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利器 第2章

作者:司马拆迁 标签: 年下 玄幻灵异

  那天晚上他主导了整个谈话,小天鹅是个军校学生,站姿和坐姿太标准。联邦有三所军校,他自己是国防军事学院毕业,小天鹅应该是位于新都郊外的中央军校的学生。

  会来歌舞场就是想找人过夜,沈汉无意招惹一个军校学生。时代进步,观念变革,男性军人可以和男人结婚。但是如果不想招来一堆烦恼,千万找个军队外的男人。在联邦军队里,上下级和同僚间的私情都是禁忌,和一个军校生发生点什么,要是他以后成为自己的下级或是同僚,那就麻烦就大了。

  他们共度了愉快的三个小时,白衬衣黑长裤的侍者穿梭在吧台之间。沈汉召唤一个,连小天鹅的酒费一起支付。

  “再喝下去我要醉了,你也该回家了。”沈汉站起身向外走。

  小天鹅抿着嘴唇,站在原地,然后朝他背影走去,走变成跑,经过长廊,跟在他身后走出舞厅,踏着晚风追到街上拦住他,“请等一等!”

  小天鹅鼓起胸膛,匆忙摸向面具边缘,一把掀起,唯有这样才能展示迫切诚意。

  刹那之间,灯光都被他甩在身后,那背光的脸白皙漂亮,像夜色下绽放的百合花。

第三章

  幸好夜间的百合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小天鹅才将白色面具揭开一指宽,就被沈汉按住,“住手!”

  小天鹅吓得浑身一震,仰头看他。沈汉放开手,“在这种地方,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见小天鹅还有些茫然,多提醒一句,“保护好你自己。”

  这个年轻人重又调正面具,手在颤抖,呼吸有些快,“先生,要不要按摩?”

  这回轮到沈汉没想到,“按摩?”

  “只是按摩,没有其他。”年轻人急忙保证,指向他的右肩,“您的肩膀,是否最近受过伤?”

  他的肩膀不是新伤,是一处年深日久的贯穿伤。那次任务地点在一处常年阴霾,且排水设施极差的城市,不见天日,污水乱流,引得旧伤隐隐作痛。

  他目睹年轻人夜色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那一刻年轻人只是想留下他,沈汉莫名一阵心软,玩笑问,“免费吗?”

  “您请我喝过酒。”年轻人脸颊泛起淡红,“还阻止我做傻事。”

  他们就近找到一间旅馆,与他们同时要房间的还有一对临时起兴的情侣。地点虽不纯洁,但目的却是纯洁地按摩。

  走廊狭长,房门窄小。一进房间,问清是否要脱衣,沈汉便自行脱衣。小天鹅干咳一声,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却在按上他赤裸的背时,轻轻咽下一口口水。

  这是一具成熟强盛的躯体。这个人趴在床上,闭着眼,身体舒展,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都在拉伸。宽阔的背上起伏的肌肉像是某个陌生星球的大地,壮阔的丘陵和平原,伤疤则像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小天鹅无意打探他的故事,新都的这类场所向来人流混乱,背景复杂。他只情不自禁地设想:这个人出汗的时候,汗水流过肌肉,会不会像溪水流过山峦?

  小天鹅手掌下的肌肉散发着热意,他数着这个陌生人的伤疤,某个伤疤是某种武器留下,几乎想要低下头亲吻这个人的后背。

  他从背脊一直推到后颈,听见这个人低沉的呻吟,像闲置已久的弓弦终于被拉开。空气骤然黏稠,小天鹅脸上烧成一片,就像火烧云。手忙脚乱地爬起身,保持平衡向房外退。

  “……很晚了,我不打扰您休息。”

  “等一等。”那个人赤裸着上身,拉住他的手臂,看向他变得紧绷的裤子。这一下小天鹅胃都抽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沈汉笑起来,松开手,态度异常宽厚,“既然这样,要一起过夜吗?”

  小天鹅第一个念头是,“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他认真道,“我一直不够好。”

  “你的按摩技术足够好。”

  小天鹅也露出笑容,“我——”他出身在军人世家,认识的所有人都有一些旧伤,所以研究过按摩,至少将来可以照顾身边的人。他感叹,“没想到会按摩还有这种优势。”

  这是一个不自信,但有幽默感的年轻人。沈汉不喜欢不自信和自怨自艾的搭配,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和人做过这件事?”

