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啊，差点忘了。人怎么样？”秦安跟秋玲认识的早，很好奇让秋玲这样的女人一直心心念念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有些奇怪。”何司明道，“他是个能掐会算的人。按他所说，他可以通过公式验算出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也很多，比如这场灾难的真谛。神神秘秘的。”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短不了解吧。”秦安又咬了一大口肉，“再说，能让秋玲那么念着的人，肯定不简单。”
“我对他们家族是越来越好奇了。”何司明道，“天鬼之前见过齐朽，不过看样子他对齐朽的了解也不多。对了，天鬼她姑，就是林暖教授给他的礼物就在齐朽身上。是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外形就像一颗蛋。听介绍，有它就跟林暖教授在差不多。以后有什么难题可以问问它。”
“好玩吗？”秦安的关注点莫名的清奇。
“好玩。”何司明笑道，“差点把天鬼鼻子气歪了。挺皮实的。看得出来，林暖博士这个人也挺有趣的。”
“教授不见得都是不苟言笑的书呆子。”秦安继续低头吃饭，头却被何司明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什么是书呆子，那叫严谨。”
秦安笑而不语，他差点忘了何司明好歹是个博士。说不定过些年就成教授了。
“是是是，严谨。”秦安抬眼看一眼何司明，“咱家可就指着你这么个文化人了。”
其实秦安的学历不算低，毕业于北京一流大学。不过跟何司明这个博士学位一比就算不得什么了。再加上秦安天南海北的野了这么多年，学校大门往哪边开都要忘了。
咱家这两个字取悦了何司明，自然不会再跟他计较这种事情。
“这么看起来，咱俩一文一武搭配起来也不错。”何司明笑道。
秦安的进化速度远远超过了其他人，包括比他早两天注射试剂的何司明在内。说句实话，身为男人，刚开始有这种差距的时候，何司明并不好受。
可时间长了，眼瞧着秦安每每在前拼命，越变越强。其实也释然了。
人生在世各有不同，优秀的人各有不同，就像你永远不会找到两片相同的雪花，而你也说不清哪一朵花是最好看的。
秦安优势是他的战斗力，何司明也不差。他是队伍中，对古生物最有研究的一个。他的学识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分工不同，倒是没必要非要分出谁好谁坏了。
“你现在打起来是厉害，可也别太过嚣张。你这两个月遇险还少？”何司明这两个月受的刺激比上半辈子受到的加一块还多。基本上每次都跟秦安挂钩。
打从何司明给秦安注射试剂的那一刻开始，何司明就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只是当初给自己打的预防针坚持到现在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每次一出事，他还是心脏拧着劲的要跳出来。
“这不也是没办法。”秦安大口将肉排消耗干净，然后才喝粥溜溜缝，“遇见那么多次危险的情况，总要有人站出来挡一下。就像之前遇见的那群蚂蚁，就我能对付，我不留下谁留下。”
何司明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秦安，然后翻了个白眼。
秦安伸脚踢一下何司明：“你丫什么意思。”
“行行行，你厉害你牛x，你这身子骨，跟你是够遭罪的。”何司明无奈，他清楚秦安什么性子，不是他说两句劝一劝就能成的。
他能怎么办？没法办。
打何司明重遇秦安开始，秦安受过几次伤？要命的伤就有几次了。
秦安笑着看他一眼，吃光了碗里的粥。
吃完了以后秦安揉揉肚子：“还有吗？”
“歇一会儿再吃吧。这一次你身体严重透支，少吃多餐慢慢补。”何司明道。
其实何司明拿来的食物不少，可随着进化的加剧，秦安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不过往常只这些，也有个七八分饱不会叫不够吃。看来他的胃口又大了。
“我想去见见那个齐朽，啊，还有那个人工智能蛋。”
“昨天提过，他好像要去北京，不知道现在走没走。你先歇一会儿吧，我过去看看。”
“我都睡够了，正好跟你一块出去走走。我好几年没来西安了，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样。”
