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屁理论,温烈丘臭着脸,闷了半天不说话。李负代戳他他才冷厉地开口,“以后,要解压就来找我,别什么人都抱。”
听他这么说李负代勾起嘴角,有点儿挑逗有点儿满足,只是笑着笑着他的嘴角的弧度就消了下去,舌尖舔过上唇后,这个笑就彻底消失了。
温烈丘也反应过来,他呆不了几天了。
第74章 他的当时和此时,是遇见他的之前和之后。
这个话题,是温烈丘近期都在抵触的,他不想考虑也不想讨论,“……我们在这儿呆两天就回去,先去医院看看你的腿。”
“嗯。”李负代自然地顺着他转了话题,“等我和宁见渊说一声。”
温烈丘一滞,听这个意思,他们离开小白楼后李负代还要持续和宁见渊长时间接触。“我走了以后……”
“对了。”李负代先打断他,眼神飘了飘,“宁见渊说,开学之后希望我能搬到他家住一段儿时间,这样他……治疗,比较方便。”
“不行!”温烈丘想都不想地否决,怪不得他刚才说什么没关系,原来是准备跟着宁见渊了。
“为什么。”李负代砸吧嘴,“住哪儿不都一样。”
“一样……?”温烈丘不自觉咬牙。
李负代侧头压了压后颈,有点儿乏了的样子,“我已经答应他了。”
在一个瞬间,温烈丘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的超出值域太多的焦虑和暴躁。他像是总在阻碍李负代的小人,又像一个只会大吼大叫的野兽。他下意识地觉得不行,下意识地想要李负代和宁见渊划清界限,原因好像不仅仅是因为排斥治疗……
可真正去捕捉的时候,他又抓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
李负代不介意,并不代表他这样的行为是无所谓的,他的暴躁和不耐无根无据,他不想再这样。
黑猫粘够了李负代,又踱着步子走了。
温烈丘沉默了很久,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失常后,一时不能从迷惘的情绪中脱身,“你什么都会和他说吗……你很信任他了,是吗。”
“他是个好医生。”李负代耸了耸肩,下了中肯的评价,“他值得别人信任。”
温烈丘不能去想象,他们离开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两人沉默间,房间门口传来不清晰的脚步声,是宁见渊上楼来了。脚步声消失后,温烈丘拉着李负代出了小白楼。
小白楼后,储藏室的木门被推开,月色透不进来的小屋里的光线,比夜色还低沉的多。长时间的封闭,隔绝了外面正盛的温度,也抵挡了夏日的气息。
进入漆黑的空间,最先感受到的是呼入鼻腔微微湿润的空气,带着松木的气息。
温烈丘在黑暗中摸索着拉开了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泡。不大的空间内亮起光,墨绿色的木质墙壁都因为这光暖起来。储藏室里堆着太多不再用或者被遗忘的物件儿,李负代只进来过一次,就注意到了这房间最角落的阴影里,老旧灯泡的底下,藏着一架钢琴。
深沉漂亮,落满灰尘。
温烈丘站到钢琴边上,若有所思地在黑漆表面轻抚,让指尖沾上灰尘。顿了片刻后,他探身支起顶盖,接着又从一堆烧烤用具中拖出了个黑皮长琴凳儿,示意李负代过来。
等他们一起坐下,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温烈丘掀开了覆满灰尘的琴盖。
琴盖下,是依旧光洁耀眼的琴键,昏暗光线下也熠熠生辉。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温烈丘默默抿起嘴。他曾很熟悉这架钢琴,可再次坐在它面前,却不得不紧张。像会见多年不见的故友,忐忑,也兴奋。主要是身边儿还坐着李负代。
手在琴键上轻抚过一遍后,温烈丘面上的表情自如了些。
“等等?”在温烈丘指尖即将要按下去时,李负代突然笑着打断他。从被拉着出房间后他都一言不发,就是想看这人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弹给我听?”
不得不说,温烈丘特别讨厌他这种看破就非要说破的毛病。他目不斜视,冷着脸“嗯”了一声。
“为什么?”
温烈丘一噎,手脱离琴键,看着李负代带了些恼意,大有不听就走的意思。
兜着笑把他的手按回去,李负代不再说话了。
密闭的空间里,悠扬却寂静的曲子缓缓响起。清脆的琴音在他们周身流转,不算明亮灯光下的两个少年,都因对方明朗而专注。
这曲子的曲调很简单,在和弦的重复中,悄悄变化着调子。可能因为不熟练,中途温烈丘停顿过几次。不过因为这曲子本身传达的情绪,那几次停顿却也不突兀,像在艰难行进中的思考,和彷徨。
李负代只觉得这曲子听着可真孤独。
“什么名字。”一曲终了,李负代目光落在温烈丘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上。比之刚才,只有他们的空间里好像更寂静了。
温烈丘怔了怔,因为窘迫。他翻下琴盖,就着灰尘在上面写了几个英文字母。
“valuska?”李负代不知道自己读得准不准确,他也没见过这个单词。
“在电影里听到的。”温烈丘双手互相捏压着手指,琴键在指尖跳跃的感觉因刚刚的曲子渐渐复苏,“当时很喜欢。”
“我不喜欢。”李负代侧头看他,直言道。
温烈丘却笑了。
“我想听别的。”李负代手撑着头,胳膊肘压在钢琴边儿上。
手抚回钢琴,温烈丘唇边的笑依旧没有淡下去。记忆中,李负代好像从没见过他这样,长时间的发自内心的笑着。
温烈丘这次弹的曲子,很轻。像夏天,像午后,像阳光下吹过芦苇丛的风。
然后温烈丘告诉李负代,这是此时。
李负代觉得,温烈丘这表述很清晰了,一个当时一个此时,两手曲子表述的情绪截然不同差异明显,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变了。
不孤独了,而且心里有风了,还是夏天撩动衣摆的风。
李负代以为自己理解的明明白白,却不知道这其中那个变了的原因,是他。
也是很久之后,他无意间又听到了这首名叫lazy afternoon的曲子,才明白,温烈丘的当时和此时,是遇见他的之前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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