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不欢
“往后咱们不提唱歌的事情了,咱们来试试另一件事情吧。”江羡鱼找了个空碗过来,面对着小黑坐下,然后将碗凑到了自己的眼睛下方,努力挤了挤眼睛,又用手在眼睛上往下一滑,那意思自己要哭了。
他自认自己示范地挺到位,便将碗放到了小黑眼睛下,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道:“小黑,哭吧,给我泣两颗珠子看看。”
小黑:……
见小黑一脸冷漠,江羡鱼只当对方是没看明白,便将碗又放到自己眼睛下方,另一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他素来怕疼,再加上掐的又是最敏.感的软.肉,疼得眼睛瞬间就红了。
于是,小黑眼睁睁看着江羡鱼挤了挤那对漂亮的眼睛,将一颗好不容易得来的眼泪滴到了那只空碗里。只不过江羡鱼不是鲛人,他的眼泪只是普普通通的眼泪,滴进去很快就了无踪迹了。
“这回你总该看明白了吧?”江羡鱼吸了吸鼻子,再次将碗递了回去。
可眼前的“鲛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眼神在少年泛红的眼尾处多逗留了一瞬。
“朽木不可雕也!”江羡鱼有些恼,将碗往旁边一放,拿过栗子糕便拈起一枚塞到了自己嘴里,“今日你若是不给我泣颗珠子看看,我就把这些栗子糕全吃了,一颗也不给你留。”
他说着便赌气似的将栗子糕往嘴里塞。
在“鲛人”的注视下,一大包栗子糕很快就见了底。
直到腹部传来一阵痛意,江羡鱼才停了手。栗子糕这东西本就不能多吃,他身体又娇贵,这么一大包栗子糕下肚,撑得他腹部又疼又胀。
“哎呦。”江羡鱼捂着肚子窝在池边,疼得直哼唧。
若是换了荣琰吃撑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就罢了,可江羡鱼不是个能吃苦的人,遇到点小病痛就跟天塌了似的。
“谷子,快给我揉揉肚子,我难受。”江羡鱼小声哼唧道。
谷子是他那贴身小厮的名字,可他忘了这几日身边一直没带小厮。
连日来的努力没有得到小黑丝毫的回应,再加上此刻被腹痛折磨,江羡鱼不由便委屈了起来。他想,自己就不该将小黑买回来,花光了银子不说,还落得这个下场……
少年正委屈着的时候,便觉腹部一重,一只手按在了那处,并轻轻揉动了起来。
“你手太凉了……”江羡鱼道。
他话音一落,那只手就像是施了法术一般,竟是热乎了起来。
江羡鱼这回总算是舒坦了,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腹部一下一下地揉动着。腹部的暖意渐渐浸入他的身体,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令他舒畅无比。
大概是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江羡鱼渐渐有些出神,不知不觉竟是落下了泪来。
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小黑手上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了他。
“我忽然想我兄长了……”江羡鱼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脸上,哽咽道:“从前我生病的时候,他就会像这样陪着我。”
江羡鱼记得,他七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身体一直不大好。此后的许多年里,兄长一直贴身照顾着他,有时候他夜里睡不着,对方就会像这样轻轻揉他的肚子,或者给他拍背。
“我好想他。”江羡鱼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看上去委屈又无助。
少年身形本就纤瘦,这会儿侧躺在池边蜷缩着身体,让人看了很容易生出保护欲。
“鲛人”垂在侧旁的另一只手抬了抬,似乎想要摸摸江羡鱼的脑袋,但最终什么都没做,又放下了。
“怎么不揉了?我还难受着呢。”江羡鱼道。
他话音一落,小黑按在他腹部的那只手,又轻轻揉动了起来。
少年人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江羡鱼眼睛都还红着呢,又开始“数落”起了小黑:“别以为你给我揉揉肚子就不用泣珠了,你身为我的宠物,半点才艺都没有,将来我怎么让你见人啊?卢承勋的鹦鹉会唱歌,荣琰小厮他表哥的猴子都会给人作揖,你总要学点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将来我若是不要你了,将你转手卖给旁人,你有个才艺傍身,在新主人家也好讨生活。”
小黑听了他这话,额角险些冒出黑气来。
