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马拆迁
《国之利器》作者:司马拆迁
文案
庄烨X沈汉,年下,架空背景。
敌对阵营爱(骗)情(炮)故事。小天鹅攻和他的指路明灯受。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第一章
敌对阵营爱(骗)情(炮)故事,年下,庄烨x沈汉,小天鹅攻和他的指路明灯受。
背影架空,大环境是联邦和帝国,军制有准将无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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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烨在一场军方的宴会上见到沈汉。
新都的夜晚少不了宴会,它的别名就是“宴会之都”。
暮色飘浮在碧茵河上,河水的颜色介于浅绿与淡蓝之间,曼妙的碧茵河将这座首都分成两半。上城区的一座官邸里,香水与室内酒水交融成淡淡香气。器皿镀的金边闪耀金光,男宾们肩上和胸前的徽章银光熠熠,女宾们颈上腕上和手指上珠光闪动。
“在这百忙之中,能有如此多位宾客参加我的宴会,真是莫大荣幸……”举办者端着酒杯,说着冠冕堂皇的套话。
一个军装的年轻人自僻静处走来,身材略显纤弱,步速虽快却轻,站在一棵高大的月桂树下。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天色渐暗,这将暗未暗的天光越发显出他肤色白皙,双目明亮,看上去不到二十五,甚至不到二十三,军衔却赫然是上校。
眼尖的宾客里泛起小小骚动。
人群浪潮围绕上来,“庄小公子几年不见,什么时候回新都的?”“这么年轻就是上校,真是光明的前程……”
说的人张口就来,年轻的上校却越听越站不住,保持礼貌,“请您,还是叫我庄烨就好。”
这些人奉承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
这种宴会是建立人脉、寻求支持的好时机,据他所知,离新都最近的军事基地舰队长职务即将空缺,宴会的主办者雷少将也是想朝这个职位努力。
雷少将属于他父亲那一派,他不得不代他位高权重的父亲来到这里表示支持,哪怕满耳的恭维话让他像背后有刺,浑身不自在。
“过奖……是的,父亲很好,我会转达您的好意……十分感激您的问候……”在应付中他留意四周,却只被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人的背影吸引。
他自己站在灯光下,那个人也站在灯光下。
庄烨见过许多穿军服的人,他自己就是穿军服的人。皮靴,黑裤,黑外套,白衬衣,银色的领章肩章和帽徽。
一般穿军装的好看,都在于穿军装的人绷紧了自己,像出鞘的利刃,即将射击的枪,闻得到硝烟的味道,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把军装穿出这种好看。
雷少将比他低了半个头,更显得这个人高大挺拔,合身的呢料**材矫健,状态却是放松的。
一具充满力量的躯体放松着,而在这放松之中又蕴含力量,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庄烨一时之间盯着他愣住了。
犹如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那个人回过头。他比庄烨大上七八岁,面容极富男性魅力,很是英俊。庄烨涨红脸,像在大人背后偷窥的小鬼被抓个正着,手足无措,却见他对自己一笑,转回头继续与宾客密谈。
庄烨连忙低头,像是小啜杯中晶莹的红酒。他的脸一定还红着,险些被酒水呛到,又深饮一口压下喉咙的刺痒。
那个人方才转身,肩章像流星一闪,划出光芒。
庄烨自己的肩章是银色的三道松针,代表上校,而这个人的肩章是一颗星。不同于少将亮闪闪的银星,他的肩章上的星是银黑色,代表准将军衔。
准将是最尴尬的军衔,已经脱离校官,却没有进入将军行列。好像憋一口气就能给肩上的星星换个色,但大多数人憋上十几二十年,该爬不上去还是爬不上去。
围绕庄烨的宾客散开一群,他远远看见那位准将在和一位少将攀谈。
他先明知故问,“那位就是雷少将?”
有人立即接道,“没错,庄小公子要和他说话吗?”
庄烨连忙推拒,才像不经意地问,“那么与他聊天的那一位是?”
