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夺 第64章

作者:回南雀 标签: 玄幻灵异

“我的钟艾……我的解药……我的小猫儿……”他每说一句,我就要惊呼一声,到最后简直面红耳赤,浑身透粉。

沈师傅不愧技艺精湛,清楚地知道蛋黄的极限在哪儿,三两下便不管不顾将肉全塞了进去,直将那可怜的小小蛋黄塞得满满当当。

这已经不是灌蛋了,这应该是“纸皮馅饼”。

身体的反应一塌糊涂,脑子也像是被料理机绞打过一番,难以思考,再找不到冷静下来的机会。理智随波远去,最原始的欲望扯着我的脚踝,将我拖入岩浆爆发的海底。

那之后,我好几天没下床。

不是因为生病或者受伤下不来床,而是沈鹜年根本不让我下床。

他像一只在我床上筑巢的鸟,所有巢里的东西,特别是我,是独属于他的宝物。哪怕我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下,去浴室洗漱,或者进食,都会引发他强烈的不安以及占有欲。

“小艾,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跟他没日没夜闹了几天,有时候我太累了,熬不住半道就会睡着,醒来他从后头抱住我,“哥斯拉”还精神得很。宛如一根榫子,插进卯里,就没想再出来。

“你够了……”我觉得他太离谱了,实在受不了,也试过婉拒,可他总有办法让我快速沉沦。

最过分的是,一旦我要喊出安全词,刚吐出“加拉”两个字,他就凑过来堵住我的嘴,不让我继续往下说。

清醒,懊恼,婉拒,婉拒不了,一同沉沦……这一系列的步骤简直像是刻进我身体里的程序,在几天里一再上演,反复发生。

值得一说的是,虽然粘人,这回沈鹜年倒是没再弄伤我。反观我,在他身上又抓又咬,弄出了不少痕迹。

最后一天,我连起身洗澡喝水都没力气,全要靠他帮助。

他抱着我洗澡,抱着我喂饭,抱着我睡觉,要不是我强烈抗议,他甚至还要抱着我去上厕所。

这个人真的太夸张了。

“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再美味的东西吃太多也会撑到吐,做什么都要适量,才能保证可持续发展。我意欲让沈鹜年明白这个道理,他却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之后一年都碰不了你,你让我现在休息?”他可怜兮兮地从后头抱住我,亲吻着我的肩颈一带,“没事,你睡你的,我不累。”

呼出一口带颤的滚烫气息,我的手指紧攥着身下的被褥,明明开着空调,身上仍止不住地流汗。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这几天出的汗,流的体液,都快赶上我军训那会儿了,要不是沈鹜年有记得时不时给我补液,我肯定是要脱水的。

“别怨我,别怪我……你不知道我多想带你一起走……我恨不得把你缝在我的身上,这样我就能无时无刻都知道你在哪儿……你永远不会清楚,我要克制住这些欲望有多难……”沈鹜年说着,含恨般咬住我的耳垂,没控制好力道,一下咬得有些重了,然而我还没呼痛,他已经自己松开。

“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诉说着爱语,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绝杀,本来都冒出火星子了,一下子又被他扑灭。

我认命地闭上眼,只能再一次地纵容他,由着他将我带往更深的海,亦或更高的山。

第65章 钟爱的世界

沈鹜年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因为他下午一点的飞机,而我,被他折腾到早上六点才睡。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整个像被妖精吸光了精气一样,眼下发黑,走路打飘。

沈鹜年留了三样东西给我——第一样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煮的贝柱海参山药粥;第二样是他纯手工制作的一本旅行备忘录;第三样是一把钥匙。

我一边翻阅着旅行备忘录,一边吃着贝柱海参山药粥,吃完了,感觉阳气稍微补回来一些,备忘录也差不多翻到了末尾。

备忘录里有完整的旅行路线规划、景点总结、出行必备,连到哪里该乘坐什么交通,用哪些APP,有哪几样必吃美食都给我标注出来了。

“好厉害啊。”感觉他上学时一定很会做笔记。

将备忘录合拢了放到一边,我拿起桌上的钥匙细看。这是把奇怪的钥匙,头小身长,还是折叠的。

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哪儿的钥匙,我翻找出手机,想要看看沈鹜年有没有留言告诉我,发现他竟然五分钟前才给我发了信息。

【我好想你。】

我无语地看了眼右上角显示的时间。这才分开20小时都不满,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哦?

想归这样想,嘴角还是在打字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扬起微笑。

【你是晚点了还是飞机上有网啊?】

才发出去一秒,对面就显示“正在输入中”,仿佛沈鹜年一直等着我的回复,都没放下过手机一样。

【飞机上有网。】

【粥吃了,备忘录也看了,钥匙是哪里的钥匙?】

【山上别墅电子锁的钥匙,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我雇了人定期打扫,冰箱里也会一直都有食物。】

【雇人打扫?那天花板的锁链和那面调查墙怎么办??】

【哦,那些我都处理好了。锁链已经拆除,那间小屋子也锁了起来。】

看到他的回复,我着实松了口气。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这些东西,我怕是都没脸再去那里了。

【我好想你。】

似乎是不满我故意忽略了这句话,他又重复了一次,不得到我的回答不罢休一般。

我叹了口气,只能回他。

【我也想你。】

沈鹜年虽然走了,却把工作室以及许美晴和倪姗留给了我,让她俩一个做我的经纪人,一个做我的助理。

本来我还觉得他太夸张,毕竟之前获得手机摄影大赛的时候,我的生活该怎样怎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结果不知怎么的,我获奖的消息在网络上不胫而走,得到了营销号大量的转发报道。来找我采访和要授权的媒体有很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统统交给许美晴处理。

“授权可以,采访就算了,问起来,就说我出门采风去了。”我叮嘱她道。

“好的,没问题。”许久不见,许美晴还是跟过去那样干练专业,不该问的话一样不问,在她的脸上甚至看不出对我和沈鹜年关系的好奇。

相比于她,倪姗就八卦得多。

“小艾,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老板是不是……这个?”她伸出左右两只手的食指,一点点靠近,然后疯狂互啄。

我满头问号地看了会儿,忽然看懂了,脸涨得通红。这叫我怎么解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还不是情侣?

