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间棠
要敲打一下吗?
可他的雌君每一次的自作主张,他好像……也不怎么讨厌。
他想起那天自己在论坛上发的帖子。
难道说,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的雌君就是喜欢强制他时,他所露出的委委屈屈、不情不愿的小表情?
要不,他找个时间,再好好试探一下?
撒娇是不可能撒娇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撒娇的,但他完全可以故意展露出自己对某些事情的抗拒,以此诱导对方对自己的强制嘛。
想到就做。
圣阁下左顾右盼,观察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点位,一边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该怎么诱导对方强制他来着?
圣地好像也没教过这个啊。
还是说,只要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表达出“不喜欢”的意思,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在沙发上坐下的同时,一边瞥了眼身边的空位,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松口气。
糟糕。
好像有点太明显了,对方真的会上当吗?
他垂下眼眸,按捺住心里的小期待,等待对方的反应。
果然。
只见原本还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和他之间隔着茶几这么一个巨大沟壑的议员长忽然起身,在他身侧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好耶。
成功了!
诺厄眼前一亮,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小动物,没忍住又悄悄地拨拉了两下。
假装不喜欢橙子。
议员长把切好的橙子插上竹签,十分冷酷:“吃!”
他按捺住雀跃,表情冷淡地吃完了。
假装嫌弃对方靠得太近。
议员长干脆将他抱进了怀里,抱紧,动都不给动一下。
被强行抱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诺厄几乎能感觉到雌虫稍微温热的腹肌,随着雌虫若有若无的晃动轻轻起伏,他悄悄烫红了耳朵,总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往哪里放。
这个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他舔了舔嘴唇。
意识到这个动作稍显暧昧,很大概率被对方错误解读的时候,黑发雌虫已然凑了过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要吻下来。
但没有。
议员长先生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谨慎地递过来……一杯水。
诺厄:“……”画风忽然又正常了起来。
他有点失落,但还是接过水杯,乖乖地喝完了。
好嘛,这个答案也不算有错。
总归是好意。圣阁下想。
有这么一个时刻关注他的情绪变化,帮他做很多自己受限而不能做的事情的雌君,其实也挺不错的。
起码对方愿意听虫话的时候,还是很乖的。
真希望对方能维持这种阶段久一点。
这么想着,圣阁下稍稍松口气,却没有意识到就在他一次次测试的时间里,议员长的眼神逐渐危险。
伊格里斯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今天的钓饵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既然对方看起来接受良好,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在后面上强度了?
星舰缓缓降落,舱门应声而开。
圣阁下微微走神,还在想会议结束时老师说的那段话,脚上的动作便难免迟缓了一步。
议员长客观解读:还想挨抱。
于是他三步并两步,干脆地将雄虫抱回了主宅。
客厅里,诺厄虫还有点懵。
被抱着经过那件设计成海底世界风格、独属于议员长的卧室时,年轻的圣阁下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伊格里斯理性解读:他想跟我睡。
想做就做。
黑发雌虫脚步一顿,就着抱着雄虫的动作,踢开自己卧室的大门,像是某种大型动物一般,叼着自己怀中猎物的后颈,干脆地钻回了自己的窝。
诺厄:“!!”
……太近了。
被揽在床上的时候,年轻的圣阁下整只虫都有点茫然,像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忽然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下意识抬头,与雌虫对视——后者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随意散漫得近乎理所当然,抓住他的手腕,稍稍施力,便带动着他一起躺了下来。
诺厄:“……”稳、稳住!
这个,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虽然他这些天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也不再像刚醒来那样抵触这件事,可是大白天的就这样是不是有点……?
迎着圣阁下稍显紧张困惑的目光,议员长先生自然地曲起手指,将他拉进怀里,自觉地抱紧,又像是哄小虫崽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熟练地威胁补充:“你,下午不准上班。”
见雄虫毫无反应,伊格里斯不明所以,迟疑:“要不,我再给你讲几个睡前故事?”
诺厄:“……?”
第27章
【27】
诺厄:“。”
他悄悄往边上挪了一下, 又挪了一下。
好吧,他承认,他可能, 或许,大概, 确实不那么喜欢工作, 更想在家里躺平旷工。
可是,伊格里斯是怎么知道的?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见雄虫不说话, 一直往边上躲,议员长先生面露困惑:“不要吗?”
诺厄:“……不用。”
伊格里斯也没多想。
他理所当然, 坦率提议:“那就睡吧。”说完, 议员长先生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心情不错地道:“午安?”
大雪团子被他哄得本能地闭上眼睛, 就着在他怀里的姿势, 懵懂迷茫地躺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瞬间坐起身。
等等!
怎么又被对方的话带走了。
他晃晃脑袋, 又低头, 伸手握住对方的肩膀, 轻微地推了推。
黑发雌虫动也不动, 懒洋洋地应他:“别闹。”
……到底是谁一直在胡闹啊。
诺厄哭笑不得。
这样不行。
迎着雌虫同样稍显不解的目光,诺厄的表情逐渐凝重——身边有个这样帮忙打下手的虫固然很好, 可这样的交流方式未免也太过曲折了, 小事倒是无妨,万一哪一天出了大错怎么办?
那就,摊牌?
于是他委婉地道:“伊格里斯。”
他很少这样认真的叫全名, 是以对面的雌虫。也很快就收敛起了嬉笑的神色,坐直了身体,做出认真倾听的表情:“什么事?”
诺厄问:“你是不是有病啊?”
伊格里斯:“……?”
议员长先生沉默了。
虽然他确实是想要戳破隔阂着他们之间的虚伪,通过已读乱回的方式,激得对方在“点明,同意,负责”之间三选一,也不是说非要对方负责,哪怕只是单纯给他一个名义也行,但对方给出的这个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他虚心请教:“你觉得我哪里有病?”
诺厄:“。”
能说吗?其实他觉得他哪里都有病。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诺厄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努力将话题牵引回正轨:“比如我不想要什么,你偏偏就给我什么;我不希望你做的事,你偏偏要做。”
议员长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然后他自然地道:“可你不也是乐在其中?难道不是你故意引诱我这么做的吗?”这么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给自己的行为重新下了个定义:“我觉得我这应该叫做替你圆梦。”
无法反驳。
圣阁下心里发愁,试图和他讲道理:“可我不需要你这么做啊。”
“我知道啊。”
议员长先生也很认真,他看着毫无知觉,又显露出几分困扰模样的雄虫,到底没忍住,笑了起来:“所以我一直都是在欺负你啊,宝贝。”他真情实感,灵魂发问:“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吧?”
诺厄:“……”是、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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