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陆汀:“……”
汪彭泽属于微胖型,加上那张显年轻的圆脸,陆汀有种自己在欺负高中生的罪恶感。虽然知道对方会不顾自己的反对,但还是心软了。
陆汀:“随你,但不要影响到我。”
“陆哥你真好。”汪彭泽毫不吝惜的又给李骞发了个一张好人卡,“李哥你也真好。”
发完卡,他迫不及待的表明忠心,并且再三告诉李骞自己不要工资是认真地,他不差钱,人家是个富二代,出来做狗仔凭的完全是一腔热血。
李骞做不出不给工钱的畜生行为,打算按正常薪资水平给。
汪彭泽见把两人摆平,殷勤叫来服务员,替两人续杯,然后将凳子往陆汀的身边移动,低声道:“那张照片我拍得很不容易,是爬到树上拍的,我当时看得清楚,有阴风围绕在你周围。陆哥,那到底是什么?还有那几个打手,怎么还没动手,就先自己跌到了地上?”
陆汀:“说来话长。。。”
汪彭泽:“长话短说。”
李骞:“到上班时间了。”
汪彭泽不甘心,挎上随身相机跟着两人去了公司,积极要求当日上岗。
办公室里多了第七个人,且他与老板和陆汀的关系看上去应该不错,这让周伟有了恐慌感,他不停的抖着腿,一遍又一遍偷看汪彭泽。
他发现,汪彭泽办公非常随意,不是在网上浏览信息,就是在作图。看到这一幕,周伟心落回了肚子里,这人估计是新来的美工。
汪彭泽借李骞公司的电脑,把之前发的长微博重新编辑了一遍,删掉了那张背影图。没想到却引起了更加激烈的反应。
【心虚了】
【编故事就编故事,非要说纪实,为了流量编鬼故事,不怕真的被鬼找上门吗】
【扳手要是被人威胁了,你就发个。】
【照片侵犯到别人的肖像权才删的吧】
【屁的肖像权,照片就是P出来的,背影说不定就是博主自己】
留着说图片是假的,删了又被说心虚,汪彭泽觉得自己好难。他悠悠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陆汀。
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汪彭泽自小就听爷爷奶奶讲老家的灵异故事,对这东西半信半疑。那天亲眼所见后,直接过渡到了深信不疑。
他脑子活泛,拍到照片回到家,根据之前搜集到的一切信息,很快就发现宏德光很可能和之前的两起案子都有牵连。
而陆汀,是知情者。
汪彭泽内心崇拜,想去找陆汀讨教,却发现那个叫周伟的程序员,总是盯着陆汀,那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打量和轻视。
而陆汀心无旁骛,两只眼睛黏在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周伟撇了撇嘴,在心里复盘刚刚看到的内容,发现陆汀写的代码根本没问题。他舔了舔唇,低声问:“陆汀,李总找你了吗?”
陆汀分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周伟不信,自己认认真真写出来的东西都难免出现了bug,像陆汀那样敷衍了事乱敲一气的,怎么可能没问题!
他咬着后槽牙问:“你之前写的子程序没问题?”
“没有。”陆汀被他连续打断两次思路有些烦躁,语气也变冷了,“我现在很忙,希望你能安静一点。”
这话落在周伟的耳朵里,成了嚣张的嘲笑和挑衅。陆汀一定是在得意,讥讽他不认真工作,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恐慌。
眼下这家公司已经步入了平稳上升期,只要能留下来,以后做大做强甚至上市后,他们这些老员工就成了功臣。按照李骞的为人,一定会给他们分原始股。
周伟清晰地认识到,陆汀的存在简直就是反衬他的无能。而且他最近隐隐意识到,李骞似乎想把他赶走,最新指派的任务明显比从前少了许多。
不行,他不能走。
别说是没有下家,就是有,像这样背靠着森源集团,附有发展前景的公司他也决不可能放弃。
得把陆汀弄走才行,只要他走了,自己的地位就能暂时保住。
周伟抬起放在键盘上的手,起身离开了工位。他前脚刚走,陆汀喝了口水也站了起来,他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声,朝卫生间走去。
他停在距离卫生间还有十来米的位置,隔着层层墙壁听着周伟讲电话的声音。
几分钟后,陆汀抱着胳膊冷嗤了一声,往后靠在墙上,表情放松,低头把玩着手机。
周伟出来就看见他这副悠闲的样子,吓得脚下一顿,舌头差点没捋直:“陆……陆汀,你怎么在这里!”