  小天鹅两颊晕红,镇定摇头。

  第一次总叫人觉得特殊,因为它将为一件事定下基调,一次坏的体验很可能让人拒绝再次尝试做这事。

  鉴于小天鹅是处男,谁上谁下由他来选。这个晚上,沈汉用行动实践“怎么指挥或是教导人插入自己”。

  其中有一些有趣的细节,沈汉会记住很久,比如旅馆房间赠送的润滑油样式俗艳,包装廉价,香得使人起疑心,却意外地好用;再比如第一次体会下面被撑开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似乎该为在床上这么主动引导,或说引诱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感到难堪。但他没有难堪,也许他脸皮太厚,从来不觉得性是一件需要难堪的事。

  他打开腿,膝盖在小天鹅腰侧磨蹭。长而有力的腿把小天鹅的腰勾近,他们的下`身蹭在一起,小天鹅的腰立刻软了,该硬的地方却更硬。他进不得退不得,面红耳赤地握住自己,要按住沈汉的腿却临时收手不敢碰到,“您,您不要动,我自己来。”

  沈汉笑着对他更张开大腿,润滑油从股缝流到床单上。

  小天鹅脑子里嗡地一声,他扶着自己往那个被沈汉揉弄撑开的地方顶,“好热……好紧……”这话又俗又烂,可居然是真的。里面又热又紧,他几乎听见血冲上颈动脉,以为自己一定连耳垂都红透了,却不知道最红的是眼眶。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水光,偏不敢看他们交合的那一处。

  才挤进去一个头,那里夹着他,小天鹅咬紧嘴唇死撑,刺激已经太多,下身涨得不行,他生怕看一眼就要射出来。

  沈汉将他拉下,吻他的嘴唇,“看我。”

  就在那一刻,小天鹅身不由己。

  他真真切切看见那个入口怎么被撑满,含着半根阴茎,润滑油被挤得溢出,弄得紧绷强壮的大腿内侧都一片黏腻。

  他再也控制不住,从下半身升起一阵战栗,眼前只有方才看见的景象,就这么泄在沈汉身体里。

  年轻人第一次,不能控制是正常的。

  小天鹅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尤其是看到沈汉还昂然挺立的东西,他艰难地找回声音,“我,对不起,我真的……我用手帮您……”

  沈汉却大方邀请他,“想摸我吗?”

  他分开双腿跨在小天鹅身体两侧。小天鹅把他的身体看得更清楚,那身上渗出一层细密汗水,每一寸皮肤下的肌肉都坚实强健。

  小天鹅鼓起勇气向他身下摸,却被抓住手,沈汉指引他,“你还没摸这里。”

  他的手被按在滚烫的胸膛上,手掌贴着饱满的胸肌。沈汉带着他的手玩弄自己的乳头,那两点在小天鹅手指下变硬。

  小天鹅喉结滚动,汗珠滑落,不多时又半硬。

  他不敢睁眼,湿滑的臀缝把他夹住。

  这一回是沈汉骑在他身上插自己,小天鹅脑子里茫茫一片,就像喝醉了烈酒。他的手托着沈汉的身体,想给他一些哪怕他根本不需要的支撑。但下身的顶入缓慢得无休无止,他断断续续,“您,感觉还好?我……还可以再进去一些吗?”

第四章

  那晚小天鹅一共射了两次半,最后实在射不出什么,只能算半次。

  做完后没多久,他鼻梁贴着沈汉锁骨,汗水蹭在沈汉肩上。头一低一低,鼻尖一蹭一蹭,叫沈汉低声笑,真像一只小天鹅的喙轻轻地啄。

  小天鹅睡着时虚虚握着沈汉手臂,要不是确定他已经成年,沈汉会以为他是个非要握大人一角衣袂才能入睡的小孩。

  沈汉下床淋浴,回来时顺便捡衣服。一样小巧的东西落在地上,大概是从小天鹅的衬衣口袋里滑出。

  金黄色的金属圆片,碧绿的小叶环绕周围,中心是联邦标志。沈汉蹲在地上看,不必拾起,就认出那是枚月桂奖章。他僵在当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复杂地看了一眼还伏在床上安睡的小天鹅——年轻人露一片裸背,皮肤雪白,毫无瑕疵,黑发柔软,显得天真又无辜,丝毫看不出是中央军校本届前七成绩获得者。

