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火绛木
“把偷跑出来的精神病送回去。”
话音未落,另一条腿也出去了,眨眼间就没影了。
“臭小子跑的真快!”同事咬牙道。
比其他,另一个同事抓住了重点:“哪个精神病,昨天那个吗?”
“还能有哪个?”
“哇哦。”这是看热闹的刀疤脸。
“上赶着被割腰子去了。”这是看透了一切的黑眼圈男人。
追进小巷子,邬俞看着背对他的青年,一只手撑住墙壁,防止他跑了。
太过刺目的日光从背后射进巷子里,还没碰到燕堇就融进了地面,邬俞扯了扯衣领散热,眼神似捕猎的灰狼。
这里是个死胡同,燕堇是故意引他来这的。
哪怕知道这人可能别有目的,邬俞还是来了,他轻佻地问:“你怎么在这?”
“我出院了。”青年没转过身。
邬俞心中生疑,继续问:“你病好了?”
“没。”
“那他们怎么敢放你走?”
“他们也不敢不放我走。”
该死的有道理。
一言一语之间,邬俞按耐不住地向前几步,手还没搭上燕堇的肩,余光已经扫到了地上的尸体。
赫然是一头红发的女人。
不对,仅一眼邬俞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燕堇撇向他:“你看出来了?”
邬俞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轻轻拨弄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这么一看他就气笑了。
这是个戴着红色假发的人偶娃娃!
想起燕堇的精神病,邬俞试探地问:“你看到的是什么?”
“人。”
燕堇望着他,笑着说:“死人。”
喉结滚动了一下,恐惧和兴奋同时在血液里涌动。
邬俞差点没控制住体内的骨刺,他想要刺穿燕堇的身体,想看漂亮的青年在血中苟延残喘。
深吸一口气,邬俞背过身捂着脸缓了几秒,再次抬起头时双眼已经弯成了半个月牙,黑色的瞳浸在其中。
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燕堇似笑非笑地扬唇,“是你喜欢,还是你体内的诡异喜欢?”
挑染的一缕蓝发被拨到耳后,邬俞上半身前倾,面色不变,笑吟吟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燕堇按住那人靠近的肩,轻声说:“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亲热。”
邬俞瞳孔骤缩,大面积的眼白露了出来,似乎没想到燕堇会说出这种狼虎之词。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燕堇在逗他,贱兮兮地问:“那怎么办,你总不能把我身上的诡异杀了吧?”
燕堇笑而不语。
“我靠,”邬俞看懂了他的意思,搓了搓手臂说:“你不会想杀我吧?”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燕堇踢了踢脚下的人偶,提醒邬俞:“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它吧。”
人偶娃娃——唯一和这个有关的就是A级诡异易童。
危险性A级及A级以上的诡异外表十分接近人类,哪怕异化者遇到了也只当对方是被污染较为严重的异化者,暂时还没有能够分辨人性诡异的方式。
易童能够自由变化样貌,当它抛弃之前的脸后,现场就会多出一具人偶。
据说易童真实模样是一个十岁上下、雌雄莫辨的孩子,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它的一张脸。
A级诡异不是外城区的污染管理局能够处理的,必须汇报内城区。
邬俞顶了顶腮帮子,烦恼的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
因为冯瑞。
燕堇轻声念出这个名字,邬俞立刻站直了身体,惊讶的问:“你认识他?”