但很快,江羡鱼又有了主意,他一把攥住小黑的手坐起身来,开口道:“我想到了,你若是什么都学不会,我干脆把你打扮得好看一点,让你出卖色相得了。”
不过显然他口中这“出卖色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个意思,“我弄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给你扮上,再让人用珠宝给你弄一顶漂亮的头冠,到时候你就在这池子里摆个好看的姿势,既不用唱歌也不用泣珠,只要在他们面前摇摇尾巴,就够让他们开眼的了。”
江羡鱼自觉这主意还不错,直恨不得连夜就找个裁缝铺子量体裁衣。
“你这条尾巴这么漂亮,还不把他们迷死?”江羡鱼这会儿肚子也不难受了,趴在池边撩了撩水:“小黑,把你尾巴靠过来,让我看看。”
小黑被他这番说辞“刺激”得面色铁青,但目光扫过他红意未退的眼尾后,还是配合地将尾巴浮到了水面上。
“这鳞片可真漂亮啊,月光一照就闪……”江羡鱼小心翼翼伸手在上头摸了摸,“鲛人”似是有些不习惯,尾巴轻轻动了一下,但并未收回。
江羡鱼见状胆子便大了起来,一只手在小黑的大尾巴上摸了又摸。他此前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对方的尾巴,这会儿仔细一看,只觉得越看越漂亮。
“你这个鳞片会掉吗?”江羡鱼抬眼朝小黑问道。
小黑一脸冷漠,自然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换季的时候应该会掉吧?如果掉了我就让人拿去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嘿嘿。”
小黑:……
江羡鱼摸够了他尾巴,又去研究他的鲛绡。小黑身上穿着的鲛绡质地轻薄,像是薄纱一样拢着对方劲实的上身,直垂到和尾巴相接的地方。
“我记得后斋那伙计说,你们男鲛人……比普通男人都要厉害啊!”江羡鱼自认小黑听不懂自己的话,说起话来也没顾忌,目光盯着鲛绡的下摆处看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我看看你不介意吧?”
说罢,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轻轻抬手掀起了鲛绡。
“咦?”江羡鱼一脸震惊:
“小黑,你竟然……没有!”
小黑:……
【作者有话说】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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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晋江唯一正版
◎那不就是男宠?◎
江羡鱼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面上的震惊久久都未散去。
直到他觉察到小黑带着点“幽怨”的目光,这才及时控制住了表情,有些同情地看向了自己的“鲛人”。
“没关系的……没有就没有吧。”江羡鱼在小黑的鱼尾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我也没钱再给你买来一条女鲛人了,你就算有也用不上啊。”
小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似的。可江羡鱼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反倒忽然揽住小黑的身体抱了抱,一只手在对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小黑的表情瞬间由愤怒变成了错愕。
江羡鱼行动力极强,只用了短短一晚上的时间,他便彻底放弃了让小黑唱歌和泣珠的计划,转而开始实行他那个让小黑“出卖色相”的计划。
他连夜亲自帮小黑量好了尺寸,一大早就去了裁缝铺子,为小黑选了好几种颜色鲜艳的薄纱。然后又去了首饰铺子,跟那铺子里负责定制首饰的伙计沟通了小半日,最终帮小黑定制出了一款镶满了珠子的头冠。
幸好他家里有不少珠子,且都品相极好,他只需要付给那铺子手工费即可,否则真要花银子买那么多珠子,估计又能让他破产一回。
尽管如此,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手里从荣琰那里借来的银票也所剩无几了。
几日后,江羡鱼定制的薄纱裙和珠宝头冠都送了过来。他拿到东西一看,只觉十分满意,心道花了这么多银子倒也值得。
“我在你身上花的这些银子,可不比人家包.养外室花的少,你可要配合一些。”江羡鱼拿着几件纱裙比划了一番,最后挑出了一条淡青色的,“先试试这条吧,和你尾巴的颜色很相配,肯定好看。”
他说着走到池边,示意小黑把身上的鲛绡脱下来。
