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柴帽双全
两人来到路乘身侧,一左一右,手握灵剑,警惕地盯着散于四周的魔修,防止对方偷袭,同时悄声对路乘说:“待会儿我们来拦住他们,你找机会快走。”
即便已经来到了这里,但他们完全不觉得己方能够成功从魔修手中救走商砚书,光是眼前这十来个金丹魔修他们就战胜不了,更何况,对方可不止有这么多人,先前的元婴魔修暂不知去向,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很可能也藏于城中主持这一切的狱主级化神期魔修,实力和人数的差距都太大了,救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们今夜若能在这重围中逃脱,都已经是万幸了。
然而路乘完全不管他们的提醒,像没听到一般,越过两人就往前走,他见魔修们不回答他,竟是想直接往院里闯,自己去找。
“小心——!”两人一齐叫道,在路乘往前走的同时,有一名金丹魔修也终于按捺不住地试探动手。
一道黑色气刃攻击径直向路乘袭来,郭朝阳杜子衡当即要驭使剑诀,帮其挡下,可路乘却先他们一步抬手,眸中亮起金光:“我此法门——”
不同于之前对阵邪祟时的悲悯和轻柔,他的念诵声高亢威严,犹如怒目金刚,也犹如震震雷霆,蕴含无尽天威,在别院中浩瀚荡响。
“诛一切恶,普照无量——!”
光霎时在他手中爆散,犹如一轮骤然升起的圆日,光以其极致的明烈,将此方昏黑天地照彻。
黑色气刃霎时间在烈光中消陨,四方魔修面色齐齐一变,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这光虽未给他们造成直接伤害,可其席卷而来时的浩瀚威严,仿佛在刹那间洞穿他们的灵魂,便如凡人直面苍天,灵魂都不自觉颤栗,而紧接着,他们发现了更让人惊恐的事,他们的一切法术灵力,竟是在这光芒普照下,俱都失灵了。
“这是什么法术?!”有人失声惊叫。
“这到底是什么法术?!”郭朝阳也叫,他上次见路乘用其净化阴翳,就已经很惊愕了,这次发现这法术还不止能净化阴翳,竟然还能无视修为境界差距,直接剥夺魔修们的法术灵力。
方才虽只有一名魔修动手,但其余魔修却也在蓄力准备,数道灵力积聚的波动他和杜子衡都感觉得很清楚,而此刻,这些灵力波动一齐消失了,这些魔修就仿佛一下变成了没有灵力的凡人,属于金丹期的境界压迫感也随之一同散去。
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法术这么厉害?不符合郭朝阳对法术规则的一切认知,强到简直不讲道理!
杜子衡同样满心愕然,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刨根问底的时机,对郭朝阳喝道:“先对敌!”
说罢,率先提剑冲上前去。
郭朝阳也回过神,紧接着持剑跟上,魔修们的法术失灵了,但他们的还没有,于是,原本几乎不可能战胜的艰苦一战,瞬间转变成史无前例的轻松一战,两个筑基大圆满的剑修,对阵十来个法力全失的金丹魔修,不说是砍瓜切菜,但也差不太多了。
两人杀入敌阵,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两三招便撂倒一个,越打越上瘾,直感觉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轻松的架。
魔修们自然不是真的只会挨砍的瓜菜,见此情状,有的调头就跑,也有的,悄声绕到路乘身后,显而易见,己方一切法力的消失皆是因为路乘所使的法术,只要除掉他,战局天平便会立即调转。
