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听了这话,温烈丘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如果只是先觉感受,他是气闷的。他抬手强制性地捧起李负代一直低垂着的脸,便看清了他的表情。
“……就当只是为了开心,不代表什么也不行吗。”可能因为讨厌产生这种情绪的自己,李负代极力抑制着委屈的流露。说完他便抿住了嘴,染了失落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温烈丘,等着他的应答。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温烈丘的手指抚着他的脸颊,他小心地开导,眉间却忍不住皱着,“告诉我……”
手搭上温烈丘的手腕儿,李负代又歪了歪头,这样,他的手和他的脸就贴得更紧。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然后他慢慢扯出了一个笑,没看温烈丘,“求而不得吧。”
温烈丘看着他的目光是不解,还有更深刻的。
“睡吧。”扯下温烈丘的手,李负代翻身躺了回去,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哪儿都不去。”
雨一直在下,这个夜,从各方各面来讲,都是干涩憋闷的。
李负代话本来就不算特别多,从这个凌晨之后,话就更少了。多数时候脸上浮着笑,用几个字回应或交流,再多说话,像是会暴毙。
因为几乎吹破腮帮子,第二天温烈丘找人送来了气泵和氢气筒。被阮令宣猜中的,他在知道这些是给江月的后确实就懒得再管了,但看李负代挺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也强耐着性子帮忙。
事实上,放在心上不准确,李负代只是想找些事情做。
用了两个晚上,背着江月偷摸儿地弄了快三百个气球后,这事儿就剩最后一步了。入夜,等江月睡着了,阮令宣自个儿偷摸的将气球一一运进了江月的房间,运的时候想着江月开心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乐呵。
但把阮令宣脑壳儿打破都没想起来的是,江月有气球恐惧症。
第二天一早,凄厉的尖叫响彻了小白楼。
醒来后江月一睁眼,房顶地板,哪儿哪儿都是在她眼里像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就这样,阮令宣想要的浪漫效果没出来,反倒是差点儿让江月原地崩溃。
她碰着气球都发颤,阮令宣赶去的时候还蒙着头缩在床上。因为这事儿,江月发了好大的脾气,就差分手两个字儿没说。
阮令宣和江月本来的计划是呆两天就回,结果来了之后,日夜不分,自由自在,没等阮令宣再商量,这个短暂的周末游自己就变成了加长版。
四个人里,唯一还记得学业在身的只有江月。因为生着阮令宣的气,气球移走之后,她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凭阮令宣怎么在门外哄就是不出来,只埋头写卷子发泄。
阮令宣有苦说不出,江月的窗外正对着小球场。他门儿进不去,就转趴在窗外看她。一趴也是小半天,被晒得心里吱哇乱叫。
下午近黄昏的时候李负代补完觉醒了,他心里抵触着什么,自己呆着闲了一会儿。他楼下,是江月的房间,自己呆着的这段儿时间里,他隐隐听见了阮令宣的声音。他就知道了,江月还没哄好。
琢磨了片刻,李负代去敲了江月的门。
江月来开门的时候表情还挺温和,却在看到他后垮了下来。进了屋儿李负代就明白过来为什么,窗外,温烈丘也在,在篮球架下摆弄几个篮球。
这两人都在视线里,之所以装着没事儿,是因为江月以为敲门的是温奶奶。
“找我有事儿?帮他说话就免了。”江月虽然没好气的,心里却意外李负代会来找她。
“没有。”李负代抬眼扫向窗外,立马就对上了一脸纠结的阮令宣的目光,“就来看看你干吗呢。”
“能干吗。”江月回了窗下的桌边儿坐着,拿起笔戳着面前的卷子,“写作业呗。”
她还生着气,口吻没多好听,但这气不是冲他的,李负代不在意。他轻轻笑着,隔着些距离坐靠上桌角,“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可以教你。”
眼睛若有似无地扫过窗外,江月弯着眼笑起来,“有啊,你过来点儿。”
看这丫头眼睛乱转,李负代立马就明白了她什么心思。他笑着垂头靠过去,自觉自愿地履行起他顺水推舟的任务。
第59章 夕阳已经落得很低,温烈丘走到李负代面前时正好遮住了光。
果不其然,他靠近了江月,刚接过笔,江月指得哪儿他都还没看着,窗外阮令宣就拦截到了表现机会。
“李负代!你离月月远点儿!”他趴在窗上扯着嗓子大叫,“你进她房间干吗?!给我出来!!”
