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秋云夏
系统这么坦白解释了,白安易也就懂了。
因为自己处于完全隔离状态,所以对于新的世界法则来说,是个黑户,一旦没控制好,旧世界法则就能借助自己的修为冲破封锁。偏偏盛天成是绝对不会杀掉自己的,他想建立新的规则性的秩序就是因为自己。
所以他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自己在“新世界”的身份,也就是那个被领导人观察到的“白安易魔咒”。提前准备好一个名为白安易的富家子弟的身份,自己苏醒的那一刻,直接套上去,因为穿越者抵达新世界,是需要一个“身份”的。
再然后,就是按部就班的发展了。比如盛天成侄子和寒碜弟弟的剧本,在毕业舞会结束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不再有加护。
而盛天成身为规则本身,必然会注意到自己的特殊,然后对自己愈发关注,然后发展到能传出婚讯的程度。这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对“盛天成会看上白安易”这件事充满自信。
白安易的记忆不存在断点,因为他是在被雷劫劈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桃花源给暂停了时间,吸收了伤害。然后修复身体花了很久,然后自己苏醒,一下子把穿越者给现场超度了。
所以白安易的印象就是自己被雷劈到异世界,谁能想到压根就没离开过。
面对此时换了形态的系统,白安易倒是感觉到了几分亲切感——毕竟这崽子,也算是自己养出来的了。
丹田的剥离还在继续,但似乎旧世界法则已经意识到了危机,迅速反扑。
“交给我吧。”系统出声道,“一切本就因我而起,所以这次换我来继续保护你们。”
说完,小泡泡飞了出去,去迎击敌人。
“在我切割本我与规则,重入轮回的时候,是它负责管理这个世界。”盛天成虽然没有出现在白安易的身边,但白安易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你苏醒之后,它便会协助你,让你能更好地适应新环境。”
“你知道的真相越多,便会逐渐摆脱我在你身上施加的加护。达到一定程度,它就无法亲自干涉你了,从你的角度看,就是系统离开了你。实际上,它是回到了这边,去压制旧世界法则。”
“可是它不太靠谱耶。”白安易道,“完全是人工智障的水平。”
“……”
盛天成沉默了半晌,应道,“它之前管过的地盘,只有桃花源那么大。”
换言之,显得智障是它能力有限。
白安易笑出声来。“都不给它说点好话吗?毕竟你偷溜了,是它帮你代工耶。”
“我只是说点事实。”
两人之间的聊天氛围,根本不像是在应对什么麻烦的敌人,更像是一次普通的日常聊天。
“不过,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
“怎么?”
白安易试图抬起手,不过正在抽离丹田的他,就像是上了手术台的病人,没有了抬起来的力气,“这样我就可以相信,所有的事情解决后,你依旧能陪在我的身边……”
世界法则这般重要的存在,如果有其他个体能够代工,那不就是不用
“那是当然的。”盛天成坚定地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希望能创造出一个我们能够携手同行的世界。”
这个梦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小得听起来不是什么艰难的任务,却需要去对抗世界,去改写整个世界的规则,才能达成。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已经折腾了太多了。
“如果转换彻底完成……你将不是穿越者了,你能接受吗?”
穿越者是自由的,不受世界法则管束的。就像旧世界法则对白安易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是有盛天成护着的情况下,它就是搞不死白安易。
现如今,白安易如果接受了转换,就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子民了。
“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白安易道,“我男人就在这里,我还能离开吗?”
这不失为一种双向奔赴。
“还有就是,管理这世界的就是我男人,相当于游戏gm,怎么想都是我赚大了好吧!”白安易依旧延续他的潇洒发言。
“嗯。”
盛天成简单地应了他一声,白安易听出了他的笑意。
“都这个时候了你才来问这个。”白安易也开始吐槽,“等于是人上了手术台,开刀开一半,然后问我要不要继续把手术做下去,我除了满口答应,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答案,但我需要一些鼓励和信心,我需要确认你的回答来给我提供一些安全感。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行吧,我男人是个玻璃心大醋缸。还能怎么着呢,凑合过呗。”
第191章 转换完成
要如何把白安易从“旧世界遗民”转变为“新世界住民”呢?