“我……”

正在我尴尬地不知道从何说起时,许美晴突然出现,拧着倪姗的耳朵把人提走了:“过来工作,废话这么多,我看你是太闲了!”

“哎呦呦我的耳朵您轻点!”

出门采风前,我特地去了趟徐獒的工作室。

在录入了指纹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那里——总觉得,获了奖,成了新一届的卡纳大师,自己才有资格使用它。

我拿了一些自己采风可能用到的设备,检查了下工作室的各处,确认湿度、温度都无误后,才关上门离去。

多亏了有沈鹜年的备忘录,我一路都没走什么弯路,采风之旅异常顺利。每到一处,我都会主动给他发定位,分享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

他每天都会很及时地回复我,完全看不出我们之间有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搞得我都很疑惑。

【现在你那边不应该才早上六点多吗?你是刚醒还是没睡?】

他直接发来一条五秒的语音。

夜晚十点多,呼噜震天的绿皮火车里,我不敢开扬声,只能插上耳机再点开他的语音。

“没睡,我在等你一起睡。”

耳机音效绝佳,带立体环绕,简直就像是他在我耳边说话一样。

分明知道不会有人听到,还是做贼心虚般缩进被子,再次点开了那条语音。

“没睡,我在等你一起睡。”

【那我睡了,你也睡吧。】听着他的声音,我回道。

采风之旅收获颇丰,我足足拍满了3TB的储存卡,由于用了新设备,画质和颜色方面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在此期间,尽管才上任一个月,许美晴已经完美履行起了经纪人的职责,为我接了不少杂志内页甚至是封面邀约。我从3TB里找出合适地发过去,一个月就赚到了过去几年都赚不到的钱。

到了这会儿我才真正有实感,自己确实是个专业摄影师了,各种意义上的。

开学前一晚我才回到江市,谢云泽那会儿也已从首都回来了,与彭黛两人一同来火车站接我。一见到我,彭黛就发出尖叫,把谢云泽和我都吓了一跳。

“天啊啊啊啊啊,我白白净净,可可爱爱的小乖乖去哪里了?”彭黛捧着心口一副要晕倒的样子,“都给你准备好防晒了,你是不是没涂?你知不知道紫外线的杀伤力有多强啊?”

“这不挺好的吗?黑点更有男人味。”说着,谢云泽用手肘挤挤我,“是不是小艾?”

“防晒我涂了,可能涂得不够吧……”我心虚地不敢看彭黛。

其实我根本没涂,那东西黏黏糊糊的,涂着一点不舒服,要是流了汗,眼睛就会火辣辣的,实在很不方便。

“算了,养养看吧,应该还能养白。”彭黛心疼地捧着我的手看了又看。

开学后,发生了两桩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一桩是关于裴焕臣的。

他回来上课了,并且这次身边没有跟保镖。不过我觉得应该只是隐藏到了暗处,就和梁在派来保护我的人一样。

没错,我知道有人跟着我。尽管他们做得很小心,但每次到那种人烟罕至的地点拍照都能遇到变装的同两个人,除非是白痴才会看不出他们是派来保护我的人。

还有一桩是关于花的。

从开学第一周开始,每个周日我都能收到一束黑色的玫瑰,是曾经我斥重金买来送给沈鹜年的那种黑巴克。玫瑰花束每次都会附上一张卡片,上头写着“Love You,My Cure”,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送的。

我也想过让沈鹜年不要浪费这钱了,但他说已经付了整一年的费用,退不了了。为此,我只能又买来了两只玻璃花瓶来装这些花。

大三的第一学期,是在繁重的学业,充实的工作,以及每天与沈鹜年的聊天和视频中度过的。到这里,思念还只是个模糊的轮廓。

这一年的寒假,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回小姨家,选择独自留在江市过年。

“机票我来买,签证我来解决,你只要带上自己去机场就行,为什么不愿意?”除夕那天,沈鹜年打视频给我,发现我一个人在租屋吃辣酱面,脸色很不好看。

“你不想见我吗?”

我吸溜着面条,没去看他的眼睛,因此这次没中他的狐媚术。

“一来一回好多钱呢,而且我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有点害怕……”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克服对昏暗狭小空间的恐惧,“这个辣酱是我自己做的,面也是我自己擀的,不是那种垃圾外卖啦,很健康很有过年隆重氛围的!”

听我这样说,沈鹜年的表情才算好看一些。

“我好想你。”他伸出指尖,触碰着屏幕里的我。

清冷的街道,热闹的饭店,孤独的晚餐,这些都没让我觉得难受,可他仅仅一句想我,就让我止不住地鼻头发酸起来。

我不敢让他看到,把脸埋进碗里,低低地“嗯”了声。

从这一刻开始,思念像是橡木桶里的酒,日渐发酵,每一日都比前一日变得更浓郁更醇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