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白
阿靓看了坐在角落里的三人一眼,她在警惕着他们三个。
今晚原本是最完美的屠戮现场,现在却多了三个不速之客。
她担心他们三个会突然出手帮忙救他们,因为她之前暗中观察过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刚才她还一个劲儿给他们添饭,结果三个人压根什么都不吃。
该不会是圣母婊来捣乱的吧。
可当她看清他们三人的表情时,瞬间愣了一下。
三个人里面,有两个人殷切地看着自己。只有坐在旁边抱着一只狗的青年表情还算内敛,没什么变化。
两个女生握紧拳头,死死盯着自己,那模样就差没说一句“加油”。
阿靓:“?”
脑子没病?
难道这两个女人也是受害者?
可看旁边的男人好像又不是,他们三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同伴的感觉。
不过确定他们没有要阻止自己就行了,他们等下再说,现在她还有正事儿要办。
阿靓收回目光,在狼狈倒地的人群中穿梭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下一个人。
那人现在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看到阿靓走过来,那人蹒跚着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要杀我,我错了。”
阿靓蹲下来,看着男人满脸的恐惧和狼狈,眼底闪过厌恶,“你错了,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那人头一个接一个磕着,“我,我当时不该打婷婷,更不该不管盼盼。都怪我,我如果再多关心她们一下,她们就不会投井自尽了,都怪我。”
“投井自尽?!”阿靓忽然手快速抬起又重重落下,尖锐的啤酒瓶子立刻扎进了男人的手臂上。“你再说一遍,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男人痛苦地尖叫一声。
阿靓眼中闪过恨意,抓着啤酒瓶用力翻搅一下,再抽出来时有一些玻璃碴留在了男人的伤口深处。
“投井自尽?婷婷怎么可能会投井自尽?!她如果不想活了的话她早就自杀了!”阿靓手用力攥紧男人的伤口重重按压,男人疼得脸色惨白,口中的尖叫如杀猪般划破夜空。
“我早就调查清楚了,是你,是你们全村人害死了婷婷和盼盼!”
穿着黑红花纹的男人仰视着女人,“不,不,你听我解释,那是一场意外。”
“如果不是她当时掩护你逃跑,我们也不会把她关起来,那场意外本来可以不用发生的。”
阿靓随手拿起一个完整的啤酒瓶子照着男人的脑门就是一砸,啤酒瓶子顿时四分五裂,男人的脑门上也流出了汩汩鲜血。
男人脑子顿时嗡嗡的,眼白一翻就晕了过去。
阿靓眼睛都不眨一下,她随手从旁边拿来了一瓶白酒,照着男人的伤口和脸就浇了下去。
男人瞬间被疼醒,脸色煞白地仰望着阿靓。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说说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男人唇角泛着青紫,“不是你的生日吗?”
阿靓:“不是我的生日,你再猜。”
男人:“那是……婷婷的生日?”
阿靓:“不是,你再猜。”
男人:“盼盼的生日?”
阿靓嗤笑一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脸色已经白到和石膏一样白,死亡只是一瞬间,但这种漫长等待死亡的过程却让人十分难熬:“是……我和婷婷的结婚纪念日?”
“呸。”阿靓朝着男人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你也配和婷婷过结婚纪念日。”
“今天是婷婷的忌日!”阿靓居高临下俯视着男人:“你竟然把这种日子都忘记,该死的东西。”
男人惊恐地看着阿靓,满脸写着绝望。
他想求饶,可声音因为害怕已经发不出来。
他想要逃,可腿已经开始发软。
他倚在后面的桌子腿上,手慌乱地在地上摸索着,希望能够摸到一件可以用来自卫的东西。
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摸到的,除了满地泥泞的鲜血外就是还没有完全软下来的尸体。
他只看到面前一道寒光闪过,自己的脖颈竟一阵火辣辣的。
那人本能去摸自己的脖子,手碰到脖子的瞬间,立刻就被染红。
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他想捂住自己的脖子,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他眼睁睁看着鲜血从脖颈流出,落到他的新衣服上,顺着新衣服的线条滚入地面,滑入泥土之中。
阿靓笑了一声,“我为你做的丧服,穿的还合适吧?”
男人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在女人的大笑声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解决完了黄伟,阿靓才最后来到了人贩子那两桌。
这是她最后收拾的人。
她在这些人贩子里面看了一圈,接着伸手一抓,将最开始敬酒的那个女人抓了出来。
女人早就吓傻了,不等阿靓说什么,她赶紧开口:“你嘴里说的那个婷婷,我不知道,我没有卖过她,是别人,是别人干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可你该死。你不应该抓我,更不应该把我卖到这里来,如果你没有抓我,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杀了这么多人。是你,一手促成了我的罪孽。”
女人摆手:“不不不,可是人,人是你杀的。”
“对,人是我杀的。我自己的罪,我自己认。所以你自己的罪,你也要自己认。”
“你们毁掉了多少女孩的人生?或许她们里面就有人跟我一样,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有孩子吗?”
