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灯
“阿钦……你要的星河血梅花瓣,我替你拿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章!
另外昨天(11.28)改了一下13至15还有19章哦~主要改了一下萧璋对于丢了小曲止痛金丸后的做法,之前写的稍微有点偏离预期了,改完之后萧板鸭同学更有担当了!小可爱们可以去再瞅一眼,尤其是19章~
改内容大概就是萧璋弄丢小曲药丸之后立刻补了他一个自己身上带的贵重药,之后的几章里也一直想着这个事,然后小曲肚子疼,他也猜到了金丸和小曲肚子疼有关,努力想办法弥补~
第22章 诅咒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回忆中,曲成溪攥着星河血梅的花瓣从雪山之巅的高台上一跃而下,灵力耗尽让他的经络像是被刀割一样剧痛,冷汗浸透后背。
扑通。
他跪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朦胧间只看到披着黑色狐裘的沈钦快步向他走过来,步履焦急。
——值了。
曲成溪虚弱的勾起微笑张开双臂,等待着迟来的温暖。
谁知,来的并不是拥抱。
锋利的剑刃刺透了他的小腹灵元,曲成溪震惊的呕出一大口血,滚烫的鲜血顺着剑刃滚落到雪地上。
沈钦一手抱住他坠落的身体,把他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头,另一手紧握着捅进他身体的利剑,鲜血沾满了他手上的花:“对不起阿漾,星河血梅需要用亲近之人的血献祭才能将效果发挥到最大……这一程,辛苦你了。”
直到这一刻,曲成溪才终于明白,曾经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豁出性命追索的温情,在沈钦眼里比垃圾还轻贱,维持了百十年的泡影,终于在这一瞬间残忍而毫无余地的破灭成了碎渣。
不知是不是曲成溪的错觉,他听到沈钦的尾音里似乎有轻微的颤抖,然而那只是一瞬,沈钦紧接着抽出长剑。
曲成溪倒在了地上,呼啸的冰雪朦胧了视线,蚀骨的寒冷侵入肺腑,就连腹部汩汩流淌的血都被冻住,脚步声逐渐远去,曲成溪用最后力气看向远方,沈钦的背影在漫天大雪中化作一个小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
曲成溪颤抖的呼出一口气,前半生他为了给沈钦寻找此花的花瓣,遍寻四海,费尽心机都求而不得,可如今他想尽办法逃离江湖中的恩怨是非,这东西却就这么随便地出现在他面前,就像某种诅咒。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忽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同样震惊的声音。
曲成溪猛然回头,只见萧璋竟也死死盯着那花,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陌生,像是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强烈情绪自眼底疯狂翻涌而起!
下一刻,只见刺目的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萧璋挥剑直劈向那蜘蛛背后的花,强大凌厉的剑风几乎割破人的皮肤!剑刃甚至爆发出了龙吟般的长啸,爆发力几乎让整个石室都颤动起来,就连熟睡在曲成溪怀里的香香都被猛然惊醒!
轰!——
灵力的气浪几乎让整个石室的青石板都被掀起,蜘蛛惨叫勉强躲过,侧身被豁出一道大口子,它方才站立的坚硬石板地面就像豆腐一样被萧璋劈成了两半。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和星河血梅有仇,曲成溪心道。
后面的几个小辈都被他那惊世一击惊得尖叫起来,崇敬得五体投地:“萧前辈!”“萧前辈太强了!”
只有曲成溪看到——萧璋的双眼通红,细看嘴唇都在轻颤,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极度痛苦又愤怒的事情,那眼神中的悲愤几乎让曲成溪的心脏都跟着抽痛了起来。
曲成溪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个念头:这样的眼神,我似乎是见过的。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记不清那人的样子,甚至记不得为什么,但他却依旧记得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是从心□□生生剜下一块肉去,痛得鲜血淋漓。
巨蛛狼狈至极,它被萧璋砍得浑身是血,站都站不起来,挣动了几下,忽然从颈部的绒毛中抖下来一个金色的小东西,插在长腿的尖端就要往嘴里送去。
曲成溪猛然回神,倒吸一凉气:“我的金丸!!”