  更麻烦的是,月桂奖章象征每届前七名学生。能在中央军校名列前茅,九成九背景惊人。

  他的运气究竟是太好还是太差,招惹了这只小天鹅。

  这件事当一场春`梦最好。沈汉想要伸手碰年轻人的头发和背,却在仅剩一点距离时停下,看一眼腕表,转身向外走。

  门“咔哒”一声带上,留下一室黑暗宁静。

  沈汉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长廊,投身夜色中。

  五年之后,一场宴会,他又和小天鹅不期而遇。

  花园里,茂盛月桂树下站立的漂亮年轻人,月光从桂叶间洒在他头发上和身上。在飞舰上回忆那一幕,沈汉像在空气中嗅到飘浮的月桂香味。

  “月桂树下的贵子。”他仰靠手臂,睁开眼。

  “您醒了,我怎么听着您像是没醒。”莫少校在他身边冷飕飕地说。

  沈汉不以为忤,拍了拍莫如兰的肩膀,“我之前拜托你去查他的资料,有什么收获?”

  “您被卫将军通告训了两次,档案馆那些人可不像以前那么买您的面子。”莫如兰递出一个平板,“只有最近的记录,四个月前升的上校。”

  二十三岁的上校。

  “……您升得已经是坐飞舰了,庄小公子竟然比您还快。”莫少校瞟眼舰窗外,低声道,“……有个当总指挥的爹就是了不起。”

  “不一定是靠爹。”飞舰落地,沈汉利落地整理衣帽,“你还是少说两句。”迈步走下飞舰。

  莫少校跟在后面悻悻,“您一定认识他。”

  宽阔的停舰坪上有近二十架飞舰,一律是军用型号。其中四架不断冒雪起飞降落,在演练一个舰阵。飞舰上穿飞行服的主驾驶和副驾驶都打开舱门,爬下飞舰,在雪地上向沈汉敬礼。

  这是联邦军北方指挥部下面的银河研究院,北部军官的进修地,总指挥卫将军一年有三分之一时间在这里。

  联邦曾是两块殖民地,联合后以“南”“北”区分。南军部总指挥庄毅上将,也就是庄烨的父亲,已接近六十岁;沈汉的上司,北军部总指挥,卫敏存将军却才刚四十,与庄上将根本不是一辈人。

  卫将军对庄上将有意避让,平日里从不用总指挥的头衔,哪怕是北方军部的人也只称他一声将军。

  可惜今天来得不巧。

  “方才北军部庄总指挥发起视讯通话。”军部秘书长宁则少将与沈汉相互致礼,一板一眼传达,“将军要我和你确认进展。”

  卫将军日程繁忙,原本能分给他的时间也就是这一通视讯通话的时间。他们坐三小时飞舰赶来,连卫将军尊面都见不到。换了别人莫少校肯定要抱怨,但那是卫将军,北方军部上下,再高傲的人也对他万分尊崇。莫少校立正挺胸,连半点异议都没有。沈汉说,“目前还算顺利。”

  离新都最近的母舰基地舰队长任期就要满期,雷少将看中那个职位,沈汉的目标也是那个职位,索性用媒体舆论捅雷少将一刀。

  想争到舰队长的位子还需要议员和军事委员会元老的支持。“本来支持雷少将的议员已经都转向你,这是好事。”宁则推一推眼镜,“军事委员会那边你也有把握了?”

  沈汉一笑,“明晚约了他们打牌。”

  军事委员会都是些老头子,退居二线,但是树大根深,不容小觑。雷少将出事前才拿到他们俱乐部的邀请函,沈汉已经是俱乐部牌局的常客。

  正在此时,门外两声敲击,一个秘书打扮的年轻人上前,在宁则耳边低语。

  宁则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变化,眉头微皱。沈汉心中一沉,只是面上不显。

  年轻秘书谨慎说完,立即离开。宁则沉吟片刻,才专门望向沈汉,“将军刚刚和庄总指挥达成一项协议,明晚的牌局你还是照去,但舰队长的职务……恐怕另有人选。”

  这么长时间的辛苦,一句话间落空,连莫如兰下意识看沈汉。

  沈汉却能神态自若,站直身体,并起军靴敬礼,“一切听凭将军安排。”

  次日晚,沈汉还是坐在军事委员会俱乐部里办的牌局上。

  牌桌上铺着绿茸垫,一圈灯照得牌面雪亮,玩家的手被照亮,上半身和头脸却半隐在阴影中。

  其他玩家都已经白发苍苍,只有他正值盛年,英挺强健。老头子们看他的眼都利得像刀锋,又有丝丝缕缕的羡慕和惆怅。在这些视线焦点处,沈汉倒是自在得很,他相当适合这个不被人看穿心思的游戏,悠闲地扣着牌。

  “跟不跟?”一位干瘦的老将军得意地揭开一张牌。

  其他玩家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