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春风
季刑辰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久留,站起身招呼着孟樆就要走。
吕夫人还担心自己晕倒的女儿,见他要走连忙跟着起身,小心翼翼问,“小季,我女儿醒了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你看,她身子骨弱,我这也没个能用的人,你留下来……”
“多晒太阳少出门,顺便找个医生给她养下胃。”季刑辰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符递给她,“让她贴身收好,等49天以后,找个路口烧掉。”
吕夫人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双手接了那符,连连和他道谢,又亲自将他们送到楼下。
送两人上了车,她看向季刑辰目光里又带了些恳求,“小季,阿姨还得求你个事,我女儿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你看……”
季刑辰点头,“我懂。”
吕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忙不迭道了几声谢,招呼司机好好开车,目送着他们离去。
孟樆一直没说话,等车子开出别墅,他偷瞄了眼前面的司机,悄悄靠近季刑辰小声问:“她说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我还以为是季煜然呢!”
“差不多,上次在季家找茬的人之一。”
孟樆想起他那个不欢而散的家庭宴会,一时也有些火大。.
“他肯定没安好心!”
这事其实挺凶险,虽然饿死鬼并不厉害,可发起疯来很难缠。人鬼又自愿结了契约,按理说,若是直接灭掉那饿死鬼,吕姑娘身体必然要受到契约反噬。她身体本就虚弱不堪,一不小心就容易搭上性命,这也是为什么那几个道士都不敢轻举妄动,还栽在里面原因。
况且,若是一不小心伤害到那女孩,必定会和吕家结下梁子。吕家财大气粗,就这么一个女儿,到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不是季刑辰本就不是凡人,这事不定要折腾成什么样。背后的人,真是用心歹毒!
季刑辰见他愤愤不平,眼里带了些笑。
“难得你能想到这些。不用管他们,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说完,偏着头问孟樆,“你不困?”
“不啊,我在飞机上睡的挺好。”
“那你借我靠靠。”
季刑辰头一歪直接压在他肩膀。他个子高,按理说这样偏头躺在孟樆肩上并不舒服,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动,此时只想赖在这个人身边,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孟樆余光一瞥,看见他略显疲惫的侧脸。
他叹了口气,尽量保持身子不动,没再说话。
第二天下午,孟樆从季刑辰那儿回了家。昨天太晚了他也就没折腾,直接去了季刑辰那借宿,一觉睡到天大亮,等吃完饭才背包回来。
陈妈上班没在家,大黑安静的趴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瞧见他回来立刻跑过来摇尾巴。
孟樆这段时间没见它,也有些想,弯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头又从冰箱里翻出一些香肠喂给它吃。
他翻出一套干净衣服要换上,打算带大黑去遛弯。结果脱掉上衣才发现,季刑辰借给他的平安扣还挂在自己脖子上。
平安扣颜色翠绿,水头很足,样式虽普通,可里面却带着股蓬勃的生气,一看就不是凡品。他抚摸两下,玉石润泽摸在手里温润有方,丝丝灵气沁人心脾。
孟樆突然感觉到体内妖丹蠢蠢欲动似有呼应,一时激动,顾不得咬着牵引绳等他的大黑,连忙跑回房间入了定。
这一次,足足过了3个多小时他才醒了过来。体内妖丹上黑如死水般沉寂的部分再次消褪,红色部分色泽艳丽生机勃勃,连带着这具弱不禁风的凡胎都精神了不少。看样子,用不了几年,就能彻底恢复正常。
他神色复杂的把玩着手中这枚平安扣,联想着前几次在季刑辰身边突然入定的情景,一时恍然。也许他妖丹能恢复的这么快,就是因为这块玉,这东西 明显大有玄机,只不过被什么封印住,暂时看不出端倪。
这玉环,应该跟季刑辰下来有关……
紧挨着他的大黑似乎也感受到这玉石的神奇之处,伸着爪子扒拉着他的手。
孟樆好笑地敲了敲它的爪子,“再舍不得也是要还回去的,这东西不是我的!”
他掏出手机要给原主打过去,等点开通讯录看见上面的名字当场傻了眼,手指僵在那半天没动。
原本写着‘熊孩子’三个字的通讯录,不知何时被人改成了‘男神’!
孟樆想着季刑辰在婚宴上咬牙切齿按键的模样,一时无语,哭笑不得按下了‘男神’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季刑辰就接通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就是说话间带了些鼻音,音色更加低沉。
孟樆听着他在那头连打几个喷嚏,有些担忧道:“你感冒了?我走时不是挺好的吗?”
“没,我身体这么好,感冒个鬼!阿嚏!!”
