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白
百里辛：“A班，应该也有班型任务吧？”
“我能让你从C班升到B班，又能让你从B班升到A班，就还能让你从A班再往上升，你信吗？”
赵老师咽了口唾沫，漆黑的目光中渐渐染上了贪婪，张口就来：“爸爸！”
百里辛扶住门框：“……”
淦，他准备说啥来着？
“算了，忘了说啥了，明天再说吧。”百里辛揉揉眉心，“B班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不会有学生突然凭空消失了？”
赵老师：“以前的B班班型每个班缩减到20-25个人就不会再变动，理论上来说，我们已经把学生转移到五楼，B班班型每个班都只剩下19人，在安全范围之内，应该不会再消失了。”
这个叫百里辛的学生说不定真的能帮自己从A班跳进管理层也说不定，他竟然察觉到B班人数在消失，这是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的事情。
赵老师殷切且矜持地看向百里辛：“百里辛同学，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百里辛：“A班进阶的具体条件是什么？”
赵老师：“这次全市考试中能够得到第一名，这对于文颂高中来说是极大的荣誉，这样下一次分班的时候我很有可能会进入管理层！”
“百里辛同学，以你的聪明才智，说不定真的能得第一名，要不然我力排众议，把你弄成正式名额？”
百里辛：“我差不多了解了，这事儿不急，以后再议。”
赵老师急了：“怎么能不急？还有两天就准备比赛了，你不是说能把我送到管理层吗？”
百里辛面露迟疑：“可是我还没想好让你帮我做什么。”
赵老师迫切道：“你可以以后再想啊，我进入管理层权力只会更大，能帮你做的事情更多。只要你能送我进管理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力所能及地帮助你。”
“行不行？”
百里辛和一直在旁白看戏的苏梵对视一眼后，百里辛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尽力，赵老师。”
送走了赵老师，百里辛关上了门。
苏梵有些好笑地开口：“这就是欲擒故纵？”
百里辛：“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放长线钓大鱼？”
苏梵：“你还真是，走到哪儿都能把NPC搅得鸡犬不宁，怎么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你是有游戏叛逆心理吗？”
百里辛随手脱掉外套，只套了一件半截袖在身上，虽然别的宿舍也有单独的卫生间，但和A班比差远了。
“你也可以认为是叛逆心理吧。”百里辛拿着换洗的衣服和毛巾走进浴室，走到门口后回头看向苏梵，“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遵守规则只会输，打破规则才能赢。”
“规则，是游戏方设定出来给游戏者的。”
“既然是游戏者，本来就该是出于本意参加游戏才对。但这个游戏不是，它强行将人拉进来，单是这一点来说，它就很不地道。”
“这么不地道的游戏设定出来的规则，看似公平，但却是为另一方服务的。游戏者如果一味地按照规则走，不打破限制在外面的条条框框和壁垒的话……”
百里辛沉吟两秒，似乎在组织措辞，“打个比方吧，蚂蚁生态箱。我们就是那一只只的蚂蚁，看起来我们在生态箱中不断开疆拓土，壮大力量，但不管多么努力，永远都翻不出周围厚重的生态箱。”
“现在的游戏大厅就是这样，就算是蚁后又如何，就算到达999层高塔又如何。”
“如果一味地遵循规则，我们永远翻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苏梵听后微微一愣，随意眼神骤然幽深下去，他大腿迈开，几步就走到了百里辛面前，将他微微用力就推到了浴室中。
后背贴着墙壁上冰冷的瓷砖，浴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大厅的光线隐约照进来，给了这个狭窄的空间一点点亮光。
男人微微低头，俯视着完全笼罩在阴影中的青年，低声道：“你知道了？”
知道我是他。
他没有说清楚百里辛到底知道了什么，但心里就是可以确定百里辛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百里辛点头承认。
苏梵呼吸有些沉重：“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憋了这么久，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百里辛眼神有些躲闪：“呃，可能就是，你从迷雾中跨进教学楼的那一刻。”
苏梵愣住，“所以你明明知道，却一直假装不知道？还看着我和我那个……撕逼？”
讲真，看戏是不是看得挺爽的？
百里辛眼神更闪烁了，“那，这不是没机会说嘛？”
“呵。”苏梵长腿一踹，用力关上浴室的门，光明消失，黑暗顿时笼罩在这片狭窄逼仄的浴室中。
衣物的摩挲声在黑暗中响起，苏梵压抑的声音响起：“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我好，还是那个迦医生好？”
百里辛声音带着喘，“这，没什么可比性吧。”
苏梵：“不行，必须选一个出来，昨天下午，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虎落平阳被犬欺。”
“可恶。”
百里辛：“他是犬的话，那你是什么？”
苏梵大腿别开百里辛的双腿，抵在身后的墙壁上：“还跟我耍嘴皮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什么？”