血河狱的魔修大多擅长血咒邪法,却也有些擅长隐秘暗杀之术,此刻便有一名魔修鬼魅一样地无声绕过前方的郭朝阳杜子衡,藏于阴影中,径直来到路乘身侧,三人无一察觉,唯在其出手的瞬间,寒光锋刃在夜色中一闪。
“不好!”郭朝阳杜子衡终于察觉,虽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回援。
路乘的法术目前看来只能针对由灵力驱动的法术攻击,对于冷兵之类的直接攻击,是无用的,而能用于应对的剑术……路乘的剑术,郭朝阳和杜子衡是很清楚的,即便那魔修法力全失,这一击袭杀的阴狠刁钻,都不是路乘那蹩脚的剑术能挡下的,即便路乘此刻在他们提醒下注意到了那向自己袭来的阴寒冷刃,但想来也应付不了。
两人正在心焦,却见路乘根本连拔剑抵挡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在魔修杀至身前时,他直接抬脚,“砰”一声,魔修瞬间倒飞出三丈之外,听落地时清脆的声音,骨头起码断了三根。
两人回援的脚步霎时顿住,杜子衡不由说:“路乘道友的脚力真是惊人……”
他和郭朝阳看得清楚,路乘那一脚可不是什么法术,也没用灵力,就是单纯地抬脚一踹,便有此等威力,不得不让他们叹服。
两人这下不再忧心,专心对付眼前的魔修,而路乘把拦路者踹开后,便又径直往后院走。
他手举金光,神色肃然,如缓缓移动的日轮,携光音天经无边道法,向那最深的黑暗阴晦处盛大而来。
“那是……”别院后方,正单独在屋中向商砚书汇报的伏见看向前院亮起的烈光,面色惊疑不定,他已是化神之境,不至于像那群低阶魔修一样法力全失,可那光遥遥照来,竟是让他丹田中灵力也开始不稳,若非他及时运功对抗,血魔功法竟隐现溃散之相。
商砚书站在窗边,在路乘将门踹开,前院生出骚乱时,他就已经有所感觉,面上现出些许意想不到的讶色,而此刻,光盛大如海,随着路乘一起坚定奔他而来,照彻幽夜,也由远及近地照亮他的幽暗瞳孔,他眸光闪动,除被映照出的金光外,又泛起些别的奇异光亮,伏见无意中一转头,便见到商砚书脸上这一刻露出的,他作为其下属数百年所未见,骤然见之几乎叫他胆寒心颤的兴奋和欢欣。
把仅剩的几个魔修都料理解决掉后,郭朝阳杜子衡赶紧追上路乘,虽己方已经大胜,但他们仍未放松警惕,因为那元婴魔修还未露面,而且这别院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厉害魔修,路乘这法术对金丹期有用,却未必对更高阶的魔修同样有用。
两人跟着路乘来到后院,一左一右地护在身侧,持剑戒备时,突然见到前方屋中似有一跌撞闯出的人影,两人正要准备迎敌,路乘却好像意识到什么,瞳孔突然睁大,下一刻,郭朝阳和杜子衡也看清了那张被光照亮的熟悉脸孔。
“师父……”路乘看到商砚书,脸上的一切坚定和决然好像都瞬间消失了,就好像寻觅一路终于见到长辈的幼崽,卸下强装的面具后,他声音带上些许真实的哽咽,下一刻,随着手中蓦然散去的金光,他扑进商砚书怀中,委屈大哭,“师父——”
“为师没事。”商砚书的语气从所未有的和蔼,却又不同于他起杀意时的那种带着些恐怖意味的温柔,他像是无比的愉悦,不光能容忍路乘将眼泪擦在他衣袖上,对于路乘一直叫“师父”却什么都不说的哭声也耐心非常。
“师父——”路乘哭得不能自已,仿佛要借此发泄出自己这一夜所有的恐慌和急乱,但他尚未将自己这一腔委屈发泄完,便先因为脱力倒在商砚书怀中,沉沉睡去。
第033章 似假还真
