沐川说。
大概弄清楚之后,杨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一次看向熟睡的戚洲。
被拉拢,这已经成为定局,赵灰那边非敌非友,陈家父女已经开始行动。这点倒是杨屿喜闻乐见的,想要摧毁一栋建筑物,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内部。
又过了一阵子,终于到了戚洲生日这天,戚家的房子又一次热闹起来,仿佛很久都没有这样欢腾。
秦清的旧部自然不用说,每个人都准备着各自的小礼物,杨屿也安排好了他们的住所,将他们的军牌编号重新启动。魏苍也没闲着,特意去订了一个蛋糕,下午将蛋糕取回来时,趁着大家都在忙着布置客厅,他悄悄来到厨房门口。
“廉城。”葛险也在,但是不像很高兴,“昨天的事不允许再发生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做了。”廉城低着头挨批评,在基地里就算是B级向导都可以随意斥责哨兵,他却不敢,“请您别赶走我……”
“葛副队长!”魏苍赶忙冲进去,“廉城做错什么了?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太忙,没顾得上,他如果有错请您责罚我吧!”
“他做错什么事了?你让他自己说吧。”葛险看向廉城。
廉城慢吞吞地开口:“我……亲了别人。”
“他……”魏苍刚想挡枪,忽然一回头,“你什么?”
“他亲了别人。”葛险无奈至极,“我要是再不发话,他就要把护卫队亲遍了。他是你们救回来的人,你好好和他讲明白,下次不允许了。”
葛副队长走了,留给魏苍无限的惊讶,他看了廉城一会儿:“你、你亲谁了?”
廉城抬起脸说:“你说让我去亲护卫队,我就去了。”
“我……我没让你亲那么多啊?”魏苍低着头看他,“亲谁了?”
“除了你和葛副队长。”廉城刚刚在做泡芙,围裙还沾着奶油。
“你……”魏苍的声音噎住。
“可是……我还是没找到戚戚说的感觉。”廉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亲一下面颊,这比他从前做过的事情要容易得多,“我没害怕,也没心跳加速……我刚才想亲葛副队长,被他拒绝了。你现在要不要被我亲一下?很快的。”
“不行不行不行,这不行,这……不行。”魏苍往后一步跳开,照着厨房门的方向就跑,跑了两步又撤回来,从兜里掏东西,“刚刚我去交易所换了这个,因为你没有编号所以这个只能是空着的,你拿着玩儿吧,给……我先走了啊!外头还忙着呢!”
快速说完,快速逃走,廉城还没搞懂他的意思,这人就没了。等到他旋风般冲出去,廉城手里多了一个军牌,就是基地里每个人都有的那种牌子。
长方形的银色金属小牌和银色的链子,只不过因为自己没有编号,牌子上空空如也。
廉城将它拎起来,放在灯下看了又看。烤炉叮咚一声,提醒他这一批饼干的时间到了,它们到了该吃的时候。
胸腔里也叮咚一声,廉城迅速捂住胸口,明明刚才没有碰到魏苍,为什么心跳会快一些?
而这时,戚洲也刚刚走下楼梯,看着楼下满屋子的小礼物,有点小时候过生日的感觉了。
“19岁了,今天你可是要拆很多盒子的。”杨屿陪着他往下走,看着戚洲的黑色高领衫。时间一晃而过,当年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戚洲9岁,一句话都不会说。
“这些都是给我的?”戚洲往下跑了几步,“都是我的?”
杨屿点了点头,给他指了下桌上的蛋糕。
那是一个3层的蛋糕,雪白的奶油如糖砂卷起的云彩,戚洲迫不及待地过去闻闻,从未闻过的清香扑面而来:“这是什么味道?”
“是荔枝。”杨屿终于又看到了戚洲的笑容,“基地里培育出了荔枝。”
“荔枝……原来这就是荔枝的气味。”戚洲又闻了几下,已经等不及要切蛋糕了,可是他的手刚要去碰奶油,却拐了个弯,回到了衣领上。
刚刚这样一弯腰,领口往下挪了挪,戚洲赶紧给拉上去。
唉,杨屿无声叹气,戚洲现在的所有情绪都是撑着的,都是为了让大家放心。“对了,要不要来我的图景里看看?”
