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我脏?”应曦没想到温烈丘会如此直白,他狠狠一怔后变了个神色,讥笑着反问,“……你以为李负代就干净?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敞开腿被人操的货色?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他在别人身下喘够了,然后在你面前卖苦装纯情,你不知道罢了!”从他们开始交谈到现在,温烈丘只寥寥几句话,除了对他的不屑,便剩轻视。应曦慢慢收起笑,显露出狰狞的狠意,“你自己想,本来毫无瓜葛的人,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不至于那么蠢吧?”
温烈丘脸色冷得吓人。
“我查过他。”应曦似乎十分笃定自己能扳回一局,“想必你也知道叶贺这个人,叶贺于李负代,表面看是养父,内里是不是天天搅在床上,谁又知道呢?”说着说着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温家是看不上叶贺,但你能保证叶贺不打温家主意?李鹤刚死,紧接着李负代就在你面前自杀?为什么他们俩死前都要招惹你?你觉得是偶然?”应曦句句紧追,“你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儿?你就从没想过李负代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而这个目的的背后主使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嘲讽,温烈丘发觉自己确实小看了应曦,起码在他和李负代身上,这人没少下功夫。居心叵测伺机动作,不值得费心却又碍眼。
“你想呆在我身边。”温烈丘手抄在兜儿里,冷冷地问,“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应曦紧盯着温烈丘,模样不像表白,更像表忠心。
出身、家世,这些东西温烈丘不能抉择,他生活成长在利益至上的圈子里,尔虞我诈钱权屠杀,他不屑,不代表他不懂。所以应曦这样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倒是让温烈丘更确定,他比那些曾莫名靠近他的人更恶劣,也贪婪。
“叶贺窥视温家什么我不知道,你总该知道吧?”应曦善于察言观色,从始至终,温烈丘脸上的轻蔑就不曾收敛。他极恼地眯了眯眼睛,低沉片刻又想起什么似得嘀咕着,“……我能证明我是对的……对,李负代身边儿那只小畜生!”他蹭得抬头瞪大双眼,明显是亢奋,“……你知道那小玩意儿他哪来的?……叶贺送的,你要还是不信,大可以去检查它,看看它身上有些什么,看看你们平时说话做事,是不是透过它身上的东西一句不漏地传到叶贺耳朵里!”
这些话,倒让温烈丘有一瞬的分神。
“我是为你好,我费尽心思查出这些只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应曦又贴近温烈丘,手扒在他的小臂,近乎哀求,“李负代只是叶贺送到你身边的一颗棋子,你要看清楚,他根本不值得你喜欢……”看温烈丘始终没有动容的情绪,应曦深感不甘,牙齿咬得生响,“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李负代?!脸?身体?”打懂事儿起,他就用脸和身体吃着便利,他从没吃过这份儿羞辱,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地疯怒,“李负代在床上能满足你吗?你都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如他,你和我试一次……就一次,你就不会再惦记他了……”
冷然地审视着面前失态的人,温烈丘甚至没有怒意了。他扯着扔开应曦的手,带着压迫抵近,盯了应曦一会儿,用手指在他嘴角缓慢揩过,开口字字都是威慑,“管好你的嘴。”他低冷的声音让封闭的空间一时紧绷窒息,“再有下次,让你永远闭上嘴,我就不嫌麻烦。”
温烈丘慢慢蹭他的嘴角,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应曦感受着嘴角内壁擦刮着牙齿,那力度,几乎要将他的下齿推到。他一时被温烈丘眼中阴冷的神色吓住,再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推门出去。
持续被他轻视,应曦终是崩溃地尖叫出声,“温烈丘!你迟早会后悔的!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是个什么货色,就你还把他当宝贝似得藏着!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你迟早会毁在他手里!然后就是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先是习牧,接着就是阮令宣,一个都不会剩!你们都完了!我等着那一天!”