女人不知道阿靓想干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有孩子也要说没孩子,“没没没,我没有孩子。”
“是吗。”阿靓有些遗憾,“你如果有孩子,当你身上的罪报应到孩子身上的时候,就会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你们就是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根本就不会懂。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人。你们这些人,枉为人,你们就配当是一只只的畜生,关在肮脏的窝棚里,随时随地忍受抽打甚至是杀戮的命运。”
“我祝福你们,你们这些人,所有人,在未来会变成一只只无忧无虑的猪。你们会永远关起来,每日承受鞭打之痛。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幸福,你们就只是一只只的畜生!”
说着,女人手起刀落,直接将女人杀了。接着是其他人,她利器落下的动作越来越娴熟,速度也越来越快。
以一对五十,她却站在了战力的天花板上。
“还有你们。”解决完这些人,阿靓再次看向地面上那些死的死、伤的伤的那些人:“你们既然这么想要儿子,那我就祝福你们。祝福你们能够出生在一个幸福的村落里,你们会成为柔情似水的女人,你们和男人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是男孩。”
“还有你们,不是怕老吗?我祝福你们,你们永远不会真正的老去,当你们老到一定岁数的时候,你们会重新变成孩子,继续度过一次生命。”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我们都是小孩子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长大。所以我祝福你们,不必享受童年,如你们所愿,可以迅速长大。然后成家立业,生儿育儿。”
“你们会永远永远永远生活在那个村庄,和这些猪一起,尽享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
“我还给这个村子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温柔乡。”
“是不是很好听?”
阿靓“咯咯”笑了两声,“好了,差不多该送你们去产道里了。”
她说着,在满地尸体的地上随便抓了一个人起来,费劲儿地拖到了隔壁的废弃学校中。
三个缩在角落里的玩家面面相觑。
李灿灿:“产道……说起来,如果是非要比喻的话,那口井真的有点像。”
孙凝:“所以井成精了?尸体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那不是井,而是产道。尸体进去,就意味着新生。”
“那小孩子们一个个凭空消失,就是因为她口中所说的没有童年。五六岁失踪,并不是失踪了,而是快速成年了,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回来。”
他们并没有跟在阿靓的身后去看学校,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阿靓会把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没过一会儿,阿靓就重新回到了这里,继续拖着下一个尸体去学校。
此时,阿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染成了鲜红色,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红裙子。
她不知疲倦地一具尸体接着一具尸体地拖动着。
然而她毕竟是一个女性,再加上尸体众多,几个小时过去,现场还剩下几具尸体。
就在阿靓准备继续拖动下一具尸体的时候,尸体堆中的一个人忽然从里面站起来跑了起来。
但他身上的药效还没有散去,跑起来十分狼狈且缓慢。
但阿靓这时候也没有力气,两个人你追我赶,但实际上都十分虚弱。
阿靓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个啤酒瓶子,那个人在地上狼狈地奔跑着。
眼看着阿靓追了上来,尖锐的啤酒瓶子刺进那人的身体中,那人一个激灵,救命稻草一般随便从旁边拿起了一个暖水瓶,照着是阿靓的脸就泼了上去。
一瞬间,阿靓的惨叫声响起。
李灿灿想要去帮忙,却被孙凝拦住。
李灿灿不理解地看向孙凝,就听孙凝沉声开口:“这是她一个人的复仇,不要去打扰她。”
惨叫声迭起,然而阿靓却没有放弃攻击。
她一边捂着痛呼,一边去追男人。
男人跌跌撞撞间跑进了学校,当他看井里的场景时,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小小的枯井中,每一具尸体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折叠扔在井中。他们有点身份从后背折起来,有的眼睛还在圆睁着,就这么目光朝着上面,直勾勾盯着男人。
男人慌乱地在地上摸,摸啊摸,忽然摸到了一个有边有棱的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顿时吓得将手中的东西脱手而出。
那是一个牌位。
盼盼的牌位。
牌位掉在井里,很快就从尸体的缝隙中滑入,落进了里面。
男人正准备逃,阿靓已经捂着脸追了过来。
她的眼睛被泼伤了一个,另一个眼睛上也有些伤口。
她就这样有些狼狈和痛苦地找到了吓傻的男人,早就杀红了眼的阿靓早已忽略了身体上的疼痛,她现在只有一个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