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修真 第51章

修罗天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写满了坚定，没有回答，目光只有一个字能。

又过了多久，高易神智已有些不是太清醒了，也许并不是因为断粮，而是在压力之下他们终于开始趋入崩溃的边缘了，现在连水都不想去喝。

原来等待死亡的滋味是这样的，他在心里苦笑。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死，他很奇怪，日升日落，高易只感觉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吃没有喝，但他现在却只是觉得有些昏迷的感觉，却似乎并没有死亡接近的预感。

修罗天神情依旧很为清淡，他看了一眼修长生，修长生现在一天之中清醒的时间很少了，但只要清醒之后，神情却就出奇的清明，让修罗天甚至想他本来可以带自己这些人走出这片老林子，但现在他却不想这样做。

“你在等什么？“修长生轻轻的问修罗天。

修罗天沉默半响，才轻轻的开口：“等时机成熟，让清河清醒。”

第89章 成长的代价

两张本应是同样绝色的脸庞，只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少一老，让人忍不住扼腕。修长生伸出手，那只本是纤细白皙的手，现在却变得枯瘦而斑驳，如同被岁月摧残过的老树皮般。

修长生轻轻的用手抚着修罗天的脸庞，神情有些忧伤：“对不起，天天，我本来发誓会好好照顾你的，但却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情而抛下你整整有三百年的时间，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

“师父，你会没事的，大家都会没事的。”修长生垂下了眼帘，掩住了眉宇间那深深的悲伤，如果苏清河再不醒，师父真的要去了。

“我这一生活得太失败了，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子，所以在那个人想入侵我身体之时，我就想借他来完成我无法完成的事情，我想以此来挽回你的安然与回归足够了，只是没想到一时的自大却引来这么大的一场惨祸。”

修长生无奈的笑：“这么大的罪，我得用几辈子来偿还。”

“师父。”修罗天终于抬头，眼中掩不住的悲伤：“大家不是都安然无恙吗？清河会醒来的，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的。”

“还是错了啊。”修长生看着黑色的夜空轻笑：“为了一个修真，为了一个长生，为了一个成仙成圣，束手束脚，违了本性只求合一个天道，什么为你好？这么自以为然的结果就是害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什么才是天道，率性而为，顺其自然岂不是才更合一个天道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修了将近千年还没看透，临到死了就是知道了又有何用呢？”

“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好好的活下去，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天道。你的始命不止于此。”

“还有那个人，真没想到临终竟遇到这种高手，能死在这种人手里也无憾了。天天，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的，所以在没成就无上大道之前，决对不许去找他。”

“那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即使修成大道，却也无法飞升，不知是他可怜，还是我们这些人可怜？”说着竟然轻笑出声。

修长生似乎已进冥留期间，眼神开始涣散，但嘴里还是唠里唠叨着似乎很不放心修罗天般，似乎想将他这一生的经历与经验都告诉修罗天，好让他在以后的路上走得可以轻松一点。

修罗天的泪一点一点的落下来，无声无息的，让人看了可是更感觉到悲伤。

“天天，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来历？”似乎在等待修罗天的回答般。

“没有。”修罗天强忍着心里的悲伤轻轻的道。

“以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修长生轻轻的笑道。

“那对我来说恍若昨日，可是还是犹若一梦。我是亲手将你从水间抱出来的，那处清澈透明的湖底，我本是与风扬约在那里相聚喝酒，那时我们还是这世间最好的朋友，我喝着酒在那里等他，然后就看到了万道金光齐射的场面，那湖轻轻的一分为二，在碧蓝的湖水之上你赤身裸体的蹬着小腿扬着小手对着我笑。”

“那时我就呆了，直过了很久，你看我只是发怔而不过去抱你，便委屈的哇哇的哭了，那一刻我就被你迷住了，我把你抱起来，你是那么轻那么软那么的漂亮，含着泪对我笑，那是我第一次忘了风扬，眼里只有另外一个人。”