“上回来都看什么了？”何司明随口问。
“能有啥，那时候年龄小跟团游的，还傻乎乎的买了什么纪念品。你忘了？就那个小兵马俑模型，花了我好几百。其实景色不错，可流水线的跟下来，没有自己走的自在。我当初来过以后还想着有时间自己再过来一次。可惜一放就好几年。”秦安可惜道。
西安是十三朝古都，这历史文明留下来的哪里是几天能看得够的？可惜末世以后，不知道还能留下来多少。
“你好歹来过，我连网上的图片都很少看。”何司明自嘲的笑一笑，“你知道的，我这些年都没怎么出门。”
何司明的收入来源向来只有他自己。从大学开始，他就一直在勤工俭学，后来开始通过网络写稿子、做翻译和写app做了一些兼职，收入情况才慢慢提升上来。
后来硕博连读以后，他除了钻研学业外，勉强挤出来的时间也分给兼职增加收入上面了，就算有钱出门，也没那个时间。
“就算现在被破坏了，等以后条件好了总会修复。现在大部分的经典不也是修复出来的吗？有的建筑几百年前都塌了。还是后来重建的呢。到时候我陪着你四处走。安生下来以后，你博士毕业证有了，应该没那么忙了。我带你去看看我走过的地方，给你当导游。”
何司明目光黯淡了些。看的出来，秦安对未来抱有十分积极的幻想。这份幻想，也是支持秦安坚持到现在的信念。
可听齐朽的话，这场浩劫是没有尽头的。也许在他们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一切结束的时候。
不过也不是完全的绝望。只要解决了齐朽口中的麻烦，以人类的适应能力，应该能够很快在这片土地上恢复文明。
何司明眉眼放低，试探性的说道：“如果等不到那一天呢？”
“嗯？”秦安没听明白。
“那些变异动物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变异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变异的极限是什么。就算他们有极限，他们繁殖出来的后代，也是身体巨大。而人类，变得再大也会变回去。高级变异者还好，那些没有变异，或者变异程度较低的人，还是有危险的。这种情况下，可能很久很久以后，都恢复不了过去的程度。”
而且死了那么多的人，人类才是发展的根本。人数太少，发展的速度要慢很多。而维持了半个世纪的“人类之脑”的超级人类正在相继死去。人类的未来，其实还是渺茫的。
何司明的话，秦安不会当笑话听的。因为他清楚，以何司明的学识和见解，他说出这些，自然有他自己的论证方式。
“那总会给人喘息的机会吧。等着咱们有时间了，就四处走一走。其实自然景观也很好的。就拿西藏来说。咱们当初赶路匆忙，都没好好看看那的风景。有时间，咱们就再走一遍赶路的这条路线，肯定能发现以前没注意到的景色。”秦安笑道。
二人相处这么长时间，走心又走肾。所以秦安能够感觉到，何司明的情绪有些不对。不过秦安这个人吧，本身就是一个乐观向上的性子。末世之初他连变异都没有，仅凭借一双快烂的手都能坚持那么久，更何况现在的他能够化身霸王龙这样近乎bug的战斗状态，更加没什么能打击他的了。
秦安走到何司明的面前，伸手将何司明微长的头发揉乱：“别想太多，咱俩不是在一块吗？”
何司明伸手将秦安抱在怀里，深吸一口秦安身上的味道，让自己安心下来。
“其实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不怕。”何司明蹭一蹭秦安的脸，“可你这小混蛋，从来没让我省心过。”
末世前满世界乱逛，末世以后永远冲在最前面。何司明除了无奈，还能做什么？
秦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头发有点长了。”
“你也一样。”二人两个月没理发了，再不剪一剪，都快过锁骨了。末世前何司明每个星期都要去发廊整理一下发型，留这么长的头发，还是第一次。
“现在应该没有理发店经营吧。”秦安放开何司明，不怀好意道。
何司明心里纠结半晌，勉强开口道：“要不然……咱们剃秃子吧。”何司明是真不相信秦安理发的手艺，当然也不相信自己的。
秦安手指穿过何司明的头发，向上一抓，微微用力，何司明眼角都上去了：“你这脸剃秃子可惜了。”
万一给剪成狗啃的更难看。
何司明心里头吐槽着，明面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尬笑道：“省着麻烦，反正还得长不是？剃光了后面两三个月都不用管了。”
“可我咋觉得剃秃了像刚被放出来的。”秦安小时候曾嫌剪发麻烦剃过头，谁见了都说像劳改刚被放出来。从那以后秦安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头发。再不济也是卡尺。后来上了大学审美上去了，这才开始注重发型。
