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菜
拜金小丑说,“老子不仅没念过小学,连幼儿园都没上过。九岁就被白家撵出来流浪了!你要觉得我不好,那就是我缺妈少爹没教养,也是你白家自己造的孽,骂我有什么用呢?”
“你,你说什么?”白景雍手下瞬间就乱了,拜金小丑的匕首径直顺着他的胳膊擦过,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拜金小丑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近乎冷漠,“我知道你老往外探头是什么意思,无外乎是觉得我没认祖宗,没服气低头叫你一声,你觉得委屈了。”
“可我本来也不是白家养大的,那个叫白井臣的才是你白家正经传人呢!”“白井臣是谁?”“就是领域里另外一个姓白的,背着神明遗产020【双刃重剑】那个。那位才是白家这一代公认的,最符合你血统的人。”
“而我,是白家家主钦点的坏种。没死活到这么大,还顺手把你收容了,真的是对不起了呢!”
拜金小丑是故意这么说恶心白景雍的。
一个是他真的很厌恶白家,否则也不至于连声长辈也不肯叫。就算是神明遗产003,他还跟着时雀一起叫声老爷子呢!
另外一个就是,拜金小丑其实能够感觉到,白景雍十分在意时雀和神明,甚至对他们俩过分关注。
原本对于拜金小丑来说,神明遗产就是道具,可自从见过神明遗产003,知道神明遗产里保留的是大灾变前分化者完整的灵魂的时候,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再加上神明遗产005和顾问勾结,想要把神明害死,还觊觎时雀,这都让拜金小丑对手里这个神明遗产010本能生出提防的心思。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服就打服。他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的同情心,道具就是道具,不能好好为他驱使的道具,他甚至可以喂给【力量】当零食。
看他俩打完了,薄言昭慢条斯理的收回自己的磁场。看了一眼时雀,那意思,现在怎么办?
结果时雀摆摆手,一副不用管,让拜金小丑自己解决的样子,然后就继续专心致志的画冥币。
令人震惊的是,虽然缺少了拜金小丑,可时雀一个人的动作也很快。他甚至不需要印章,直接用诡异遗产600就能在三秒之内画完一张。
“卧槽,好牛啊!小孩你是哪家的?”有人先薄言昭一步感叹出声,薄言昭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拥挤不堪。
蛇尾的青年把尾巴绕着时雀围成一个圈,自来熟的趴在时雀肩膀上,看他画冥币,“和真的一样!你异能力就是这个吗?”
时雀转头看他,“你是谁?”
“我叫白承,算是……小白的叔叔吧!”蛇尾青年明显性格要更加开朗,可能是觉得时雀十分友好的缘故,所以他也有点兴奋,尾巴尖一直下意识的都动来动去。
时雀打量他,发现白承和拜金小丑还有白景雍并不十分相似。
“我是哥出去买橙子的时候捡回来的,没有血缘关系。白药才是他亲弟弟。我是野生的。”
时雀点点头,顺势看向其他凑过来的十一个人,其中有一个一直在打量薄言昭,而另外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很像骗子的中年男人,则是试图靠近小孩。
小孩就近,直接躲进神明的怀里。
一向温和的神明抬起手,不怎么高兴的揍了那中年男人一巴掌,直接把他抽回到神明遗产里。
“好,好凶!”蛇尾青年咽了咽口水,躲在时雀身后小声逼逼,“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怂怂的样子也是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时雀问他,“你们到底干什么来的?”
蛇尾青年,“就死了两百多年,实在是太无聊了,想出来看看。”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哥可高兴了,小白很厉害啊,白家后继有人。”
时雀皱起眉,“谁和你们说他是白家人?”
蛇尾青年十分迷茫:“他收容了我们啊!只有白家血脉才能收容。”
时雀看了一眼还在和白景雍大眼瞪小眼的拜金小丑,话顺口就来,“有白家血脉就是白家人了?他是我家的来着。”
“你胡说!我听见另外一个喊他白守了。怎么不是白家的?”