陆汀像是才看见他,没有要收起手机的意思,对周伟来了一番檫言茶语:“出来放放风,腰背僵了一上午太累了,不像周哥可以轻轻松松的,随便写点小程序就行。”
周伟被戳中痛处,气得脸都绿了,心里骂句娘,脸上强挤出几分笑:“现在工作不好找,小陆可得更加努力才行,别哪天被新人给挤下去了。”
陆汀:“不怕,以我的能力足够应付。”
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狂妄的人!周伟气得胸膛起伏,却不能现场发作,憋着一肚子内伤回了办公桌前。
陆汀也很快回到了位置上,眼角眉梢挂着不甚明显的冷意,如果说以前他对周伟只是冷淡,现在是打从心里排斥,跟他坐在一起都嫌膈应。
周伟在键盘上一番敲打后,越想越气,背过身取出手机,告知朋友提前实施计划。
陆汀看了眼他做贼似的背影,不屑的挑眉,唇角勾起,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轻声笑了一下。
坐在不远处的汪彭泽被笑出了鸡皮疙瘩,陆汀出去前和回来后的脸色明显不对,而原因不做他想,一定和姓周的程序员有关。他不禁琢磨起来,陆汀可能要干坏事。
下午下班前,趁着天还没彻底黑,陆汀给常华盛打了电话,问他方不方便这时候去他公司看看。
常华盛正焦头烂额,握着手机去到墙角后才说:“陆先生,我今天有事走不开,改天行不行?”
陆汀敏锐地捕捉到听筒里远远传来的说话声,抿了下唇,说:“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常华盛连声说好,挂了电话后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他感觉陆汀好像知道公司里要来风水师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常华盛正在公司开会,母亲突然到访。
虽然不干涉公司的经营情况,但作为股东之一,黄凤娇踩着高跟鞋,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参观了公司上下。
过后,她就一直待在常华盛的办公室里。
下午六点整,公司上下已经全部下班,常华盛打算亲自去接陆汀的时候,她软声说:“你等一等,妈妈请了明大师过来,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带大师好好把上下楼看一看,大师说什么你就听着,别多问。”
常华盛很反感母亲有自作主张,刚反驳几句母亲就开始抹眼泪,搞得他烦不胜烦。只能先让陆汀别过来,免得撞见了把陆汀给得罪了。
黄凤娇请来的大师是B市有名的风水先生,不但会摆弄风水,还会气功,收了不少弟子。据说跟他练了之后,当真延年益寿,身强体壮。
大师抵达银蓝大厦的派头很足,黑色加长轿车,身后跟着两个模样端正的小弟子。
小弟子跟在大师身后,一边一个,他们没打算进去,等到黄凤娇着急忙慌下楼来请,才拿着架子跟上去。
穿过大门后,明大师转过身,面向着外面马路。马路上是丁字形,一条纵向马路直直对着公司大门。
“马路直冲大门,不好。”明大师对黄凤娇说,“来往车辆,行人,他们身上的晦气霉运会冲撞进公司,而大门往往开在大楼正中,是一个心脏位置……结果可想而知。在风水上,这叫穿心煞,轻则令在里面工作的人性格暴躁,重则会影响公司财运。”
黄凤娇急忙道:“明大师,有什么大办法能化解吗?”