季刑辰盘着大长腿,没什么形象的窝在被里。一想着这几晚连冲了几次凉水澡,折腾的自家兄弟跟着受罪,心里一时苦闷不堪!
孟樆拿他一向没辙,见他态度坚决死不承认,只得步入正题,“你平安扣在我这,昨天忘记给你了,我给你送过去?”
季刑辰听他要来,眼睛一亮。可余光瞥到镜子中自己没精打采的颓废劲,一时觉得形象太差,再转念一想他那娇体弱的模样,一点抗体都没有,回头再被传染了……
“你别来了,放你那吧!”
孟樆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二叔又不在,你自己一个人……要不,我还是过去看看你……”
“他不在才好呢,你也别过来添乱!”季刑辰不容置疑地说完,又打着喷嚏说道:“你把玉给我收好了,那可是我的宝贝,以后要给我媳妇的。要是碰了磕了,出了差错……回头把你赔我!”
他特意在‘把你赔我’那儿加重了语气,说完心里还挺美,就像是偷吃糖的小孩,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傻傻地翘着。
孟樆也没当真,点着头应道:“是是是,赔你!”
季刑辰心情瞬间大好,他心情好时自然话多事少,揪着电话在那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孟樆一时有些不适应他话痨模式,简直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直到听门口有说话声,才和那边异常反常的季刑辰挂了电话。
陈妍开门看见他一愣,“你不是明天上午回来吗?”
“临时有事,就提前回来了。”孟樆瞧见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陈松,立刻乖乖走过去要帮忙。
陈松捧着几箱子东西走进来,瞧见他迎过来,连忙侧身让到一边,“你别动手了,不沉。就你那小体格,别再闪了腰!”说完抱东西直接走到阳台,放下后连连冲大黑招手,“来,大黑,都是给你买的,过来看看喜欢不?”
大黑抬头看了看孟樆,见他没反对,走到陈松身边,还真低头嗅了嗅。
陈松爱不释手的摸了它两把,稀罕的不行,嘴里感叹着,“这狗真成精了啊,说什么都能听懂!”
“大舅,你怎么给它买这么多狗粮?”孟樆瞧着那一袋袋价格不菲的进口狗粮,皱眉看他,“你私房钱都花光了吧?”
陈松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瞪他,“老子哪来的私房钱,你这个小特务别乱说话!”
“哪是他买的,是他借花献佛。东西是他那些同事买给大黑的。”陈妍拿着菜进了厨房,在里面喊道:“你别想把它带走啊!”
“哎,当警犬有什么不好,这是荣誉!是不是大黑,跟我走不?”
他说完随手拆开一袋香肠,笑呵呵逗它。可惜大黑看也没看那香肠,转身跑到孟樆身边,蹲在那不动。
孟樆惊讶地看他,“当警犬?”
“别管他,前段时间咱俩去z市,不是让他带了两天大黑嘛!好家伙,他竟然把狗带去犯罪现场!”陈妈一想起这事就生气,从厨房探出头白了他哥一眼。
“带它去就对了,这家伙鼻子可灵了!我们找了好几天的凶器,它一下就给刨出来了,可比队里那些警犬有用多了!我们队里现都稀罕得不行,隔壁队前两天还闻风过来,说是要借两天!”陈松也不介意被翻白眼,哈哈笑了两声。他走到孟樆身边,不死心的拿香肠继续贿赂大黑,可惜它依旧一动不动。
“我明天就给你送回来,队里正好还有个案子要借它用用。你哥跟人家都打包票了,说一定把它带回去。”陈松说完朝孟樆挤了挤眼,他眼睛本就小,这么一挤基本……没了。
孟樆一时无语,顶着压力朝陈妍说:“妈,要不你……”
他话刚说两句,厨房里传出各种噼里啪啦的碗碟声,吓的孟樆连忙也闭了嘴。
陈松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正要再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号码,脸色一沉,直接接通了电话。
“又出什么事了?”
“队长,城郊发现一名女尸,死相恐怖,四肢被啃噬的干净……”
第64章 064(伍)
孟樆支着耳朵听了那么几句, 听到电话那头说尸体四肢被啃食干净,脑子里突然窜出在吕夫人家遇见的那只饿死鬼。
陈松一扭头发现他在那偷听, 伸手朝他比划下,嘴里含糊道:“知道了, 我马上过去。”说完,面色沉重地挂掉电话,拿起外套往门口走。
“大舅,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孟樆见他要走,拿起牵引绳要跟他一起下楼。
“你去干什么,老实在家待着!”陈松‘气势汹汹’瞪了他一眼, 堵在门内不让他走。
“你不是要用大黑吗?我带它过去。”孟樆冲他笑笑,讨好地晃着手里的牵引绳。
“啥黑都不行, 你老实点, 回头我再来借大黑。”
“大舅, 我可能有线索, 我陪你去看看, 我就在车里不下去……”他见陈松不为所动,咬牙硬着头皮说;“你要是不带我去, 我就给舅妈打电话,就说你私房钱藏在办公室第二抽屉里。你还一直背着她抽烟,根本没戒烟!”
