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挖出鬼 第53章

作者:君子在野 标签: 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萧郁闭着眼睛任身后的人不安分的往自己胸膛抚摸,慢慢往下摸到小腹,直逗弄到那半抬头的地方才忍不住回头吻上林言的嘴唇,两个人靠着橱柜拥吻,脸贴脸轻轻磨蹭。

  林言睁眼偷看,只见那张画儿似的脸近在咫尺,清明的目光带着一点情欲的温度,格外真实。

  从重聚到现在一直忙于身体运动反而没说过几句话,林言愣愣的盯着萧郁,几乎忘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

  林言沉默半晌,突然一手勾住萧郁的脖子,重重的往他身上撞,额头咚的碰在一起。

  “你吓死我了知道么?你他妈死的倒是痛快了,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让我怎么办!”林言拽着萧郁的衣襟,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敢再这么玩我一次……”

  萧郁一挑眉毛。

  “你他妈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

  萧郁把手伸进林言衣服里,贴肉抚摸他的胸肌,一边揉弄他胸前最敏感的小点,趁着林言脸红耳热,在耳边轻声道:“晚了,现在这事我说了算,你把自个儿洗干净了等着就行。”

  林言恨恨的又往萧郁脑门撞去,这次磕的力气大了,两个人各自捂着额头,揉着揉着就开始笑。

  厨房里的两人缠着抱着,一道菜硬是做了快两个小时。

  鱼汤端上桌,在林言的技术指导下倒很是成功,鱼肉鲜嫩,汤色乳白,软滑的豆腐块浮在浓汤里,除了葱花和姜片切的难看之外卖相十足。萧郁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送到林言嘴边,待他咽下去再体贴的替他擦去唇边沾着的一点汤汁。

  互相都失去过,此时的相聚便格外值得珍惜,两人面对面吃饭,筷子偶尔碰到一起都忍不住偷偷扬起唇角,林言提起萧郁刚出现时的别扭,两人说一阵笑一阵,那时萧郁浑浑噩噩,记不清楚最初一段时间的事,林言逐一讲给他听,说到电梯那次近乎赤裸的性爱林言气得狠狠踢他一脚,说完西山的小庙时他们四目相对,良久才相视一笑低头吃饭。

  林言想,仿佛从那时开始,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向那鬼了。

  自从想起前世的记忆后两人心里都藏了个秘密,第二天一起去了沈家园,订了几把黑漆椅子,博古架,茶几,书案和花瓶,全按照当年段家的样子摆放,硬是在现代装潢风格家里布置出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桌案前一盏落地棉纸台灯,入夜后一点亮便透出着温暖的黄色灯光,白瓷盆里养着睡莲和金鱼,墙壁挂了一溜儿书画,萧郁亲手画的,林言磨墨,偶尔替他揉揉肩膀,低头吻他的侧脸。

  在外林言温和体贴,在朋友面前不拘小节,进了这仿佛时空交错的地界,他只把最乖顺的一面拿出来,轻轻的将恋人唤作萧郎,在这快节奏的现代社会中给那古代来的书生一个休憩的场所。

  返回人世的最初几个月,林言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萧郁脸上的疲惫,在横穿马路时会被车鸣声惊得一瞬间失神,在店里买东西时会被标签上的简体字和进口零食难住,3D影院在放好莱坞新上映的科幻片,飞船来来去去,地球升起烈焰,石头直冲人脑门砸来,萧郁不问,私下里攥紧了林言的手,手心满是冷汗。

  最有趣的是不管是大街上还是电梯里,他们总会遇见些衣着暴露的女孩子,衣领一直开到胸口,热裤下露出雪白的大腿,萧郁跟她们挤在一起,一个劲往林言身后躲,表情说不出是惊恐还是厌恶,偏偏那帮女孩子见了萧郁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林言瞧着那古人无所适从的样子,有点想笑,更多的是心疼。

  回家后在书房小憩,林言沏了杯茶递给萧郁,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时代,萧郁那时已经剪了头发,露出极英气的一张脸,定了定神,握着林言的手说再给我点时间。

