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春风
孟樆嘴上应着,可眼珠却还是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青年。
“哎,那个是不是综艺小王子赵熙啊?你说我一会要张签名或拍个照,他会不会同意?”
季刑辰皱了皱眉,顺着他目光挑剔的看过去,见那人没自己高又没自己帅,哼道:“看不出来,你还追星啊?不过品位到挺奇特,像你这年龄,不是应该追什么女神小花嘛?怎么还追上什么王子啊!再说他都没我帅,也好意思叫王子,谁封的?”
“就是一称呼,网上都这么叫。不是我追,是我妈和我舅妈都喜欢他。”孟樆一时无语,他这么做是为了回去‘建交’,万一他舅要跟他发火,好歹有两个巾帼英雄过来灭火。可谁成想,这人这么叫儿真,还主动拿自己去比较。
他掏出手机犹豫半天,最后还是知趣的没过去打扰人家,跟着季刑辰上了楼。
一进他家,孟樆再一次惊讶的瞪大眼。房子装修的风格是现代简约的原木风,面积不是很大,是上下的小跃层。楼下是客厅,楼上就是卧室,两室一厅,家具都是浅色木制的。楼下四周是落地窗,阳光照射下来,明亮又宽敞。
孟樆在玄关那换了鞋,瞧着一尘不染的地板却顿住了脚。他妈就够干净的,可是和这位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季刑辰开了空调后又去冰箱那翻着里面的食材,大多的菜是他昨晚买的,还很新鲜。
他满意的取出食材,一转身,就见孟樆杵在门口,半天不动弹。
“装植物在那光合作用那?过来搭把手!”
孟樆正对着玄关处的鱼缸发呆,闻言连忙应了声,就往厨房走。可进去后,对着整理台上摆放整齐的青菜,一时又发了愁。
“我不会做饭。”
“洗菜会吧?”
季刑辰原本也没指望他真做什么,就是想在他面前露几手,显摆一下。他系上围裙,在厨房那忙活起来,还不时恶趣味的指挥着孟樆做这做那,围在他身边转悠。
他也没恶意,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人好玩。性子软又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还半点怨言都没有。逗弄下,心情都会莫名的好。
“行了,去客厅待着吧,别再这捣乱了。”他瞧着差不多也要开饭了,大发慈悲的挥手把人撵走了。
孟樆‘哦哦’的点点头,走到客厅那犹豫了下,偷偷瞄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季刑辰,鬼使神差的踮着脚又跑到鱼缸那。
他半蹲在那,好奇的看着鱼缸里仅剩的3条小花鱼。他不养鱼,所以对这玩意不太懂,可还是能看的出,这些鱼不是菜市场卖的二十元钱一袋的胖金鱼。
三条鱼原本在鱼缸里半死不活的瘫着,瞧见孟樆时都吓了一跳,在方形的鱼缸里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游。
孟樆偷偷撇了眼还在厨房忙活的季刑辰,侧身挡住他,朝其中一条勾了勾手指。
那鱼突然就不敢乱动了,听话的朝他摆着尾巴游了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问:“这屋子有神仙来过吗?”末了,又加了句,“或者别的妖精?”
季刑辰身份成迷,不过他能肯定,这人在上面的地位一定不一般。按理说,他投胎下来,仙界应该会派人来点拨看护一下,严防那闻着腥味的妖精,趁机和他来段露水姻缘,沾染上什么因果。
那鱼闻言摆着尾巴左右动了动,意思是没有。完了,还有些委屈的吐着泡泡,“我也是刚被他买进来,这鱼缸是加热管的,可我是冷水鱼,根本受不了!”
孟樆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又乖巧的退回到沙发上。
季刑辰中途接了个电话,跑下楼去取水果。回来后将西瓜放在冰箱里冰着,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
孟樆早闻到了香味,安静的坐在餐桌旁等吃饭。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着确实不错。
季刑辰上桌后想了想,“喝酒吗?”
“不,不喝,我酒精过敏。”
季刑辰瞧他摇头跟拨浪鼓一样,隔着汤碗氤氲的热气笑道:“你还真是又弱又麻烦!”
孟樆没觉得自己弱,上次那小孩和那个男鬼还都是他搞定的那。不过他看季刑辰笑的开心,反驳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你面子够大的,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萝卜宴。告诉你,能让我下厨的人可没几个。好好尝尝,完了给我来篇发自内心的感想,想好了再说!”