“不就是沈汉?”围观者冷笑,“准将才当了三年,就想升衔,最近无论什么宴会他都钻进来!也不想想,他跟我们不是一派的,在这里拓展人脉有什么用。”
“沈汉”,庄烨默念这名字两次,不知为何,有种预感,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到半个月,除庄烨外,参加那次宴会的军方人员都遭到轻重不同的申饬。
那次宴会不知怎么被记者潜入,不仅潜入,还拍照曝光,公开在大众面前。
联邦近五年内没有战争,但仍处在战备状态。战备状态下军方人士为了拉拢关系大宴宾客,配上直白刻薄的新闻,还附带一张表格,详细列出那位雷少将在上一个职务期间,公费举办过的宴会花销。
这条新闻就像响亮的一巴掌,扇得军方负责公共关系的工作人员头昏眼花,一连几天加班,恨死了雷少将。为了挽回声誉,军部也要做出表态,公开表示不会在舰队长空缺上考虑雷少将。雷少将的梦想职位就这么落空。
庄烨只短暂出席,没有被报道提到,逃过一劫,沈汉却不幸被牵连在内。
庄烨和他仅见过一面,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看到这条新闻上的照片,竟替他担心。
两个月后,十一月底的联邦独立日庆典,庄烨再一次见到沈汉。
联邦独立日又叫“自由日”,是联邦拒绝继续做帝国的殖民地,脱离帝国独立的日子。
这一天成为联邦军人的骄傲日,军方举行盛大的庆典,不同派系斗争再激烈,也会在这一天挽起手,一起喝酒。
身穿军装的人在都城的联邦军大礼堂里来来去去,像浪潮冲刷可容纳万人的厅堂。人潮像浪潮,狂欢的气氛更像浪潮,一波把一波压倒。
在这人群中,庄烨至少二十次对与他肩膀相碰的人笑,那种熟练的不好意思的笑。他带少年气的外表是劣势,但劣势也可以当作优势使用,在拒绝人的时候总能让人不忍苛责。
许多个满溢艳红酒浆的玻璃杯被递到他眼前,晶莹的酒水在同样晶莹的杯子里晃动。他没有接受这样的热情与好意,而是不停在人群里检寻。他想看见那位沈准将。
我想对他说什么,又能对他说什么呢,庄烨想,可我就是莫名想见到他。
第二章
他不停寻觅,以为自己会认错人,这是很常见的事。当太想见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就会把背影相仿的人当成他,因为他对他并没那么熟悉。可那么多同样身穿军装,身材高大矫健的人在他眼前擦过,从头到尾,庄烨一次也没有认错。
他开始眼花,眼睛微微酸涩。舞曲变换了五次,正在演奏《春之歌》。联邦军人是很浪漫的,在冬夜里向往春日的芬芳。庄烨轻叹一口气,停下脚步才发觉有些疲惫,也许不该再找,也许他也该专心享受这个冬夜里洋溢的热情。
忽然有几句对话传来,“人太多了,为什么不上顶楼。”
“……太冷,外面有雪……”
“……顶楼清静……”
庄烨被某种情绪驱使,走过灯火通明的翼廊,来到高楼的顶层天台。
然后他在栏杆边看见那个他能一眼认出的身影。
这个夜晚因雪格外寂静,看见他时,庄烨绷紧的神经放松。
积雪被踩到,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哽在喉咙里的一颗心滑落回肚子里,“……您似乎不惊讶有人来。”
“热闹的时候总会有不爱热闹的人。”沈汉回头,“你看起来就不怎么爱热闹。”
他们的呼吸在雪夜化作白雾。庄烨仔细地观察沈汉。
这位准将身上有一种军人少见的亲切友好,让人不由自主舒缓心情。
沈汉靠着栏杆眺望天际,庄烨也随着看去。前些天的云落成今夜的雪,此时的夜空沉寂得像一块黑幕,黑幕上撒着银粉般的繁星。庄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比方,一个高大的强健的人,人们会把他比作高山,比作大地。但这个人不是,他不是山,不是石,而是一整片星空,一整个黑夜中闪耀的星系。
星河浩瀚,光辉灿烂。
庄烨过了片刻才看向自己的军靴,“《邮报》的那件事,不该牵扯到您。”
他听闻因为那件事,沈汉已经被申饬了两次。
“谢谢你的关心。”沈汉轻松地说,“好消息是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处分。”
庄烨终于忍不住抬头,上前一步,水润明亮的眼睛牢牢锁定沈汉的脸,“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您让我感觉非常熟悉。”
沈汉忽然呼出一口气,对他一笑,转换话题,“其实《邮报》的记者是我带进去的,是我提供线索让他们写那篇报道。”
“……什么?”庄烨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反应过来问,“为什么?”
