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南雀
这话的效果大概和“你是不是不行”差不多,他说完我就不动了。然后下一秒掀起衣摆,我非常自觉地趴到沙发上,枕着交叠的手臂,闭上眼紧张地等待。
黑暗中,伴着轻笑,一只炙热的大手涂满药膏,落在我的后背。
我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接着便听到身后的人问:“疼吗?”
其实白天不太疼了,可不知怎么回事,现在被他一揉,又疼得厉害。
“疼啊……”我一个字还没说完,就感到后背上沈鹜年忽地加大力道按揉过那块疼痛的皮肉,尾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我赶紧咬住下唇,好止住自己丢脸的声音。
“那我轻点。”背脊上的力道随之轻缓下来,却让我越发难熬。
不是纯粹的痛,也不是绝对的痒,又都参杂了一点。额头抵在胳膊上,我紧紧握住拳头,努力抵御着喉间随时随地都要冒出来的声音。
身体在沈鹜年的搓揉下如同一节干燥的木头,渐渐发热,再是发烫。
等意识到自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一瞬间清醒过来,面颊发麻,头脑发胀,后背在短短几秒内沁出一层细汗。
我竟然……
羞耻和恐惧霎时裹挟了我,叫我上一刻还畅游在温暖的泉里,下一刻便跌进冰冷的万丈深渊。
所幸,沈鹜年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你出了很多汗,这么疼吗?”掌根推揉肩胛的动作停下,沈鹜年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问,“要暂停喝点水吗?”
不行不行!现在坐起来绝对会被发现的!
“不用!”我回答得又急又快,生怕晚一秒沈鹜年就把我扶起来了。
要是被他发现我好好上个药就能……一定会把我当做变态。一想到那种可能,我就怕到不行,感觉自己只要一放松,就要哽咽出声。
“那我就继续了。”说着,沈鹜年的指尖滑过我的脊背,来到腰际靠近裤子边缘的地方。
那块地方想是没有肩胛那里严重的,因为疼痛感更少了,全是酥酥麻麻的痒意和热意,让我刚松懈下来的身心,又再次掉进绝望的深渊。
无耻……
从没有哪一刻,我会对自己身为男性这件事这么深恶痛绝的。
我试着去想些别的,可腰上的手存在感实在太强,思绪一旦飘远,每每又会被那只手猛地按回来,掀起阵阵止不住地战栗。
最后,我觉得自己实在不行了,撑起点上半身,反手握住沈鹜年的胳膊,不让他再继续。
“我……剩下的我自己来吧。”我努力平稳声线,压抑久了的嗓音却仍不由自主地染上湿润的喑哑。
他看了眼我的腰,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下身。
我做贼心虚地紧了紧他的手,忙道:“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沈鹜年收回视线:“当然。”
目送对方进到厨房,我一下跳起来,将宽大的T恤放下,遮住自己不太检点的部位。觉得不够,又抱了只抱枕在腿上。
没多会儿,沈鹜年端着杯温水回来。
“你睡前可以看会儿电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我接过水杯,润了润嗓子,很顺嘴地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他一挑眉:“你这么快就想履行助理职责了?”
我脸热起来,不去看他:“不要算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替我工作,任谁看了都要说我虐待员工。你这几天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他的指尖轻轻挑过我的发梢,“我用得到你的地方会有很多。”
下身的反应没了刺激来源,几分钟便消下去了。怕打扰到身后办公的沈鹜年,我没有看电视,只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
沈鹜年的书不是杂志就是些外国原文小说和诗歌,我纯当练自己的四六级水平,捡了本英语小说艰难地啃了个把小时,看得眼睛酸涩,太阳穴胀痛,闭上眼都幻视那些英文单词在我眼前绕来绕去。
怕仅剩的那只眼睛也瞎了,我与沈鹜年打了声招呼便回之前一直住的次卧睡觉了。
半夜起床上厕所,沈鹜年已经睡下,外头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
我一踏进去,鼻端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简直像整个房间都被消毒水泡了一遍,进去一回,身上的细菌都要死三成。
这到底是洒了多少消毒水啊。我迷迷糊糊心里嘀咕道。
由于睡得早,翌日七点我就醒了,沈鹜年的房间静悄悄的,该是还在睡。
我摸索着使用咖啡机,又从冰箱翻找出自己要的食材,磕磕绊绊学着沈鹜年做起西式早餐。
摊蛋饼时,因为第一个有些糊底,第二个我就格外注意火候,可以说是心无旁骛。
所以当沈鹜年从后面握住我的手时,我着实吓得不轻。
“可以翻了。”要不是他把控着力道带动我翻锅,我能把蛋饼翻到他身上。
“你以后能不能靠过来的时候出个声?”我按着心口问。
他搂着我的腰,懒懒应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吃完早餐,沈鹜年送我回了学校,本来他还想随我一同回寝室,但我没让——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做的事还是要自己做。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带寝室钥匙,只能让宿管阿姨给我开门。
“你放心,他们都不在寝室,你想拿什么只管拿。”阿姨找钥匙开着门,看了我一眼,叹息道,“作孽啊,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大一的时候,我帮阿姨修过一回手机。
其实手机也没坏,就是被她自己不小心把网络关掉了,她不会弄,只能求助在她看来无所不能的大学生。
我很快替她重新设置好,那之后,她就一直对我很客气。
“你是个乖囝,比那几个乖多了,阿姨都是知道的。”她开了锁,放我进去,“无论怎么样,阿姨都相信你!”