说萝卜宴其实也不完全算,就是一个萝卜丸子汤,一个胡萝卜炒芸豆,一个白萝卜蘸酱,最后一个萝卜炖牛肉。
孟樆拿着筷子夹了个芸豆,顶着对方傲娇的眼神慢慢嚼了几口,点头称赞道:“好吃。”
反正他觉的,跟陈妈比起来,一般的菜都挺好吃的。不过,季刑辰做的确实也不赖。
季刑辰啧了声,说了句,“敷衍。”到没再逼着他发表什么长篇大论的赞美词。
两人分工明确,他吃素,季刑辰吃肉。没一会,一桌子菜就被他们消灭的七七八八。
吃完饭,季刑辰又把在冰着的西瓜切了几块,递给他,“你进王哲他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孟樆今天已经突破了极限,吃了小半碗的饭,这会根本就什么都不想吃。他把西瓜放在桌子上,回忆了下,摇摇头,“没什么感觉,不过我心里却觉得……应该有事。”
他在屋子里,并没有感受到那天的那股妖力,可总觉的还是有古怪。
季刑辰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吃饱喝足,人的心情莫名放松。孟樆瞧着季刑辰穿着居家服坐在他对面吃西瓜,难得好奇问,“你好像特别爱吃西瓜,我上次给你拿了杯西瓜汁你喝的特别干净。可后来给你拿别的果汁,你却一口没动。”
“小时候穷,我和二叔因为生计经常四处奔波。尤其是夏天,那时候天气特别热,就想吃……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小时候本来就很穷!”季刑辰瞧他不信,挑眉看向他,戏谑道:“你不是把我都打听好了吗?不知道我小时候在天桥下跟刑二摆摊啊?”
孟樆到是想打听清楚,可很多细节就连曹文远这个八卦王都弄不到,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要是真清楚,也不用一进来就偷摸找鱼套话……
哎,金鱼?
他想起来在鱼缸里躺尸的冷水鱼,没管季刑辰调侃的眼神,连忙拽着他往鱼缸那走,“你家那鱼缸带什么加热管的吧,那鱼的属性跟它不合,好像要死了!”
季刑辰被他拽的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扫了眼鱼缸里半死不活的鱼,恍然:“我说那,这批买了十几条。这才几天啊,就剩这三个了。”
他趿着拖鞋走都后面,把鱼缸的电源拔了,想了想,又把空调冷气开大了些。
“先凑合吧,过两天刑二回来,再给你们换设备。”
“这鱼和鱼缸不是你的啊?”
“我哪有功夫养这些娇气的东西,鱼缸是二叔的。他原来在公司里养鱼,弄什么风水阵,后来公司搬家装修,就把这些扔我这了。鱼缸里原来的那批鱼早死了,我怕他事多,就去市场又买了批差不多的。反正都是带颜色的,估摸他也看不出来。”
他说完又眯着眼打量着孟樆,“你懂的挺多啊,冷水鱼都懂?难怪一进来就在鱼缸那晃悠,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你跑那跟它们交流军情去了那!”
第22章 022(贰)
孟樆简直怀疑季刑辰长了双透视眼,能直视人的内心。他觉得这话题有点危险,连忙打岔道:“我没四处打听你,我是冤枉的!”
“你没,你身边那个跑腿的,到是四处打听了一圈。”季刑辰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坐回沙发上又转回了正题,“王哲他爸是刑二房东的朋友,所以他挺上心,打算拿这事压租金。”
孟樆:“……”拜这家伙所赐,刑二在他心目中,真的是一点形象都没了。
他看了眼时间,想着晚上还要跟大舅吃饭给他过生日,便站起身,准备要走。
“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你放心,这事回去我再研究研究。虽然屋子里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可疑。”也不是无的放矢,妖的第六感一向很强,他总觉得这事还没完。
孟樆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又折回厨房,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系好,拎在手里。
“我下楼,顺路帮你把垃圾倒了。”
他进来时就发现了,这家伙连垃圾桶都异常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估计是每天都会及时倾倒,不让垃圾在屋子里过夜。
季刑辰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孟樆这时正低头穿鞋,T恤的领口微微下耷,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他的锁骨正中央长了一枚红色的痣,小小一点,像是晕染的胭脂。
“你支付宝是不是手机号?”
