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他脖子上痛得钻心,嘴上不停得喊着“救命”或者求饶的话,只盼望着这么做能捡回一条命。
可惜恶灵无情,也绝不会放过他。骷髅头紧紧咬着张父的脖子,血液不停地从男人的脖子里流出,又全数被它吞到骨头中。
它吞咽时还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伴随着“咕咚咕咚”吞咽血液的声音。而男人的求救声渐渐地弱下来,后来连呼吸声也没有了。
骷髅头终于停下来,它离开张父的脖子,整个骨骼都变成了鲜红色,像是被血染上去一样。
而顺势倒在地上的男人,嘴巴大张,眼珠快要瞪出来,他面容枯竭,脸色全青,只剩下了一张人皮包裹着骨头。
他死了,死成了一具干尸。
——
血的味道越来越重,连天灵这样嗜睡的都感觉到了。
四人感觉不对劲,来到前面大堂,大堂里的灯还开着,屋子里一股奇怪的混合的说不上来的味道。
费言注意到香炉上方还冒着烟,难道刚刚……有人来过?
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要在屋子里点香呢?
难道是小芳太思念亲人,半夜睡不着才起来给自己奶奶上了一柱想?这么一想也是合理的,费言便没在意,转头一看三人组都对着刘雪梅的房间门沉默着。
“怎么了?”费言不解,“这屋子怎么了?”
阴路安上前,刚准备敲门就听见小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们在干嘛呢?”
费言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刚刚她不是还没在这屋里吗?怎么一眨眼就出现了?
费言觉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诡异,他有些不安,但表面不动声色:“没事,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小芳面露忧伤,“我刚刚做梦梦到我奶奶了,醒来就一直睡不着,我过来给她烧了点香。”
“这样啊。”费言松了口气,“怪不得这屋里的灯还开着。”
“你妈这边还好吗?没事吗?”
“没事。”小芳看着几人,“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吗?”
费言有些尴尬,四个陌生人住在只有女人的家里,大半夜还站在女主人的房门口,这种情况任谁判断,也只能是他们几个不像好人。
“嗯。刚刚听到了怪声,出来看一看。”费言询问,“话说,你这几晚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比如说‘新娘子’‘丁老头’之类的话?”
小芳被吓得脸色发白,她有些害怕,缩着脖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哥哥你喜欢大晚上说鬼故事吗?我不敢听。”
费言:“……”我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小芳这意思就是没听见,可是这声音这么大,这么诡异,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姐姐,我害怕!”小芳拉住琥珀的隔壁,“你陪我一起睡吧,好不好?”
小姑娘唇色发白,肩膀还不住的颤抖,可怜极了,她眼睛红通通的,一直盯着琥珀。
琥珀考虑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离开,只剩下三个男人在大堂里面面相觑。
天灵挠了挠头:“所以——我们现在——干嘛?”
阴路安往周身扫了几眼:“那股血腥味,现在变淡了,刚刚特别浓。”
“也许有人半夜杀猪?”费言一本正经得说。
阴路安:“……”
“可能外面出事了。”阴路安道,“既然这东西白天不出来,晚上又装神弄鬼,我们索性主动上门。”
“我们怎么个主动法?”费言把脑袋凑过去听。
阴路安看着他,“上山,找瓦罐坟。”
——
夜间的山里气温低至几度,费言冻得嘴唇乌紫,牙齿打颤。
他哆嗦着问:“怎么把天灵留到那里了?”
“琥珀一个人留在那儿不安全,还是两人组队比较放心。”阴路安听出了他冷,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顺手扔给他,“穿上。”
“啊?”费言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将衣服接到手里,他摇头,“不用了,你穿得也不比我多,一会儿走着走着又热了。”
阴路安突然停下来转身。费言一直都跟在他后面,这会儿根本刹不住,一头撞进馆长怀里。
馆长的胸膛很热,撞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富有弹性的肌肉。
费言觉得不自在,刚想推开他却反被对方一把按在怀里。
费言:“!”这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是在山里。
他想挣脱开,却发现阴路安的力气大得吓人!费言被死死扣在他的胸膛里,两人之间毫无缝隙。
卧槽!我也不是故意要撞上来的,抱这么紧干嘛?
费言觉得热量不断从对方身上涌来,不一会儿,他手脚血液都热了,这样一活血,整个人像是冬天进了带有暖气的房间一般,浑身都酥麻酥麻的。
“现在还冷吗?”阴路安低头问他,下巴轻轻蹭着他的额头。
原来是怕自己冷啊,费言有些感动,准备回答他不冷了,谁知这个男人又来了一句:“要是你还不穿上衣服勾引我,我不介意用这种方式让你暖和起来。”
费言:“……”哦,这霸道总裁般的台词,这天凉王破般的气势,馆长该不会有精分吧,怎么人格如此分裂……
他可能不知道,这一切也只是因为馆长睡前多看几眼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本爱情作战宝典——《霸道总裁的替身娇妻》。
费言有些同情地仰视这个男人。
可能一千多年的鬼差生活太寂寞了,他不得不分裂出另一个人格陪伴自己。
这么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费言叹气,罢了,能怎么办?还不是像个孝顺的崽子一样把你供养?
