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鲸南去
封如故给他量肩宽:“……还是牡丹?”
如一:“都行。”
封如故蹲下·身来,丈量他的腿长:“你更愿拿羽扇,还是更愿用盖头?”
如一:“羽扇。”
他似乎是要将这两字诀使用到底了。
不知怎么,如一越是矜持,封如故越是喜欢逗弄这样自矜的他。
他仰起头,手指停留在他腰腹位置,笑问:“你平时放左边放右边啊。”
如一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望去,看到腿间,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一红了耳朵,偏头不言:“……”
封如故蹲在地上:“要做裤子呢。”
如一双腿交并,试探一下后,勉强道:“……左。”
封如故专注地看着如一羞恼得不肯直视自己的模样。
他本是想多说些出格的话,惹他厌恶,没想到自己凭空又对这脸皮薄又克制守礼的小子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喜欢,想同他再多说几句。
但如一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坏心,再不肯多发一言。
封如故有点遗憾,收敛了心思,为他量脚的长度,并想着要交代裁缝,做上一双质地柔软的红鞋,以免成婚那日,他频繁走动,足趾会不舒服。
封如故为他量着身体,思绪回到了很久之前。
当如一还是游红尘的时候,他细手细脚,裹在一身粗布白衣之中,朴素得很。
二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元旦时,封如故为他购置了全套行头,将他打扮得喜气洋洋,红裳红袄,高马尾用红绳和小铃铛束好,再裹上羊毛围巾与羊羔皮的手套,活脱脱是个拿玉雪捏成的福娃娃。
他牵着他家小红尘上街吃屠苏酒。
小红尘是第一次知道“年”为何物,紧紧执住他的手,嘘着白气,好奇地打量俗世的年景。
……一眨眼间,他已长得这么大了。
自己昔日为他裁做新年衣物,今日居然还要为他量身,好做嫁衣。
看来,人只要活着,总有无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啊。
而在封如故看不到的地方,如一悄悄垂下眼眸,看向封如故垂落的长睫,看了许久,才惊觉回神,忙撤开视线,看向别处,手掌却不自觉握紧了些。
第92章心意渐通
一天下来, 他们定好了出嫁的院子, 也定下了嫁衣, 办事不可谓不利索。
小院里, 各色家具络绎运入, 龙子幡红翠翻飞,绛罗帐随帘高挂, 两进小院间, 倒是真添了新婚燕尔的明丽之色。
镇中闲人围着这修葺一新的小院,交头接耳。
“这家是新来的?是不知道咱们镇里头的事儿吧?”
“听蒋神仙的小徒弟说, 好像是知道的,只是不信邪,偏要在咱们这儿嫁。”
“这不是寻死吗?”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 婚丧嫁娶乃人之常情,总是管不住、禁不了的事儿。再说,人家不是咱们镇里土生土长的人,那女鬼呀,也未必也会难为他们。”
众人说一阵闲话, 便各自散去。
世人忙碌谋生,如蝼蚁竞血,毗邻榻上的男女之事, 他们实在是管不着。
况且, 故土难离, 他们没有员外老爷动辄搬家的财力, 婚丧嫁娶,还是得在这块地界上办,总不能一世不嫁姑娘,不娶媳妇。
谁知道那索命的女鬼要在这梅花镇停留多少日子?
有人在前头替他们趟趟雷,探探那女鬼是否离开此地,也不差。
于新婚之人而言,凡事讲“新”,一张新床尤为要紧。
封如故测了主屋尺寸后,便打发罗浮春和桑落久去采买。
他们婚期将近,现打家具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去成品作坊里选。
罗浮春不很会买东西,便乖乖跟在桑落久身后看师弟与人讲价议价,拣选款式。
他们逛了许多家店,最终,桑落久样中了一式紫檀香木架子床,
桑落久在床边坐下,掸去浮灰,又试了试质料软硬,甚是可心,不由展颜:“师兄,上来试试。”
罗浮春推辞:“新人新物,我试不合适吧。”
“师兄和如一居士的身量差不很多。”桑落久压低声音哄他,“来,上来躺会儿,师兄也逛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罗浮春不爱买东西,且远不如桑落久耐心,逛得脚酸,又被师弟的轻声轻语哄得心软,便就势躺了上去,试了一试,满意地“唔”了一声:“挺好,师父躺上去定然也很合适。”
桑落久没有接话。
这床的确舒服,罗浮春也乏了,索性闭上眼,静心享受着这一点安宁。
过了片刻,桑落久又唤他一声:“师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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