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这一次小黑听懂,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向着柜子而去。
他不想李季夏生气。
躲进柜子,小黑乖乖关上门。
这次的柜子比他们之前住的房间大,刚刚好把他关在里面,不能从缝隙间看见外面,小黑有些生气的咕噜了一阵。
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时牧只静静看着他生气,直到柜子里安静下来。
时牧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人。
李季夏靠着营养针维持体征,半个月过去,他原本惨白的皮肤多了几分血色,看着精神不少,可人却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时牧替李季夏整理了下被子,然后挨着他躺下。
“夏天……”
屋内只他的声音。
“李季夏……”
副本中不能提及真实名字,副本外他们也一直用的代号,认识半年来他倒是极少叫李季夏的真名。
李季夏毫无反应。
时牧向着李季夏挪了挪,把头枕在李季夏肩颈间,“别睡了,起床了……”
黑色的海水无处不在,被整个浸泡在其中的李季夏浑浑噩噩间好像听见时牧的声音,那让他瞬间惊醒。
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黑暗,李季夏有些崩溃的抱住痛得厉害的脑袋。
他已经无法估算自己到底在这黑色的世界待了多久。
他已经把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试了,可无论怎么挣扎都始终无法清醒。
无法醒来,一开始他还能靠着回忆转移注意力,时间久了恐惧绝望逐渐占据上风,睡觉也开始变成一种奢侈。
看着眼前的世界,知道之前只是幻听,李季夏失望之余一股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果要一辈子被困在这种鬼地方,他倒是宁愿死了算了。
“时牧,李希,白海……”李季夏再次开始挣扎,他用尽全力集中然后突然睁开眼,他试图在黑暗中移动,他用尽所有力气。
“时牧……”
他始终无法做任何事,更加无法清醒。
折腾到累,李季夏绝望地漂浮着,开始计算起时牧多久会放弃他……
他和时牧说过他被封印时是醒着的事,依照他对时牧的了解,时牧绝不会任由他一直痛苦下去。
半年?
还是一年?
现在过去多久了?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几天?
一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李季夏心中的怒火就更盛。
他感觉最少都已经过去两三个月,可要是现实的时间才过去几天,那不就代表他还要等很久很久?
绝望和烦躁混杂间,李季夏心中也有几分不安和酸楚,时牧不会做傻事吧?
时牧是个很冷静的人,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时牧不会为了留下他让他受尽折磨,可同时时牧也是个把感情看得很重的人,让他杀掉自己喜欢的人……
“时牧……”李季夏再次挣扎,他必须醒来。
“时牧……”
“余深……”
“易文玉……”
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脑袋痛的厉害,李季夏才在浑浑噩噩间逐渐昏睡。
“……李季……”
就在李季夏即将睡着时,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时牧在叫他,他的声音中满是绝望和不安,隐隐间甚至还带着几分哭腔。
“时牧?”李季夏试图追寻那声音,可等他睁开眼时黑暗又已经一片死寂,就仿佛之前的声音只是错觉。
时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再次醒来时,屋里已经多出几个人来,医生来给他换药。
时牧配合着动作。
因为不遵医嘱侧躺了一夜,他伤口处痛的厉害,医生眼中都是不赞同,时牧却并不讨厌。
至少他的注意力被短暂转移。
下午,言吾来了一趟,他把他们进入副本时的背包带了过来,
他们每个人能带进副本的东西不多,也就一个背包的量。
所有人都受伤,白海准备了一堆药,一个人带不了,只能每个人分点。
来时,言吾顺便说了说易文玉的情况。
易文玉又醒了一次,再次醒来他比之前精神了不少,不过依然不够去孙良家一趟,再加上这两天副本就要开始,只能等副本结束再说。
时牧只应了声。
言吾离开后,时牧看向身边的李季夏,太长时间滴水不沾,李季夏嘴唇都干裂。
时牧起身,倒了些水,要喂李季夏喝,“喝水了……”
李季夏并不会张嘴,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头上,时牧有些笨拙地拿了纸替他擦拭。
擦完,时牧继续喂。
一杯水,大半杯都喂了枕头。
时牧看着那湿漉漉的枕面,有瞬间没能控制住情绪眼眶发烫,“李季夏,别睡了,你还要睡多久?”
“李季夏……”
怎么挣扎都无法清醒地李季夏正冲着黑暗发火,时牧的声音就突然响起,这一次他是在清醒的时候听见,那让他如同触电瞬间浑身颤抖。
“时牧?!”
“时牧!”
他真的听见。
之前的不是错觉,他真的听见时牧的声音了。
002.
“时牧!”
李季夏挣扎着试图出声试图睁开眼,但无论怎么挣扎,情况都没有丝毫改变。
一口气挣扎到累,李季夏逐渐安静,但这一次和之前不同,这一次他不再绝望暴躁,而是振奋清醒。
他能听见时牧的声音,虽然只是极偶尔时候,可那已经说明很多事。
封印并不是完整的,至少他没被完全封印……
因为他昏迷之后立刻就被带出了法阵?
他并不清楚他昏迷之后的事,但时牧不会任由他就那样躺在法阵里。
他几次听见时牧的声音都是在时牧叫他名字的时候,而且几次都是真名不是代号,是巧合,还是真名的原因?
李季夏蓦地想到副本里的事。
在副本里被鬼知道了真名就会和鬼建立特殊联系,真名对于人类来说是特殊的。
他和“黄恩宝”他们有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他并不是鬼转生的,而是真真正正的人,所以他的真名依然是特殊的……
李季夏心脏怦怦直跳,“时牧……”
病房中。
凶完人,时牧紧紧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放松。
他觉得自己好笑,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声音沙哑近乎哀求,“李季夏,别睡了好不好……”
“你不是说要去我那里?”
“你醒来我们就过去。”
“你不是说想看我上课?”
“那你就快点醒,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我的学校。”
“我的课人真的很多,没骗你……”
一口气说到口干舌燥,时牧才停下。
他又在床边坐了会儿后,把杯子放到一旁,起身欲要躺回床上。
门外走廊中突然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房门被打开,白海探头进来,“李希醒了。”
时牧向着床而去的脚步停顿,下一刻他向着门外而去。
李希住在重症室,重症室在楼下。
一群或拄拐杖或坐轮椅的人到达楼下时,李希又已经迷迷糊糊。
重症室完全与外界隔绝,除了医生他们谁都没进去,但那不妨碍他们开心。
隔着玻璃墙和李希挥了挥手,又简单交流几句后,李希昏睡过去,他们回去楼上。
“我之前看了他的检查报告,脸上的伤挺深,以后估计要留疤……”白海语气轻快。
“留点疤没什么,就怕影响到脑子。”古欣有些担忧。
“没伤到脑干,就是头颅也被削破,有感染的风险……”白海道。
“那就好……”
一群人心情都不错。
“现在所有人都醒了,就剩下——”
说话的人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两人同时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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