费言轻轻推开他,哪知他这一动作,对方又发话了:“别动。”
费言:“……”卧槽你接下来要是敢说“磨人的小妖精,再动我就办了你”之类的话,他就再也不想理这个男人!
阴路安依旧将费言按在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声音里带着自信和笑意:“找到了,瓦罐坟。”
费言震惊,急忙转过头,他看到了——
那是一间被砖垒砌的小房子,比膝盖高一点,没有通气的地方。
接着他看到了更令人胆颤的东西——一个血红的骷髅头,带着牙齿摩擦的声音,偶尔发出一两声惊悚的笑声。
找到了,这次的亡灵。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的小剧场给你们~~~~
尽情发挥~~~~
☆、坟头
骷髅头刚吸足了血,显露出剔透的红。
费言碰了碰一旁的阴路安,显然胆子已练得足够大,“现在怎么办?先用黄符把它定住?”
这东西看上去凶得很,阴路安身上就带了两张黄符与一枚桃木剑,他将其中一张递给费言:“就算定住它也不行。”
费言接过,惊讶道:“为什么?”
阴路安正往黄符上抹血,这回咬破的是手指,“它就剩一个头。不完整的亡灵,漩涡出不来。”
“这样啊!”费言也学着阴路安往黄符上抹了些血,“那把它身体找出来就行了是吧。”
阴路安点头。
费言指着眼前的瓦罐坟,心想着上回天灵和琥珀不还在山上找了一整天吗?怎么大的跟小房子一样的坟都找不到。
要么就是这东西白天被隐藏起来,要不就是那俩人……路痴。
“先捉住它。”阴路安将朱砂抹在桃木剑上,直接一个跃身上去。同时,骷髅头发出犀利的笑声,朝着两人飞速袭去!
可惜这东西看着渗人,其实就跟纸糊的老虎一样,阴路安一击桃木剑直中脑壳,对着头骨深深地/插/了进去!
费言眼睛都亮了,心里早就情不自禁地为阴路安的身手喝彩。他连忙小跑上前,声音里都带着兴奋:“捉住了?”
“嗯。”阴路安看了他两眼,就移开了视线。
费言发现他手里的骷髅头已经恢复成钝白色,惊讶道:“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红色的吗?”
阴路安下巴挪了挪,“这血是吸别人的,这会儿都出来了。”
费言往下一看,果然如馆长所说,血全漏出来了,此时正顺着坟上的砖缝缓慢的流淌。
这……坟上染了血,会不会不太好?
但转念一想自从自己死后就没遇见过几个正常人,费言将忧患全都抛之脑后,这馆长都在这呢,自己还瞎操心什么?
他碰了碰放在一旁的骷髅头,就在一旁静候了一会儿,漩涡果然没开。
费言将目光移到坟上,问道:“不会身体部分……在这里面吧。”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阴路安朝四周看,像是在寻找什么。
费言皱眉,鼓起嘴,“那……我们现在要……挖坟吗?”他当时在博物馆选择这个房间时,几人就开玩笑说要盗墓,没想到玩笑话居然成真了。盗墓算不上,毕竟这墓看起来也不像是藏着宝藏的古墓,但挖坟是肯定要挖的了。
阴路安刚刚那把桃木剑还在骷髅头上没/拔/出来,他用外套连剑带头一起裹住,扔给费言。
动作突如其来,费言差点没接稳,就算接稳拿在手里也觉得瘆的慌。
“挖,但还没找到工具。”阴路安准备转身往后走,却被费言一把拉住。
他回头,费言松手,左手跟抱足球似的抱着那骷髅头,右手窝了个东西,往他眼前晃了晃。
那是——进房间之前琥珀给他的洛阳铲!
不过费言立马又苦恼起来,盯着坟道:“这铲子这么小,看起来还钝得很,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阴路安倒是没担心这事,从他手中接过铲子,半蹲下来,仔细观察着砖头,还时不时叩上两下。
费言瞧他蹲那半天了,一块砖头都能看出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伟大的艺术家半夜在深山里进行雕刻创作。
但他也不敢上前打扰询问,只能站那半天不动,山风不断往他脖子和袖口里灌,冷得他又开始哆嗦。
阴路安待那儿,正研究哪块砖更脆,漫不经心一抬头,就看见费言居然在一边手舞足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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