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 第63章

作者:醉灯 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轻松 HE 玄幻灵异

黑衣人进一步循循善诱:“如果只有一个门派站在巅峰,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统领整个修仙门派,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明铎。”

空气久久的静默着,只有微凉的晚风带着湖水的淡淡的腥气,吹动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池盈缓缓抬起头:“不。”

她的语气笃定至极,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池盈看着黑影一字一顿道,“谁是天下第一门派又如何,谁站在顶峰又如何,我只想让我的孩子们幸福平安地活下去。天色太晚了,哥哥请回吧。”

……

从小树林回到客房,重新在大床上躺下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微微的光。

“你说池盈说的话是真心的吗?”曲成溪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盯着天花板。

萧璋和他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是吧。”

曲成溪闭上眼睛:“其实她留我在平澜派做老师,也是处于为学生们的安全考虑的。她怕我别有所图,所以找个由头把我留下平澜派她的眼皮下,防止我有坏心思……我越来越觉得你之前说的对,她确实是非常喜欢、也非常在意孩子们。”

萧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可是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会有抱有那种想法的人。这只怕是冰山一角,修仙门派里有那种想法的,只怕不止黑影一个。”

空气沉静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曲成溪侧头看他。

萧璋睁开眼和他对视:“我在想我小时候真是没心没肺,一点都不知道门派之间的这些暗潮涌动。想当年我们朝云派也曾是六大门派之首,我父亲一生正直,是不会用那些肮脏的法子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必然付出了百倍的心血来维持这个局面。现在的石惊云,可照他差的远了。”

曲成溪抱住他,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我小时候见过你父亲一面,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

“什么?”

萧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缘分,一下子坐了起来惊喜道:“你见过我父亲!?”

“你父亲萧迹当时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天境大能,没有人不崇拜他,我慕名而来见过一次也没什么稀奇的。”

曲成溪忽的问:“萧无矜,你想要重新光大朝云派吗?”

萧璋愣了一下,没有人会想看着父辈的荣光在自己这一辈落寞,即便是没有掌权,光大门楣依旧是烙印在萧璋心里的执念,如果能在有生之年让朝云派重回这种巅峰,那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几乎有种完成父亲夙愿的感觉。

萧璋点了点头:“我想。”

“嗯。”曲成溪没说什么,靠在了萧璋的胸口上,闭上了眼睛,“……睡吧,明天再说,我困了。”

萧璋其实还想和他再聊,但是想到屈漾今天醉酒又胃疼,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从明天起还得给孩子们当老师,更是得养精蓄锐,是该休息了。

萧璋轻轻吻了一下曲成溪的额头:“好,晚安。”

夜色静谧,身旁的呼吸逐渐平稳,月色下,曲成溪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心中百转千回,无数的思绪在脑中翻搅,侧头看着萧璋的睡颜,曲成溪眸中波澜涌动,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复兴门派何其困难,萧无矜如果有这个想法,只怕将来面对的是一条很难走的路。

曲成溪翻身,不愿再细想,正昏昏欲睡间,忽的又想起了什么。

张显的鸽子,自己还没回复。

曲成溪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起身,垂下了眼睫微微凝思。

他其实是不太信任那些鸽子的,在江南的时候用还暂且可以,但是一旦张显回到了燕都,沈钦的眼皮底下,他总觉得这个方法不太保险。

虽然他相信以张显的周密,必然做好了一切隐蔽的措施,但是沈钦毕竟是沈钦,那是曲成溪见过的心思最缜密也最毒辣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蛛丝马迹,曲成溪不想冒这个险。

这次还是不回复了。

他和张显之间的信件确实不是每次都有来有回,为了安全考虑单向传递的时候也很多,反正张显只是去燕都给沈钦汇报情况,估计很快就会找借口再回到江南,到时候直接见他人就行了。

曲成溪轻轻呼出一口气,翻过身把手伸进萧璋的里衣,摸上了那起伏如小山包的腹肌,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于言′:

第70章 赌大小

平静的河水轻轻地拍打着砖石岸边,距离平澜派十几里地的新桥县,此时正被浓密的夜色包裹在一片静谧中。

这片小县城中间被一条碧水河贯穿,商铺和人家都坐落在河两边,平日里溜达着到上游去赶紧,再坐小船顺流而下飘下来是每个小县城人的日常。

此时夜深了,所有的船都停在岸边,随着江水的波纹微微浮动着。

哗啦……

忽的,河中不知怎的泛起阵阵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中缓缓浮了出来,水波被惊动撞在小船和河岸上,激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赌徒王武今天输了牌,早早就蒙头睡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他实在是气不过,明明今天自己刚上手的时候牌运挺好的,怎么越打手气越臭呢?最后竟然输了十两银子!明天一定得赢回来……

正在一头恼怒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他院子的门。

咚咚。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王武怒喝了一声,没起来。这个点儿了有什么人找他?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确定是月上梢头,谁吃错药了这时候敲人门。

然而外面的声音顿了一瞬,又继续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

那声音不紧不慢,重复着某种机械的频率,连间隔都一样。

“妈的!”王武火冒三丈,心说妈了个巴子非得打死你个半夜三更扰民的不成,他披上外衣冲出去,一把拉开大门,“谁呀!脑子进水了吧你!”