他尖利的声音大多被隔绝在门内,温烈丘没听清多少,只觉得那人极有可能是疯了。
应曦的话温烈丘一句都不信,但因为这场多余的谈话,温烈丘确实觉得更沉乏。旁人都能看出自己的感情所向,他不信李负代感觉不到。
阮令宣:钢焊的直男
第129章 深冬萧瑟,冻结期待。
他消失了大半节课,李负代甚至不问,温烈丘也就不提。
深冬萧瑟,冻结期待。像触动了滚石,结伴而至,悄无声息不可挽回地偏离轨道。一时间,仿佛世界上所有事物都陷入了泥沼,且解决不了自己的麻烦。
夜深,习牧又跑出去疯闹,温烈丘没心思管他,独自出门买烟。
因为冬季,有木头长椅的小巷更加孤寂,连唯一给其带来丝微光亮的小商店,都在温烈丘到来时关门了。
烟盒里还剩两根儿烟,温烈丘在冰凉的长椅上坐着,看对面冷硬的墙,偶尔吐一口烟,等它混着干冷的白气慢慢消失。熄掉第二根烟后他起身走得更远了些,他不知道李负代会不会找他等他,只是今晚,他没那么想回家。
买了烟从便利店出来,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儿,再返回小巷的时候,温烈丘撞上了从别的方向来的习牧。路走得不太稳,已经有些醉了。
习牧的酒量和阮令宣不相上下的差,却乐得喝醉。温烈丘一直不太理解。
拎着人回家,又拎着人上楼,再拎着人上床,两人都没交流一句。习牧虽然迷瞪,却记着温烈丘最近情绪不对,他最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招什么时候不能惹。而温烈丘,是没心力多说一句话。
出了习牧房间,经过李负代房间,里还有光,却没有声音。在门边看,人趴在桌子上睡着。
温烈丘默默看李负代朝外的半张脸,苍白清冷,永远靠不近似得。站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有醒过来的迹象,温烈丘轻叹一口气,轻声走近,弯腰小心捞起他的腿弯儿又揽住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动作放得很轻,离床还差两步的距离,李负代醒了,惺忪的眼睛含点儿迷茫,又有点儿了然,缓慢眨着眼睛看温烈丘,没说话。
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暧昧,可温烈丘却觉得抱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喉结滑动两下抱着人继续走,“上床睡,别感冒。”将人放到床上躺好,他下意识坐到地上,像之前经常做的那样,“……快睡。”
李负代小幅度的点头,“晚安。”
李负代一直望着他,黑眸中情绪寡淡,让温烈丘不由失神。已经很久,他们没有好好看着对方,李负代不动声色地躲避,让一切不在理所应当。
恍惚着,一个吻落在李负代嘴角,亲完,温烈丘自己却愣了。他嗓音哑了几度,开口竟是想道歉。
李负代又小幅度地摇头,“没事儿。”
他象征包容原谅的几个字儿,再次印证着他们之间距离的产生,曾经习惯对方亲吻的他们,似乎又做起了客气疏离的陌生人。
“李负代……”温烈丘停顿了许久,“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们本来,”李负代说,“就该这样。”
他一句话,温烈丘就不想再争辩,他怕接下去会被他否定一切,怕结果会更糟。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像一瞬间就出现了许多人和事,隔在他们中间,筑起墙,将他们隔离,不清不楚地掩埋。
蹲在窗台的黑猫,睡醒了一觉,跳上床,贴着李负代的腰后又蜷好,准备睡下一觉。
温烈丘的目光在黑猫身上停了一会儿,起身走了。他确定,自己永远不会检查那只猫。
李负代和温烈丘对周围的人事物关注极少,但不上心不是迟钝。这之后隔了几天,穿过必经的小巷,汇聚进朝着学校方向的人流后,他们同时感觉了到过多的目光,闪躲又好奇,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对着他们嘁议纷纷,内容不明。
再准确些,是对着李负代。
让人生厌的背后言语一直随着他们进教室。教室里的情况,碍于主人公就在眼前,被压制许多,但偷摸儿的打量和诡异的氛围,还是如出一辙。
背后议论温烈丘受得多了去,从不在意,但事指李负代,他极为轻易就被激怒,随便抓了一个看向李负代的人开了刀,放话再看就挖了眼睛。
对围绕在周遭的纷扰,李负代始终没什么反应,如常看着窗外,指间转一支笔,好像什么都和他无关。
只要没人碍眼,温烈丘也懒得知道那些嘁议的内容。
温烈丘虽这么想,却控制不了别人好奇。江月进了教室,看见两人在便风风火火冲到李负代面前,又拽开他们前桌的男生自己坐下,满面忧愁,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怎么回事儿啊?现在大半个学校都在议论你,你知不知道是谁带头造谣?……嘴也太贱了!”她嘟囔了一顿也不见李负代回答,接着瞪大眼眨了眨,抬手掩在嘴边,“你别告诉我大家传得是真的啊!”
看江月诧异的小模样,李负代笑着撑住下巴,“你要是感兴趣我就给你讲讲,但要收费。不过大家都是熟人,算你八折。怎么样,听吗?”
看他还没心没肺的笑,江月眯起眼睛打量了李负代片刻,转头冲温烈丘冷漠道,“你能不能管管他!”
温烈丘眼都不抬地回,“上课了,坐回去。”
“……你最近是不是惹到谁了?”江月当没听见温烈丘在赶人,扒着桌子又凑近李负代,“就这么放着不管?你是没听见传得有多难听吧!再这样下去你还在不在学校混了!”
上一篇:当玄门大佬遇到灵异情节
下一篇:魔尊今天重回三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