  林言心疼的抱着他说真难为你,萧郁便凑到他耳畔,轻轻的答一句我爱你。

  他们偶尔把做爱地点从卧室转移到书房,林言发现此时自己竟然不讨厌萧郁在高潮时喊他逸涵,前生求而不得的急切让他们在交欢时都像换了一个人,凝视对方的眼神贪婪而迷恋,每次近距离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都一阵悸动,放下窗帘,带着挫骨扬灰似的热忱投入每一次欢好。

  这方面的和谐会让人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满足和欣悦里,连林言同学都忍不住问他最近有什么好事,每天笑嘻嘻的合不拢嘴。

  怕萧郁一个人在家无聊,林言开始把他带进学校陪自己听课上自习,他惊讶的发现那书生对现代知识接受的出奇迅速,他开始学着用圆珠笔,写简体字,被女孩搭讪也能从容应对,在下课前提前几分钟溜出教室去食堂抢座位,听过的课他记得比林言还牢,直让林言大呼不公平。

  要知道古时科举考试万里挑一,能在会试中提名的士子都曾经站在某个顶端傲视群雄,学问这玩意光靠努力能达到优秀,但从一票儿优秀的士子们中脱颖而出必定有绝佳的悟性,这一点儿越是跟萧郁相处,林言理解的越透彻,果然不过半年,他已经完全不担心放萧郁一个人出门了。

  然而林言还是喜欢两个人黏在一起,用他的话说就是放他一个人溜达,一圈下来全身能被满校园姑娘的目光看成筛子。

  真他妈操蛋。林言跟萧郁并肩穿过学校的小树林,几个女孩子盯着萧郁看,林言醋劲泛上来,示威似的扣住萧郁的手,狠狠剜了那几个拎暖瓶的姑娘一眼。

  背后响起一阵兴奋的议论声。

  周末一起逛沈家园,段泽是个一辈子看惯了五湖四海珍宝的生意人,一眼就能分出好货次货,萧郁也曾经耳濡目染,记忆一恢复,两人捡漏收古货跟开挂了似的,低买高卖,只要是明中期之前的古物文玩基本从不打眼,久而久之手头也算小有积蓄。

  后来去拍卖会试水,刚开始全凭兴趣,后来发现收藏品比普通玩件赚的多,赌的也刺激,两人夫夫搭档,边玩边扫货,不多时竟然在圈子里有了点名气,收藏界就是如此,只要有眼光,再加良好的声誉和人品,很容易混的风生水起。

  在林言快毕业时,他们一起用积蓄开了家古董行,三间大厅的装潢干净大气,兼做玉石和书画生意,偶尔教放寒暑假的孩子们写字下棋,四九城老少爷们自古就爱扎堆玩物件说国事,萧郁为人儒雅温润,礼数周全,一举一动带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谦和,时间一长,店主一笔好字一手好琴,待人可亲的名声便传开了,从写毛笔字儿的小孩子到戴着老花镜看青花瓷的老爷子都喜欢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言带着萧郁回了家。

  出柜的过程比他想的容易许多,小年夜那天林言小心翼翼的把萧郁以好朋友的身份介绍给父母,饭桌上一时没注意,像在家一样替萧郁剥虾壳,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就带着笑盯着他看,一举一动颇为默契。

  晚饭后母亲拉林言进卧室,逼问两人的关系,他一下子红了脸,磕磕巴巴说妈怎么看出来的,母亲沉默了好一阵子,说知子莫若母,你从小就不愿跟学校里的女孩接触,我们也差不多猜到怎么回事了。

  说完颇为唏嘘,道幸好没耽误了沈家那小丫头,要不然咱们家真是作孽。

  林言感激的点头,出来便正大光明的拉了萧郁的手,萧郁不知情况,被他吓了好大一跳。

  当晚萧郁陪林家老爷子说了一晚上围棋的攻防布阵和古董鉴赏,林言父亲本就是行内人,痴迷中国古典文化,两人越聊越投机,一局棋先下再讲说到半夜,对他这新进门的姑爷越看越爱,穿着拖鞋在屋里一阵乱翻,把藏着不让朋友看见的上好金骏眉拿出来待客。