路乘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这一回的消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他也就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而且他在睡着时一直能感觉到商砚书的气息陪伴在身侧, 便睡得无比安心, 等睡足了,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睁开眼。
商砚书坐在榻边无聊地看书, 在路乘眼睫刚开始眨动,将醒未醒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他将书放到一边,专注且期待地等待, 于是, 路乘睁开眼所见的第一幕,便是笑吟吟看着他的商砚书。
这一幕倒是很寻常,路乘经常睡在商砚书怀中, 醒来时所见的大多如此,顶多是商砚书今日的笑容格外和蔼些, 他仍有些刚醒的迷糊,一时以为他和商砚书还住在山中, 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但很快,繁多的记忆纷杂而来, 路乘瞳孔突然睁大, 犹如忆起什么重要的事,猛一下坐起。
幸好商砚书及时抬了下头, 否则依路乘这个猛劲, 现在就是“砰”一下,两人的下颌和脑门同时受创的惨剧。
商砚书眉目一拧, 还没问路乘这么莽莽撞撞是做什么,就见路乘坐起后怔怔看了他片刻,眼里突然聚起一团水汽,然后果不其然地“汪呜”一声,扑到商砚书怀中,再一次用眼泪把他新换的衣服弄脏。
“师父——”路乘在睡足恢复力气后,续接上那夜没哭完的部分,继续委屈大哭。
“在呢在呢。”商砚书未有丝毫不耐,愉悦地将路乘揽住。
然而他尚未愉悦多久,便听路乘汪汪呜呜地哭道:“你不要去做男宠——”
商砚书唇边笑容霎时一僵,虽然他能懂路乘的意思,但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主动求着去做男宠一样。
他嘴角微抽着说:“为师没有想去做男宠……”
虽然他确实是主动落败被劫走的,但他暂时没有开启男宠游戏的想法。
“也不要喜欢那什么魔尊——”路乘继续哭。
在刚来人间的时候,路乘还没有把情劫这件事忘掉,因而在流浪中,以及跟商砚书在一起的初期,会格外注意人类那些讲情爱的话本故事,其中卖的最火热传唱最广的自然就是各种仙魔苦情狗血虐恋。
虽只分开了几个时辰,但他着实脑补了许多可怕景象,就像话本中写的那样,明明是作为替身的玩物,却爱上了魔头将其当做白月光时流露出的一丝温情假象,被百般折磨虐待,言语羞辱,却仍痴心不改,痴痴守望,而这种故事的最终结局,无论是魔头终于被真情打动,浪子回头,还是替身终于心灰意冷,跳崖自尽,都不是路乘想见到的,他哥哥绝不能跟这种魔头在一起!
“为师也不会喜欢那什么魔尊……”商砚书继续抽着嘴角,路乘看的那些话本故事,都是用他的钱买的,他自然也是看过的,因而他一下猜到路乘在想什么,光是想想那画面,他都一阵恶寒,他是喜欢玩扮演游戏没错,但一般不会这样作践自己,就像他玩这个师徒养成游戏,也是选择做师父,而不是做徒弟一样,路乘脑补的那些故事,他要是演,也只会演那个魔尊角色,甚至都不用演,他本来就是魔尊。
“好了好了,不哭了。”商砚书又哄两句,路乘的哭声终于慢慢缓和一些,而此时,屋外恰好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郭朝阳和杜子衡便推门而入。
两人见到路乘,原本愁眉不展的眉宇间立刻现出些喜色:“你醒啦!”
