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偏差 第195章

作者:稚楚 标签: 情有独钟 强强 网游竞技

  吴悠闻到了钟益柔的气味,立刻收回了皮肤上用来防御的粘液。

  “你杀我。你不是想杀我吗?”钟益柔伏在吴悠身上,抬头望着杨尔慈,满眼是慌乱和无措,“是吴悠啊,你认不出来吗?不会害人的。”

  钟益柔此刻只剩下绝望,两个是她无比熟悉的人,可一个不认识她,想杀了她,另一个被污染,无法到她说话。

  杨尔慈站在原地,凝视着钟益柔噙着泪的双眼,握着枪的手握得紧了。

  钟益柔也盯着她,这时候她才从震惊和惶恐中渐渐走出来。不透过玻璃,肉眼近距离看,钟益柔才突然意识到,眼的杨尔慈和昨天的她不太一样。

  昨天她明明穿的是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现在身上穿的却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灰黑色连帽衫。

  杨尔慈的衣柜里没有这件衣服。

  仔细一看,钟益柔这才发现,她帽子下的头发是只到肩膀的中短发,是染出来的蓝黑色。

  不是黑色长发。

  视线落到她的手臂,袖子上渗着血,大概是受了伤,袖半掩着她握枪的手,手背上似乎有烧伤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除了长相,其的不太对。

  钟益柔有些恍惚地想,这会不会不是杨尔慈……

  或者说,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杨尔慈。

  意识到这一点,钟益柔底泛起一片寒意。

  不存在杨尔慈被人控制的情况,她的胸没有刀伤,整个人的状态和气色也并不像是死过一次的人,何况她的许多特征和杨尔慈是不一样的,是不同的两副身体。

  钟益柔想到刚刚自己叫她杨尔慈的时候,她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她说的是“够了”,并且没有反驳。

  难道她也叫杨尔慈?

  脑子里的思绪愈来愈复杂,越往深想,这些浮现出来的可能就越发可怕。

  可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出现两个她?钟益柔在里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但眼发生的事令她不得不直面这一切。

  们现在果然是在圣坛里,否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钟益柔迫切地想知道为么会出现另一个杨尔慈,但她怕激怒眼这个她。

  果的开枪,吴悠也是凶多吉少了。

  她决定拖一拖,至少要等到吴悠恢复一些,等安无咎和沈惕出现。

  眼的杨尔慈就这样俯视她,眼神很复杂,像是想要杀了她,又不了手。

  这不太正常,她明明是一出现就拿枪指着自己的人,只可能是想杀她,或是从她嘴里逼问出么,可这两者她没做。

  钟益柔忽然想到,难不成这个杨尔慈也认识她,而且她能一眼就发现她不是她所认识的钟益柔。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是那个钟益柔已死了,就像她所遇到的情形。

  身下的吴悠用触手缠住钟益柔的手,她才突然想到,不止一个可能。

  有一种,是那一个钟益柔已被污染了……

  “你……”钟益柔试着开,“你认识我的脸,对吗?”

  她说着,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只是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

  连帽的阴影将杨尔慈的眉眼笼罩其中,在她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钟益柔的脸。

  一模一样……

  杨尔慈想过开枪,这是她预料过的事,所以很早就做出了理准备。

  当她发现长得和自己朋友一模一样的家伙,出现在们面,杀了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

  一定会有另一个钟益柔,她随时可能出现。

  不能被迷惑,一定要杀了她。

  “我只是猜测是这样。”钟益柔垂了垂眼,又抬头看她,“我有一个……朋友。”她抿了抿嘴唇,“她长得和你非常像,所以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也误会了。”

  钟益柔仰视着她,说了一句很犯规的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和她太像了。”

  杨尔慈紧绷的神无可避免地在这瞬间松了,她明知道眼的不是正的钟益柔。

  正的她,早已成为污染,被自己亲手关到了冷藏室里。

  但她们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尾音、表情完全相同。

  杨尔慈是恍惚了一瞬。

  可就是这一秒钟的摇,令她不再无懈可击。霎时间,数根触手迅捷地窜出,游蛇般向这个杨尔慈袭击而来,一根直击她手腕,迫使她松手,枪落到地上,其余所有触手同捕猎的巨蟒般,缠上她的身体,死死绞住。

  钟益柔没料到吴悠这么快就恢复了,她慌忙拾起地上的枪,装袋子里。

  吴悠的触手缠住了杨尔慈的脖子,狠狠挤压她的喉管。钟益柔看到她完全无法呼吸,有些激地冲上去拍打吴悠的触手。

  “吴悠!吴悠,不要缠她,快放开!”钟益柔很是着急,没有意识到吴悠此刻处于攻状态,皮肤上全是粘液,连她的手掌被腐蚀。

  可没有用,吴悠根本就不到她的声音。

  钟益柔快急哭了,可她又不能对吴悠手,眼看着杨尔慈就要被活活勒死,吴悠甚至伸出另一根触手,尖端张开,血中生满尖牙,对准了杨尔慈的脏。

  “不要!”