小黑盯着他明亮的双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妥协般地除下了鲛绡。
“这样才乖嘛!”江羡鱼将那青色的薄纱裙穿在小黑身上,发觉这衣服还挺合身。那薄纱平时很少有男子会拿来做衣裳,可此刻穿在小黑身上,被对方劲实的身形一衬,丝毫不违和,看着还挺英武。
“你穿着还挺好看,我试试。”江羡鱼拿起另一件鹅黄色的纱裙也试着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可他忘了自己身形瘦削单薄,再加上长得白皙精致,这纱裙到了他身上就成了另一副景象。
“啧,算了,还是你穿吧。”江羡鱼借着池水一照,忙将那纱裙放下了。
小黑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也不知在想什么,眼底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随后,江羡鱼又将那顶镶满了珠子的头冠戴在了小黑头上。但不知为何,他那头冠像是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只能戴进去一半,到了小黑额角的位置就被卡住了。
“什么东西啊?”江羡鱼伸手在小黑额头上摸了摸,摸到了两块硬硬的地方,凑近了看还有些发红,“这磕到的地方还没好吗?怎么感觉比上回更严重了?”
江羡鱼将头冠放下,去找管事要了点跌打药水,帮小黑在额角揉了揉。
“头冠先不戴吧,等回头请他们来看你的时候再戴。”江羡鱼将那顶头冠小心收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心头大事一般,他心道卢承勋的病也不知好了没有,这次若是能把对方一起叫过来,那才好呢!
然而没等他高兴太久,他的贴身小厮谷子便匆匆来了梅园,说是江幕轻有事情让他赶紧回府。
江羡鱼虽然迟钝,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素来最怕这个姐姐。
“完了。”江羡鱼接到消息时正在池边喂小黑吃栗子糕,起身时由于太过激动,不小心磕了一下膝盖,疼得他直吸鼻子。可这次他压根顾不上其他,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便跟着谷子回了江府。
他回到家时,江幕轻正在厅内候着,且遣退了伺候的人。江羡鱼一踏进厅内,便知道今日怕是要不好,他姐姐这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站着。”江幕轻开口道。
刚要坐下的江羡鱼忙又站起了身,小声叫了句:“姐。”
“卢承勋生病,是怎么回事?”江幕轻问。
“他……他朝你告状了?”江羡鱼惊讶道。
“看来果然是与你有关啊?”
“姐……你在诈我?”
江幕轻转头看向他,语气十分平静,那威压却不容小觑:“坦白一点,把你瞒着我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我今日可以罚你罚得轻一点,否则你可别怪我不心疼你。”
“姐,我……没干什么呀。”江羡鱼道。
江幕轻诈了他一回,这第二回他总是要挣扎一下的。
“我之所以给你坦白的机会,是念着你已经成人了,不再是个小孩子,要给你几分面子。这面子你若是不想要,我也不是非给你不可。”江幕轻淡淡地道。
“姐,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我没骗你。”
“废话,你要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还会让你轻轻松松站在这里说话?早就让人抽你了。”江幕轻道:“我给你开个头,你倒是说说,这几日夜夜留宿梅园是在做什么?不会是在里头学着那帮纨绔养了个外室吧?”
“没有,冤枉啊。”江羡鱼忙道:“姐,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呢?咱们江家有规矩的啊,男子连妾都不能纳,更别说是外室了。”
“那你是在做什么呢?”
“我……养了条……小黑。”
“别拿狗说事儿,这套说辞糊弄我一时,还能糊弄我一辈子?你不老实说,我这便让人把梅园的管事叫来,看他会不会替你遮掩。”
江羡鱼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知道事情应该是瞒不下去了。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说。”江羡鱼垂着脑袋小声道:“我在后斋买了一个……鲛人。”
“什么人?”江幕轻问。
“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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