“嗯……”路乘揉揉眼睛,把最后一点泪意哭腔收回去,但他仍然赖在商砚书怀中,像是生怕对方又被坏人劫走了一样,听郭朝阳杜子衡讲述他昏睡这几日的经过时,也紧抱着对方的手臂。
路乘这一睡就是三日,三日前的那夜着实发生了许多事,他们被魔修突然伏击,商砚书被劫走,而没过多久,他们便又杀上了魔修的老巢,将商砚书救出,这都是路乘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后面的部分。
路乘脱力昏倒后,郭朝阳杜子衡从商砚书口中得知,那先前带头截杀他们的元婴魔修不知道因为什么暂时离开了,大概是觉得商砚书中毒昏迷无力逃跑,因而并未留人在屋中看守,但商砚书其实早已清醒,装着昏睡,实则在暗中运功解毒,在他将毒解得差不多,正要伺机逃跑时,恰好路乘三人闯过来,于是便有了三人看到的商砚书跌跌撞撞地从屋中跑出来的那一幕。
四人汇合后快速交流完情报,郭朝阳杜子衡意识到元婴魔修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回来,而路乘昏睡,商砚书血毒刚解,灵力尚未完全恢复,遭遇对方己方很可能会再次落败,因而立刻就想撤离。
在撤离前,他们特地挑了一名被打昏的魔修带走,因为己方占据了绝对优势,是以郭朝阳杜子衡对战那十来名金丹魔修时并未下死手,只让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想着事后审问一番,问清楚这伙魔修在城中行动的计划和目的,以及问清玄武城中与魔修勾结的内鬼是谁,是否是他们猜想的苏寒云。
然而未等他们带着魔修和昏睡的路乘离开小院,玄武城的人便突然而至,带队的赫然是一名熟人,苏寒云的直属卫队长,苏穆。
苏穆接管现场后,立即命人拿住了所有魔修,无论死的活的,全都带走,至于他们四个,苏穆说是奉苏城主的命令,请几人到城主府中暂住,以防止魔修再对他们下手,于是几人就来到了城主府。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城主府里?”路乘插话说。
难怪他醒来后觉得这屋子布置有些陌生,跟之前下榻的客栈完全不一样。
在郭朝阳和杜子衡点头后,路乘又问:“你们之前不是说那什么苏城主有问题,玄武城不可信吗?”
那他们现在住在城主府里,不就相当于住在坏人的大本营吗?
“玄武城不是全部有问题,只是我们一时无法分清谁有谁无,所以最好不要直接接触。”杜子衡解释道。
他们那夜自然也不想跟着苏穆走,毕竟苏寒云的嫌疑是最大的,谁知道带他们走是不是想换个地方灭口,然而苏穆虽与他们也算相熟,但到底是忠于苏寒云的直属下属,那夜行事丝毫不讲情面,强行从他们手中带走所有魔修还不算,名义上是“请”他们到城主府,实际上说是强制押送也没差了。
好在,他们那夜搞出的动静足够大,尤其是强闯魔修据点时,路乘用的那至今不知名的法术,冲破魔修设置的隐匿结界,几乎照亮了半座玄武城,不光是顾今朝被惊动,整个玄武城的上层,现在基本都知道了有魔修在城中暗中行动的事,因而苏寒云或者其他与魔修勾结的人,即便想将他们灭口瞒下此事,现在也是瞒无可瞒,更不敢明目张胆在城主府中动手了,他们目前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安全是安全了,他们原本想的调查审问魔修一事,却是一筹莫展,苏寒云那夜让苏穆强行带走所有魔修后,便将其关押进自己的私狱中,三日中别说是他们几个见不了,甚至其他玄武城的人,包括顾今朝,都被苏寒云拒之门外,除他自己以外,不让任何人参与审讯。
“那审出什么了吗?”路乘问。
“当然没有。”郭朝阳愤愤道,“最有嫌疑的就是他,自然是什么都审不出。”
除却他和杜子衡之前推导出的几个疑点,三日前那夜,明明其他同样被惊动的玄武城人都还未来得及动作,苏寒云的人却那样快到达现场,再结合如今对方犹如做贼心虚般不让任何人见那伙魔修的举动,郭朝阳现在觉得对方有问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杜子衡其实也很怀疑对方,但他还是谨慎地说:“不可妄下定论,苏城主说那伙魔修被下过咒术,所以才什么都审不出,这确实是魔修一贯的行事手段。”
他们承天剑宗经常追捕魔修,也就时而会跟其打交道,知道魔修内部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只讲实力,不讲任何同僚情谊的,实力强的魔修为了控制实力低的魔修,让其不能随便泄密背叛,下禁制咒术是非常常见之事。
“那他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参与审讯?”郭朝阳还是很不平,“行,我们是外人,不让我们参与可以,但他可是连顾城主都不让!这除了做贼心虚还能是什么?”