  但下一刻,的触手停在了空中。

  “吴悠,松开她。”

  安无咎的声音出现,沉着得和她形成了鲜明无比的对比。

  钟益柔朝那头望了一眼,看到和沈惕,吊着的一气懈了下来。

  吴悠了的话,松开了绞死的触手。

  钟益柔一瞬间感觉浑身瘫软了,只能靠着身后的货架,一点点滑坐在地。

  好们来了……

  触手松开,收回,被吴悠紧紧捆绑住的对象渐渐显露出来,安无咎看了过去。

  即便和猜想的一模一样,但的见到这张脸,安无咎是不禁愣了愣。

  竟然的一模一样。

  杨尔慈差一点就被勒死,脸色苍白,双手扶住喉咙,喘息着,用敌视的眼神看向安无咎。

  沈惕举枪指着她的头,“你爸叫么名字?”

  到这个问题,连吴悠懵了,顺着声音和味道伸出触手,搡了一下沈惕,正好推到了,尽管看不见。

  [你查户吗?]

  沈惕差点翻白眼,瞥了一眼钟益柔,“想不用想,她肯定对着她喊了杨尔慈啊,那我问她名字有么意义。”

  坐在地上的杨尔慈冷冷地望着,似乎不打算开,也拒绝配合。

  大致看了看她的特征,安无咎就判断出,眼这个杨尔慈恐怕是另外一个人。

  是敌是友,不一定。

  安无咎略微低头,俯视着眼的杨尔慈,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你在冷藏室里到的就是我们的声音。”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她的表情就变了。

  安无咎半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放,我们没有杀她,她目活着。”

  杨尔慈只觉得眼这个人很可怕。

  是笑着的,表情很淡,但不知为何,给她一种机深沉的感觉,笑容里透着森冷。

  一定不像看起来这么无害。

  见她不说话,安无咎歪了下头,继续说:“不过我们在冷藏室里留下了一个小东西,果你配合我们,那个东西就不会出么问题。”

  “否则的话,”安无咎面无表情地伸手,在与她间虚握成拳,然后突然张开,伴随着小声的拟声,“砰。”

  的这副样子把钟益柔吓到了,距离分裂的状态已过去很久,她很少再见到安无咎威胁别人。

  甚至和以那种疯样不同,现在的安无咎疯起来,是相当冷静的,瘆人得多。

  果然,面对这样的理压迫,眼的杨尔慈也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

  “杨策。”她抬眼看了看沈惕,“我爸的名字。”

  沈惕挑了挑眉,“是一样的。”放下枪,从袋里拿出一根刚刚找到的棒棒糖,撕开包装袋塞嘴里。

  沈惕对着她指了指钟益柔,含混不清地问,“你认识她吗?”

  杨尔慈没有看所指的方向,不为所。

  沈惕嘴里叼着棒棒糖,用一副认的表情对她说。

  “她是你老婆啊。”

  钟益柔本来紧张得要命,突然到这一句,一下子被气到,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向沈惕,“正点可以吗?么时候了……”

  安无咎也坐到地板上,面对短发的杨尔慈,“冷藏室的那个人,和她长得一样吧。”

  “是。”杨尔慈承认了,“完全一样,你们身边也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吧。”

  安无咎点了点头,“你多描述一些关于你的事,比在圣坛里参加了多少场游戏,分别是么副本,你的职业,你的住所……等等,越多越好。”

  杨尔慈原本是不想说的,但她想到了面这人刚刚的样子,感到了威胁,于是是说了。

  根据她的话,们知道,这个人和杨尔慈的生平是完全一样的,从出生到父亲的离去,完全一样。

  不一样的是她入圣坛后的部分,她历过收容中的游戏,但从未遇到过沈惕和安无咎,而是另外的人,其中包括钟益柔,甚至有南杉,因为在她的描述中有一个道士。

  除此外,她从圣坛回到现所遭遇的也不一样,从收容中那一场返回现后,她半夜睡醒,公寓起了火,所以她的手上才会有烧伤,并且那天后,她就剪掉了头发。

  在她的描述中,她已和钟益柔确定了关系,是她主的,并且她的父亲没有死,在双月出现,她甚至已已定位到父亲的位置,只差去那里找到。

  所以她是在去父亲藏身处的路上,入这个现逃亡副本。和们不同,她和一个朋友初始化时是在一起的,可们逃亡的过程中,却发现了和朋友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先是向们求救,后来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一起同行的时候,趁她去找新武器的身后,杀了她的朋友,那个人的另一个自己,偷走了她的飞行器。

  她独自一人,陷入无止尽的悔恨与危险中,而等到她好不容易,浪费了好多时间,在一片混乱中找到钟益柔的时候,她已被污染咬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