“你昨天真的只有生气吗？”百里辛有些黏腻的声音软软响起，像猫爪一样一下一下挠着苏梵的心，“我可看到了，别当我瞎。”
水渍声响起：“呵，看来我那个灵魂碎片也不行，竟然还能让你分神观察我的表情。那你说说看，我当时在想什么？”
空气中的气氛越发暧昧，苏梵的手扶着百里辛的腰线，缓缓下移。
就在快滑到腿上时，房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苏梵：“……”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劳资好事，鲨了你！
第141章 校园怪谈29
“盛老师？”
看到门外的人，百里辛先是一愣，在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钢笔后又反应过来，“你是来还我钢笔的？”
盛老师双手捏着钢笔盒，犹豫了一下才将钢笔送到百里辛的面前，“那天有点急，钢笔忘了我那里了，还给你。”
恋恋不舍地看着百里辛拿回钢笔，盛老师嘱咐道：“还有5分钟熄灯，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盛老师。”百里辛叫住了准备离开盛老师，“我本来也是打算找你的，现在你来了，刚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盛老师停住准备离开的步伐，目不转睛地盯着百里辛手中的钢笔盒，本来黯淡下去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百里辛看到盛老师的眼神，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袋子。
袋子瘪瘪的，百里辛在里面掏了掏，从里面摸出来一个盒子，“这是我在黄肖连的地下室找到的。”
盛老师疑惑的目光从钢笔盒上挪开，落到那个盒子上。
盒子里面是几张磁带，看清磁带背脊上的字样，盛老师忽然愣住。
他一把夺过盒子，不等百里辛说什么，迅猛地抽掉里面的带子，直接扯断后团成一团。
百里辛默不作声地看着盛老师的动作，直到盛老师将最后一盘磁带也毁掉，对方才停下动作。
盛老师一贯冷漠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愤，又带着几分释然，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锐利地盯着百里辛，用几乎压迫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熄灯时间快到了，百里辛侧身让出空隙，“要不然进来说？”
盛老师迟疑两秒，他又看了眼钢笔盒，最终抱着怀里的盒子走了进去。
苏梵刚好洗完澡走出来，全身氤氲着一团雾气，看到有人走进来，他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如同深海里的凶鲨。
盛老师后背一惊，额头隐隐沁出一层汗。
干嘛这么瞪我干嘛？我又没刨你祖坟。
相比之下，百里辛就通情达理太多了。
盛老师挪动脚步，默不作声地朝着百里辛的身边挪了挪。
百里辛给盛老师搬了个椅子过来：“盛老师，请坐。”
盛老师坐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百里辛：“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只是无意间认识了小景。”
盛老师呆了两秒，认识小景，哦，是说知道小景的意思吧。
百里辛：“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看看喜不喜欢听。大概二十多年前吧，在某所高中有两个人，一名叫小景，一名叫盛儿。”
远处的熄灯哨声响起，宿舍里的灯光瞬间关上。
骤然袭来的不仅仅只是黑暗，还有未知。
青年泉水一样温润清亮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真巧，里面有个人还跟老师你的姓重了。”
“两人可能是因为都受到家庭的伤害，亦或是有着很多共同话题，总之在那个痛苦的年代，两个孤寂的彼此找到了依靠，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也在孤立无援的当时找到了一些力量。”
“他们或许还互相约定过未来，不掺杂任何成年人的龌龊，只是纯粹的情谊。”
“只是之后小景越来越不开心，盛儿后来发现，小景被一个坏人欺负，他想问小景，但又怕小景如果知道自己知道了真相会自卑绝望，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小景受不了折磨，在宿舍里选择自杀。”
“那时候，盛儿下定决心要帮小景报仇。”
“他毕业后回到了曾经两人最唾弃的学校，先是从最边缘的校医开始做起，十几年的努力，一步步靠近那个恶人。”
沉淀着岁月的故事在青年沉稳的声音中被娓娓道来，说到这里，百里辛察觉到自己手中的钢笔持续抖动起来。
盛老师：“不错的故事，美好的开头，压抑水逆的发展，开放的结局。”
百里辛的轻笑声在黑暗中响起：“盛老师觉得故事里的盛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盛老师冷冷道，“不值得同情。”
“他在悲剧发生前就知道了小景遭遇了什么，却闭口不谈。他是小景最好的朋友，本该在小景最绝望的时候拉他一把，把他从深渊中拯救出来。可他明知道小景这么痛苦，却假装无无事发生。”
“如果他在最开始点破，或许小景根本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