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修罗
“凌熠殿下!”他从善如流,“您已经被奥瑟殿下标记过了吗?”
ALPHA可以瞬间从一个OMEGA的信息素中获得很多信息——他有没有被标记过?标记他的ALPHA实力强不强?我可不可以咬他?
但BETA们没有这种敏感的觉察力,他们只能靠信息素区分ALPHA和OMEGA,闻不出OMEGA被标记前后的区别。
这个问题有点冒犯,但凌熠看所有人翘首以待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不然呢?”
人群爆出欢呼,击掌,凌熠甚至还看到几个人掏出钱来给另外几个人,这些人居然拿他开盘赌钱。
可就算掏钱的人也个个欢天喜地,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自己的主队精彩地赢下了比赛。
“太好了,殿下终于摆脱了注孤生的命运!”
“我本以为希尔德贝里里永远不会迎来王妃了。”
“那您从今往后是不是就住下不走了?”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每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凌熠,凌熠都不好意思说个“不”字。
“……算…是吧?”
仆人们热闹得像是在准备沐澜节。
“凌熠殿下,您喜欢吃什么?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您想一年吃不重样都没问题!”
“凌熠殿下,您喜欢什么花?花园里各种植物应有尽有,我可以把寝宫里的花卉都换成您喜欢的品种!”
“凌熠殿下,我是宫里的饲养员,无论您喜欢大型动物还是小型动物,爬行动物还是哺乳动物,我都可以带您去撸!”
“都在这里吵什么?”一声厉喝打外面传来。
所有人瞬间噤声,眼观鼻鼻观心,跟先前活跃的气氛有着天壤之别。
鲁玛板着一张脸现身:“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允许你们在殿下的寝宫聚集?”
凌熠:“我允许他们进来的,有问题么?”
有人小声附和:“没错,是凌熠殿下同意我们来的。”
鲁玛深吸一口气:“凌熠阁下,奥瑟殿下破例准许您在他的寝宫暂住,不代表您可以擅自做主,无视希尔德贝里的规矩。连厨房下人都可以随便进到殿下的寝宫,这像话吗?”
“原来是这样啊,”凌熠随手拨弄着仆人们刚送过来的鲜花,“真羡慕鲁玛总管,明明看不上厨房的工作人员,还能安心享用他们亲手准备的食物。我就不一样了,我要跟大家搞好关系,才不至于今后每一口饮食都提心吊胆。”
鲁玛眼皮一跳,但仍强行维持着形象。她知道在这个没有教养的平民面前自己讨不到便宜,便将怒气都发泄到下人身上。
“还聚在这里干什么,都不用做事吗?”
仆人们猫着腰鱼贯而出,临走前都不约而同朝凌熠投来恳求的目光,恳求他不要个别人的不友善,就放弃他们殿下。
可见他们对凌熠了解得还不够多,他是个迎难而上的刺头,倘若没有鲁玛这种人,他可能会无聊得想往外跑,可一旦有反对的声音,他反倒赖定了。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没事,我也不待见你,看在奥瑟殿下的面子上,我们最好相安无事。你要是把我逼走了,上哪找一个OMEGA赔给殿下?”
鲁玛铁青着一张脸,正要开口,陪同奥瑟进宫的其中一名贴身侍卫急匆匆跑进来。
鲁玛的火气又转移了对象:“冒冒失失地跑什么?不知道在宫里要安静慢行?”
凌熠有种不祥预感,从床上跳下来:“殿下怎么了?”
侍卫喘着粗气向他汇报:“殿下他晕倒了。”
第40章
冯狄帝国第十五代皇帝,冯狄·霍夫并非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相反,他曾经拥有一副胜于常人的健壮体格,精通马术门球等多项运动。
十七年前,蜂族不明缘由挑起争端,卢贝尔伯爵不幸丧命,内阁就是否彻底消除蜂族产生分歧,蜂族就在此时做了更危险的行径——毒杀皇帝霍夫。
达到一定剂量的蜂毒是致死剧毒,霍夫中毒后,倾尽举国医疗之力,最后还是卢乎伦遍寻医药,找到解毒偏方,再仰仗原本健壮的体格,才勉强捡回一命,卢乎伦也因此得到了霍夫的信任。
蜂族的疯狂行为使内阁中不建议赶尽杀绝的声音彻底消失,没多久就全票通过了种族灭绝的法案,开启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
彼时的军部高层与卢家勾结,刚成年的奥瑟只是卢乎伦预备的傀儡,霍夫身体虚弱,朝政大事一律交由卢乎伦代管。
待战争结束后卢乎伦已大权在握,皇权几乎被架空,内阁上下都是他的爪牙,已经无法被轻易拔除。
蜂族虽然被帝国军队剿灭,霍夫的身体从此一落千丈,常年以服药为生,更难问政。
奥瑟成年后暗中培养自己势力,加上元帅分庭抗礼,这才勉强维持政权平衡。
若不是卢乎伦年纪大了,雷钺中毒事件促使元帅与奥瑟联手,他也用不着把病秧子皇帝从床上薅起来告状。
“陛下,我年近八十,膝下只剩一名幼子,难免溺爱。他一时糊涂犯了点小错,被人残忍杀害也就算了,雷铖元帅连他的尸身都不肯放过,竟派手下军人刨坟挖尸,这是堂堂帝国元帅该有的所作所为吗?”
雷铖声若洪钟地反驳:“首相误会了,我有证据表明害死令子的另有其人,为还令子一个真相,才会迫不得已开坟验尸。当然我也有错,我错在当时情况紧急,没能事先征得您的同意。”
“这些分明就是你找的借口!雷铖你扪心自问,如果躺在下面的是你的儿子,你会同意吗?”