“这样。”明大师沉吟片刻,“等看完后,你派人随我去取一尊白玉狮过来,放在大门正上方,开口对着马路。”
对于明大师常华盛也有所耳闻,母亲曾三两次上门都没能见到,如今总算是把人请来,他心里的疑虑多过信任,尤其是在看到对方刚到公司时的架势,满身的铜臭味遮都遮不住。
该上楼了,明大师不走电梯,反而走楼梯。
他站在两条对着的弧形楼梯下方,忧心地摇了摇头,黄凤娇的心一下子就紧了。
第39章
“现在的人注重设计, 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全被当成了糟粕,像这样的楼梯本没有事,可你两个楼梯相对, 接进楼里的气, 立刻就能从另一道楼出来。而从外面进入的浊气,也会在此处循环不去,久而久之, 这两段楼梯易生事故。”
明大师说话的语速很慢,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 仿佛大楼已经没救了。
黄凤娇的指甲陷进掌心,急切地望着这根救命稻草:“大师,那可怎么办,难道要把楼梯给拆了?”
“那倒不用,耗费的工程大不说, 还影响楼里的人工作。”他皱眉,十分不情愿的说,“我那里有一尊师门传下来的铜镜,你请过来镇在头里之间就行。”
常华盛差点笑出来,这是在卖东西吧,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至少六位数, “大师, 是这样的, 我有朋友正好在经营法器, 不知道能否从他那里请?”
明大师哪里看不出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略一点头:“可, 不过若是没用, 你可不能怪我。”
“大师您别生气,我儿子不懂事,乱说的。”黄凤娇看出明大师不高兴了,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用力拍了下儿子的肩膀,命令道,“你又不懂这些,瞎说什么,快给大师道歉。”
常华盛看了眼他妈,大有不顺从她就当场发作的架势:“抱歉,大师。”
明大师哼了一声,挥手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先去请两尊法器试试看。”说完,手臂一挥,示意两个跟班打道回府。
黄凤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说好话,明大师头也不回,坐进车内时,他朝女人投去一抹好自为之的眼神。
“都怪你!”黄凤娇气得在儿子身上砸了两拳头,“现在怎么办!”
常华盛道:“妈,你没看出来吗,那就是来坑钱的。”
“那么多人信他,人家能是骗子?”黄凤娇寻思着要不先请两个法器,能暂缓一下楼里的两个煞气,没效果也只是维持现状而已。等过个一天两天,大师气消了,她再上门把人请过来。
“你那朋友在哪里卖法器,现在就带我过去。
常华盛:“没有,我刚刚随口讲的。”
黄凤娇气得胸口疼,指了指常华盛的脸,打电话叫来了司机,不到半小时就从市里某个著名法器店买了铜镜和玉狮子。
常华盛知道她要回来,一直没走,看她母亲指挥人摆放东西,太阳穴忽然就抽痛起来,眼睛也开始发黑,头部的眩晕感让他心里烦躁,索性出门透气。
刚转过身,黄凤娇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工人们吓坏了,急忙凑上去把人扶起来。黄凤娇的脚扭了,疼得脸色发白,想起刚刚的变故她浑身哆嗦,指着一个平头骂道:“你刚刚突然动什么,害我以为你要把铜镜给摔了!要不是你,我能往后退吗!”
说来也奇怪,工人好好的捧着铜镜,听从下方的指示正在摆弄,也不知道怎么的手抖,铜镜在手里滑了一下。
黄凤娇下意识抬起双手,脑袋后仰,脚下也跟着往后退了步。就这一步,她就踩空了。
工人也很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那铜镜并不滑溜,可他就是没抓稳,能有什么办法。
黄凤娇扶着脚踝,看向赶来的儿子说:“你去,他们手脚不稳,别真把法器摔了。”
常华盛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他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
这原本的姿势彻底激起了黄凤娇的怒火:“你离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不是。”常华盛看了眼架在楼梯平台上的梯子,“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后勤部的人做,他们的梯子更结实。”
“让你干点事拖拖拉拉,我和你爸爸是这样教你的?!”黄凤娇忍着疼站起来,不顾旁人和儿子拉扯,硬是自己站到了梯子顶端。
她手里捧着铜镜,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那枚钉子,随后将铜镜轻轻挂了上去。
就在这时,她脚打了个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仰,摔了下来。而还没来得及松开的铜镜,带着那枚钉子也一起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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