  如此回家几趟之后林言在他家老爷子眼里彻底没了地位,萧郁进门刚喊了声爸,老爷子旋风式的卷出来,拉着萧郁往里屋走,一边炫耀最近收了那幅好画,哪个字总也写不好又要讨教,林言拎着水壶进屋添水,嘱咐俩人别熬太晚,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手,一叠声出去出去,你又听不懂,把林言气得够呛。

  生活就是如此,跌到谷底后总会慢慢往上爬,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两人平静生活,一路顺风顺水,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默契到一个人说上半句,另一个人就能接出下半句,偶尔拌嘴,但好在那公子哥没学会讲粗话,常常只有林言一个人炸毛跳脚,萧郁等他发泄完,一个横抱扔到床上,从额头亲到小腹,林言还想骂,命根子被人一含,整个人没了脾气,只剩抓着萧郁的头发呻吟的份。

  至于那种事情,林言喜欢背对萧郁跨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萧郁发烫的胸膛让他充满安全感。萧郁捏着林言的下巴,逼迫他回头,一直吻到唇舌间牵连出细丝,互相都舍不得放开。

  做到累了便趴在床上,任那人伏在自己身后动作,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合,那重量和温度让人分外安心。林言双手抓着被单,享受着体内的摩擦,全身一阵阵的舒爽。

  不愧是上一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简直是两块拼图,正正好好卡在一起。

  睡到半夜,林言突然醒来,攀着萧郁的脖颈,说可惜咱们上辈子没能好好在一起,萧郁醒不全,迷迷糊糊的搂着他,说那这辈子就更该好好过,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林言眼眶忽然潮湿了,用力点点头,说对,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窗纱被月光镀上一层明晃晃的光晕,五百年前的月亮,照着五百年后的人。

  所谓从一而终,不离不弃,大概不过如此。

  那个~抱歉,狐狸和尹舟的番外俺不写了,万一写崩了会毁掉俩人的形象,为了他们的幸福,我就此收尾了哈……大家么么哒,想要定制表急,大概一两天就出来了。

  谢谢大家一路陪伴,挖坟故事到此为止,作者君颠颠儿准备新文去咯~谢谢isabellalain,由子,冥王星小仙女同学的地雷!

第76章 番外 往生咒

  (一)

  五月的北京已进初夏,在城管大队的围追堵截下,总算还有那么几个烤串摊子幸存。憋了冬春两季的馋虫们,被夜晚的凉风地蠢蠢欲动了,一个个换上背心短裤,呼朋唤友向烤串摊儿聚集。

  林言早就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刚考进公安系统的小警察。

  不知道因为体质特殊、还是爱管闲事惹的祸,从萧郁那件事以来,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止不住的要跟警察局打交道,你来我往的,跟派出所一帮年轻小警察厮混熟了。这帮人因为工作性质,大多晚婚晚育,一群光棍儿有事没事的碰个头,喝个小酒撸个小串儿。

  酒过三巡,萧郁也赶了过来。

  他不愿意凑这种热闹场子,但自从考完驾照,就赶鸭子上架被逼当了林言的酒后代驾。

  那天来的都是熟人,只有一名初次见面,刚从黑龙江调回北京,年纪最大,名叫徐谦。

  法医在当地的公安系统里隶属第五大队,人称尸体大队,是个外人听来最恐怖,也最有意思的地方,帝都地方大了事儿就多,用他们的话说,每天都要切几个。

  有郊外野地里腐烂好些天的无头尸;有分成好些块儿,扔在不同地方的垃圾桶里,拼都拼不完整的;也有酒馆老板跟服务员车库偷情,开着空调活活在车里一氧化碳中毒的,总之,在偌大的城市里,什么狗血的,离奇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徐谦在边境县城熬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调回家乡,格外兴奋,聊着聊着,时间已过午夜。

