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菽
他命中的宿敌,从学生时代以来就在相互竞争的人,此时此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随意支使。
无论从身,还是从心,克里琴斯都相当愉快。
他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游刃有余的。
沉浸之际,克里琴斯索性放松身体,完全向后靠在炽树的胸膛,头搭在炽树的肩膀。
他任由炽树用力量托住自己,那他就可以一点儿也不费劲了。
舒服的时候,克里琴斯不自觉地偏过头去,把手贴在炽树的脸颊。
他心迷意乱地说话,无非还是些不客气的话:
“再用点力,你真的是个alpha吗?”
“不要和我说话,专心点!”
“快,快些!”
在他的推促下,节奏越发的快,炽树除了喘气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他的身上亲吻,亲着亲着要轻咬了他两下。
这时,克里琴斯还没太在意。
被克里琴斯安置在一旁的计时器响起。
真烦。
还没玩够呢。
克里琴斯乱糟糟地想,抬手按掉了计时器。
他不回头,只是把手往后探去,推了一下正埋在自己的颈窝深吻的炽树的头,摸小狗似的,轻轻拍了拍炽树的脸颊,提醒说:“好了,该结束了。”
炽树听若不闻,还在继续亲。
不管如此,克里琴斯还发现,炽树完全没有退出的意思。
“喂?停下!”
克里琴斯皱眉,颤声说。
炽树呼哧呼哧地喘气,不作回答。
克里琴斯继续骂:“你在装聋吗?我说,可以停下来了!”
这时,他终于听见炽树混乱的低沉的声音:“不行,还不够。”
像是失去了理智。
谁管你啊?
克里琴斯任性地想,他打算单方面结束,一动,却被疼得马上停下来。
艹。
炽树在成结。
被锁住了。
好疼,好疼,好疼。
克里琴斯要命地想。
突然,炽树把他一把抱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踩过军装,走到镜子前。
终于,克里琴斯看到镜中炽树的模样。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炽树眼睛发红,整个身体更是像是沸腾了似的,烫得吓人,眼角眉梢的神情极是凶狠,简直是被野兽给附体了。
这就是一副毫无理智的样子。
“你特么。”
“你怎么突然易感期了?!!”
克里琴斯总算是慌了。
他惊叫道。
炽树似乎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紧紧抱住他,偏执地说:“还不够。”
又重复:“不够。”
“炽树,你……!”
没说完。
克里琴斯被刺激得眼角湿润,他猝然咬紧牙关,可尾音还是被撞得颤巍巍碎掉了。
第19章
突然被炽树抱起来,双脚也不着地,克里琴斯无处凭依,抓不稳重心,只好还是往炽树的身上靠。
如此一来,就好像他整个人被炽树控制住了。
说不上是支配权的沦失,还是过于强烈的身体感受,克里琴斯觉得耻辱至极。
这本应是他来主导的实验。
既心慌,也后悔。
计时器被打翻在地,不知道是撞到了哪个键,发出模拟金木时钟的滴答声。在提醒着他,时间流逝,约定的日程安排在一秒一秒接近。
首先要让炽树从易感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啊!
alpha的易感期对应omega的发情期。
当易感期到来的时候,alpha会对信息素格外敏/感,并且有较为旺盛的x欲。
可应当不至于像这样失控。
尤其是对他们来说。
他和炽树作为alpha,确实有易感期这玩意儿,偶尔会来,但打这辈子没出现过这么离谱的情况。
克里琴斯倒是在小说、漫画、电视剧等作品中曾经见过alpha在易感期失控。
他都看腻了。
现在有时候看到类似的情节,他还要吐槽一句真俗套。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身体验到。
也万万没想到失控的人会是炽树。
要知道,炽树是出了名的冷静自持啊!
炽树的机甲驾驶风格就是细致温柔,就算是在最混乱的局面下,炽树也总能做到有条不紊。
只有在极少数、不正常的状态下,alpha的意识才会像这样,被交/配的欲/望给淹没。
其实,克里琴斯此时也已经大约猜到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
该怎么说呢?
不太想承认……可能,也许,大概,还是得怪他自己。
他已经连续三天拉着炽树强制进行实验了。
回忆一下的话,炽树的易感期大概是在这几天,天天被他刺激,他还催个不停,出现失控也不能说全是意外。
闭嘴——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炽树的易感期会在哪几天!
他们搭档了五年,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就记住了啦。
炽树把他翻过来,面朝着自己,让他坐在盥洗台上,期间一直没有完全离身。
这使得克里琴斯双腿一阵酸软。
不等他缓过来,炽树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承受浓密的接吻。
克里琴斯又慌又羞,又急又气。
被亲了三四回,他缺氧的脑子记不太清,才终于找到机会去推炽树:“你清醒点啊!”
炽树则一刻不停地要追着他亲,还说:“喜欢你,我好喜欢你。”语无伦次地说个没完。
克里琴斯:“喜欢我就给我停下!”
炽树:“不要。我好喜欢你。”
克里琴斯:“停下!”
炽树:“不要。我想要你。好喜欢好喜欢。”
真是个没用的alpha,居然被本能给控制了。
克里琴斯郁闷地想。
才几次啊,居然就这样了,还是我比较厉害,我就完全保持住了自我。
克里琴斯意识到现在用言语是没办法唤醒炽树了。
为今之计,只能自救。
幸好他自己也是个alpha。
他的抑制剂和抑制药放哪呢?
对,在床头柜里。
克里琴斯只得搂着炽树,跟对方说:“去床上,我想去床上,你抱我去床上。”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炽树却并不立即照办,反而不悦地紧皱眉头,也不停止放慢动作。
克里琴斯被弄得说不上是不是难受,打着颤,带哭腔地对他说:“去床上。……你先,放开我。”
“不放开。”炽树闻言,忽地俯身下来,用力地一把把他捞了起来。
克里琴斯挂在炽树的身上被抱去卧室。
水沿路滴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