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渭洄
“那么,是谁让你带我们来这里的?”金泽换了个问题问。
小娃娃揉揉眼睛回:“就是,我自己啊?”
金泽:“......那......”
明葱上前,神色漠然开口:“不说实话,就把你一同塞进珠子里。”
金泽看他,这不应该是他要说的吗?这是明道长吗?
小娃娃哇地一声又哭了,这次哭得十分惨。
见事情平息姑娘们终于敢出来了,纷纷过来安慰小娃娃。
“宝宝不哭啊,你哥哥在逗你玩呢。”
“是呀,看哥哥们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呢。”
“是呀是呀......”
明葱又开口道:“老板娘在哪?”
“妈妈,有人找!”
躲起来的老板娘软着脚走来,毕竟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脸上还挂着惯常的笑:“这位爷,您找我?”
明葱神情严肃问道:“这间房里原来是什么人?”
“这个咱真不知道,只记得是一个很面生的年轻人,年纪不大,穿一身布衣,看着不像多有钱的样子,给了个姑娘便没再管他。”
“可还有其他人进这间房?”
“这......一般有了客人的房间就不会再引客进去了,除非客人有特殊要求。您稍后,我把负责这间房茶水的丫头叫来问问。”
金泽在一边看着,觉得现在的明道长有哪里不一样了。
几人抱着仍在啜泣的孩子来到了楼下,负责茶水的姑娘被叫了过来。
第二十四章:问话罢却生间隙
楼下宾客在纷乱平息后又继续坐着喝酒、听曲,完全没有被这战乱波及。不得不再叹一句他们的好胆识。
老鸨细着嗓子道:“说吧,大爷问什么你都老实交代了。”
负责茶水的丫头战战兢兢回着话:“是。”
明葱面色仍不好看,开口问:“梅子房的客人进去后可还有人进入?”
“回大爷,”丫头欠了欠身子,“并无。”
“除了客人之外没有一个?”
“除了客人,奴婢进去添过两次酒点。”
明葱抬眼:“期间这位客人可有何异常?”
“这,”丫头凝神想了想,“第一次进去,紫琳姐姐在唱曲儿,那位客人则在桌前饮酒,奴婢添了酒便出来了。第二次进去,是紫琳姐姐饿了,我去送了些糕点,那位客人,在床幔后面,没有看清。”
明葱点头,又冲老鸨道:“那位姑娘现在可方便询问?”
“方便方便。”老鸨冲上面喊了声,“紫琳,收拾好了就出来吧。”
金泽摇头,这声调,不知道的以为是出来接客呢。
“知道了,妈妈。”一声慢声细语传来,这声音和方才大叫着冲忙跑出的人丝毫联系不在一起。
细语过后,一阵香气先袭来,金泽捂上了鼻子。
明葱则皱起了眉。
那女子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打扮,头上挂满了亮闪闪的东西,摇着水蛇腰,一走哗啦啦一片响。。
待走到楼下,那香味更甚。
“公子,您有什么问的,奴家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葱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是耐住了性子问:“那邪物可是那位客人化成?”
“是啊,本来好好的,吃饱喝足将要行正事了,衣服还没脱完,他就忽然发了狂,吓死人家了。”紫琳嘴上说着怕,身子却是在往明葱身上靠。
明葱举起了剑:“姑娘,你现在还是嫌犯,我有权将你押送官府。”
周围看热闹的姑娘嘻嘻哈哈对紫琳指指点点。
紫琳哼一声站直了身子:“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和那怪物是萍水相逢,我一没养邪,二没助邪,何罪之有?长得好看就能血口喷人,凭什么?”
“涉嫌诱导邪物变异,凭这一点。”明葱说着长剑一挑,一个香囊从紫琳身上被挑下,这正是发出那刺鼻香味的源头。
“啊!”紫琳捂着衣襟娇羞一喊,看着明葱道,“好一个表面正经内里浪荡的公子哥,我喜欢。”
明葱道:“这个香囊作何解释?”