“这世道谁管得了那个。”何司明回头坐椅子上，拉着秦安坐自己腿上，“咱可以看看，剃秃了以后咱俩谁脑门亮。”
“你够了。”秦安抓着何司明的头发靠着他的额头笑。
那微凉的气息吐在何司明的脸上，撩拨着何司明的心弦。
“或者说，你想帮我理发也行，”何司明抬头将脸凑过去，嘴唇无限贴近秦安的嘴唇，就是不碰上去，“你可以试试收买我。”
秦安能够感觉到何司明嘴唇的温度，这样的温度对于体温低的秦安来说，无疑是诱人的。
秦安轻吻上去，轻柔而又缠绵。
就在二人即将干柴烈火相撞的时候，门打开了。门口推着车的护士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正亲热的两个人，这时候二人才想起来他们是在医院。
秦安直接从何司明身上起来，有些抱歉的看一看护士：“请问……您有什么事？”
护士姑娘尴尬的咳了咳，道：“我过来检查一下伤口，如果痊愈了，就可以考虑出院了。另外，咳，这里是医院，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考虑出院以后在分配的房间里面做。这里还有其他病人，不太方便。”
秦安脸上一臊，回头看了一眼何司明，随即尴尬道：“抱歉，我没事了。我刚刚还吃了不少东西，现在完全没问题了。”
护士点头道：“那能把拆下来的绷带给我吗？现在受伤的人很多，绷带不足，只能消毒重复使用。”
暂时还不能恢复制作绷带的流水线，只能将用过的绷带重复使用。不过末世前做的一次性绷带基本上都是尽可能压缩成本，降低使用的代价，尽可能减少一次性使用后造成的浪费和污染。所以这样的绷带并不耐用。就算再小心翼翼的使用，两三次以后基本也烂了。
只是眼下这情况，能够循环利用的物资，只能尽可能的去循环利用了。不然等现有的消耗没了而生产没跟上，那就糟糕了。
好在国内末世前的生产力很强，虽说消耗的快，可库存一样强大。加上现在人少，至少三五年以内不会有用尽的麻烦。问题在于，这三五年内能不能恢复生产。
何司明起身去将秦安身上拆下来的绷带交给小护士。护士拿了绷带，偷看二人一眼，捂着嘴偷笑着离开了。
亲热被人撞见，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二人相视都笑了。
“咱以后还是注意点吧，这被抓包怪尴尬的。”
“那咱们等出院再说。”何司明过去拉着秦安下楼。
“干什么？”
“出院。”
秦安之前变身的时候将外套裤子和鞋塞进背包里了，后来变身到四米多高走的时候把背包带走了。就是里面穿的衬衫在变身以后撕碎了。秦安倒是有一套换洗的衬衫，只是没了撕碎的那个衣服，以后换洗有些麻烦。
脱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秦安摸一摸棉袄外套上面有些发硬的痕迹，这些大部分都是他杀变异动物时溅上去的血迹，只是路上没有条件洗。再说，大部分棉袄过了水就不怎么暖和了。
还是将棉袄套上。这外套虽说腥气，可穿着保暖是没问题的。
“咱们什么时候继续赶路？”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秦安问何司明。
“还不知道。至少今天不会走。晚点见到天鬼一块商量吧。”何司明领着秦安，到军队里面分配他们住处的地方。
天鬼正在熟悉称霸天的功能，虽说这小东西挺气人的，不过功能还是挺全的，有些事情回答的思维很接近人类，或者说像他姑。而人工智能是有自主学习功能的，多跟它聊一聊，也能让称霸天对他们更加熟悉，从而计算出对他们局势更好的计划来。
秦安来的时候，看见称霸天就是眼前一亮。
“蛋蛋！”秦安凑过去，对着称霸天喊了句。
称霸天能够分辨出对方在跟自己讲话，纠正道：“我叫称霸天。”
“我知道，还是蛋蛋好听点。”秦安伸手戳一戳称霸天，“我听司明说了，你什么都懂是吗？”
“理论上讲，只要是百科全书上有的，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秦安有意为难道。
称霸天等了几秒钟，才道：“秦安，男，二十五岁。无工作，本科学历，毕业于北京大学……”
秦安一愣：“你怎么知道？”
“本人工智能称霸天，获得了户籍储存准许，理论上讲，只要是上了户籍的中国公民，我这里都看得到。”
不知道是不是秦安的错觉，称霸天好像故意强调了一下自己叫称霸天。
“厉害了蛋蛋。”
“我不叫蛋蛋，我叫称霸天。是林暖教授历经多年心血制造的”人工智能机器。我只是外形接近人所了解的蛋，请勿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