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又何妨
“我靠,特案组官博点名批评苗翰亮的那条微博大家都看见了没有?感觉有点可怕啊!”
“我还以为谣言,这么说是真的?”
“千真万确,明天就要参加英语考试的我已经确认三遍了,三月份我妈妈过生日的时候我还转发了那张图片啊!太他妈坑了!”
“前面的,我我我我也转发了!虽然没有像杨家的人那么倒霉,但最近总是丢东西,还特别容易遇到摔一跤被狗咬这样的倒霉事,不知道是不是和转发图片有关系。”
“啊啊啊这个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画这种东西,还有那个年新雨,转你妹转!”
蛋糕图没出事之前,谁有个什么小磕小碰的都不会往心里去,结果这边官方声明一出,转发过蛋糕图的人开始都把自己生活中遇到的小麻烦往这件事上面归结,再加上苗翰亮和年新雨的黑粉趁机捣乱,顿时骂声一片。
这下粉丝们也不干了:
“官方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没有遇到意外情况,那幅图片本身是不会给人带来负面影响的,被害妄想症不要太厉害好吗?”
“就是,虽然画那种灵异图很吓人,但是有些人太过于夸大其词了吧?”
“我家年年不过是转发了一下自己的生日祝福而已,这件事情跟、她、无、关!!!”
还有人猜测:
“照这么说我也来阴谋论一下,苗翰亮给年新雨送生日祝福,为什么要画这样一幅图,难道他的真实目的是想以此来诅咒年新雨?”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江灼再一次来到特案组的时候,被叫进了组长的办公室。
特案组的组长原本是江灼的师父何箕。只是他醉心修道,向来不喜欢掌理俗物,十年前竟声称在学习经文的过程中有所领悟,要去寻找飞升大道,于是辞职云游,不知所踪。
何箕走后,这才又换了目前的新组长,原衡阳派的掌门曹闻溪。
曹组长已经将近六十了,是从掌门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才又来到这边挂职,原先就和江灼认识。他身材微胖,长得也是慈眉善目,看起来就像一位和蔼的邻家大叔。
江灼进了办公室之后,他抬起头一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小灼来了。快,坐下。”
云宿川原来就曾经偷偷吐槽过,跟江灼说老曹简直就把你当自个家亲闺女一样养,每次见了你的面都“小灼坐下”,“小灼来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掏钱包包给你买糖糖吃。
江灼觉得这小子估计是嫉妒他独得老曹宠爱,说话都透着一股酸气,因此不予理会。
他叫了一声“曹组长”,在他对面坐下了,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一阵还有人送了我两瓶好酒,一直给您留着,早知道就拿过来了。”
曹组长好酒,江灼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闻言呵呵一笑:“没事,下回提着来我家,咱们爷俩一块喝。”
江灼的酒量并不太好,听到这话就觉得有点肝疼,笑道:“您可饶了我吧。”
“今天把你叫来,是组织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能办好了,酒就不用喝了。”
曹组长道:“最近那个画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处理的不错。不过从现在网络上的舆论倾向来看,还有不少人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那个女明星,叫年……年新雨的是吧?我听说她有不少的粉丝,对这个处理结果很不服气啊。”
早在江灼家里刚刚出事的时候,这种网络上的口水战他就已经司空见惯了,对此的反应也很平淡,只道:“总都是有些不同意见的。”
此案的两个相关人物都有一定知名度,这样的事件最容易扩散影响。
苗翰亮那边还好一些,年新雨的粉丝群体却大多数都是十来岁的孩子,相对比较低龄化,蛋糕图的事年新雨本来只是转发了一下,只要在特案组发布公告的时候道个歉表表态,原本很快事情就能过去了。
结果反倒是她的粉丝们受到黑子挑唆,立刻觉得自家爱豆受了天大的委屈,有的还跑到特案组官博上那条公告下面为年新雨“伸冤”,越扯越是说不清,也算是回过头来坑了她一把。
曹组长好脾气地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这都是难免的。孩子们追星的事咱不管,但是相关的危害一定要向大众科普清楚。咱们这组里面也就数你长得最好看,我寻思着你去拍个小视频小课堂什么的,讲讲这些东西。那些孩子也爱听。”
拍小视频向公众科普安全知识,这也是常用的手段之一了,江灼倒也没推脱,只笑了笑道:“我这模样怎么也和人家明星也比不了,就尽力吧。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正式进特案组,拍这个合适吗?”
【这个曹组长好慈祥一个大叔,感觉很疼爱小勺宝贝的样子,我喜欢!】
【我靠,主播到底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不是和人家明星比不了,你是比明星们都要好看好吗???】
【超级大美人都是美而不自知的。】
【怎么办我现在就想看主播的科普小视频,直播会不会录上啊!】
【嘻嘻嘻前面的你可以转发锦鲤图祈祷喔~】
【我靠魔鬼吗?】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的工作经验已经比很多人都丰富了。”
两人说话间提到了这里,曹闻溪便问道,“你们的毕业证发了吗?拿到手就可以去办入职手续了,到时候各方面的福利也好分下来。”
江灼道:“下周就发了。”
他说到这里,似有犹豫,顿了顿才道:“组长,正式入职之后,我能领一把档案所的钥匙吗?”
档案所和资料室都是特案组放文件的地方,不同之处在于资料室大家可以随便进去查找翻阅,档案所里面却有着一些内部人员的资料,一般只对少数人开放。
以江灼的等级和实习经验,他正式进入特案组之后的职位必然不低,但是因为父亲身上的污点,他能不能进入档案所,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果然,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曹闻溪的脸上的笑意淡去了。
“小灼啊。”沉吟了一会,他说道,“当年你爸爸的事,你还想查呢?”
江灼倒是很冷静,想了想说道:“曹叔叔,我这些年来,很受各位叔叔伯伯的照顾。你们包括爷爷在内,很少同我提起父亲的事情,我理解各位的心意。你们怕我因为了解,反倒不能接受和放下既定的事实,所以选择淡化。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姓江。”
江灼没有悲痛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叙说事实,很显然,这个道理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反复思量琢磨,到现在才跑来同曹闻溪说,并非一时冲动。
曹闻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不跟你说,也实在是因为当年那次任务,我们都没有参与,也就不知道其中的经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孩子,这些年来,你爷爷在你面前不提,是希望你不用背着这些包袱,能够轻轻松松地生活,背地里大家都不是没有试图调查过,但是收获极少。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当事人都已经去的差不多了,想查出点什么来,更难。”
江灼道:“可是我……”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老组长摆了摆手打断了:“但难也好简单也罢,人啊,不自己试一试,总是不甘心的。”
曹闻溪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从里面挑出一枚摘下,朝江灼递过去:“这把是你师父走之前留下来的,给你也合适。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