“那时我就对老天发下誓言，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让你成为这世界最完美无缺的宝贝。只是后来那三百年的时间我似乎鬼迷心窍般，知道不对知道不该那样，但却无力来制止自己，所以也忘了对你的誓言。”

“所以，今天的结局是我应得的，你不用为我伤心，也不值得为我伤心。”

“这世间的事，无论是修真界，还是这俗世红尘，其实没什么两样，我们没成仙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所以七情六欲又哪里说断就能断得了的，我们圣昭宫的弟子个个天才，却十有八九最终还是跌在这一个情劫上，所以才有了圣昭宫隐世苦修的宫规，现在想来，这却也是最为不妥的。本性回归，顺其自然啊。”

“那个孩子更是傻里傻气，只是为了几个人的几句话而已却就将自己伤成这样而不想活了，即使有那么大运又有何用呢？”

“话说出口时很容易的，我们说的时候总认为自己很容易的就能做到，可老天爷本就爱跟人开个玩笑，话说了也就算了，听的人，听了更是算了，何苦去纠这一个结，苦了别人更也是苦了自己。”

“人一出世，睁开眼，就是茕茕孑立的一个，那里会有什么人如同你自己般无时无刻的陪着你，以你为尊，以你为生命，就是自己对自己都有烦都厌的时候，还别说是别人，与其对别人抱那么大的希望，还不如让自己好好的珍惜自己。”

“师父，你别说了。”修罗天有些哽咽的道。

“天天我不放心你。”修长生轻轻的叹道：“你太真太纯了，那个聪慧如斯的苏清河都看不开这一关，我更不放心你，所以趁我还有丝气能说的就都说了。”

“苏清河是个好人，但你不能学他。把别人看做比自己都重，这怎么可能，你们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还想让别人来救？与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还不如放在自己身上，因为只有你自己才不会骗你自己。”

“将感情都放到别人身上，所以才会一旦遭到背弃，就会想这世界活得太沉重，不如死去。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可以爱别人，但一定要更爱你自己。”

修罗天知道师傅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他垂着头心里如撕裂般的难受，真的是不得已吗？这个世界当真是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吗？

“我有些累了。”修长生喃喃的道。

“师父，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每个人有每个人想法与做法，我认为师父说的对，可并不一定要按师父所言而行。所以我不认为师父会在这里消逝，也不认为我们这些人真的会完结在这里，不到最后那一刻，我永远也不会放弃希望。”

“师父所说的这个世界是冷酷而无情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遇上师父怎么说？遇上师门中的那么多关心呵护我的人又怎么说？因为师父三百年的不理不问就抹刹师父捡我养我教我的再造之恩？那我也不过是一个末流之类的角色而已。这世上谁能无过，只是我们总是揪着眼睛里的一点过错而抹刹掉所有的功绩，那就是对的，就认为自己无错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总是处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问题那只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向爱着自己的人撒娇，我们所能伤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真正关心真正爱着自己的人，陌生的人谁会为你流那么的泪，伤那么多的心，说那么多的话。”

修罗天似乎很为激动，隐在心底的悲哀一时之间全都爆发般，让本来奄奄一息的修长生眼睛竟多了一丝生气，有些激动的看着这个自己有些陌生的弟子。

“我知道在大家眼里我就像一个失了五感的冷情冷性的人，见了清河是真的觉得有些不一样，我想跟他一起笑，跟他一起哭，他伤心我也会伤心，他乐我也会跟着他傻乐，我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知道清河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但我也有痛，从开始相处的时候，他就一再的误会我，以前这种事我从来不曾不在意的，但发生在清河身上却不一样，我会痛也会生气。”

“我不是听了师父的话要与清河保持距离，只是看到清河因此而对我所产生的疑惑让我生气让我心痛，我们本来说了要互相信任的，我认为无论我做了什么即使开始并没有解释他也会追着我要一个解释的，但是他没有，听到师父的话就自作主张的与我保持着距离，看到我追着师父离去便认为我真的舍弃他而去，看到我拿着他的食物在他要吃的时候却没有给他，便对我绝望。却没想到那时说不定我更焦急，更无奈更想好好的陪着他让他吃得好睡得好，好好的养好身体。”