李负代瞅着他啧了几声,一副无奈样儿又转向江月,“这么耽误我们学习,你不出去骂骂他?”窗关得严实,他和江月说话的声音都放得很小,外面听不太清楚。
江月突然气呼呼地侧了身,背影冲着阮令宣,那人看不见她就变了个脸,“骂他有什么用?我说什么他听过了?明知道我在写作业还要在外面吵我!我看他就是存心找茬儿!而且我怕气球这事儿和他说过绝对不止一遍,天天月月这月月那的,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听着江月喋喋不休的抱怨,李负代抿着嘴憋笑,那个满是幸福笑意说‘谁都比不上他’的人仿佛不是她。江月的委屈和抱怨没有停下的意思,他面上耐心听着,脑袋里飞转。江月怕气球这种事儿都不知道,阮令宣确实不算合格的男朋友。直直撞了枪口不说,还要在外面招她烦。
所以,他得思考,怎么能美化但又不过分扭曲事实,什么能命中江月的软肋,什么是她想听的。
“他要是在意我,就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江月恨恨地拍着桌子,声线一哽咽,眼看着就要掉泪,接着又皱着小脸儿下了结论,“他根本就是不在意我!”
李负代抱着胳膊听到这儿,觉得差不多了。他含着笑意看江月,“要说在意,他看见什么的第一反应都是你,气球也是。”他这人认真的时候不多,真心实意地和人交谈起来还真有些能撺掇人的人格魅力,“他啊,不管什么时候,总想要给你他觉得好的,人一心奔着一件事儿的时候,就会不小心忽略掉其他的。这不是不在意,是太急切地想表达对你的感情,却发生了失误。”
江月似乎被他的歪理撼动了些许,可嘴上还是不放软,“在外面砰砰砰地敲窗也是对我好?明明知道我在生气还烦我!他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其实你知道的,他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李负代笑着侧头冲窗外抬了抬下巴,“你也看到了,我明档和你呆一房间他都要吃人了,不是在意是什么?”
“那也没有他这样的……”江月没忍住回头看了看一直趴在窗户上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人。
“阮令宣特别干净,他想什么就是什么,做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藏着掖着从没有复杂的心思,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只是……”李负代说着手指压上太阳穴揉了揉。
“你凭什么说他!”江月以为他这动作是意指阮令宣脑子不大好使,还不乐意了。
李负代笑着摊手,“我只是想说他单纯的可爱。”
江月不说话了,目光不住地往窗外瞟。
“虽然我跟你真正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俩在一起是相辅相成的,虽然你配他是可惜了点儿,但合适呀。人活那么几十年,碰见合适的契合的人和东西都太少了,别浪费时间了,只能让我们这些身边儿空着的人嫉妒。”李负代勾着嘴又逗了一句,“不过吧,要是你不想和他相辅相成了,考虑考虑我?”江月想听的他点出来了,阮令宣他也言简意赅的夸了,还顺带把江月捧上了高处,李负代觉得该可以了。
也不知道阮令宣是看明白了还是怎么的,夸张的叫嚣适时的再次从窗外传来,“李负代!你他妈跟我们月月说什么呢!给老子滚出来!不许靠那么近!!”
李负代憋着笑,“看见了吗,你再不出门儿他就要进来揍我了。”
“他敢。”江月撇撇嘴,脸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她扭头冲趴在玻璃上的人皱皱鼻子,“大傻逼。”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李负代起身,漫无目的在江月房间扫了一圈儿又开口,“你怎么会怕气球呢。”
他话听起来就带着嘲笑,江月不服气,“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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