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春风
孟樆心想还不贵重,这就是bug一样的存在。估计是上面的人随便弄了个障眼法,让季母拿了去。他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估摸着要是没这玉石,季刑辰被拐的那几年指不定会怎么样。而且当年人贩子都没能把这东西拿走,就说明这玉石还是相当有灵的。
他不太想收,一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二是觉得这东西可以替季刑辰挡灾。
孟樆想到这连忙摇头,努力说服他,“你留着吧,它挺有灵的。你戴了那么久,好好收着吧。”
季刑辰打定主意的事,自然不会动摇。他瞧孟樆态度坚决,咳嗽一声说,“我平常也不常带它,大多是放在家里收着。你成天和我在一起,带着它和我带没什么区别。”
孟樆瞧他铁了心,便只好点头。毕竟当季刑辰全心全意为着你的时候,就算是块冰山也会被他捂热暖化,他更是不忍心拒绝。
“那我先帮你收着。”他说完见季刑辰寡淡的眸子里都是笑意,也跟着笑道“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季刑辰眼睛亮亮的,盛满了星辉。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孟樆的心口。
“我想要你的心,以后你的这里只能有我,我的心里也只能有你……”
第107章 107(捌)
第二天一大早, 孟樆和季刑辰吃完早饭就早早地回了家。大黑在阳台上正眯眼打着盹,听见他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奔着他就跑了过来。
孟樆伸手比划一下,然后做贼似的朝四处看。发现陈妈不在家去上班了, 才松了口气。他换鞋进厨房给大黑倒了些水和陈妈自制的鸡肝饭,然后换了睡衣回卧室里补觉。
昨晚季刑辰一宿不睡, 非要把那个所谓的象限仪座的流星雨看完。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睡, 便坐在落地窗陪着那家伙一起看。
气氛正好,两人边看边聊, 慢慢地就聊起了小时的趣事。孟樆那一晚,听了不少季刑辰年少时的故事。
比如他和刑二在外面摆摊,每次赚了钱, 月末都会去附近的一家小店吃火锅。那小店的火锅比较便宜,菜量给的很足,肉就逊色了些, 因为便宜就不怎么新鲜。可即使这样, 他们也因为生活窘迫只能一个月去一次,更别提去太贵的地方, 他们压根就吃不起。可每每吃完那家店的肉, 俩人的肠胃都会不舒服。于是二叔就想了个主意, 每次都让他背着双肩包, 然后在外面买好羊肉卷偷偷塞在包里让他带进去。进店后, 两人一边涮着菜, 一边避着服务员把肉下在锅里……
孟樆听的认真, 听着他那些年少的囧事和趣事,心里半是心疼又半是欢喜。心疼他跟着二叔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连吃顿火锅都是奢侈。欢喜的是他确确实实没把自己当外人,连这些窘迫的往事也会认真的讲给自己听。
那一晚,两个人就这样从天黑聊到了天亮。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都想把彼此不在一起那些年发生的事讲给对方听。也因此,他如今困倦的厉害,一沾到床就有些睁不开眼。
孟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补觉,恍惚间做了个梦。
梦里鸟语花香,灵气缭绕,好像是在不周山附近。他肚子咕噜噜地叫着,似乎饿了许久,难受的要命,半点力气都没有。至于那个不靠谱的老爹饕餮,则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觅食打盹了。
这个梦过于逼真,好像将他一下子带回了幼兽时的状态。妖精对待自己的幼兽虽然宠爱,但并不会太过溺爱,他们即使成为了大妖,可依旧保留一部分野兽的习性与本能,比如从小就会训练幼兽独自捕食。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他们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因此很多幼兽到了一定的年龄后,他们的父母就不会再供给他们任何食物,饕餮亦是如此。
孟樆很饿,胃里就像是被火烧一般,他的食物和一般的妖精有些不同。不周山附近的妖精品种千万个,吃的也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的妖精食天地灵气,有的妖精食动植物,有的妖精食幼兽和人,而他要食的则是妖丹。
生而为妖,这并不是他能选择的,至于自己的食物和物种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饕餮是个神经大条的爹,他对孟樆的教育只有一个,那就是狮子从来不会再乎羊群的想法,就像人从来不在乎他养的鸡鸭鱼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在孟樆并没被养歪,他长大后从不会主动攻击别的妖怪,一般都是被别的大妖攻击时,才会抛丹食之。
梦中的他还很小,那时根本没有化形,被饥饿感嗟磨地难受的要命,胃里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恍惚间似乎有人走近,那人隐匿于云雾之中,他瞧的并不真切。只是知道对方的灵力很强,勾的他眼睛都直了,就像是一个常年旅居在沙漠的人,终于碰到了绿洲,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当即亮出爪子,趁那人伸手要摸自己时,直接划破他的手背。
鲜血里都是浓郁的化不开的灵力,比饕餮猎来大妖的妖丹还要醇厚。他忍不住伸出一截舌尖舔了几口,血液落入他的胃中,那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舒服的简直要喟叹几声。
“还挺凶的!”