  周围的人渐渐少了。

  五月的夜风仍带凉意,林言的胳膊被冷风吹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谦滔滔不绝:“跟你们说,我实习第一天出外勤,就碰上一具涨得不成样的,一戳喷一脸尸水,我拿着相机,拍到一半就去吐。”他是一副资深医生的长相,鹰钩鼻,眼窝微陷,那些个案例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格外有公信力,吃饭的人里有个后勤实习生小周,举着鸡翅几次要吃都恶心地张不开嘴。

  “谦哥咱不说这个行不,大半夜的,说什么招什么。”

  大家哄堂大笑,徐谦扶了扶眼镜框:“你还挺迷信,干我们这行的,死人见得多了,什么鬼故事,我们都当笑话听。”

  有人附和道:“就是,公检法煞气最重,小周你要害怕就在队里宿舍住。”

  林言跟着笑,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太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从小腿往上爬,沿着脊柱蔓延到后背,冻得人直想打哆嗦。

  四下出奇的寂静,仿佛有一道看不见屏障,将他们与城市夜晚的喧嚣分隔在两端。

  冷风把杨树叶吹得哗啦啦响,浓黑的树影里,像藏着什么东西。

  “林言,发什么呆呢!”

  一只手在他眼前一晃,林言打了个寒噤,猛然回归现实世界。

  众人哄笑:“你不会也给吓着了吧,队里宿舍招租,价钱好商量。”

  林言咧着嘴笑,萧郁坐在他身边,察觉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

  林言咕哝道:“短裤穿早了,有点冷。”

  他看了一眼手表:“太晚了,咱们喝完这杯都散了吧,你们明早还上班。”

  众人这才发现已近凌晨两点,急急忙忙各自打道回府,林言把汽车空调开成暖风,一路到家才感觉身上有了暖意。

  但是不行,从地下车库出来时,那股子冷气又来了。

  从车库到电梯间要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声控灯坏了,被物业临时换上了一盏小瓦数的过道灯,线路接触不好,灯光时亮时不亮,今夜不知怎么,昏黄的灯光愈发黯淡。

  太安静了,连每夜举着手电巡夜的保安也不见踪影。

  走廊转向电梯间的拐角连接着一道楼梯,走上去是消防器材室,平时大门紧锁,没有人去,灯也从来不开,只有走廊灯投射着微弱光线。

  狭窄封闭的空间总没来由的给人恐惧感,林言每次半夜走过走廊,都刻意回避这道楼梯,但人的好奇心作祟,说是不看,余光又忍不住那边瞥。

  这一看,就出了问题。

  那到楼梯的上方,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得清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言停下脚步,伸着脖子往里瞧。

  还真有,一个直僵僵的人影,一动不动,站在台阶上往下俯视。

  人?林言后脖颈一凉,谁大半夜不开灯,不声不响的藏在这里?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那影子又不见了。

  他的嘴角往上一挑,周围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让人不舒服的压抑感,难道真是方才在烧烤摊说话不慎,招来了那种东西?

  怪了,一大群阳火旺盛的大小伙子,围着木炭炉吆五喝六,还是在繁华地段,就算是深夜,也不应该招惹邪门的玩意。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缝照出雪亮的光。

  萧郁走进电梯等他:“看什么呢,快来。”

  林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跟了进去。

  电梯缓缓上升。

  电梯内部擦的铮亮,四面的不锈钢墙隐约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刚升至八楼时,头顶的灯忽然闪烁不停,头顶传来细细的电流声,滋滋啦啦响,紧接着,哐的一声,电梯重重摇晃了一下,卡住不动了。

  灯随即熄灭,狭窄的电梯里一片漆黑。

  “坏了?我靠,不会这么背吧。”林言一边嘟囔,一边摸索墙上的紧急呼叫按钮。

  灯忽然又亮了,又是哐的一声,电梯重新开始上升。

  “明天叫物业来修。”萧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