自踏进宿舍楼就分外沉重的心情,拨云见日般,忽然就轻松许多。
纵然这世上有像王向阳那样卑鄙下流的人,但也有很多如沈鹜年和阿姨这样的人,会无条件地信任我,这样一想,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阿姨,你以后不要这么随便相信别人哦,不是每个给你修手机的都是好人的。”我都不敢眨眼,生怕自己再丢脸地掉眼泪,语气也是尽可能地轻松,“我这都是小伤,王向阳那货比我伤得重多了,要不是您来了,我非把他打个半死。”
“哟,你本事大死了。”阿姨没好气道,“和气生财,年轻人别老是那么暴力。”
取出自己的背包和行李箱,我把能装的东西都装了进去,笑着回道:“知道了阿姨。”
手上拖着一个手提行李箱,身上背着背包,我敲了敲沈鹜年的车窗,示意他开后备箱。
“这就是你的所有家当?”他直接下了车,帮我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
进到车里,我系着安全带道:“衣物能蔽体御寒就行,我的那个马……马什么洛需求?”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沈鹜年秒回。
“对,我的马斯洛需求还停留在低级阶段,整日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奔波,积累不起来什么家当。”
马斯洛需求一共分为五个阶段,最底层是诸如吃饭睡觉等这些维持个体生存的生理需求,当生理需求被满足,再往上一层,是对安全的需求,如此层层递进,当所有需求都被满足后,最高一层,便是自我的实现。
马斯洛认为,人的动机是由需求决定的,每个阶段都会有一种需求占据主导。
而处在底层的我,努力求生便是我现阶段的主要目标。
“小可怜。”沈鹜年对我的现状简明扼要地给予评价。
我发现,他真的好喜欢给我取各种昵称,什么“小哭包”、“小骗子”、“小朋友”,现在又是小可怜。
我总觉得他不是因为我年龄小才在前面加一个“小”字,但没有证据。
“不可怜。”我望着车外景色,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并不可怜,“这个世界上,比我可怜的大有人在。我能生在和平的国家,能够在江市上大学,就这两点,已经好过很多很多没有学上,还处在战争中的人了。”
身旁的人安静下来,久久没有再说话。
半小时后,我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周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这不是我们回公寓的路。
我不解地看向沈鹜年,问他去哪儿。
沈鹜年并不直言,只是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去满足你的生理需求。”
第23章 是憋太久了吗?
沈鹜年最终驱车带我到了一家商场,这商场位于江市滨江河畔,市中心的中心区域,周边全是世界级的摩天大楼,可谓寸土寸金的地段。
我并没有来过这家商场,但因为就在江市美术馆附近,之前出地铁总是会路过,所以只是看外观我就认了出来。
沈鹜年将车开到地下一层入口,一下车便有商场工作人员上前,自他手里接过钥匙,代客泊车。
随后,我们在另一名员工的指引下刷过几道门禁,到了一部VIP专用电梯前。
“两位请。”穿着迎宾服的工作人员挡住电梯门,弯腰请我们进入。
沈鹜年犹如闲庭信步般,双手插在口袋里,就这么走了进去,一转身见我没跟上,有些意外。
“怎么不过来?”他微笑着伸手。
那只手指骨匀称修长,甲盖饱满有光,腕部戴着一只金属机械表,每一处都与这里相得益彰。
我迟疑着将手放上去,明亮的光线下,一瞬间便看到了差距。
因为收拾包厢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接触洗涤剂,加上天冷,我的手上满是毛刺和蜕皮,是一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手。
沈鹜年轻轻一扯,我不由自主便跨进轿厢。
古铜色的电梯内,对着门的一整面厢体犹如镜子般清晰映照出我与沈鹜年此刻的模样。
他衣冠楚楚,气质出众。反观我,脸上的青紫就不说了,穿得是三四年前杜敬川淘汰下来不要的羽绒服,里头的羽绒完全憋下去,保暖效果也不好,脚上鞋子是街边买的五十块一双的小白鞋,好些年穿下来,早就已经成了小黄鞋,站在沈鹜年身旁,是做朋友都觉得不配的程度。
遥想不久前,我还分析过白祁轩为什么和沈鹜年做朋友会觉得累。
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身为“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是自信骄傲,被人崇拜,被人夸赞的那一个,突然有一天遇到了真正的天骄,什么都压他几头,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被人比下去?白祁轩累是因为一直不停地想要追赶,甚至超越。
而我,目前连累的资格都没有。
猎豹和狼赛跑,尚且有些看头。猎豹和兔子赛跑,大家只会觉得可笑。
“在看什么?”电梯内就我们两个人,我干什么看哪里,沈鹜年一眼便知。
我收了收心神,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显示已到达顶楼。
“你都要做我助理了,身为老板,怎么能不为你置办些行头?况且……”电梯门缓缓开启,他往外走去,“你好好打扮,才能讨白祁轩喜欢。”
口袋里的手一下收紧,我竟然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我们之间还有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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