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火樱桃
“大家都是朋友,你们怎么能看着小谢被骗?随便谁去说一下。”
“我、我、我口才不好,我不去我不去。”
一顿推委下来,这个烫手山芋扔到了好友哪里。
“你们怎么了?”谢知归看着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
好友被迫站出来,面色为难,低下头扫了眼不远处的村民们,小声嘀咕道:“怪不得他们不许我们报警,说明匪玉会照顾好你。”
“?”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好友委婉提醒他:“你知道明匪玉结过婚了,而且人家的心上人马上要回来了的事吧?”
“我知道,怎么了?”
好友看谢知归还不懂他的意思,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其他人都点头示意他直说算了,总不能眼睁睁看朋友往火坑里跳。
好友觉得身上责任重大了起来,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拍了拍谢知归的肩,看着这孩子清澈的眼神,语重心长道:“小谢啊,我知道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我相信一定是明匪玉用花言巧语哄骗了你。”
“我理解你被困在山里面很害怕,容易对这个人产生依赖,明匪玉又乘虚而入诱导你以为那是一种爱慕。”
“不过!一切都是那个渣男的错!你虽然没错,但你可不能恋爱脑啊!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优秀男青年,不能为了谈恋爱连道德都不要了。”
谢知归听的云里雾里,虽说明匪玉不是人,但和他在一起违反哪条法律或者道德规范了吗?
“你什么意思?”
好友举起三根手指,又指了指他,“还不懂吗?”
“不懂。”
“哎呀!”好友急得跺脚,心想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懂,该怎么拯救你的恋爱脑啊,我的朋友!
其他人看不下去,让你直说,你却净搞些有的没有,“他的意思是,让你不要知三当三,别被一个结过婚、还和前妻藕断丝连的渣男骗了。”
“啊?”谢知归愣住了,片刻之后,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急切担心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噗”的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这事很严肃!搞不好你要被退学的!”
谢知归边笑边摆摆手,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他诧异地看着他,猛地拔高声音:“你有什么分寸?!”
“你要是知道分寸,就不应该和他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前妻呢!”
他的大嗓门把村民们都吵到了,纷纷看向这边。
其他人赶紧拉着他的袖子,“你声音小点,太丢人了。”
“到底是谁不要脸!”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好友用力挣脱开同伴们的拉扯,上前拉住谢知归就往出口处走:“我们现在就回去,去医院给你看看脑子!”
“我不走。”谢知归挣脱开他的手。
好友回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清醒理智的谢知归吗?才十天怎么就成这幅优柔寡断的样子了?还是被这村子里的人下了蛊,中了毒?
其他人也是震惊于他会说出这种话。
“你要留下?!”
“我要留下,才能看着你们安全回去。”
谢知归知道他现在在朋友们眼里一定是魔怔了,但又不能告诉他们,明匪玉不是个正常人,为了不让他们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可能嫌抹掉记忆麻烦而直接杀了。
正因为这些人对他好,所以他不能和他们一起走,必须留下来让明匪玉有忌惮。
他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同伴们回去收拾东西,并偷偷商量明天要怎么把谢知归打晕了带走。
他们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村子是个传销窝点,再不然就是会洗脑的巫术,进山前好好一个人,出来就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不是手机一直没信号,他们肯定要报警。
谢知归回到之前住的那座小楼,屋内空荡到只剩下一张竹床,一个桌子,其余东西全部被搬走了。
知道的是收拾东西搬房间,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刚被土匪扫劫过了,连床被子都没给他留。
谢知归不想半夜睡冷床板,叹了口气,退出去把门关好,想着以后应该也不会再住这里了,顺带把门锁好,下了木梯,朝紧挨的另一座木楼走去。
多久没来过这边了,花圃里的布置好像没有变过,他喜欢的那几种花花草草还是种在离窗口最近的地方,早晨微凉的时候,一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满目芬芳,浑噩了一夜的人见了自然会心旷神怡。
旧物仍在,人却不一定是原来那个人了。
谢知归来不及感慨,踏上木梯来到门口,犹豫是象征性地敲下门呢,还是直接推门进去呢?