“首相倒是提醒了我,前不久我的儿子遭人下毒,险些先我而去,不找到幕后真凶,我绝不善罢甘休。”
“别吵了别吵了,”霍夫捂着额头,显然是头痛,“奥瑟,你说说看。”
“父皇陛下,雷铖元帅擅自开坟固然冒犯,但相比之下查清死亡原因更为重要,否则不仅冤枉了无辜,还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认为只有找出真凶,才能让我小舅舅走得安心。”
卢乎伦勃然大怒:“我呸!他砍了达瓦几十刀,你说他无辜,你为了袒护他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有你这种外甥达瓦怎么可能走得安心?!”
奥瑟斜睨他:“外公年岁已高,我早就劝您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很容易一不留神就全家团聚了。”
“我全家也包括你这个孽种!”
“我是陛下的儿子,您当着陛下的面骂我孽种,有没有指桑骂槐的嫌疑?”
“行了,怎么换了人还是在吵。”霍夫不耐烦地打断,紧接着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霍夫好不容易止住咳:“情况我都了解了,既然死因不明确,还是查清楚为好,这件事就由雷铖全权负责。首相,你不满意雷铖擅自开坟,让他帮你重新厚葬了就是。”
雷铖目光烁烁:“我必查明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
卢乎伦只得忍下这口气:“陛下还有一事,当日奥瑟殿下为保凶手,曾当着我的面亲口念下赦免令。”
奥瑟:“这件事我又没否认过。”
“所以今天当着陛下的面,奥瑟殿下敢不敢承认自己放弃继承权?”
霍夫起身,打断奥瑟接下来要说的话:“赦免令是否生效,要由案子调查结果决定,等雷铖查明真凶后再说吧。
“奥瑟,你跟那个人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要以为我身体不好就什么都不知情,更不能仗着你是我的儿子就胡来,你们都听清了吗?”
奥瑟微微颔首,霍夫在侍卫的搀扶下离开。
皇帝走后,卢乎伦瞪了二人一眼,也甩袖离去。
雷铖望着他的背影感慨:“老爷子精神得很,看起来还能叱咤政坛十几年。”
说罢又扭头揶揄奥瑟:“倒是殿下您,今天怎么显得体虚乏力,还不如老年人?”
奥瑟嗤之以鼻:“笑话。”
字音未落,人面朝下便倒了下去,若不是雷铖反应快,一把将人接住,奥瑟险些栽个头破血流。
“殿下,奥瑟殿下!”
.
兰泽被火速请到希尔德贝里,只因奥瑟送医中途醒过一次,死活不肯去医学院。
雷铖拗不过他,只得兵分两路,让唐德去请医生,亲自将奥瑟送回行宫。
兰泽到场后,将所有人遣散出去,独自为奥瑟检查身体。
凌熠与雷铖等人在外面等候,他既担心奥瑟状况,又怀有其他私心,借故向雷铖搭话。
“雷铖元帅,听说您重新验过卢达瓦的尸体?”
雷铖听闻,以为他为转移注意力开启话题,便聊了起来。
“我们在调查证据时,发现曾有人匿名举报卢达瓦的真正死因是中毒,所以才冒险开棺验尸,结论确实如此。法医详细模拟了当时的场景,你动手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没死?”
“这种毒性首先会使身体麻痹,动弹不得,然后才会渐渐死亡。”
凌熠长久以来的一个疑惑终于解开,那天他到场时看到卢达瓦倒在地上,后颈插着水果刀,席兰则满脸是泪吓傻在一旁。
他当时以为是席兰情急之中抓到刀子捅了对方,不偏不倚正好捅到致命处,卢达瓦当场暴毙。
但事后仔细想,在那种情况下,又要挣脱,又要精准命中一个活人的要害,对一个受到惊吓的未成年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可如果这个人先因身体麻痹倒下,倒下的同时挨了一刀,整个过程就变得合情合理。
事发时他只顾消除证据,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一层?
雷铖接着说:“这种毒性并不麻痹神经,也就是说你动手的时候他全程都有知觉,只是不能动,也不能出声。法医推断,在你割下最后一刀后的五分钟,卢达瓦才死于毒发身亡。”
也就是说卢达瓦经历了腺体凌迟后,又过了足足五分钟才咽气,凌熠想到自己下手毫不手软:“啊,我那是……”
雷铖微笑着打断他:“不用解释,护弟心切,我能理解。”
凌熠对雷铖本就有崇拜之心,此时又多了些感激。
“我能再问您一句,卢达瓦他中的是什么毒?”
“毒理报告还没出,不过我听说中毒反应后,倒是想到一种罕见的剧毒。”
“罕见的剧毒……”
“蜂毒。”
凌熠大脑闪白。
雷铖没发现他的异常:“你年纪小,没听过这种毒的厉害,只要剂量足够,蜂毒的致死率是99.99%。你肯定好奇那0.01%的幸运儿是谁,他就是奥瑟殿下的父亲霍夫陛下。可霍夫陛下若不是先天体壮,坐拥名医,又侥幸有偏方救命,恐怕也难逃一死。”
凌熠嗓音发干:“可我听说,蜂族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吗?”
“谁知道呢,也难说没有余孽蓄意向卢家复仇,毕竟当年……”
门开了,兰泽出现打断二人的交谈。
“凌熠,你进来一下。”
凌熠逃命似地跟着兰泽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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