“我想陪着他，我想他笑，我喜欢看他笑，可我不能就为了此而将我过往所有的人生都给舍弃，我不会为了师父一句话而舍弃他，也不会为了他一个伤心的眼神充舍弃了师父与整个师门，这对我来说同样都是不可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也许很笨，但我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我不认为在这世界上会有任何的人与事能让我舍弃他们，所以我要的只是你们对我的一个信任，只是你们都没有。”

“我很难过，却不会因此而放弃，我想只是我自己做的可能还是不够，让你们都对我缺乏信任，所以我想我会更好的来处理这些事。”

“这些人是清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来的，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消耗在这里。同样的，因为亲人的一时不能兼顾而同样放弃自己的清河我更不会放弃，虽然现在我是如此的恨他。”

“师父，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我想要走的人生，我不认同你说的世界冷漠，也不认同有人说这世界真的处处充满爱，但我相信这个世界，相信自己所要走的这个天道，相信自己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我说师父不会就这样死去，他们也不会将命送在这里，清河也会再仰起笑脸对着爱自己的人撒娇生气，即使我不相信你们，但我相信我自己。”

修罗天轻轻的站了起来，那张曾经看起来有些清冷的脸庞写满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似乎是在这一瞬间跨越三百年的距离而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走到苏钥面前，在苏清河面前蹲下身，用手轻轻的抚着苏清河清瘦的脸庞。

“清河，我从来不知道我会爱人也会恨人。爱是因为见你而尝到的。恨也是你教会我的，所以对于现在的你我说一句恨你会不会怪我。”

“修罗场里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人，其实所有爱你关心你的心人也许并不会比你那时所感受的更痛更绝望。所以现在的你想要报复大家是，那你为什么还要救这些人的生命？我知道那时你想要的也许只是轻轻的一句应声，但他们却因为各自的理由而忘了你，所以你就想放弃了是吗？就对这个世界也充满了绝望？而想要拖着所有爱你的人想要下地狱是吗？”

“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你成功了。你爹爹抱着你没有了任何想活下去的欲望，你爸爸看到他爱着的两个人如此的对他，所以也想不如就这样一起下地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那现在的你，与那时你所认为的，舍弃你的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有人来杀你，你爸爸你爹爹会舍了你而去逃命吗？你是不是不会相信他们会挡在你面前，即使最后还是要死也是你最后一个死？与同你对我的误会，为什么你从来就不会想过要听听我的解释呢？为什么后来你会认为自己是对我的误会呢？其实最自私的那个人是你，苏清河，你用你那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了所有爱你的那些人，认为他们对你的任何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的，让他们都忘记了他们在爱你之前必须要先学会爱自己。”

“所以现在的你还在撒娇是？这就是你对那些关心爱护你的人的回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请你收回你的那些付出，我们其实更希望从来不曾遇到过你。现在的你痛，那你一次一次的在生死线上徘徊，你爹爹爸爸与婆婆又是怎样的一个心痛？现在因为你的任性，你爹爹与爸爸陪着你一起去下地狱，那在村里等着你们回去的苏婆婆又将怎样？你对苏婆婆的毁诺又让苏婆婆怎么办？”

“你终是先给人一点蜜吃，甜的让人似乎上了天堂，然后再狠狠的将其拖到地狱，是不是，这就是你的选择，你的人生？你的诺言？你的那些小恩小惠，是有着让他们以命相抵的代价是？”

修罗天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冷漠而无情的道。

第90章 苏醒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苏清河突然爆发般的对修罗天大吼道：“你胡说，我爱他们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他们，真心真意有想要帮助他们，让他们跟我一样，一起笑一起品尝自己的快乐的？没有的，我从来不曾想过爱他们还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眼睛睛的看着他们难受，眼睛睛的看着他们陪你一起下地狱，眼睛睛的看着苏婆婆在山外等你等到头发再白？”修罗天泪眼模糊的也大声的吼道。