“现在吗?”戚洲刚问完,无数条手臂忽然缠绕他似的,将他拉动。灵魂已然飞翔,身体却留在了原地,再一回头,鼻尖一片湿润。
江南,水乡,有着最特殊的潮湿,戚洲看了看脚下,是青绿色的苔藓。
“今天是个好天气。”杨屿站在桥上,抬头看向经久不散的云,“原本想给你弄个晴天的,但是我怕苔藓都死了。但是这片云飘过去之后会有阳光,时间不会很长。”
会有阳光?戚洲看向头顶,果真,上方的青云缓慢飘动,宛如有人用一根线在牵引。忽然面上发热,镶了金边似的云彩暂时将太阳放了出来,他放眼望去,周围尽是雾气蒙蒙。青灰色的石板路凹凸不平,有着积水的小洼,河道中水面涟漪,圆形成群扩散,显然是水面之下还有活物,比如红色的鱼群。
“好漂亮啊!”戚洲太喜欢这里了,依次将它们看遍。
“可是玫瑰总是嫌弃这里潮湿,但好在它不掉毛,比迟澍的雪团好得多。”杨屿说话时青云再次连成一片,光线暗淡了几层,光影犹如一场游戏和他们短暂互动,戚洲低头看鱼的脸却留在了水面上。
但几秒之后,杨屿就从此处快速抽离,回到现实。随后戚洲也出来了,两个人同时看向门的方向。
“让我进去。”是陈妙西的声音。
“抱歉,我不能让您进去。”今天守门的人是任飞尘和他的小队,“此处是戚洲长官的住处。”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陈妙西自然不把这些护卫队放在眼里,“让开。”
“可是……”任飞尘还是一步不让,直到听到了杨屿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杨屿站在任飞尘身后问。
陈妙西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将自己裹得非常严实,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急救箱。“身为戚洲的主治医师,我来复查。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来日戚洲要是疼起来,外骨和他融合不好,可别后悔。”
这话一说,任飞尘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拦着她了,只好转回去看杨屿。
杨屿也转过身:“搜身,让她进来。”
戚洲正在客厅里拆小盒子,第一个盒子就是一个毛毡,是一个黑色的猫猫头。
这肯定是廉城给自己做的……戚洲将猫猫头捏了捏。自己的精神体品种是机密,廉城没有办法做一个金雕,所以自由发挥。其实大家怎么想的,他心里都明白,所以强撑着笑脸让每个人放心,不愿意他们看到自己沮丧憔悴。
可是戚洲也不清楚还能伪装多久,心里总是无法说服自己。这时,杨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灰色的大衣下方不是军靴,而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女人……戚洲将猫猫头攥在手心里,女人倒不是什么值得提防的,但是这个女人,是一个哨兵。
一个非常漂亮的哨兵。
向导和哨兵是天生互为依靠、互相需要的。
“这么热闹啊,原来是有人过生日。”陈妙西看了看蛋糕,“戚洲,我想带你上楼检查一下脊椎,可以吗?”
“可以。”戚洲梗着脖子说,眼神满是嚣张的热度,“不过我恢复得很好。”
“没关系,检查很快的。只是你的住处太热了些……”陈妙西将腰带一抽,灰色的长款大衣外套被脱掉了,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半长裙,细细的肩带挂在肩头,还有些低胸。房间里,不少哨兵都转过身去,不习惯注视这种过于露肤的服饰,陈妙西将外衣扔在沙发上,转身去拿药箱。
黑色的盘发被放下来,整面光洁紧致的后背藏在发梢下方。
戚洲盯着她的后背,眼里的热度顿时冷却几分。
“魏苍。”杨屿这时视若无睹地走过来,“屋子里太热了,给我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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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鲍小曼:我作证,洋芋很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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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区别对待
戚洲的房间里仍旧光线昏暗。
“转过去一下。”陈妙西将灯打开, 灵敏的嗅觉立刻闻到这屋里有野生动物来过的气味。而且这种气味不可能是金雕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杨屿的精神体。
戚洲眯了眯眼睛,对光线的忽然变化感觉不适, 但还是转了过去,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
“衣服可以脱一下吗?”陈妙西戴上了手套, 尽管检查用的一次性手套和她身上的裙子很不般配。
杨屿斜靠在墙面上,伸手将灯光调暗了一些。
戚洲只是看着陈妙西的衣服, 鲜红色,多像自己喜欢的红玫瑰。门缝虚合,原本他们都笼罩在浓郁的影子里, 现在他想躲也躲不开。解开衬衫的纽扣时, 皮肤像是被冰冷黏腻的蛇滑过一遍, 等到脱掉衬衫时, 戚洲脚趾偷偷扣缩在军靴里。
再抬眼看陈妙西时,暗地里增长的嫉妒和排斥如同杀不尽的沙蚺,钻出了他的心。
“转过去啊。”陈妙西笑着看他。
戚洲的军帽还在, 带着傲气的脸微微抬了下巴,一个非常标准的示威微表情。转过去后,陈妙西的手冰冰凉凉落在他的皮肤上, 一瞬间又让他方才的傲气减少几分。
“最近疼没疼?”陈妙西依次抚摸滑片,当摸到尾椎时, 满意地深吸了一口气。
戚洲还是那个表情。“没有。”
“真的没有?”陈妙西看着血肉裂开过的痕迹,“这个手术我曾经也给别人做过,但是那个人没坚持下来。实验数据可比情绪精准得多, 疼痛级数肯定超过了10级。”
“没疼过。”戚洲的思路里乱糟糟的。
“这里也没疼过?”手指压在了接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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