他还没做出个决定,门从里面开了,探出一只手把他飞快拉了进去,紧接着大门在砰地一声巨响中关上。
谢知归惊呼都没出来,就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那股熟悉的香味随着明匪玉环腰的双手包围住了他。
屋内很黑,他们挨得很亲昵。
谢知归闻着甜腻的味道,看不清黑暗中明匪玉的脸,却清楚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有多滚灼缠人,他脑袋有点晕乎了。
“你们吵什么了?”明匪玉低声问他,两人鼻尖几乎是紧贴着的。
谢知归不大喜欢被他这样抱着,站着累,又不好跑,而且气息全洒他脸上了,像打翻了热水壶,水飞溅出来,白皙皮肤上烫出一块又一块的烫伤。
谢知归想起朋友们指责他的话,当时没多放心上,现在在明匪玉跟头回想起那些难听的话,心里头说不委屈是假的。
有委屈自然要说出来,他才不要亏待了自己,于是明匪玉成了发泄的首选对象。
他才不心疼他呢。
“谁给你委屈受了?”
“你。”
“我?”
谢知归扯住明匪玉的衣领,勒出一条不浅不深的痕子,仰头对他说:“我们吵的是你那位前妻,你的心肝儿,你说怎么办吧。”
第67章
“前妻?”明匪玉听到这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 诧异了一小下,又看看谢知归受了气的包子样,忽然明白了, 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谢知归推了他一把, 他知道大概率是推不动的, 但样子还是要做做,因为明匪玉这个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渣男”,好友可把他骂的是狗血淋头。
他也是要脸的。
“给我个交代。”
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明匪玉憋着笑,搂紧了他,问:“嗯?他又怎么了。”
“我朋友听说你的心肝前妻要回来了,你们感情很好,他们怕你为了他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啊, 小祖宗。”
明匪玉听出来他话里有不满的意思, 看来是真吃味了, 得哄哄才行。
他在谢知归鼓起来的脸上捏了捏,笑道:“我帮你打回去。”
“打谁?”
“你说了算。”
话音未落,手掌握着他腰身使力, 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又立刻收力将环抱范围缩小, 把人圈得不能动弹,只能靠在他身上,然后凭借对谢知归的熟悉, 低头准确找到了耳朵的位置,亲了上去。
轻飘飘如同羽毛般扫过, 却又在一片平静如镜的湖面荡开层层涟漪。
他帮他出气是要收报酬的, 现在先拿点利息, 不算过分吧。
很快,那香味充斥了屋内每个角落,并且愈发浓郁。
谢知归试了几次都没能逃出这个怀抱,泄了气,被迫承受。
他只能想到一个词形容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叫,“耳鬓厮磨”。
“松开!”
“再抱抱。”
明匪玉这回说到做到了,没一会就放过了他,怕惹毛了谢知归,毕竟今天是他第一天回来睡,要好好捧着,耐心哄着,留个舒服愉快的正面印象,反正来日方长。
明匪玉依依不舍地把人看了又看,牵起他的手要往里走。
“等一下。”
谢知归突然扯了他一下,接着踮起脚,反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两人距离重新拉近,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在他嘴上轻轻点了一下。
明匪玉愣愣低头看着他。
谢知归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昏暗中,气息紊乱如钩似线,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谢知归双眼明亮,像狐狸精露出了尾巴。
“如果欺负我的是你前妻,你也帮我打他吗?”
明匪玉的魂似乎被狐狸精勾去了,被蛊惑着上前,伸手反扣住他的腰身。
“我帮不了。”
说着,明匪玉迫不及待俯下头寻找那两瓣软玉的位置,谢知归赌气似的扭到一边,让明匪玉扑个空。
“别躲啊。”
明匪玉是笑着说的,没生一点气,无奈抬手把他头轻轻转回来,借着门缝间透进来一点光,看到谢知归一脸的委屈,平日里淡漠上扬的眼尾,现在像倒悬的月牙儿似的弯了下去,像快被人欺负哭了。
啧,真是狐狸精,生气也这么好看。
怪不得会一次又一次掉进他的温柔乡里。
谢知归踹了他一下,生了气,说:“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渣男,怀里一个,心里还惦念着一个,嘴上说爱我,我被欺负了也不管。”
听这控诉的话说的,明匪玉都心疼了。
瞧瞧这一幅马上被气哭了的样子,这小祖宗又在生谁的气啊。
明匪玉拿他没办法,把他手拿到心口上,让他亲自按着,以证清白,“摸摸看,里面除了你还有谁?”
谢知归摸了摸,心里有了数,可还是揪着他不放,不满地嘟囔道:“心里有我又怎样,你还是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