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菩提
萧灼想起祝休安之前提的那些条件,觉得怕是很难找到适合他的,但他也没打击祝休安的自信心,点点头道好。
“够义气!”祝休安给了萧灼个热情的熊抱:“我的幸福就指望你了。”
前台现在加上萧灼总共四个人,使用的是轮班制,萧灼调过去的时候,在前台那上班的是个胖胖的很可爱的女孩。
从早上起,来酒店入住的客人就络绎不绝,女孩忙的焦头烂额,既要给客人办理入住,又要接听打来前台的电话。
她忙完看到萧灼,顿时眼前一亮,长松了口气:“你总算来了,我都快忙疯了,快,趁着现在没人,我先教你怎么登记入住。”
萧灼从后门走进前台,疑惑问她:“你认识我?”
女孩冲他展颜笑道:“你就是萧灼嘛,全公司上下谁不认识你啊。我叫蔡琴琴,你叫我琴琴就好了。”
萧灼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名,但也没多想,趁这会空闲赶紧跟着学了起来。
登记入住并不难,现在都是机器操作,身份证往上一放,基本信息就都出来了。
萧灼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又自己操作了一遍,蔡琴琴发现萧灼当真学会了,看他的眼神顿时又灼热了几分。
两人说着话,酒店外又走进来几位客人,蔡琴琴便让萧灼先试着办理下,若有不懂的就问她。
站在萧灼面前的客人戴着鸭舌帽、墨镜跟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萧灼接过身份证并没多想,录入信息后又让对方摘下墨镜、口罩等,系统需要面部识别。
男人身材高大,身上喷着淡淡的香水,并不难闻。他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跟口罩,露出张棱角锋锐的脸,剑眉星目,薄唇高鼻梁,耳垂戴着枚亮闪闪的耳钉,往那一站,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
萧灼看了眼男人,认真工作着,对他的长相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你看到我就不意外?”男人难掩惊诧问。在问的同时,还很自恋地往前凑了凑。
萧灼不着痕迹地退了步,皱眉看着他:“我应该很意外吗?”
男人闻言表情更奇怪了:“你不认识我?”
萧灼没回答他的话,把房卡递给他,带着距离感结束话题道:“房间在五楼,5104,从这边上电梯。”
男人接过房卡,大概从没见到这么拒绝他的人,顿时对萧灼提起了几分兴趣,深深看了眼他,勾起唇笑了笑,紧接着重新戴好墨镜、口罩,这才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萧灼看着男人走远的身影,满脸都是莫名奇妙。一只绿孔雀而已,又不是没见过,他不惊讶很奇怪吗?
这时蔡琴琴也刚忙完,见萧灼一脸迷茫,难掩惊讶激动地问:“你真不认识他啊?”
萧灼摇头。
蔡琴琴紧接着迅速给萧灼科普,说那人叫张烨,长得帅不说,演技还非常好,前段时间刚斩获影帝奖,可谓是近来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了。
就连她妈都认识张烨,每天晚上追着张烨的电视看,是他的忠实粉丝。
她说着还激动道:“我在电视上看到张烨就觉得很好看,没想到他本人更帅,还离我这么近,要是让其他粉丝知道,肯定羡慕死我了。”
萧灼全程表情平静,对此不置可否。虽不懂蔡琴琴激动的点,但也没否认她的喜欢。
这天下班后,萧灼没急着回家,而是拿着戒指去找了刘玉珍。
刘玉珍刚得知孟源的死讯,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便请了假在家休息。
萧灼去找她的时候,她刚从家里出来,跟弟妹说想出来走走散散心。弟妹原本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的,但刘玉珍坚持要自己走走,她也只能嘱咐刘玉珍小心些,别走太远了,记得早点回来。
刘玉珍刚走出出租房外的小巷,就碰到小巷外的萧灼。
她一眼认出萧灼是先前救过她的人,似乎没想到萧灼会来找她,悲痛之中,勉强挤出抹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此时是傍晚时分,路旁的街灯都依次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芒将影子投落在地上。
萧灼看了眼出现在身旁的孟源,接着上前把那戒指交给刘玉珍:“孟源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这是他出事那晚,去专门给你买的戒指。”
刘玉珍震惊看着那戒指,双手颤抖地接了过来,打开后看着金戒指瞬间就崩溃地哭了出来。
萧灼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只能勉强出言安慰了她几句。
刘玉珍很快抹掉眼泪,勉强冷静下来,她问:“你能告诉我,这戒指是怎么回事吗?”
萧灼看了眼神色悲戚痛苦的孟源,点了点头,把所发生的事全都一一告诉了刘玉珍。
刘玉珍嫁给孟源时,他家家徒四壁、一无所有,连枚戒指都没送过,刘玉珍对此表示不在乎,说只要两人相爱就行,孟源却一直因此对刘玉珍心怀愧疚。
后来到了城里,他便一直惦记着要送刘玉珍一枚戒指。别的女人有的,他希望妻子也能有。
为了赚钱买戒指,他故意骗刘玉珍最近要加班,每晚都到工地旁边的夜宵店帮忙。如此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加上他之前攒的钱,总算够买一枚戒指了。
那晚他带着买好的戒指,满心期待欣喜地准备回家给刘玉珍一个惊喜。
哪知道路过小巷时,却被刀疤男三人拦住了。他们早就盯上了孟源,威逼孟源把那戒指给他们。
那戒指是要送给媳妇的,孟源哪肯,说什么都不愿意,最后惹怒了刀疤男三人,被三人暴揍而死。
死前,他还紧紧把那装着戒指的小绒盒护在胸前。刀疤男费了很大的劲,把他手指都扳断了,才把那戒指给取出来。
萧灼说到这就顿住了,后面的事刘玉珍显然也都知道了。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萧灼轻声道。
刘玉珍听着这些话,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地蹲在地上哀嚎痛哭起来。
“他怎么这么傻,这么蠢!那些人要戒指给他们就是了。我要的是一家人简简单单地在一起。现在他走了,独留下我一个人,我要这个破戒指又有什么用?”
她话是这么说,攥着戒指的手却很紧,用力到掌心都流出血迹。
那毕竟是她丈夫拼死也要送给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