“这只是我自己研制的香包,香吗?送你一个好不好?”紫琳眨着眼睛看明葱。
明葱起身,看向金泽,金泽正看热闹看的高兴,猛然被瞧,收了神色,冲明葱点点头。
“此事勿声张,我们还会再来,告辞。”言罢,明葱率先离去。金泽接过抹眼睛的小娃娃跟了上去。
出了青楼,已是深夜。街上仍有行人,但相比青楼,耳边清净些许,空气也顺畅许多。
“我,我想要爹,坏人,把爹还我。”小娃娃一边抹眼睛一边抽泣,头上的小花都似乎蔫儿了些许,声音听的金泽心里直抽抽。
“别哭了,可不可以,那个东西才不是你爹,你爹现在可能和你娘在一起呢,你听话我带你去找好不好?”金泽说着给她抹泪,一抹却没摸到一点湿润。
“你......”金泽拿下她揉着眼睛的小手,“你装哭啊?”
“我没有,”小娃娃否认的斩钉截铁,“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但是眼泪它就是不下来。”
金泽看向明葱。
明葱似在想事情,全程看着前方前进,连去哪里都没说。
金泽拍拍小娃娃,给她把脑袋上的小红花扶正:“好了好了,知道你难过,你乖一点。”
看见路边有卖串的,想起来答应小娃娃的鱿鱼串,金泽拿出钱袋给她买了几串安慰她。
可几个串已经不足以治愈小娃娃受伤的心了,她看都没看串一眼,将脑袋放在金泽肩上,哼唧几声,不理他了。
“前面有家店,先去那里歇了吧。”金泽拎着串看着前方开口。
“好。”明葱点头,看都没看他一眼,神色淡漠向那家店走去。
这一个两个的......
金泽看着这白色的身影,心中一时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
他想起了牛角岭初见,那人问:“令弟可好?”
可是他到底何时见过他呢?
他现在仍清楚记得方才灵阵注入大股灵力的感觉,那股灵力是如此熟悉,熟到仿佛和他是同一个人。
除了他哥,他从没听过他还有别的兄弟。
可除了血脉至亲,他无法解释这股熟悉的感觉。
而且,到了关键时刻才动用此法,他在顾忌什么吗?从封了邪物到现在,他几乎没露出一个笑脸,还会凶一个孩子,这还是明道长吗?
金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了。
他现在十分想和明道长讨论一下今天的案子,可是他似乎很没有兴趣。
“两间上房。”明葱在柜台放下银两道,“再准备些酒菜送来。”
“好嘞。”有人过来,“您这边请。”
明葱跟上,金泽抱着孩子继续跟在后面。
“这两间,您请进。”
明葱挑了一间进去,金泽冲小二点点头,随后也踏进了明葱那间房。
小二:“......”
“道长,”金泽将小孩放下,看向坐在桌边倒茶的人,“现如今,这孩子该怎么办?”
小娃娃眨眨眼,没了爹已经足够可怜,她不想再被抛弃,弱弱出声道:“我,我吃的很少的。”
金泽摸摸她脑袋,这孩子是挺让人省心。
虽然小孩足够乖,但两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也着实困难。
明葱抬头,道:“这孩子暂时也不能确定身份,只能带着。”又道,“放心,今晚我来照顾她。”
金泽:“道长,这难道不应该,我们一间?”对上明葱讶然的眼神,他又道,“她可是个小姑娘啊。”
明葱:“那,我再去要一间房。”
面前人明显一副一刻都不愿跟他待在一起的模样,分明就是心虚了。
“道长。”金泽按住了明葱的胳膊,他不打算猜下去了,盯着明葱开口,“您知道我是谁吧?”
第二十五章:礼终成话无分明
金泽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明葱心里却颤了一颤。
他抬头,对上金泽明亮有神的双眼。
金泽看他神情就知自己猜的不差,索性拉开凳子坐好,把话摊开了讲:“你知道我不是金大吉,而是金大吉的弟弟,金泽。”
话说出来,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没办法,他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猜别人心思的人。
对于一直对明葱欺瞒身份,他也很是愧疚,只是在发觉明道长也有事瞒着他时,他的愧疚消减了一大半,被一股隐隐的恼怒占据。
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啊,可是就是有点生气。
法阵启动后,他还没有说什么,这人就已经心虚的不敢跟他说话了,这忽变的态度,让他很不习惯,有什么事还是摊开了讲,他受不了磨磨唧唧、猜来猜去。
在晋州时,他只顾着自己不要暴露,却忘了另一点。他若认识口中那个“令弟”,又知他哥名为金大吉,那么极有可能也知他哥常住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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