其关键问题在于,白安易体内的修为要如何处理。
全盘推翻的话,白安易将要从头再来,这正是盛天成无法把旧世界法则赶尽杀绝的原因。如何能两全,是盛天成一直在思考的办法。最终他决定让白安易参与进来。
虽然他知道重入轮回的自己会忘记与白安易有关的“前世”记忆,白安易也会因为自己成为了规则,而遗忘自己的一切。虽然自己为他施加了特殊的加护,但只要白安易还在他的庇佑之下,他就不会想起自己。
这听起来略显讽刺,如果白安易身上有他的加护,那么白安易就很难想起作为规则的自己。只有当他脱离自己的加护,恢复“旧世界遗民”或者说“穿越者”的身份,才能想起还在旧世界法则统治下的“盛天成”。
但他相信彼此的羁绊。
在新的世界,一定能再续前缘,然后来到这里,解决最终的问题。
他想要保护白安易,同时很清楚白安易是个独立意识很强,并不需要过度保护的人物。身份也好实力也好,白安易从未因为这种外在因素分开两人,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是平等合作的队友,无关年龄,无关身份,无关修为。
所以,盛天成也以这种态度进行回应,白安易肯定很乐意参与这最终的收尾。
事实上在白安易的提醒下,他们才注意到,关于白安易的修为要如何处理,盛天成自己就做出了最好的示范。
“灵气”属于基础能量,可以不用去动它,要动的是“升级体系”,也就是原来的修炼之法。
星际时代科技树都点在了各种技术上,所以“灵气”成了无法探测,无法利用的能量。
那如果,盛天成以灵气为基础,构建出一套属于新世界法则的“灵气修炼体系”呢?也就是,出现新的系统要迭代,那完全可以通过转换器,把旧的作品据为己有。
按照他们事先说好的安排,盛天成将白安易的丹田挖了出来。
说是“挖”,倒也没那么血腥,只不过是利用规则之力,将他丹田部分的力量抽出来,重新凝形。
“有一种说法,你的身体会比你的脑子更清楚如何应对突发状况,所以有时候你下意识做的一些行为,就是你潜意识准备好的解决方案。”
盛天成能将作为规则的他,拆分成“本我”与“规则”,那么能不能将这一套用在白安易身上,将他的修为“拆”出来呢?
甚至这一套,可以推广到星际时代的所有人身上,让他们也能拥有运用灵气修炼的机会——如果没有白安易推广灵气概念的话,他们大概会给这股能量起个别的名字。
简单来讲,同样的一套素材,原本是回合制游戏的话,那在“回合制”的基础上不管怎么删改,观感上还是前作升级版,都是最初的模样。
但如果拿同一套素材,做一个即时格斗游戏,完全颠覆原来的玩法,就会让整个游戏的性质发生改变,至少旁人无法评价这是同一款游戏。
同样是修炼,修真界走的是“修己身”的路子,那星际时代,能不能搞点“养宠流”?也就是所谓的“精神体”。
这种设定下,“人”本身成为了一个载体,吸收的灵力会凝聚在“精神体”上。它们就和天球那样,和本尊的关系是猫和猫尾巴。
它服从本体,但和本体不是同一个个体。
这样处理的话,白安易体内庞大的修为就有了去处,它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单独存在,又不会让白安易失去它。同时,星际时代的人们,也将迎来这个新变革。
盛天成有了天球,自己的修为单独抽出来的话,会成为什么呢?
白安易不免有些期待。
改造进入了尾声,白安易感觉有一些力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但还能感觉到自己与它之间的联系。那团元婴一般的力量,逐渐凝练成型,最终成了一只——鸟?
白安易脸上期待的笑容僵住了。
小东西刚刚诞生,懵懵懂懂地落在了白安易的手上。白安易下意识双手捧住这跟麻雀相比,大不了多少的小鸟。
白安易体内的修为已经被切分开,改变成了另一个形态,正式宣告他成为了“新世界成员”。但是在看到这最终诞生的“小动物”时,他瞬间有了塞回去的想法——能不能退货啊?
“噗……”
盛天成似乎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绷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白安易不满地道,“能退货吗?能换个酷炫点的吗?”
“抱歉,一旦定型就很难改了。”
“你是不是故意消遣我?”
“你看我能控制天球长什么样吗?”
“……”
世界法则自己都没法控制己身的“精神体”,这似乎显得他手上这只小麻雀合理了许多。
“那这小家伙是什么品种?”白安易放弃挣扎,接受现实。反正他不走养宠流,平时不会把这小东西放出来丢人现眼。
白安易此时并不知道,当“精神体”的培养趋近成熟后,人们的认知里,精神体显露的姿态越趋近幼崽,就证明潜力越大,因为那证明当事人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相应的天赋了。
同时幼崽形态也被认为是可塑性最强的状态。成年体精神体不能变回幼崽,但是幼崽却可以瞬间成长为成年体。
于是星际时代,“精神体”相关的培养推广后,“可爱”成为了衡量精神体实力的一个重要指标。越可爱的精神体,往往代表着越强的杀伤力。
这很难说不是某个世界法则意识到自己要长期保持幼崽形态后,在设计规则时给自己留的挽尊手段。
不管如何,在这条规则下,本身十分强大的白安易,搞出来的精神体就是一只小鸟。
“品种啊……我看看……它似乎是一种名为伯劳的鸟。”
“伯劳?”白安易琢磨了一下,“有点印象的样子。”
“外号屠夫鸟。”
“……”
“性情凶猛,有把猎物尸体穴在棘刺上撕食的习性,似乎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储存食物的样子。”
白安易看了看手中的“小麻雀”。
“就这样,还屠夫鸟?”白安易啧啧两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手掌一收,那懵懂的小家伙便消失,回到了他的丹田内。
他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脱去了之前的桎梏那般,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四周的一切,和一开始被“隔离”的感觉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了。
金光就像是柔软的床,白安易回神后,立刻问道,“行吧,我的改造已经结束,剩下的部分呢?”
“等我一下,马上处理完。”
最终,白安易脱离了那个满是泡泡的世界,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还是那个房间,那台设备,但是白安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他心念一动,一股力量离开了他的丹田,化作了一只小麻雀。白安易试着去控制它,试图让它像天球那样能改变身形,结果看到的结果是,小鸟身体没有变化,但是数量在不断增值。
仅仅一瞬间,整个房间便充满了飞翔着的小伯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