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柚子
徐赐安沉默了会,问:“你不去吗?”
“我肯定去啊。”宫忱失笑。
“不是,”徐赐安眉头蹙起,“选拔明天就开始了,你不去吗?”
宫忱笑容没变:“不去——好了,鞋子还合脚吗?”
只穿了一只鞋,徐赐安起来,心不在焉地单脚蹦了两步:“可以。”
回过头,宫忱正紧紧地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竟然一点点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徐赐安愣了下,又蹦回到宫忱面前。
“明明就很疼。”宫忱偏开脸。
“什……”
徐赐安噎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单脚蹦的,当即把受伤的那只脚用力踩在地上,面不改色道,“没有骗你,真的不疼。”
也不知道宫忱看没看出真假,反正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徐赐安,脚抬起来。”
徐赐安既不心虚,又不怕疼,硬是没动,撩起眼皮子:“没大没小。”
宫忱微眯起眼睛。
下一秒,他手臂往前一弯,猝然将徐赐安拦腰扛在了肩上。
十七岁少年的腰身,已经刚劲有力,但依然让宫忱觉得细瘦柔软。
“你闹什么,宫………!”
身体腾空的刹那,徐赐安咬住牙关,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出宫忱的名字。
宫忱不吭声,直直往外走去。
这一下,引得数位病友将目光齐唰唰投来,又喀嚓嚓聊上了。
“这谁家的家仆,真是野蛮。”
“不过他可太高了,刚才还蹲在那里,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跳。”
“长得高有什么用,不听主子的话,回去少不得被教训一顿。”
“瞧瞧,那小公子耳朵都气红了。”
吵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半边身体倒过来的原因,徐赐安脸颊开始发热。
他下巴磕在宫忱硬邦邦的后背上,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下去,而是扯了扯宫忱背上的衣服,压低声音:“下巴疼。”
“我看师兄挺能忍的,这点疼,应该不算什么吧?”宫忱话是这么说,后背还是放松了些,没那么硌人了。
可这是什么态度?
徐赐安不乐意哄着他了,面无表情地承认:“我脚疼死了,行了吧。”
“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少走路才是,姑且就让我抱着吧。”
“这不是抱。”
“这也是抱。”
徐赐安用膝盖去踹宫忱的腰侧,闷闷道:“你成心气我?”
宫忱手掌轻轻包裹住徐赐安的膝盖,沉默了会:“不是,我不太想被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徐赐安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宫忱通红的眼睛,有点儿不确定地问:“你哭了吗?就因为我疼?”
宫忱没说话。
这个姿势,徐赐安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你放我下来,让我看看。”
“不要。”宫忱哑声道。
这下确定了。
徐赐安这么多年来一直优秀的忍耐力开始摇摇欲坠。
“给我看看嘛。”
甚至不知羞耻地用上了小孩的把戏。
幸好对宫忱很适用。
男人的身体一僵,似乎受到了极大的诱惑,但还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字道:“真的不行。”
“为什么?”徐赐安不解。
“你这个人有奇怪的癖好。”
“我?”徐赐安冷声道,“什么癖好?”
“…………”
哦,忘了要转换语气。
徐赐安:“说嘛。”
宫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就进了巷角,拐了好几条路后,确定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才很轻地控诉。
“徐赐安,你是不是,喜欢看我哭?”
徐赐安这一瞬失去了表情的控制。
太过震惊甚至忘记了抵赖。
“……我……你……那……那你,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竟然还说出了这种蠢话。
“怎么可能给你看,”宫忱闷声道,“你要是知道我这么容易哭,以后不得欺负死我,尤其是你还喜欢折腾你自己。”
说到他折腾自己时,宫忱委屈地掐了把徐赐安的大腿。
徐赐安身体僵硬,却反驳不了,只能问:“那你现在告诉我干什么?”
宫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架起肩上人的两条腿架在腰旁,抱着人抵在了墙上,反问:“你说为什么?”
砰。
脸上的面具和面具碰在一起。
“嗯?”徐赐安不得不勾着他的脖子,后背靠着墙壁,胸膛里一片兵荒马乱,却故作镇定,“我哪知道。”
宫忱看着他,用脸上的半张面具,蹭了蹭徐赐安的,温凉的呼吸拂过耳畔:“你先,帮我摘了。”
徐赐安受蛊惑般腾出一只手,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真的……哭了。
啪嗒。
面具掉在地上。
我喜欢他这副模样吗?
真的吗?
难以名状的、令人心脏发颤的情绪涌上了徐赐安心头。
好像,一点儿没错。
徐赐安伸手,抚上宫忱眼角的泪痕。
有点痒,宫忱眼睫微抖,却还是定定地看着徐赐安,轻声道:“告诉你,就是打算放弃抵抗了,以后——”
“随便你欺负了。”
“…………”
宫忱的眼睛怎么会这么湿漉漉的。
深沉,又温润。
像漆黑夜里飘着雨的树林,一个苍白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浑身湿透了,深情款款地望着经过的人。
徐赐安呼吸急促了起来,异常诚实地接受了勾引:“宫忱,我想亲你。”
宫忱说:“不要,你的还没摘呢。”
是指徐赐安脸上的面具。
徐赐安刚伸手,宫忱却道:“我来。”
说完,扣住徐赐安大腿的五指突然攥紧,手背骨骼上的青筋格外分明,冷白的嘴唇咬住徐赐安的面具底部。
男人一点一点扬起脖颈,慢条斯理,近乎磨人地,将它从徐赐安脸上掀开。
他的喉结轻滚,在徐赐安面前一寸一寸刮过,甚至顶到了柔软的嘴唇,鼻尖。
“我想亲你。”
徐赐安再次说。
直到能毫无遮挡地看清徐赐安绯红的脸,宫忱才松了牙,垂眸笑道:“你刚才说什……”
这次没能说完,徐赐安的嘴唇不耐地蹭上了宫忱脖子上的突起:“你慢死了。”
冷淡的声音贴着宫忱最脆弱的地方,然后包裹住它,发出了一声轻嘬。
“唔。”宫忱闷哼一声。
“我是喜欢你哭的样子,”徐赐安低声道,“但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欺负你了。”
“那你………”
宫忱的话没能说完,又被更用力的吮吸刺激得头皮发麻。
在无人的深巷里,徐赐安耳尖发红,说出了至少在目前的他看来出格又放荡的话:“我要亲哭你。”
………成何体统。
一刻钟后。
两人因为一些无可言说的反应终于老老实实地分开站好,各自戴上面具。
“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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