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楚
第23章 春风一度
听到这个称呼,祝知希一愣,突然失去平衡,差点栽倒。
这是傅让夷第一次这么叫他。
他的心率又一次不正常地飙升了。
我可是病人,有大病,经不住吓!
想起刚刚的问题,他后知后觉发现,傅让夷这是在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需要我了。]
[老婆。]
祝知希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那……你老婆谁啊?”
刚说完,他忽然有些后悔,屁股往后挪了挪:“算了你别说了,万一说出个我压根不知道的名字,暴露你犯重婚罪的犯罪事实,我怕我忍不住去你们学校……不,校长邮箱!我怕我忍不住找你顶头上司举报你。”
可答案来得太快。
“祝,知希。”
他这下真懵了。
叫我干嘛。
你知道是我?
“……是坏蛋。”
“你!”
这大喘气。祝知希胸闷,但还是勉强忍住气,旁敲侧击问:“那……那坏蛋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傅让夷竟然能好好地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家。那个大别墅,开车,转了三圈才出去的……别墅区。”
虽然不知道在答什么东西。
“啊?”
什么转三圈?哪需要转圈?我家开出去笔直一条道,两百米就到大门口。这是去的谁家啊?都记岔了。
他越想越无语:“那请问我是谁?”
实习第一天就接到易感期恶性综合征这种地狱任务的Beta小护士吗?
听到这个问题,傅让夷歪了歪头,好像也产生了一些疑惑。
过了一会,他说:“你是……祝知希。”
答案正确,但语气很不确凿,该扣分。
“对啊,笨。还当教授呢,你能教得了谁?”
话音刚落,笨蛋教授忽然压下了身子,将他彻底压倒在床上。
“哎哎我没有质疑你学术能力……”
没有回音,只有触碰。隔着内裤,冷硬的止咬器上下左右,打着圈儿,细细碾磨那团已经半硬的鼓包,直到它完全硬挺,顶端脱离了被拽得下移的内裤边缘。
被阻隔的双唇距离不过几公分,始终微微张着,热的呼吸喷洒出来,和流出的前列腺液一起,浸湿了内裤布料。
拖拽之下,阴茎彻底暴露出来,啪嗒一声,轻轻打在止咬器上,藏无可藏。傅让夷明明看不见,却能精准地步步紧逼,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低下头。金属条碾磨着柱身,冰得祝知希难受得哼了出来。
“你!你别弄了,好冰……”
“冰……”傅让夷若有所思似的,低低地重复了这句话。
祝知希还以为他只是在学,谁知下一秒,下身忽然一阵湿热,他立刻睁开眼,看过去,傅让夷竟然……隔着止咬器舔了他。
“你疯了!傅让夷你走开,你怎么……”这么坏。
可他腰都被舔软了,浑身抖得厉害,哆哆嗦嗦,没力气也没处躲。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谁在易感期?我不是……Beta吗?
“没事的……”傅让夷的呼吸声仍旧很重,语速很慢,“我不会,弄疼你。”
疼是不疼,但是。这副尚未开过荤的身体生涩而敏感,随便一碰都要融化,哪里受得了这种程度的刺激。但傅让夷根本没有理智,只一味地用止咬器压紧了那根可怜的东西。
止咬器。傅让夷。在今天以前,这两个词在他眼中等同于那场学术会议,严肃、庄重。可现在……
祝知希大腿绷紧,手脚蜷缩,快感蛇一样沿着腿爬上来,来势汹汹。他努力压抑住那些企图从喉咙里爬出来的声音,可它们还是被挤了出来,像幼犬被踩到尾巴的哼唧,有些尖细,又黏黏糊糊。
“别,傅让夷……”感官忽然间触及到某条危险的边界,他很害怕,很想叫停,但喊出名字的尾音都变了调。祝知希慌乱地抬起后仰的头,手抓紧Alpha的肩膀,想借力往后躲。可就在这一秒,湿热的舌尖穿过金属缝隙,扫过他滑溜溜的顶端,打着圈儿,就像不久前舔弄他指尖时那样,甚至一下一下,往那个冒着水儿的小眼里戳,像是想要往里钻似的。
“呃啊……”祝知希的腰微微抖了两下,抬高了又回落,很狼狈地射了,被傅让夷用止咬器弄射了。
精液很多,有许多隔着口笼溅到了傅让夷的脸和眼罩边缘。他躺平了,小腹还一抽一抽的,很难受,只能放空望着天花板,直到感觉傅让夷又乱动,才强撑起上半身去看,这才发现自己射了傅让夷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道歉大王慌了,又开始道歉,“我、我……救命啊,纸呢?”
然而蒙眼的家伙却探出舌尖,舔掉了嘴唇边的液体。
“哎你怎么……你……”完了。
心真的要跳出喉咙,他甚至尝到那种腥味了。
我就这么堕落了?堕落在一个发情Alpha的诱惑之下。一个正直的Beta,一个不受信息素影响的高级人类,被勾引到床上不说,竟然还先一步交代了。这真的对吗?