时雀笑了一声,“他是叫白守,可他姓时啊!”
边说着,时雀边扬声问拜金小丑:“拜拜,你和他们说,你是不是叫时白守来着?”
拜金小丑本来因为白景雍有点窝火,时雀这一句话却让他的情绪瞬间就好了起来,立刻点头答应。
这下,就连白景雍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绕过拜金小丑,直接窜到时雀面前,低下头和他对视,“小孩,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时雀却反问他,“你没发现,我和拜拜之间有特殊的联系吗?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他名叫白守没错,但是姓是和我一样的。”
“你胡说!那要这么说,你旁边这位神明不是也和你有相同的联系吗?你总不会要告诉我,他和你也是一家的吧!”
“为什么不能告诉你?”时雀理直气壮,“他也姓时来着。”
“时路夜行。”!
第340章 六块钱的铜片
时雀这个时路夜行真的把在场所有的人和神明遗产都震惊到了。
唯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一个是拜金小丑,一个是神明本人。
毕竟从逻辑上来说,他俩都在时雀的《怪谈八卦周刊》里拥有固定房产,跟时雀姓时确实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家人。
更何况,拜金小丑压根就不想姓白,而神明那姓是当初负责照顾他的孤儿院老师给取的。他自己原本姓啥,他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玩笑到底是玩笑,对于在场的活人来说,白家到底如何真的很无所谓。但是白景雍和他的十二个兄弟不行。
他们都是出身世家的人,曾经也是家族的荣光。若是家族因为大灾变落寞也就罢了,可听拜金小丑的意思,以白家为首的这些世家似乎现在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这对于曾经舍命拼下满门荣耀的白景雍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你说白家没养你,说你是坏种是怎么回事?”白景雍的语气近乎质问。
拜金小丑本来就烦他,再加上对方这个态度,根本懒得回答。
这一老一小,性格太相似,嚣张对上傲慢,谁也不肯先让步。但话不说明白,事情就会一直僵直。蛇尾青年白承两边看了看,有点着急。最后求助的看向时雀。
白承乍一看缺心眼,但他是动物拟态系分化者,感知度天然就很高,所以一下子就能找出这个车里唯一能够管得了拜金小丑的人。
可时雀偏偏不开口。
从时雀的角度来说,如果能从白景雍的口中知道一些大灾变前的事情,自然可以帮助他们更好的分析出眼前的局势,还有神明遗产005,甚至是其他几个编号前置位的神明遗产大灾变前的身份。
目前世界情势来看,编号前置位的神明遗产也是各方势力的根基之一。能够提前知道这些神明遗产的相关信息,也方便以后交手的时候,提前做好戒备。
但如果这个代价是要让拜金小丑低头,那是绝不可能的。时雀掌心微微下压,周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手掌下,时雀在思考,神明遗产是否能进行记忆提取。
白承突然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危机,他下意识从时雀身边远离,窜到了白景雍的身后。
白景雍也感受到时雀身上的磁场,他径直打量时雀,眼里多了些警惕。
白承抓住白景雍的衣服,整条蛇尾几乎都缠在他身上,小声的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哥。”
白景雍拍了拍他颤抖的后背,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是松了口,“你叫时雀?我想和你谈谈。”
拜金小丑皱起眉,拉了时雀一把。
时雀顺手把拜金小丑头顶翘起的头发压下去,然后摇摇头,表示没事儿。
薄言昭喊了前面的徐叶,“先停车,咱们歇会。”
“好嘞!”徐叶答应着,然后很快找了个比较安全且相对空旷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白景雍先从车上下去,往前走到大约距离车子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这块没人,毕竟和外面断链了两百年,有些事儿,他也想通过时雀了解一下。
就当是信息交换,至于拜金小丑那个小崽子,白景雍琢磨着,等弄清楚白家的事儿后,他在和他仔细分辨。
然而白景雍刚准备好时雀摊牌,就被迎面而来来的大部队给震惊了。
说好的谈事儿,可时雀这个架势怎么像开茶话会?
