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柚子
“可能要再等一下。”宫忱说。
“哦。”徐赐安低头整理着衣裳,越理越乱,明显有些烦躁。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擅长做那种事,宫忱看起来并没有很舒服。
宫忱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舌尖隐隐发麻,轻咳一声,“那个,你还……满不满意?”
徐赐安的动作一顿,原来他也在意这个吗?瞬间心情好了不少,抬头看他:“下次再告诉你。”
宫忱问:“还想要下次吗?”
徐赐安抿了抿唇,勉强“嗯”了一声。
看来是很满意啊。
宫忱去牵他,笑声沙哑,全因喉咙上那道绯红的痕迹:“下次也可以试试别的,随你喜欢。”
徐赐安皱了下眉,把手放到了宫忱的掌心,“不行,”他严肃道,“下次要随你喜欢。”
宫忱失笑:“这么公正吗?”
徐赐安起先“嗯”了一声,不一会,又摇了摇头,说:“但我其实不想那么公正,我想要偏心一点。”
这是在跟他撒娇吗?
宫忱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喜形于色:“当然可以。”
意识到过于大声了,他停顿了一下,郑而重之:“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可徐赐安却好像没有什么触动,眼睫微垂:“是吗?”
“听起来太假了吗?可、可我是真心的啊。”
“我知道,”徐赐安第一时间肯定他,点点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谢谢你,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那为什么不高兴呢?
宫忱等待着徐赐安的下文。
“但是,”
果然,徐赐安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认真,“如果可以,我不想要那么公正。”
“我想要我们两个,是我更偏心你一点,是我,对你更好一点。”
宫忱错愕地看着他。
徐赐安知道自己说话不够好听,于是这次等到在心里酝酿充分,才低声开口。
“宫忱,你让让我吧。”
“你让我多让让你,好不好?”
宫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一时不清楚徐赐安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又要故意惹他哭了。
如果是真的……
他可以不可以,让徐赐安跟他一起做危险的事呢?
宫忱垂下头,为自己即将宣之于口的请求而浑身发颤。
“师兄,”太过愧疚,听起来就像是做错了事,在道歉一般,“我们能不能,不去看烟花了。”
“为什么?”
徐赐安好像并没有生气,宫忱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喂,宫惊雨。”
徐赐安往旁边蹦了一下,歪头看着像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的宫忱,叹了口气,“不去就不去,干什么要这么可怜地跟我说?”
“一直等你说这句话的我才可怜呢。”
徐赐安张开双臂,无奈地抱住这只让他心疼惨了的小狗。
“烟花有什么重要的,傻瓜。”
第65章
烟花不重要。
是我重要的意思吧。
宫忱弓着腰, 一点点把沉甸甸的脑袋埋进徐赐安颈窝里,下意识喃喃:“那我可以,贪心一点吗?”
他知道, 自己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
可二十多年的仇恨也早就融进了他浑身的骨和血, 同样难以割弃。
徐赐安摁着他的脑袋:“可以。”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如一场巨洪倾泻而下, 捣入宫忱的内心, 转瞬之间,冲垮了一切令人焦头烂额的心事、自以为是的孤傲。
只留下那最有力、最迫切的声音,在一片废墟中轻轻浮了起来。
“我,需要你。”
说出这句话后,宫忱猛然抬头, 目光炯炯,胸膛里有什么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悸动如野草丛生。
“我知道……我的前方危机四伏, 刀刃上朝不保夕,而你……前途坦荡,终有一日定会无限风光。”
“我知道, 我还不够强大,冒然把你牵扯过来, 纵使你是徐赐安,也未必能绝对安然无恙。”
“可就算再险,再苦,再难, 我还是,我还是渴望着你能够陪我一起,走这崎岖之路。”
“我………”宫忱怔怔地看着徐赐安, 脸颊上悄然滑下一颗晶莹的泪。
“我好像不能没有你。”
——
“他真这么说?”
徐家主屋。
李南鸢放下伸去夹蟹的筷子,改去端起茶杯,润了润嗓,“不是你为了离家出走,胡诌出来的?”
“您不信的话,我让他再说一遍。”
徐赐安坐在剑上,边咀嚼着什么,边一本正经地把传音符递到宫忱面前,期待道:“说吧。”
“把刚才的话,从头到尾再说一遍。”
宫忱:“…………”
老天爷,怎么可能还说得出来!
通红的耳朵暴露无遗,宫忱偏开脸,开始装死:“什么话啊,不记得了。”
徐赐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咽下口里的食物,然后凑近传音符,道:“娘,我不是自愿出城的,我是被宫忱绑架了,我………唔。”
太狡猾了!
宫忱扭头就把徐赐安的嘴给捂上了,眉头重重一跳,从喉咙里挤出尴尬的一声:“那个师父,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李南鸢砰的一声把茶杯放下,凉凉道,“做了一上午的菜,累了。”
一旁的徐锦州把剥好的一盘蟹肉挪到李南鸢面前,边净手边淡淡道:“别不高兴,南鸢做了你们两个人的饭菜,结果你们都跑了,她发点脾气是应该的。”
徐锦州这么一解释,宫忱就听明白了,原来李南鸢是做了两个人的饭菜。
宫忱心里感动,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师父,我也挺想留下来吃一顿的,只是时间实在太紧张,现在已经在去邺城的路上了。”
“还有就是,师兄确实是我拐走的,我会负起责任好好照顾他的。”
“你小子,别太老实了,”李南鸢啧了声,夹了一筷子肉吃,“我看他是使了什么手段,骗着你把他拐走呢。”
有人会故意被拐走吗?
宫忱觑了一眼徐赐安,后者正低头安静地咬了一口宫忱从邺城带过来的月饼。
宫忱立马道:“他不是这种人。”
李南鸢当即扶额:“还真是谢谢你替我儿子说话。”虽然他自己都没有反驳的意思。
徐锦州脸上也有一点淡淡的微笑,不过很快就话头一转:“不管怎样,你突然跑来凤鸣城都不是明智之举,回去的路上要沉下心为下一步做打算,切勿因一时疏忽坏了正事。另外,你要的东西已经寄去邺城了,千万要妥善使用。”
李南鸢补充道:“还有一些补身体的药也送过去了,你和赐安都有。”
“我也有?宫忱愣了下,“不用了吧,我现在的肉身没必要………”
李南鸢挑了下眉:“炒着吃还是煮着吃都行,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夫君,再给我剥一只。”
徐锦州:“好。”
宫忱无奈,只好道:“那就多谢两位师父了。”
——
万鬼地狱。
两人同坐一柄飞剑之上。
徐赐安咀嚼的动作一停,旋即抬头,疑惑地看向宫忱:“你喊我爹什么?”
“你先吃。”
徐赐安抿了下唇,便真的继续吃了。
等他吃完,宫忱很自然地牵过他的手,帮他弄干净上面的碎屑:“说起来,我跟你爹拜师的时间比你还要早呢。”
“不过那时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是谁,后来他才愿意告诉我他的身份。”
徐赐安表情茫然,他知道宫忱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可……
“这么震惊吗?”宫忱晃了晃手。
“不,”徐赐安终于回了神,皱眉,“在我爹那,你比我先拜师,在我娘那,我比你先拜师,那辈分不就乱了吗?”
宫忱咽下了解释的话,故意道:“那我叫你师兄,你也叫我师兄不就好了?”
“不行。”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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