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清冷如冰泉,又陌生又熟悉。
那人不顾自己流血的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如玉的指尖轻点在他额头,然后将伤口慢慢凑到他的嘴边。
他根本顾不得对方说了什么,连忙贪婪地伸出舌尖,卷着那人流血的地方,一点点汲取血液中浓郁的灵力。
“没想到……会是你这么个小家伙……”
孟樆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被那人放下来后,还有些不舍地咬着他的衣摆不松口。
那血太好喝了,他实在不舍得到嘴的‘美味口粮’就这么飞走。
淡漠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舍不得我,呵,待你渡劫飞升之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山谷里的风声回荡在耳边,可孟樆完全没听清。他再要去问时,才发现周围水汽弥漫,山雾四起,原本祥和的不周山变成了一片风雨交加之地。
一道闪电在半空中轰然炸响,瞬间照亮那人熟悉的模样……
孟樆猛然睁开眼,他显然还没从梦中完全清醒,直到大黑低沉的呜呜声传来,他才翻身坐了起来。
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他竟不知不觉睡了一整天。大黑一直趴在他脚边,瞧他神色不对,连忙蹭了过来。
孟樆安抚地冲它笑了笑,然后轻轻摩挲着脖子上有些烫人的平安扣,脑子里回忆着刚刚的梦。
不,那应该不是梦,是他幼儿时埋藏在心底的一抹记忆。他虽然早忘记这段过往,可这么多年,却一直苦苦执着于飞升。似乎每次想要放弃时,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他,有个人在等他,他必须飞升成仙……
他叹了口气,右手轻轻拍了拍额头。
原来自己还是幼兽的时候,就见过那个家伙,还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吸了那么多的血,而自己飞升的执念也同样是来源于这个人……
第二天,孟樆起的有些早,特意下楼买了早餐拿了上来。陈妈昨晚参加单位年会,回来的有些晚,瞧他屋里灯没开就没打扰他休息。
她这会打着哈欠出来,就见孟樆在餐桌边忙碌的身影。
陈妈揉了揉大黑,抬头问他,“这么早要出去?”
孟樆点点头,他今天约了季刑辰去谢安桦那。
陈妈把大黑的狗粮拿出来,嘴上随意地问,“和小季啊?”
孟樆手不自然地抖了下,低垂着眉眼恩了一声。
“好好玩吧,等你毕业上班了,就没时间享受了。”陈妈没发现他的异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孟樆套好羽绒服穿上鞋,和陈妈报备了一下,转身下了楼。
他本来打算让季刑辰去店里等他,可一下楼就发现那家伙在楼下站着。他今天依旧穿了那件和自己相同的白色羽绒服,帅气逼人。
孟樆站在那没动,见到季刑辰后他心里那些复杂的念头渐渐退却,唯一剩下的,只是萦绕在心口只增不减的情愫。
“你怎么来了?”
季刑辰瞧见他,眉脚轻轻一扬,“起的早,没事就过来接你了。”
“冷吗?”孟樆问完,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他难得如此主动,反而把季刑辰弄的神色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冷。”
季刑辰嘴角翘的有些大,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手心,不过却又马上松开了。他怕被陈妈不小心撞上,因此有些小心翼翼。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打了车去谢安桦的琴行。
上了车,孟樆才发现这家伙挺久没骑那辆拉风的机车了,一时好奇,问起了这事。
“冬天坐在后面会冷,你身子又不太好。”季刑辰虽然喜欢骑他那辆战车,可是想着自家‘媳妇’的身体状况,最后还是狠狠心把车锁了起来。没法,媳妇和爱车比起来,自然是媳妇为重。
孟樆笑了笑,指了指脖子上的平安扣,“有了这个,我不会再生病了。”
“那也不行,现在太冷,等开春暖和的。”季刑辰态度坚决不让步,在关于孟樆健康的问题,他和陈妈还有陈松的战线难得一致统一。
孟樆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地收回脖子上那枚玉,想着谢安桦的事问,“符的事情,你问二叔了吗?”