玄武城内竟有魔修暗中行动,顾今朝对此事自然也是很重视的,但三日中,他像郭朝阳杜子衡二人一样,屡次提出要参与审讯,屡次碰壁,饶是他跟苏寒云感情甚笃,苏寒云如此行事,他却也是难免不动怒的,就在不久前,郭朝阳杜子衡又一次去询问审讯进展时,正撞见顾今朝跟苏寒云在屋中大吵一架,虽未听见具体内容,却也看到了对方甩袖离开时脸上难掩的怒容。
杜子衡也不理解,只道:“苏城主说了已经找到了解除咒术的方法,约莫今晚就能审出结果,我们且再等等吧。”
郭朝阳兀自憋闷,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说:“说起来也等了三天了,怎么师叔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日前的夜间他们就将遇到魔修的事传了出去,最快两天就该收到回信了,现在却是三天了,了无音讯。
杜子衡正要说话,路乘却先插话说:“你们师叔还没来啊?”
他一副“我就知道靠不住”的神情。
两人:“……”
他们很想反驳,但事实确实如此,三天了,裴九徵至今未至,甚至回信都没来一封,若非那夜路乘直接杀到魔修据点,可能商砚书现在已经被送到萧放的极乐殿做男宠去了吧。
“对了,你那天晚上用的到底是什么法术?”郭朝阳突然想起来问。
他实在太好奇了,哪怕之前问过被拒绝了,他还是想再问一次,究竟什么法术这么厉害?他简直闻所未闻。
路乘原本很懒散地倚靠在商砚书怀里,而在郭朝阳问出这句后,商砚书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人一下变得很僵硬,犹如瞬间石化了一般。
“是……”路乘表面镇定,实则内心疯狂冒汗,未免自己是只小麒麟的事暴露,他原本打定主意绝不再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异样举动的,结果那夜为救他哥哥,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于是又一次用了光音天经,虽然仍然可以用师门秘法不能告知外人的说辞,但路乘自己都感觉这个说法无法糊弄过去两次。
他这样说了后,郭朝阳果然也没有被糊弄过去,他道:“我知道是你们师门秘法,但这秘法的威力强到简直有点离谱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路乘只有筑基期初级啊,还是那种修为虚浮像是被丹药强行提上来的筑基初级,结果他靠着这法术一人横扫十来名金丹魔修,虽然那夜郭朝阳和杜子衡也有帮手,但他们深感,有没有他们无关紧要,路乘哪怕只有一个人,依然可以把这十几名魔修一脚一个踹倒。
“还有那夜,你是怎么找到魔修据点,知道商前辈在哪儿的?”杜子衡也提了一个让路乘答不出来的问题。
“我……”路乘内心双倍冒汗,正在紧张地头脑风暴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笑,自己随即被人往怀里一揽,商砚书将下巴抵在路乘脑袋上,代为答说:“因为我和爱徒身上有互相感应的法宝,爱徒自然能感觉到我在哪里,至于那法术,是我们师门秘传的一种禁咒,使用的代价大,是以威力也很大。”
“禁咒?”郭朝阳一副狐疑状,他知道禁咒的威力会远超常规术法,甚至可以越级击败对手,但真的能够超越那么多吗?那法术可是强到根本不讲道理啊!
“不然呢?”商砚书微笑反问,“难不成还能是传说中的光音天经吗?”
他这样一说,郭朝阳和杜子衡都是立刻生出不可能的想法,虽然这个不可能仔细推敲并没有那么不可能,但他们仍然本能般的冒出这个答案,犹如被什么人洗脑了一样。
见两人慢慢露出一副被说服的神情,路乘身体的僵硬一下缓解不少,他附和说:“没错,就是禁咒,我怎么可能会光音天经,我又不是什么小麒麟。”
“那你的身体可有影响?”杜子衡关切道。
郭朝阳也回过神,急忙问:“对,你用这个禁咒要付什么代价?严重吗?”
没什么代价,就是有点饿了。路乘正要说话,商砚书却先一步开口道:“这是爱徒第一次用禁咒,因而还不算太严重,只是对经脉有些损伤,静养一阵应该就能养好,但若是再用,后果就难料了。”
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严肃训斥了路乘一声:“下次不可再用了,知道吗?”
“知道啦。”路乘配合地演道。
“那路乘道友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人赶紧起身,留空间给路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