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你手上的伤,自己弄得?”
李负代冲温烈丘眨了下眼,“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秘密,哪天补上了,我就告诉你。”
这人太擅长让人不舒服,温烈丘特别想把他揪起来从窗口扔出去。
“我很快就会好起来。”李负代又说。
“这点儿我不强求。”温烈丘先是不屑,顿了顿后情绪就变了,“我之前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换句话说,由你产生的后果,我都会承担。没开玩笑。”他一字一句,看着平淡却坚定。
“你知道吗,咱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李负代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站在我面前,高傲又冷漠,要不是碍于我断着腿,那气场,我都要给你跪下了。我好奇你的冷漠,又由好奇转为了喜欢,可现在,所有的喜欢,都不及你这句话给我的冲击。”
温烈丘听出李负代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
“别做承诺。”李负代看向了对面的白墙,“我哥也说过,他总会和我在一起,现在呢,我连家门儿都找不着。”
“如果你要找人……”温烈丘看明白了他这次的笑,是嘲讽。
李负代伸出手打断了温烈丘的话,他手腕搭上他的膝盖,伸出的食指晃了晃。他又带上了那副笑模样,“哪天,你那个秘密补上了,我就告诉你。”
关于李负代,有多少是他不了解的,温烈丘不清楚,但他能清晰感觉到的是,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兴趣的人和事儿,让他有了挫败感之后的执拗。
唯一的困难是,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秘密,本质来讲,他挺简单。
李负代在温烈丘眼里神经又神秘,却不知自己在那人眼里,也全是未知和等待探索。
当某种情绪在任何两个人之间滋生时,任何人都不再简单,一丝一毫都像是秘密,仿佛身上装了无限星系。
第26章 苹果、葡萄。
天气渐渐热的不像话,再过小半个月,就是暑假。对于高二学子来说,暑假之后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于是,日复一日的枯燥中带点儿期待,期待中又充斥着循环往复的枯燥。
而于温烈丘这些个人,暑假来不来,变化不大,散漫依旧。
出了院后李负代在家里躺了几天,越躺越精神,就像回光返照,温烈丘每每回家他准和他的猫一起蹲在门口等他,闹得还怪温情。
拖着二次断裂的腿回校的第一天,第三节 课,李负代又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睡得正朦胧,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第三节 课下课,江月从包里掏了袋糖出来,七根棒棒糖给周围的女生分了一圈儿还剩一根儿,也没多想什么,张口就喊了李负代的名字。
隔空接住江月扔过来的棒棒糖后,李负代捏着这根儿鲜艳包装的小糖块儿研究了小半节课。他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一是因为新奇,有人分糖给他吃,二还是因为新奇,小半节课的时间,他研究出了分糖这一行为在女生间的含义,所以,他明白过来,手上这小东西,是个友情的象征。
头上挨了老师一下后,李负代将糖块儿扔进校服口袋,勾勾嘴笑了。
于其他人平凡不过的东西,于他总是很少,一块味道不知道怎么样的糖,也挺特别的。
第四节 课下课后,李负代才和江月道了谢,倒把江月听懵了,一旁阮令宣更是好奇,直到吃完午饭回去午睡都在追问李负代到底在谢什么。
因为温烈丘开口,午饭后的抽烟时间掐了。
挨过下午的课时,放学后的球场,李负代在散落满地的书包中找到了温烈丘的,并在旁边坐下。跟他一起来的江月一直望着球场的方向,破天荒的没见阮令宣。
不知道是看见过了李负代还是看见了江月,温烈丘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下了球场。
“他人呢?”温烈丘还离他几步,江月先叫了出来。
走到他们面前,温烈丘无意识地挠了下眉心,“……不知道,他没来球场。”
他这么说江月就奇怪了,那人不在教室也没来球场还不跟她说,电话打过去,通话音结束了两边都没人接。
“看见他让他给我回电话!”把手机摔回书包里,江月气呼呼地留下这句话便跑了,一看就是去阮令宣家找人。
温烈丘垂眼扫了扫台阶上的李负代,又挠了挠眉心,在他边儿上坐下,开始咕咚咕咚地灌水。烘烤了整天的热气在这个时间降下来了些,身后有微风吹着。温烈丘喝完水也没动,感觉到李负代在看他便转头,“看什么。”
李负代下巴冲球场方向一挑,“你不打球了?”
“累了,坐会儿。”温烈丘眼睛撇开,像是不耐烦,又像别的。
“阮令宣哪儿去了?”李负代探了探头,他知道温烈丘不可能不知道。
可能因为被识破,温烈丘的脸黑了些,“追叶朗去了。”
李负代啧啧两声,没再说话。
“回家吗。”温烈丘问道。
“你不是想和我坐一会儿吗。”李负代失笑,“才一分钟,这么快就腻了?”他也怕他这些逗弄意味的话会让温烈丘冷他半天,便在那人彻底黑脸之前跳过了话题,他从上衣口袋拿出那根儿棒棒糖,伸到温烈丘面前晃了晃,“给你。”
谁知他这招儿没奏效,温烈丘依旧接着上一个话茬,“我是怕你老蜷着腿疼。”他恶狠狠的语气中还带点儿冤枉的神色,说着挡开了李负代的手,“拿开,我不吃糖。”
李负代低骂一声,“……亏我还给你留着。”
温烈丘恨铁不成钢地瞅他一眼,还是冷着脸,“一块儿糖咱们还买的起,不用省着。”
李负代笑起来,“这能一样吗。”他扯开糖纸,剥出一颗绿油油的糖球,扔进嘴里尝了尝后砸吧起嘴来,“……味道还挺复杂。”
听着他自言自语,温烈丘的脑内竟然也不自觉地思考起来,掺入绿色色素的糖球一般情况下该是什么味儿。
“唔。”李负代舌头又舔了一圈儿,下了定论,“苹果。”
几乎当即,温烈丘就扯出了李负代嘴里的糖,用力之大把李负代的牙都撞麻了。
“干吗啊。”李负代捏着自己的两颊揉着,“不是不吃吗!”
“你说干吗?”温烈丘突然怒了,瞪着李负代吼出声,“你他妈过敏你不知道啊?!”
温烈丘之所以这么气,是因为他想起那个最初明知过敏也要拿自个儿闹着玩儿的李负代,他觉得挫败,来来回回腿都断了两次了,李负代还是那个大不了就是死的李负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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