“问了,二叔看了符以后脸色不太好,可惜什么都没说,只是问我从哪弄到的。我把谢安桦的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后,他就直接拿着那东西回家了。”
“回家?”孟樆有些惊讶刑二的反应。
“晚上我再去找他探探话,我总觉得那符跟他有些渊源,也许和他坏掉的那只眼睛有关……”
季刑辰当初被刑二救了的时候,这人的眼睛上就带着伤,而且比先在还严重。这么多年,他哪怕喝多了胡言乱语,也对眼睛上的伤也三缄其口闭口不谈。
他沉思一会,见孟樆面上有些担心,岔开话题道“不说二叔了,我查到了些谢安桦的事,有件事挺有意思。”
“啊?”
“你还记得暑假那场公交车祸吗?当时我还带你去查过猫鬼案。”
孟樆对这事记忆犹新,因为当时那股强大的妖气波动,他一直关注这事。
“谢安桦当时也在事故现场,公交车冲进步行路离他只有几厘米时,突然停了下来。他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波及,只有他毫发无伤。”
第108章 108(捌)
孟樆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公交车事件后, 他四处打听那股妖气的来历,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没想到,最后竟然在谢安桦身上发现了端倪。
季刑辰发现他不太对劲, 眯着眼问,“你怎么这么兴奋?”
“啊?没, 没有, 就是……”孟樆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目光游移。眼神扫到外面的店时, 连忙打岔道“哎,到了师傅,前面停下就行。”
季刑辰狐疑地看他, 见他闭着嘴不再说话,到是没再问下去。两个人付了钱下了车,直接进了店里。
谢安桦正坐在里面吃早饭, 他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毛衣, 模样看起来成熟了些,右手还包着绷带。
他听见门口感应器的‘欢迎光临’时, 立刻放下筷子, 转头‘看’向他们。
孟樆笑着走过去, 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
谢安桦虽然看不见, 可是耳朵却很灵敏, 对声音极其敏感。凡是他听过的声音, 基本都会过耳不忘。而且孟樆的嗓音轻柔,听起来很舒服,让他印象很深刻。
他的耳尖动了动,分辨出是两个人走路的声。
“你是和侯阿姨的儿子小辰一起来的吗?昨天到了一把小提琴,音色还不错,我特意给你们留下了。”说完,转过身要把琴拿给他们。
他那天在医院里已经听季母介绍过了,因此对两个人记忆深刻。而且季母跟他妈念书时关系就不错,这些年没少照顾他,他一直都心存感激。回来后想到季刑辰想买琴,特意找人送来一把不错的。
孟樆生怕季刑辰买完琴回去作妖,连忙抢在他前面说,“不用,不用,他不买琴。我们正好路过这,顺便来看看你的伤。”
季刑辰嘴角动了动,神色颇为遗憾地瞥了那琴一眼。
“是我妈让你们来陪我的吧?”谢安桦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晚上麻烦你们了,还特意折腾你们跑来一趟。”
“不麻烦,现在放寒假,我俩都没什么事。”孟樆说完,看向他的右手,“你手没事吗?”虽然没伤到筋骨,可那天他手背上留了不少血,瞧着还是挺唬人的。
谢安桦闻言,拿着筷子动了动,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只是破了点皮,医生说可以不包扎,不过我妈有些担心,硬让人给我包上了。”
孟樆还要再说什么,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自从带上季刑辰那平安扣,他身体就大好,连胃也跟着大了不少。
他今早没吃多少,这会被那早餐味一勾,竟又饿了。
谢安桦放下筷子,在桌子上摸索着,将旁边没开封的豆浆推给孟樆,“他家的豆浆很纯,你尝尝。”
孟樆哪好意思跟他抢喝的,连忙推过去要还给他,却被季刑辰半路劫走了。
他看了看包装上的lo,过了会才递给孟樆,“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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