“算是吧。”
一个信了无数教廷却还是遭到诡异袭击,终于在后半生开始的年纪遇到了真正的神的男人。
他确实如答应的那样去紫山精神病院找燕堇,得到了燕堇已经出院的消息后失落的坐在精神病院门口哭嚎。
杨医生他们差点请他进去做一下精神检查。
痛哭一场后,冯瑞只能不断地在心中念着燕堇的名字,渴望神明能够感知到他的情绪。
神垂下了眼。
神发现了他。
重新见到冯瑞的那一刻,燕堇听到了系统毫无起伏的声音。
【系统:解锁支线任务“失踪的尸体”,倒计时:9天。】
不用想,这个任务一定和冯瑞有关,燕堇只是随便问了两句,冯瑞就差把底裤颜色都告诉他了。
或许是因为冯瑞信得太杂的缘故,他的身上既有从救世神教廷买的小木牌,又有其他教廷发的各种信物,每次接触室友时他都会全身发冷,手直打哆嗦。
次数多了,冯瑞心中就有些嘀咕,他的室友该不会有问题吧?
又一次攒了钱去内城区,冯瑞将这件事告诉了一位普通的神职人员,对方随口敷衍了他一句“或许是诡异”便走了。
冯瑞却听进了心里,他特意对燕堇说:“神主大人,我觉得我的室友有问题,他们…他们可能是诡异。”
燕堇来了兴趣,问:“你住在哪?”
从冯瑞这里得到地址,燕堇便慢悠悠过去了,一路上都没碰见几个人,看了手机新闻才知道,这附近有座公寓死了人。
再一看,居然就是冯瑞的住所。
这些燕堇一个字都没有告诉邬俞,他只是不急不缓地问:“你找到另一个人的下落了吗?”
邬俞怔了怔,随即问:“他也是诡异?”
他甚至没有怀疑燕堇的话,自顾自的思考了起来,如果红发女人是易童伪装的,那个老人是被易童吃了?
易童不是不爱吃人吗?
不是易童的话,难道还有另一只诡异参与其中?
这个问题在当天下午得到了答案。
方诏一脸严肃的告诉所有成员:“内城区出事了。”
第9章 主座?他包坐的
会议室里有普通污染管理局成员,也有特殊作战部队,在一张张写着震惊的脸中,有一张脸漂亮又突兀。
方队奇怪地瞄了他一眼,拉过邬俞小声问:“燕堇怎么在这?”
邬俞耸肩:“他要过来我总不能赶他走吧?”
方诏立刻皱起了眉,“办公室恋情要扣工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份工作有多危险,你小子要是死了对得起人家吗?难道就让人家等你一辈子?”
邬俞:“?”
“方队,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邬俞比了个“停”的手势,道:“我只是觉得他也挺可疑的。”
方诏半信半疑,回头又看了眼燕堇,只见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拉开长桌尽头的旋转椅坐下了。
真悠闲。
收回视线,方诏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就是个普通市民,你这不是让他置身陷境吗?”
邬俞“嚯”了一声,两只在眼前弯曲勾了勾,“您哪只眼睛看出他是普通市民了?”
“臭小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方诏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要以貌取人。”
真不是邬俞以貌取人,换谁来看燕堇都不像个没秘密的人。
邬俞扁了扁嘴,没跟方诏争论,“我会一直跟着他,就算遇到诡异我也能处理。”
他这就是说大话了,一个人对付A级诡异简直天方夜谭,更何况还极有可能是两个。
方诏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无奈地挥了挥手,算是默许了燕堇掺合这件事。
邬俞得了答案,偏头和燕堇对视一眼,轻佻的眨了眨眼。
“夸我。”没声音,邬俞只是做了个口型。
燕堇屈指敲了敲桌角,几秒后,抬手对他勾了勾。
邬俞立刻蹿了过来,还没开口就被燕堇抓住了头发,青年按着他的后脑勺微微用力,面皮瞬间贴近。
后脑传来痛楚,邬俞抽了口气,控诉的看向他。
燕堇松了力道,食指卷了卷那搓惹眼的蓝发,笑道:“好狗。”
在邬俞怔神的功夫,手指和气息一同远去,眨眼间燕堇就转着旋转椅背对他了。
邬俞直起身摸了摸发疼的头皮,看着那人的发顶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到应对的骚-话。
少顷,邬俞甩着手走到一边。
“操。”
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