“哈?反了你了还!”陈松龇着嘴, 阴森森的露着一口小白牙, 呵呵一笑, 直接冲陈妈喊道:“陈妍,你儿子头有点热啊,好像发烧了!”
孟樆难以置信看他,还没等开口就见陈妈风风火火从厨房里跑出来,伸手往他头上摸,“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发烧了,我量□□温……”
等着他被陈妈硬拽着量完温度,陈松早没影了。
孟樆本以为心里有事,一晚上会睡不好。可没想到吃完饭洗完澡,刚沾到枕头边就睡了过去。甚至一夜无眠,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整个精神状态倍儿好。
他摸着脖子上那玉,心里一时无限感叹。
果然还是当神仙好,即使下来,也有上面的法宝护着。不像他们这种山野精怪,渡劫遭雷往死里劈不说,稀里糊涂托生成人了,还是个从小体弱多病的早产儿。风吹不了,日晒不了的,要不是那要死不活的妖丹撑着,估计老早就回下面报道了!
所以,有机会还得再努力,争取早日成仙。
他伸了个懒腰,脚背轻轻推开赖在床下打盹的大黑。洗漱好吃完饭,换了衣服叫了个车,直接往季刑辰家里去。那家伙虽然不让他过去,可依照他对这熊孩子的理解,自己如果真的不管不问,八成要王炸!
孟樆在楼下买了一些季刑辰爱吃的水果,然后跑到附近一家粥店特意打包了早饭,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往小区里走。
季刑辰那小区查的严,保安虽对他有印象,可没门卡也不放行。这时早过了上班点,大门口没什么人,他又不好意思折腾病号下来接他,只能拎着东西在外面站着等。后来遇见一个女孩出来取快递,借着人家的光偷偷溜了进去。
到了楼下,他才给季刑辰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就在孟樆怀疑他不在家时,那边终于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沙哑,季刑辰磁性的低音炮愣是变成了没电的破喇叭,滋滋啦啦,听着都费劲。
季刑辰没想到他一大早就跑来了,心里虽高兴得意,可一想到孟樆那弱鸡体格,还是没打算给他开门。他扯着变质的嗓子咳嗽会,费了半天劲才挤出几个字,让他回去。
孟樆听他状态不对,难得硬气一回,死活要上楼。季刑辰拗不过他,外面天冷风大,不舍得他在楼下受罪,只得给他开了大门,然后发了电梯的二维码给他,让他拿手机扫码上楼。
孟樆拎着东西进了楼道,刚出了电梯门,就见季刑辰破天荒的不顾形象穿了件厚重的羽绒服,脸色潮红眼神发飘,歪着身子在门口等他。
他瞧季刑辰脸色不对劲,直接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一下,只觉手心里的热度烫的吓人。
“你都38度了,去医院挂个水吧!”
“你 人体温度计啊!摸一下就能测出多少度?别动手动脚,离我远点。”季刑辰往后退了退,还不忘扒拉两下凌乱的头发。
“我小时候发烧烧习惯了,这么一摸大概就能估算出度数。”
孟樆解释完,瞧他油盐不进不为所动,简直恨不得把他打晕拖走。不过联想到这事后续比较麻烦,而且论凡胎武力值,他也未必能赢,只得忍着。不过也没顾季刑辰的抗拒,拎着东西直接进了屋。
房间里地热很暖和,可是这人依旧裹着羽绒服,神色恹恹地坐在一边。
孟樆把手里的餐盒打开,将粥和打包好的开胃小菜推到他身边。像陈妈小时候照顾他一样,又倒了杯热水给他。
季刑辰昨晚没吃东西,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似的难受。如今见桌子上的粥是他常去的那家,小菜酸甜可口也不油腻,也没客气,虽然浑身无力可还是拿着勺舀了几口粥喝。
他这次病来如山倒,整个扁桃体都发了炎,说话费劲吃东西也疼。打从记事起,除了那次晕倒在刑二摊子后,他就没得过这么重的病。一时也有些不适应,脑子天旋地转的看人都双影,浑身无力,端着勺的手都有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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