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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翼连忙摆手，他都看到子非站在李红身后对他扔眼刀了。
“老师说笑了，我一直都把小禾当弟弟和朋友看的。”
李红点点头，送了何翼出门，转身走到小禾跟前敲了一下小禾的脑门儿，
“还不去哄哄爷爷。”
小禾噘着嘴巴，挽着贺擎不撒手。
“我才不要，爷爷最坏了。”
在房间里被小禾打上“最坏了”的标签的季爷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禾探出脑袋，看着坐在书房里生闷气的季爷爷，小脸上挂着笑，有点小俏皮的感觉。
蹑手蹑脚走到季爷爷身后，然后猛地扑上去抱住，可怜的季爷爷吓了一跳，刚想发火一转脸看到自家小孙子，窜起的火苗蹭的一下就灭了。季爷爷撇了撇嘴，怎么觉得小孙子现在越来越调皮了，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么乖巧。
“爷爷……”小禾挂在爷爷背上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道。
季爷爷明显被这一声甜甜的“爷爷”喊得身心舒畅，咳了两声，板着的脸有些缓和的迹象。
“爷爷，你就答应呗。”
“答应什么？”季爷爷装傻。
“答应我和贺大哥在一起呗。”小禾摇摇爷爷的肩膀，坚决贯彻撒娇为上的重要原则。
“哼。”季爷爷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嘴角的胡子抖了抖。
“你们俩就是胡闹。”
小禾松开抱着季爷爷的手，季爷爷转过头看向小孙子，后者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季爷爷当下额上挂满黑线，这个姿势肯定是老伴教的。
“爷爷最坏了！”
诶，季爷爷张了张嘴，自己这就被按上“最坏”的帽子了？
“奶奶妈妈他们都答应了，就爷爷不答应，爷爷最坏了！”
“那是……”季爷爷张嘴刚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就被小孙子打断了。
“如果爷爷不答应，我就要和爷爷断绝关系！”小禾板着小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小禾，这话谁教你的？”
“诶，奶奶教我的，说错了吗？”小禾挠挠脸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季爷爷坐在椅子上，不想对老伴的行为发表任何评论。
小禾看爷爷没什么反应，心里说奶奶教的方法也不怎么管用嘛，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爷爷……”重新扑上去，死死抱着季爷爷不撒手。
“爷爷你最疼我了，你就答应嘛。”
“刚刚不是还说我最坏了嘛。”季爷爷不依不饶。
“唔，那是奶奶说的，不是我！”小禾赶紧撇清关系，然后抱着季爷爷使出无敌撒娇功。
“爷爷爷爷，我不管，你一定要答应，不然你就不疼我。”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说爷爷不疼你？”季爷爷伸手拧了一下小禾的脸颊，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爷爷，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小禾，你还小……”
“我不小啦！我都这么大了！”
“哎呦你……”
“贺大哥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
“爷爷不喜欢贺大哥吗？”
“还行吧……”季爷爷摸摸鼻子，心说如果没这件事我肯定更喜欢他。
“那爷爷为什么不答应啊……贺大哥多好啊，奶奶说这么好的人以后打着手电筒都找不着了。”
“明明是打着灯笼……”
“爷爷你答不答应啦！”
“小禾……”季爷爷叹了口气，摸摸小孙子的脑袋，一直闹个不停的小禾看爷爷一脸严肃的模样也不闹了，等爷爷把话说完。
“小禾，你从小都被家里的人捧在手里，你一点都不了解外面的社会有多现实残酷，爷爷不是不答应，爷爷是怕以后有一天，你哭着跑回家，抱着我说，爷爷，为什么别人总是对我们指指点点，你还这么小，一点都不懂事，全靠别人照顾你，万一哪一天……”说到这里季爷爷也说不下去了，他不愿意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他更不愿意去想在未来是不是真的会这样——万一哪一天，没有人照顾你了，怎么办？
季爷爷又叹了口气，眼睛有点浑浊，小禾看了爷爷好一会儿，然后把头埋在季爷爷怀里。
“爷爷，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啦，”小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用担心，我才不会哭，我现在很勇敢，而且我还有贺大哥，他不会让我被人欺负的。”
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数数。
“还有老大，周小小，子非表哥，嗯，齐默现在也对我很好。爷爷你看，我有这么多好朋友，不怕的。”大大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是比灯光还要明亮的神采。季爷爷低下头，长长地呼了口气，拍拍小禾的头，