他无力地睁眼,又羞耻地闭上眼。快感的浪潮没立刻消散,仍然留有余震,一波一波地冲刷着他颤栗过的毛孔。
还没等他缓过来,傅让夷又凑上来,头往他汗湿的手心钻,往下拱,直到烫得吓人的后颈贴住他刻着倒计时的掌心。
“摸我……”傅让夷喘着气要求。
祝知希一躲,那后颈就跟着往上凑。他刚射完,还很敏感,又有些心虚。这一下午他自诩“照顾”,可几乎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错误的,害得傅让夷更难受,更痛苦,平白流了好多眼泪,变得越来越偏离真正的傅让夷。
而他,明明是有理智的那个,反倒被服务、被取悦,好像在欺负和和利用一个易感期的可怜Alpha似的。
想到这一点,祝知希羞赧至极,本就肿起来的嘴唇都快被他咬破。
“老婆……”傅让夷又这样叫他,蹭着他的手,“摸我,好难受……。”
别说了,快闭嘴吧。
看着傅让夷的下半身,好像丝毫没有要泄出来的征兆,还是硬得吓人,祝知希害臊得说不出话,心绪拉扯。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原因。要是他没有弄错顺序,可能傅让夷早就平复下来了。
[这是新药,你又没按照医嘱来……要不你把他关起来别管了,就这样吧,也不是头一次了,死不了的。]
死不了。关起来,用药,用针剂,用小刀……只要“死不了”就好。每一次都是这样吗?
小白鼠一样,被喂药,被注射,被观察,等待生效。或许是起死回生,也有可能变得更糟,抽搐几下,倒在实验室的玻璃柜里。祝知希忽然不想给他再注射那些强效猛药了。
这病说白了就是嗑药嗑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搭在傅让夷的后颈,咬咬牙,轻揉了揉那发烫的腺体,另一只手则犹豫不决地往下。“傅老师,我、我不是Omega,可能没什么用……但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怎么说好像都不太清白。他干脆闭着眼,握住那根早硬得发紫的性器。
而他也的确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发情的Alpha发出了餍足的喟叹,打破了寂静。
那东西在祝知希手心里搏动了几下,活物似的,湿润的腺液很快沾湿了他掌心,他不敢看,只一味生疏地撸动。
这显然取悦到了傅让夷,他贴着祝知希的脖颈,一路往上,挡住视线,小狗一样蹭着,止咬器擦过脸颊。
“你,你别乱动。”
但傅让夷听不进去,甚至动了腰,在虎口和手指围合的小圈里用力地顶了好多下,涨得紫红的顶端插进去,又往外抽,将他的手弄得又湿又滑。好几次他直戳上祝知希小腹,顶得他难受极了。“傅让夷!”他小声嗔怪,试图阻止。
傅让夷贴上他脸颊:“祝知希……”回应似的。
他贴完左边,又转向右边。下半身动得有多色情,上半身就有多纯洁。这种反差实在荒谬。尝试了好几次之后,祝知希才意识到,他似乎是想接吻。但嘴还关在牢里。
一想到接吻,祝知希的脸更红了,浑身汗津津的。
“不行……”初吻没了,初次在他人友好帮助下达成生命大和谐的体验也没了,还想拿走我的第二个吻?
休想。
他躲了半天,呼吸凌乱,可傅让夷不依不饶。两张红得冒热气儿的脸跟躲猫猫似的,蹭来蹭去,祝知希急了,“哎呀”了一声,谁知一不小心,刮掉了傅让夷右耳上挂着的耳绳。
于是眼罩一下子掉下来,泛红的眼角、脸侧眼罩勒出的痕迹,和完完整整的面孔,一览无遗。
他看上去好看得很生动,额发被汗水浸湿,显得没那么规整,甚至有些毛绒绒,是鲜活的,被生命力充盈和饱涨的,不掩饰内心有欲望,不假装自己不需要爱、也不需要被爱。
透明的汗水淌下来,他在融化。“看到你了……”
他竟然笑了,双眼澄净透亮。湖面涣尔冰开,被春风吹皱,扬起柔软的、波光粼粼的涟漪。
祝知希忽然怔住,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下。
水汪汪的含情眼流露出困惑,不明白为何戛然而止,因此傅让夷又一次主动起来,直到被他硬到发胀的顶端戳到,酸麻上涌,祝知希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硬了。太糟糕了。他在心里唾弃这糟糕的自控力,说着帮忙,其实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
头昏脑胀,手滑到两根挤在一起的性器边,他也愣愣地低头看过去。
顶A还真是不一样,他们不光个头有差距,怎么就连这里都差这么多?自己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多蹭几下好像就能破层皮。可傅让夷的就不一样了,肉棒上裹着青筋,前端还是翘的,看着就吓人。
一只手包不住,他两只手都合上去,还没碰,只这样拢着,傅让夷就开始喘粗气了。
“这样舒服吗?”祝知希慢吞吞问。他试着合在一起,用两只手包住,上下撸动。昏暗又安静的主卧里,色情又黏腻的声响此起彼伏,夹杂在喘息之中。
尽管得到了抚慰,可傅让夷好像还是很焦躁,埋在肩头不断嗅着。奇怪的是,他们越贴紧,他似乎越是不安。
“闻不到……”止咬器的金属几乎要戳到祝知希后颈,“为什么……”
酥麻的快感一波波涌上来,怪的是,祝知希的心脏好像也被什么涨满,涨得发酸,快要挤破,淌出来。
“闻不到。”他也跟着喃喃重复。我也是啊。
“因为我是Beta啊。”祝知希断断续续,压抑着情绪和呼吸,声音很低,“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其他人了?”我可不是你的易感对象。你的信息素不会受我影响,你也不会被我诱导。
我还在这儿帮忙收拾烂摊子。祝知希又觉得自己是圣人了。
面对面的喘息声愈发急促了,挺着身子挤压,腰越动越快,真的像动物一样。顶的速度越来越快,祝知希的身子也跟着晃起来,没个支撑点,干脆也靠在傅让夷的肩头。
“祝知希,知希……”
原来还是会认人的。
但是干嘛这样叫我?就、就这么舒服吗?他牙齿都咬紧了。确实挺舒服的呀。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小人跳出来反驳。
“别叫我了。”耳朵红得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滴出血来,快要和他眼皮上的痣一个颜色了。他手发酸,半停不停,任由傅让夷挺弄,声音细得像在求饶,“你能不能别叫我名字了,我……”我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