那金丸原来没化,竟然被这巨蛛捡到藏起来了!
曲成溪瞬间炸了,心说好家伙,我都还没来得及,你这畜生倒是会物尽其用!他刚要出手,谁知身后的萧璋比他反应还快,瞬间已经闪电一样扑向了那蜘蛛,那蜘蛛没想到他如此迅速,慌乱之中只来得及向上窜起抓住穹顶,腿上的金丸一个没抓住,垂直掉了下来。
萧璋飞过去猛然伸出手。
啪嗒一声,那金色的小球稳稳的落在了他掌心,轻轻滚了两下,便不动了。
曲成溪的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萧璋跳回地上,把被扎了一个眼儿的金丸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曲成溪:“给,算不上完璧归赵,但是起码追回来了,你快吃吧,这下不会肚子疼了。”
——他竟然已经猜出来这东西是治自己肚子疼的了?
曲成溪接过那带着萧璋温热指温的小金丸,只觉得类似刚才被萧璋抱在怀里揉肚子时心里那种别扭又奇怪的感觉又丝丝缕缕地漫了上来。
他攥着那失而复得的宝贵金丸,却没有立刻吃下去,而是抬头看向萧璋。片刻的功夫,萧璋眼底的红色已经退了下去,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怎么了?”萧璋看他盯着自己,淡淡一笑,“被我的英俊潇洒迷倒了?”
这人总是这样,偶尔露出藏匿在心底的东西,却又会在瞬间平复下来,将那外泄的情绪波动遮掩得滴水不露。
曲成溪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此时却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追根究底的冲动:“萧无矜,你……”
忽然,墙上的巨蛛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嚎叫,如同某种暗语命令,像是黔驴技穷下的最后一搏。
一瞬间,四周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喳声。
“快看!他们怎么了!!”池清着惊呼后退。
阴暗处所有一动不动的小厮、男妓、还有老鸨,忽然都扭曲的动了起来,他们的嘴一点点张大,做出诡异的嚎叫姿势,直到张到极致,下巴一个个脱臼,发出让人牙酸的骨骼错位的脆响!
咔嚓!……咔嚓!……
那场面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三个小辈瞬间魂飞魄散,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只听那些人嗓子眼里一阵鼓动,下一秒,猛地向后仰头,拳头大的蜘蛛瞬间从他们的嘴里跳了出来!一落地就变成了一米高的大小,疯狂地扑向了五人!
“啊啊啊啊!——”池清狂甩着剑惊慌劈砍,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那些蜘蛛精原来都是藏在秦淮楼这些人的身体里的!”
商唯抓着池清的衣摆躲闪着嚎叫扑来的蜘蛛,几乎要崩溃了:“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明禅横扫出火球,只觉得三观都碎了:“借用人体养精蓄锐,等到接到命令攻击的时候才从人体里出来,控制着人的行动……那这些蜘蛛平日里呢?难道也都在人的身体里潜藏着?”
所有人都遍体生寒。
那秦淮楼的这些人还算活着么,他们还有自己的思维吗?平日里接待恩客的,究竟是人,还是驱使着人类躯壳的蜘蛛精?
还未等想明白,后面汹涌的蛛海已经如狂潮般在巨蛛的号令下疯狂涌来。
“奶奶的!”池清手中长剑灵力暴涨,把商唯和明禅往身后一拽,终于被逼急了,“跟它们拼了!”
然而池清一腔沸腾的热血还没来得及挥洒,就只听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刹那间所有凶猛进攻的蜘蛛全都僵住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那母蛛被曲成溪从穹顶一脚踹了下来,萧璋和他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在母蛛坠地的一瞬间狠狠踩住了它的脑袋,长剑猛然向下刺入了它的腹中!