他劈手就想要抓那敲门之人的前襟,然而手刚伸出去就顿在了半空中——那人实在太古怪了,一张脸在月色下苍白如纸,一丁点血色都没有,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就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刚捞出来似的,脸上的皮都皱了起来,但嘴唇却是鲜红的,高高的向两旁咧着,竟是在笑。

那笑太标准了,没有一点人味。

王武只觉得一股凉意窜上后背,脑海里闪过无数淹死鬼的恐怖故事,心说这是碰到邪物了,缩回脚就要关门。

“等……等等……”那人机械地开口,声音就像是被门挤过一样尖细,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猜大还是猜小?”

这一瞬间金灿灿的光险些晃瞎了王武的眼睛,那人左手拿着三个骰子,右手竟是捧着一布兜的金子!

“猜大还是猜小?”笑容仿佛从那人的脸上无限延伸出去,将捧着金子的那只手抬到王武眼前,手上的水洇湿了布,“猜对了,给你金子……”

那么多的金子,够赌一辈子!

王武狠狠的吞咽了一下。

就玩一次,管他娘的!

王武:“大!”

那怪人手微微一抬,将骰子抛出,三枚骰子在空中翻转,啪啦几声掉落到地上。

一、一、三。

“啊。”那怪人遗憾地抬眼,“是小,你猜错了。”

“你……你要干什么?不!……啊啊啊啊!——”

***

“起床了起床了!去操练了!”

清晨的起床号准时响起,一众刚入门派的小学徒睡眼朦胧地从被子里爬起来,互相推搡着,洗漱完毕之后终于精神了起来,叽叽喳喳嬉笑着跑到了集合地。

“听说了吗,好像掌门给咱们找了个新的先生!”

“什么先生?教文史的?”

“不是不是,是教实战的,据说是天境大能呢!”

“真的!?吹牛的吧,天境大能整个神州大地能有几个?怎么会给咱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当老师?”

“哎呀,反正你今天他就来了,哦对了,我还听说一个传言,据说这个大能长得特别好看!”

而此时,这个“特别好看”的天境大能正赖在他男人怀里四仰八叉地睡着。

萧璋先醒,一低头先看到一段细白如玉的腰。

“……”

萧璋小心翼翼的拉住曲成溪的衣襟,把他露在外面的小肚子盖上了。

——睡成这样,你不肚子疼谁肚子疼?

萧璋隔着衣服悄悄又给曲成溪输了些灵力,把寒气吹散,捂着他的小腹,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感觉比起男朋友,自己越来越像屈漾的老妈子,时时刻刻都有操不完的心。

不过这样也挺好。萧璋心柔软成了一片温润的水,看着曲成溪安静的睡颜。小时候没有人关心他,自己现在,也算是稍微帮他弥补回来一些……

曲成溪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搂住了萧璋的脖子:“萧无矜……”

“嗯?”萧璋点了两下他高挺的鼻尖,“该起床了阿漾。”

“咱俩是睡了吗?”曲成溪咕哝了一声。

萧璋笑起来,知道他还糊涂着,昨晚是没睡,但是之前睡过很多次了:“嗯,你还夸我活好。”

“我早就想睡你了。”曲成溪垂着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缱绻,“之前一直没好意思说……”

“早就?”萧璋没懂他的意思,正要再问,忽然只听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在萧璋怀里时曲成溪放松得毫无防备,但是一旦遇到任何外来的微小变动,立刻就恢复了百分百的警觉,曲成溪一下子抬起头,眼睛里的混沌瞬间褪去,清醒了过来。

萧璋把他按回被窝:“你别动,小心着凉,我去。”

门外面是昨天带他们回来的门生,江砚,见萧璋出来,他立刻一拱手:“萧前辈,曲前辈,新桥县出了事,掌门邀您二位前去议事厅。”

按理来说,虽然曲成溪接受了担任平澜派外聘先生的邀请,但是起码要有个几天的缓冲期,第一天一般就是认识认识学生走个过场就行,池盈这么急匆匆的叫他过去,而且还叫上了和他在一起的萧璋,实在是不合常理。

然而一见到池盈,两个人就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新桥县几百年来一直风平浪静,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池盈把门生带回来的简报和灵力成像投放到了半空,“昨夜一个叫王武的赌徒,被某种东西割掉了脑袋,惨死在了家中。”

没有了昨日品茶静坐的故弄玄虚,池盈今天开门见山,神色非常严肃。

投放到面前的画面上是一片鲜红,院落里全是血,男人的尸体趴在当中,头被从颈部整齐的切掉,血从他的颈部流出,几乎溢满了整个院子,在阳光下闪射着微微的波光。

曲成溪和萧璋同时微微皱眉,然后又暗暗对视一眼,有了昨夜池盈和某个陌生人见面的那个印象,再加上那时那黑影提到的话题,两人在面对的池盈的时候感觉都有些微妙,所以在面对她的请求时,也不由得有所保留。

“恕我直言,虽然有点没人情味,但是这种杀人案一般都是交给县衙来查的,”萧璋看了看那画面上的私人,又看向池盈,“池掌门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涉及平澜派呢?”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池盈呼出一口气,“就在五天前,同样有一个男人死于同样的死法,那时候县里的人确实都以为是普通的杀人案,因为那人也生性好堵,欠了很多赌债,仇人一箩筐,但是后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曲成溪:“什么事情?”

池盈抬眼:“查案的县衙差役都做了同一个梦,梦到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知县没当回事,结果第三天就以同样的方法死在了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