沈汉迈步向外走,“因为第九基地舰队长的职位空缺,你父亲这一派希望雷少将接任,而我认为他不适合;事实上我也想要那个职位,并且我认为我比他适合。”
庄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镇静地说,“我可以去告发您。”
“你当然可以去告发我。”沈汉又笑起来,对他说,“晚安。”
庆典散场,已是深夜,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少校军官跟在沈汉右后半步,一同登上一艘飞舰。
“他可以告发您!”莫少校板着脸,一坐下就警告沈汉。要是庄烨听到这位少校的声音,他会发现这正是那个说“顶楼清静”的人。
“如果他告发我,就证明我看人的眼光差到了活该被告发的地步。”沈汉高大的身躯靠向椅背,将椅背调平,“谢谢你的提醒。”
“您好像很了解他——您认识他?”
“您——”莫如兰还想追问,沈汉却已躺下。
五年前,联邦的首都新都。
新都的中城号称“娱乐天堂”,沈汉随着寻欢的人群走入晚风里。
他穿的是低调的平民服饰,那是在一次任务后的放松期里。他很喜欢看平民是怎么找乐子的,因为自从十七岁进入军校后,他就很难再有这种找乐子的机会了。去舞厅喝几杯酒,听几首歌,看人跳一支舞,和人跳一支舞,甚至找个人过夜,灯红酒绿,皮肉交情,都是相当遥远的事。
他需要重温一下那些事,好确认自己还活着。之前的任务要求不留痕迹,不佩戴任何标识,改装易容,要是身份暴露,联邦不会承认。万一死在外面,家属会得到抚恤。任务结束后,经历过禁闭审查期,他得到十天的休假,照例抓紧这假期,出去放松。
他走进一家名叫“涅槃”的歌舞厅。厅中间是火焰状的灯影投射,人们迷醉地在火焰中起舞。门口接待的侍者穿燕尾服,递出一个特制的半脸面具,正面绘满足可乱真的黑色羽毛,沈汉握在手上掂量一下,面具材质轻盈,有一定的延展性,按压后紧贴脸部曲线,犹如第二层皮肤,这才戴上。
走过一条漫长的走道,进入一个灯光昏暗的大厅,厅内男男女女,许多人留意他,却无人上前。沈汉在窥视中坐下,看舞台上的表演,靡靡之音里,一个戴着白色天鹅面具的年轻人走向他。
“嗨……你好?”
“你好。”沈汉笑起来,这只主动接近的小天鹅双目明亮,嘴唇水润。
“你坐在正中。”小天鹅说,环顾四周。
“没错。”沈汉脾气很好地逗他,“你从角落过来,这说明什么吗?”
“你对你的外表……很自信?”小天鹅不确定。
“那么你对你的外表不自信吗?”
“不……”小天鹅否认,但又犹豫,“我应该没有对我的外表不自信?”
这是个思虑过多的年轻人,但在他这个年纪,想太多是件正常的事。沈汉单手端起酒,“你想坐下吗?”
小天鹅一阵局促,“是。”
“那就坐下吧。”沈汉示意身边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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