孟樆点点头,狐疑的看向他。季刑辰没解释,给他开了门。
他下了楼,没走几步就找到了垃圾箱。看着上面分类的垃圾标示牌,想了想,把袋子投到了不可回收垃圾桶内往外走。
难怪季刑辰看不上景云花园的房子,这俩楼盘确实没可比性。不过他这时可顾不上房子好坏,一想到晚上要面对大舅,就头疼。
也不知他舅从王哲家下来,发现他没在楼下等会气成什么样。若是再打他电话,发现关机……
孟樆哀嚎一声,上了个出租车,报了饭店名后才磨磨蹭蹭的开了机。
果然,手机已经被他舅的十几条微信霸屏了,文字上的感叹号,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孟樆点开微信,手软的回了条;[我一会就到饭店了],然后继续关机装死。
不管他多么不情愿,一个小时候后,车子停在了饭店门口。
他磨蹭的在附近转圈,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踱着小步进了包房。
一家子除了他,早就到齐了,他们正在包房里聊着天。
陈妈正眉飞色舞的和嫂子炫耀她家大黑多聪明,抬头瞧见他,连忙招手:“哎,你怎么回事,平常聚会来的比谁都早,结果你舅今天过生日,你墨迹到最后!一大早你跑出去干什么去了,手机怎么还关机了?”
舅妈一向偏心孟樆,瞧他支支吾吾不说话,站起来解围:“行了,人家都23了,还不许有点私密事,你个当妈的总问什么!”
陈松在一边吹胡子瞪眼,冷不丁说道:“哼,可够私密的,也不知从哪里莫名其妙冒出个哥哥!”
陈妈狐疑的看向他,“什么哥哥?”
“没什么,开饭。”陈松深深剜了孟樆一眼,嘴里嘟囔着,“忙活一天饿死了,快开饭。”
孟樆松了口气,坐到陈妈旁边。一家人一起先敬了陈松一杯酒,然后开始边吃边聊。
“你家什么时候养狗了?”陈骁吃了两口菜,抬头看他。
陈骁比他大四岁,完全继承了舅舅的黑皮,整个人看着健康又壮实。
舅妈生他时,都说她怀的这一胎是女孩,所以夫妻俩就给他起了个名,叫笑笑。可没成想,最后好好的姑娘变成了个大胖小子。
他舅不死心,追着人护士后边问,是不是抱错了。后来挨了人家一顿批,于是一气之下就开始虐儿子,成天叫他笑笑。家里人也都跟着叫习惯了,现在念叨着他名字,还是笑笑,笑笑的叫个不停。
陈骁小时候因为名字这事气愤了一阵,后来便把主意打在小姑身上,期盼着他小姑能生个妹妹,好把名字让给她。可谁成想,最后小姑也生了个男孩。
他原本还挺失望,可见到孟樆团子模样后立刻变了态度,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连名字的事都不介意了。
从那以后,陈骁开启了疯狂宠弟模式,整日围在孟樆身边。
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不过因为他大学课业重,这段日子在学校不怎么回家,他们最近到是有阵子没见了。
孟樆明显察觉到他的肤色又深了些,也不知他整日在实验室做课题,怎么还能晒成这个颜色。
说起来,一家子被他舅坑的都不浅。人常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多大仇,多大怨,两家孩子都被他祸害了去。
“前段时间养的,特别聪明,有空你去看看。对了,你一会回家吗?”陈骁本科五年后,又被学校保研念了个硕博连读。家里人一谈起他,神色里都是满满的骄傲。孟樆却恰恰相反,对他哥充满了同情。
“不了,我一会回公寓,我导师有事要找我。”
孟樆悻悻的低下头,心想;完了,说情的又少了一个。
这顿饭他没吃多少,本来在季刑辰那吃的就有点多,没什么胃口,再加上他舅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更是食不下咽。
一家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到前几天出事的公交车上。
“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疯了,自己发疯不要命,还要拉着别人陪葬。我听新闻说,这次事故完全是因为有个乘客因为投币问题,跟司机骂起来,后来还上前去扯司机的头发,动上手了,真是疯子。”
“就是,这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大,关键是他自己发疯还要拉一群人陪葬!哎,老陈,我今早给你收拾东西,发现一些资料,这事是不是另有隐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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