就这么一会,徐叶竟然就把帐篷从车里卸下来搭好了。医师甚至还找地方生了一堆篝火,顺便架上了汤锅,在里面加了好几个捏碎的西红柿和鸡蛋。
医师手边是时雀刚刚顺手交给他的两捆挂面,他坐在篝火旁看着水开,计算着人数,直接把挂面全都倒了进去。
西红柿略带酸味的清甜混着葱姜的香气很快飘散在空气中。
时雀指挥着拜金小丑在地上铺了个厚厚的野餐垫,然后一大群人就呼啦啦的坐成一圈,白景雍在不知不觉间也被时雀拉到野餐垫上坐下了。
他的座位十分微妙,一左一右正好是时雀和薄言昭,神明就坐在他对面,托着下巴等着他说话,小孩坐在神明的怀里,和神明同款姿势吃瓜。
而时雀旁边,拜金小丑虽然不怎么高兴,但还是没有翻脸。
又过了五分钟,挂面好了,医师拿起碗开始分面。
“你能吃吗?”€€时雀好奇的问了白景雍一句。
白景雍勉强点了点头,然后手里就多了一个面碗。
平心而论,医师做饭的手艺真的十分一般,哪怕是过去出任务的时候,白景雍都没吃过这么粗糙且简单的饭,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这么多人坐在一起,他却意外觉得这碗面很温暖。
旁边,时雀用筷子敲了敲他,那意思,你别光顾着吃,快点说话。
白景雍无语的看着时雀,“食不言寝不语你不懂?”
时雀:“哦,懂了。”
然后他伸手把白景雍手里的碗端走,“你吃饱了,你现在可以说。”
白景雍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有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可眼下他已经被时雀众人包围,于是自闭两秒,白景雍最终选择入乡随俗。
“早这样多好?非要装逼。”拜金小丑顺手从薄言昭的碗里偷块鸡蛋喂给小孩,顺便教他,“出门在外要懂得看人脸色,要不然就老得挨打。“
这也是说得很阴阳怪气,偏偏在座的都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拜金小丑就没在指桑骂槐。
一群记仇还护短的小崽子!
白景雍气得直接吃掉了一整碗西红柿鸡蛋汤面,这才算舒服了一些,开始和时雀他们说正事儿。
“所以坏种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白景雍指了指拜金小丑,“他明显觉醒的是我白家的正统异能,为什么不好好使用,反而用别的能力?”
“你不知道坏种?”时雀和薄言昭对视一眼,薄言昭直接拿出了之前白家家主给拜金小丑和时雀看的那个铜片。“你知道这个吗?”
“这什么?卖破烂卖六块吗?”白景雍拿到铜片的第一反应和拜金小丑一样,觉得这玩意儿根本不值钱。
可薄言昭去把铜片递给身边的徐叶,“你看看。”
徐叶感受了一下,疑惑道:“似乎是个神明遗产?里面还有一行字,说的是……”
徐叶敏锐的停下了话茬,震惊的看向薄言昭。
白景雍皱眉,“说下去!”
徐叶和薄言昭还有时雀确认后,还是说了出来,“白家会随着血脉的稀薄从庞然大物,落魄到流落街头。只有继承了白景雍血脉的人才能被挑选,成为骑士。为白家再次扬名。”
白景雍皱眉:“继承我的血脉?为什么?我特么分明没后代,怎么继承啊!这玩意儿从哪里来的?白药那个傻逼留下的?”
白景雍是真的一头雾水,而旁边,白承已经开始着急了,他也把铜片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这东西里面真有字?为什么我和我哥都看不见啊?”
时雀指了指自己,“我和拜拜还有大薄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