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发光的鱼w
偏偏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在陈俞强忍着腰间传来的疼痛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他一低头,又看见了自己那遍布全身的青紫痕迹,瞬间更加无语了。
……他们两个真有这么过火吗?
看着陈俞渐渐变得微妙的脸色,秦燃撑着身体坐起来了一些,故意眨着眼睛问道:“没事吧教官,能起来吗?”
陈俞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咬牙切齿地说道:“秦燃,搞成这样,你是大型犬科来的吗?”
秦燃翘了翘嘴角,语调里含了点调笑:“教官,我是不是,你昨晚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他顿了顿,随即又弯着眼睛目光幽深地盯着他:“当然,如果不确定,现在再确认几次也是行的。”
陈俞:“……”
在他忍无可忍把秦燃踹下床之前,秦燃挑了挑眉,率先翻身起来了。
床下,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和几条浴巾散落在各处,一路延伸到浴室的门口,真正能算得上是满目狼藉,一片凌乱,让陈俞的耳尖不禁又微不可察地红了红。
秦燃从衣柜里翻出了一身还算合身的衣服穿上了,然后把周围大概地收拾了一下之后又折了回来,帮陈俞拿了一身衣服扔给了他。
陈俞接过衣服,看秦燃似乎在卧室门外走,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回去了?”
秦燃回过头来挑了挑眉,笑道:“怎么,教官不舍得吗?”
陈俞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哦,知道了,你快滚吧。”
在他套好衬衫之后,秦燃又凑了过来,双唇蜻蜓点水地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教官,我不走,但是你不饿吗,你醒之前我做了两份早餐,现在总得拿出来吃吧?”
陈俞下床站好,愣了一下:“你会做饭?”
说实话,陈俞实在想象不到秦燃拿起锅铲来是什么样的,总感觉……他这种的,就算拎着平底锅,也是要去敲人而不是做饭的。
秦燃转身走向厨房,对着他摆了摆手:“会啊,不过只给你做过就是了。”
看着他的背影,陈俞突然感觉心里涌上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情绪。
想不到,这人竟然……还挺居家的?
很快的,秦燃就把他做好的东西端上了餐桌。
两份热的三明治,两碗热粥,还有两杯牛奶。
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虽然很简单,却还是莫名多了一点温馨和安稳的感觉,甚至就像……“家”一样,简直让陈俞有点不适应。
秦燃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极有节奏地敲了敲,然后看着陈俞的眼睛低声笑道:“怎么样,教官,你男朋友不错吧,要不要考虑直接让我搬过来和教官你住在一起算了?”
陈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想得美,真要住过来了,他估计自己以后就没有几个晚上能过得安生了。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陈俞就是鬼使神差地没能在第一时间这么说出来,倒像是默认同意了一样。
而等他再次开口打算果断拒绝的时候,秦燃直接舀了一勺粥塞进了他的嘴里,岔开话题道:“好了,教官,我知道你同意了。来,尝尝这个粥,味道怎么样?”
陈俞不明不白地被喂了一口,只能挑眉咽了下去,诚实道:“还不错,在哪儿学的?”
秦燃放下了勺子:“我母亲。”
陈俞手下的动作顿了一顿。
说起来他其实是很少听秦燃提起到他的家庭的,再加上之前在黑塔的试炼里他四舍五入也能算是见过了秦燃的父母一面,猜到了他们恐怕都和中庭计划有关,忍不住就有些好奇了起来,随口问道:“你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秦燃托着腮,微微歪着脑袋看他:“教官,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因为想要早点跟我领证所以在查我的户口吗?”
陈俞挑眉:“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说了,那就干脆不用说了,赶快闭上你的嘴,不要再吐出什么混账话了。”
秦燃笑了笑,尾音上扬:“教官,太冤枉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想说啊。只不过……”
他顿了顿:“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其实也并不多。”
陈俞忍不住蹙了蹙眉:“……什么叫你知道的也不多?”
自己家里的事情,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负距离了!
第66章
秦燃拿着勺子在碗沿缓缓转了一圈, 然后说:“因为十几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至于我那个从来不着家的便宜爹,把我送去中庭计划的试炼基地之后不久也死了。所以嘛, 在那之前我还挺小的, 也挺蠢的,很多事情都不往脑子里过……”
说到这里, 他勾起唇角来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至于后来嘛,这么多年过去了, 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教官你突然这么一问, 说实话我一时有点想不到该给你讲什么。”
陈俞每听一句, 眉心就紧皱一分。
仅仅是十几岁的年纪,就要独自一人和中庭十三团的那些人周旋, 真的是让他觉得有点……心疼。
看着他的表情, 秦燃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伸出手臂跃过餐桌, 曲起手指来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点, 说道:“教官,你这个样子, 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心疼你男朋友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真的是非常需要安慰了,不如过来亲我一下吧?”
如果是以前,秦燃说出这种明显不着调的流氓语录, 陈俞是一定会毫不留情地讥讽回去,顺便再给他来上一拳的。但是现在,一想到之前在黑塔里见到的秦燃父母的争吵,还有他送给自己的那个小蛋糕,陈俞突然就沉默着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反正最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嘴上让他两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度的陈教官如是想。
看陈俞破天荒地没有怼回来,秦燃的手指立马得寸进尺地顺着他的眉骨和脸侧一路描摹了下来,最终停在了他的唇上,一边轻轻摩挲了两下一边说:“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其实还是能记得一点事的,比如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了避免让秦燃越来越不老实的手有机可乘,陈俞紧闭着唇没有说话,而是挑了挑眉用眼神问道:“?”
像是终于占便宜占了个尽兴,秦燃满足地收回了手,继续说道:“喝激化剂喝死的,而且,是我那个便宜爹给的激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