汩汩的鲜血从剑刺入的地方涌出来,那蜘蛛八条腿在地上抽搐不止,惨叫声逐渐微弱,却依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汲取着背后花瓣的力量,想要绝地反击。
然而萧璋根本没给它这个机会,把它一脚踹翻,直接把那红光璀璨的花瓣拔了出来。
噗嗤!
离开那花的一刹那,那巨大的蜘蛛瞬间干瘪了下去,就像是被抽干了血肉了一样,变成了一具只有肉皮的干尸。
哗啦……
一瞬间,疯狂包围着五人的蜘蛛大军们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动力,以肉眼可见的缩成了拳头大小,潮水般的退回了黑暗中。
萧璋拿着那红色的花瓣在手中把玩了两圈,花瓣的红光并没有因为脱离了宿主而变得暗淡,反而越发明亮妖艳,花瓣叶脉上流光溢彩,仿佛银河星空在红色的浩瀚中流转,带着致命的美感和诱惑。
萧璋眸色冷暗,忽然用力一攥!
“萧无矜!”曲成溪脱口而出!
萧璋动作一顿,回过头来,脸上闪过一抹说不清的神色:“阿漾,你想要这花?”
曲成溪愣了一下,他那一嗓子纯属是下意识反应,他曾经为沈钦跑遍大江南北寻找这花,几乎到了有些魔怔的程度,喊完他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这花就算再珍贵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傻呵呵为沈钦卖命的副教主了。
“不,”曲成溪一耸肩,“我只是提醒你,用蛮力是攥不碎的。”
三个小辈不明所以,商唯疑惑地看了看曲成溪,又看了看萧璋:“什么花瓣?两位大神你们在说什么?”
萧璋看向曲成溪,似乎别有深意地轻微勾了一下嘴角,然后他从蜘蛛背上跳下来,摊开手掌:“蜘蛛精作祟秦淮楼的罪魁祸首,就是它——星河血梅。”
几千里以外,燕山花月教,玄焰洞。
洞外秋意凛然,萧索的冷风吹得人恨不得裹上厚厚的棉衣,然而玄焰洞里却是另一片天地。
滚烫的岩浆在地下流动,时不时地爆出一个个滚烫的岩浆泡,炙热的气浪仿佛吸上一口就能灼烧坏人的喉咙,凡人只怕踏进这里,就会瞬间化作焦炭。
岩浆的正中,一座黑色的高台上,正端坐着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人。
炙热的温度对他来说仿佛毫无影响,他双眼微闭,长发在周身灵力的运转中无风自动,胸腹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忽然,下方的岩浆像是被无形的汤勺搅动起来,来自大地的炙热岩浆能量随着滚烫的风盘旋而上,化作一条条金龙,尽数涌进那人的身体里,那人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周身迸发出刺目的金红色光芒,片刻之后,又消弭了下去。
功成。
沈钦缓缓睁开了眼睛,停止灵力流转,盘旋在他周身的岩浆轰然落回下方的岩浆河中。
他抬起手来,凭空幻化出一套雍容华贵的黑色的锦袍,将白皙的上半身重新遮盖了起来。要说那身材真是挑不出毛病,穿上衣服的时候就像个衣架子,身材高大挺拔,却不显得过于健硕,看着非常舒服,脱了衣服,却该有的线条都有。
然而忽的,山洞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沈钦拢上前襟,微微侧头:“进来。”
项超推开门,焦急道:“教主,有急报!是江南那边的。”
沈钦系衣服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曲快跑啊!疯批前任追来啦~
第23章 愿望
秦淮楼的地下石室里,妖艳的明亮的红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明禅震惊地盯着那小小的一片红花瓣:“原来这就是星河血梅!”
商唯见惯了宫里的奇花异草,却也从没见过这般奇妙又美好的植物,那流转的星河像是有生命一样,诱惑着人去探寻。他痴迷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好漂亮啊……”
“别碰!”池清打掉他的手,脸色不太好,“这是不详之花,碰过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正举着花的萧璋:“……”
碰过花的曲成溪:“……”
商唯揉着手背好奇地追问:“这花到底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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