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距离山近,夜风拂过时,能清楚地听见山里树叶沙沙的声音。
那沙沙的声音模糊了村里那份“热闹”,也让热闹中的哀嚎痛哭跟着变了调,听着更加让人由心悚然。
屋外三人好像并未发现他们,一直忙着自己的事。
村子另一头阿华叔那些人很有经验,也并未露出任何破绽。
村里始终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过半,一群人都坐得手脚发麻时,院子中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同于之前的细微动静。
什么人偷偷摸摸进了屋。
之前还手脚发麻的一群人都精神几分,纷纷屏住呼吸去听。
那些人不止一个,听脚步最少应该都有三个人,他们避开屋子里的那小孩和另一个大人后,径直向着他们这边而来。
靠近,那些人在门口附近藏身。
农村的院子杂物多,他们躲藏的这两间卧室门口外就磊砌着大量柴禾,若是白天那地方不足以藏人,但夜里不同。
黑暗中,李季夏几人对视一眼。
屋内,古海、黄江一群人也都纷纷坐直身体。
那几人藏身的位置就在他们正门前,他们甚至能透过门板听见那几人的呼吸声。
“……”
躲藏好,那几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们非常小心,声音非常轻,从屋内听不清。
黄江微微前倾身体,是耗子他们?
耗子他们第一天进山后就消失不见,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村里人把他们绑了,但既然村里那些人不是人贩子,耗子他们很有可能就还活着。
他们逃出来了?
黄江激动地看向李季夏几人。
李季夏眉头紧皱。
黄江不知道耗子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却清楚。
可如果门外的不是耗子他们,那又会是谁?
村里人是不可能冒险出来的,这村里还有其他人?
不等李季夏想明白,门外的人就用极轻的声音敲了敲门。
“扣扣。”
木门老旧,声音带着几分空灵。
听见那动静,黑暗中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黄江一群人都看向李季夏几人。
黄江满眼兴奋。
去山里看塔虽然不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但他并未阻止甚至主动策划了一切,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正好拉肚子,他也是要上山的。
耗子他们如果真的死了,那他有责任。
李季夏微微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李季夏不准备开门,黄江有些急了,张嘴就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季夏没动。
“扣扣。”
黄江看看敲门声再次响起的门口再看看李季夏,咬牙沉默。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相信李季夏不会害他们。
“扣扣。”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大概是以为他们没听见,这一次用力了不少。
屋里一群人全都看向李季夏几人,等待他们的反应。
李季夏几人并无反应,只是静静看着门口。
三次敲门都无用,门外有片刻的安静。
紧接着,是一道压低至极限的声音,“是我们,开开门……”
听见那声音,屋内古海一群人就是一阵微不可察的骚动。
李季夏看去。
黄江尽可能压低声音连比带划地说道:“耗子。”
他和耗子高中起就是同学,绝不会认错。
李季夏挑眉。
黄江指了指门口,询问李季夏要不要开门。
李季夏摇头,“不是他们。”
“你怎么知道?”黄江不解。
李季夏看去,“不管是不是这门都不能开,你忘了昨晚的事了?”
昨晚的记忆瞬间涌来,连同黄江在内屋内一群人瞬时都安静。
屋内无人再说话,门外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黄江,开开门,是我,耗子。”
这一次对方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些,不止黄江,屋内好几个人也都认出他的声音。
无人动作,一群人只屏息等待。
“他们过来了,开开门……”随着门外的人声音逐渐焦急,一道脚步声随之靠近。
是拖着锄头出去那人回来,他好像是准备把锄头放到他们这屋子附近。
一旦他靠近,躲在门口的几人立刻就会被发现。
“黄江,古海……”
“我们会死的!”
“开门!”
屋外的声音充满恐惧和绝望,他们都不想死。
黄江咬紧牙关,频频看向旁边李季夏几人。
“咔。”拖着锄头那人走进里面的院子,锄头在门槛上刮了下,再落地时声音清脆。
躲在门口的几人立刻噤声。
黑暗死寂,只放锄头那人的脚步声和动静。
他并没把锄头放到李季夏他们门口,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后,他又出去。
听见锄头再次从门槛上落地的声音传来时,屋内一群人已经一身一头的冷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口气还未完全吐出,一阵独属于孩子的笑声就在门口响起,“嘿嘿……”
原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那小孩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停下,他发现门外的人,不知何时绕到他们身边。
“啊!”
尖叫声惊破黑暗,也把屋内正土气的一群人吓得一哆嗦。
躲在门口的几人顾不上再躲藏立刻用力拍门,“黄江,古海,开门,开开门,求求你们了!”
“别过来……”
“滚开!”
随着声音响起,院子里另外那两人、村里其他人全部如同潮水般向着他们这边涌来。
昨夜的一切又要上演。
黄江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他要就这么看着耗子他们死掉吗?
“别去,不是耗子他们。”李季夏满眼警告,
靠黄江更近的时牧也已经改作为蹲,随时准备出手,如果谁敢开门他就把人打晕。
就这片刻,无数人已经涌进院子。
门口那几人见他们始终不开门,放弃拍门向着门口跑去,可一切已经太晚,他们被堵在院子里。
“滚开。”
“别过来……”
“啊!”
有人被抓,其他人试图救人可情况太过混乱,对方人手太多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混乱中,一道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胡庭,救救我……”
“是胡月……”黄江脸色一变再变。
胡月昨夜不就死了?
“胡庭,是我啊——”胡月被人抓住拖向门口,她一直尖叫一直求助。
隔壁房间大门一直紧闭。
“胡庭……”
她被拖至前院。
随着惨叫不断响起,院子中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充满兴奋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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