苏清河似乎被从来不曾见过的修罗天给吓坏了般，那一瞬间的修罗天宛如真的修罗般，眼神凶恶，气势汹汹的对着苏清河吼去。

哇的一声，苏清河转头抱紧了苏钥放声大哭，如同一个被吓坏的孩子，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而这时高易忽然感觉全身恢复了力气般，一下子坐了起来，所有人都慢慢的起了身，他们知道他们是有救了。

只是听着那个孩子的哭声心却又无比的黯然，这里有多少的委屈多少的恐惧多少的伤心与悲痛，都在这声竭力撕的哭声中暴发了出来。

修罗天捂着脸慢慢的也坐也下来，修长生走了过来将他慢慢的抱在了怀里，修罗天转身将头迈在他的怀里，修长生只觉得衣衫尽湿，肌肤似被炙伤般的痛。

也许如同苏清河那样将心中的痛与委屈大声的哭出来反而是好的，修罗天那无声的压抑般的泪，让他却更为心碎。

“爹爹，你说过不会不理我的，我那时那么叫你那么摇你，可是你却一直不理我。”苏清河在苏钥怀里死命的挣扎大声的喊道。

也许最大的原因是来源于此，对于苏清河来说，苏钥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任何人的存在，其实他是第一个让苏清河接受的人，一个如同父亲般存在的人，一个不止让苏清河接受，也让前世的夏扬所接受的人，所以苏钥的不理不采才让苏清河将所有的委屈牵连到所有的人身上。

“对不起，清河，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除了你，我谁也不理，就是杨洛天也不理。”苏钥紧紧的抱着小孩，泪如雨下，失而复得是喜悦是心痛，让他想，如果真的舍了杨洛天能得回小孩的话，那他一定舍了他。

这世界上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那时也许并不需要多少安慰的话，只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其暂时的拥抱一下，也许就可以浴火而重生。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是凡夫俗子所要的一辈子，对于修真的人来说那却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拖累。这是他们强大的原因？也是修真界残酷无情的原因。

但现在看来，苏清河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修真人士。

苏清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感觉苏钥的衣服似乎都可以滴出水了，他哭得筋疲力尽，前世今生所有的眼泪似乎都在这一刻而流尽，他想自己不应当再流泪的，他不应当如此的矫情，他是那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夏扬，而不是现在这个十一岁的少年，但为什么他在这两个角色中兜兜转转，就是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修罗天修长生那对师徒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们说的都没有错，无论是不是关于自己的那些部分，所以他应当成长，应当学会长大，他不可能永远只能十一岁，他不是那个消失在他手心里的那个真正的十一岁的少年，那些灰色的记忆不属于他，而是那一孩子的，所以他披着那样的一张人皮，来赚着所有人的关心与呵护，这是警告吗？

苏清河想到那时的绝望，那时的心痛那时的无力，他戏演得太投入都忘了自己是谁？作为那个杀人如麻的夏扬，会为那一个修罗场而心惧到无所适从吗？那时的苏清河似乎清清明明的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前世的成年，因而他可以流着血将人一个一个的救回来，只因为他想救。而另一个却是那个死在他手上的那个灵魂，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恐惧到下一刻都似乎要丧命般。

恐惧没有让他死去，让他流干了泪开始流着血泪寻求亲人的帮助，而另一个却又是在那满是血泪的恐惧中抱持住一丝的清明，尽力的救了所有人。

对于前世的夏扬来说，那些感情只是人生当中的调味品而已，所以他不会当会事，即使被所有人都抛弃，而对于另一个苏清河来说却不可以，所以他才在见了杨洛天清醒之后而晕倒又进入了自闭的世界。

想通这些，苏清河却忽然打了个冷颤，他究竟是谁？他茫然的自问。

却在这时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是这个声音带给他的感觉，却会让他面色发白，手脚冰冷。

“这一次，还不错，没想到你的造化的确不少。”那透着无限磁性与诱惑的声音，只属于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人，蜘蛛皇。

苏清河窝在苏钥怀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颤抖的心给稳定下来，他不能抬头，因为一抬头，肯定会将自己惊惧的表情给暴露。但即使如此，身体依然因此而微微的轻颤，还好有先前那场哭泣在，所以苏钥只是认为他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所以才会有此颤栗，因而更为黯然的搂紧了他。

“救一下那个叫做修长生的人，我对他很感兴趣，就这么死了这世尘岂不太无趣了。”他轻笑：“因为太过轻敌，所以我暂时不能再去找你了，所以夏杨你就先安心的修炼，等时间到了，我自会去找你的。”

“啊，还有件事情，我曾对你提过我为你逆天改命留有后遗症之事，你有没有发觉你开始出现人格分裂的征兆，还是想办法解决，这可是会要了你的小命的，这算是我对你比较满意的奖赏，后会有期啊。”

很快的那声音轻轻渺渺的消逝在苏清河的脑海之中，让苏清河怔忡了良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脸上留下一丝淡淡的苦笑。果然问题不能全算在心魔头上，如果不是心有所想，又怎么会为心魔钻了空子呢，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人格分裂？的确是两种不同的性格，一个安于现状，一个却满心的仇恨，现在的他又是哪一个在当家作主呢？或者说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恍惚之中，苏清河只觉得越来越倦怠，恨不得就此消失，只是不可能，也不可以，所以他让自己放松心情，还是先休息一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个仇人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了，他有时间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他太倦了，即使不是那个满身仇恨的自己，对于一直没有出现的人，他的心也有种淡淡的怅惘，还是被伤着了，那个他似乎更易受伤。

在睡着之前，苏清河唯一的念头就是此。

第一天，苏清河没有醒，第二天依旧没有醒，如果不是那稳定的呼吸，众人还认为他又陷入了沉睡之中，现在苏清河醒了，大家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就不由得有了几分急切，看着沉睡不醒的苏清河就不由得想将他叫醒，但却被修长生给阻止了。

接着又过了三天的时间，就是修罗天都有坐不住了，看向修长生的目光有几分祈求，修长生却恍然无觉，只是让修罗天再一人发一粒的养生丸，他们可以不吃，但这几个俗世之人没吃的可不行，现在早已断粮，只能靠圣昭宫的养生丸来维持时间。

而这瓶养生丸却是修罗天不知是什么时间遗忘在自己的空间袋里的东西，这是圣昭宫给不到辟谷期的弟子食用的丹药，修罗天三百年前就过了那个境界了，身上还有此东西还真让修长生与几位长老惊异良久，这也算是那些俗世之人命不该绝，一粒养生丸最其码可以抵上几日。

修长生看看苏清河，知道应当快醒了。

就是焦急也没有办法，这几天有了体力也有了点精神，所以高易与文教授他们又向周围探了探，只是也没什么发现，知道这里不是他们俗世之人可以染足的，也就断了心中的火热，只想能早些出了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梦好了。

苏清河是在第六天的清晨醒过来的，那时天地很静，天边仅升一缕晨羲，轻轻的驱散了夜晚的黑暗，他睁开眼睛，身体的酸软疲乏已完全恢复了，他轻轻的起身走出了帐篷。很静，只有修长生一个人静静的立在不远处的溪水边。

苏清河看看他，目光又射向远方的森林，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让那张天真清纯的小脸成熟了很多。

没有去看修长生看过来的眼神，他轻轻的扬起的小手，几缕淡淡的灰色的气体自几座帐篷里缓缓的向他移过来，最后凝聚于他的指尖盘旋而不散。

修长生的眼睛亮了亮，却并没有说话，苏清河终于抬头看向他，两个人只是无言而相视，没有问也没有解释，苏清河指尖一弹，气如电直射向修长生的眉心处，修长生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震，那散乱的生命之气立即如同吸收了天地灵力之源般，唤发出蓬勃的生机，以极快的速度修补着他破败不堪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